第四十五章 内忧和外患，就是塌天大祸
两刻钟的巫山云雨消停了，李辰心满意足地躺在榻上，享受着二人酣战过后的余热和温存。
赵墨苏伸手挽住李辰的腰，李辰经不住挠，猛地翻过身，将赵墨苏死死地压在身下。
“现在这么胆大呢？不像上一次那样，巴不得躺到榻沿上去。”李辰用力止住赵墨苏不停扭动的身子，差点笑了出来。
“你压着我了，我快喘不过气了。”赵墨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还是推不开李辰千钧重的身躯。
李辰这才明白了赵墨苏的困窘，便微微挪挪身，不至于让身下的人儿被闷地喘不过气来。
“太子殿下，我好想我哥哥啊，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我们两个人正在享鱼水之欢，你想他做什么？”李辰感觉被浇了一大桶冷水，很是扫兴。
“我真的很担心他，你到底有没有听说他的消息啊？”赵墨苏一想到哥哥赵峪，便总会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很怕他会出了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消息？我连当初救走赵峪的人都查不出来，哪有那么神通广大，去打探不知身在何处的赵峪的消息？”
“我以为你是皇太子，做什么事都得心应手呢，毕竟你说句话，底下那么多人都必须听你的。”
“什么得心应手，我说把赵峪关在云中狱，第二天就有人偷摸着放走了他。田八一个署人，云中郡本地人，一介小吏，竟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口含天宪，我朝令夕改，我跟他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李辰说起这事就来气，来了云中郡，他还有几分皇太子的威严？
“我倒不认识田八，虽然我很感谢他能这么奋不顾身地救了我哥哥……”
“什么？”李辰顿时火冒三丈。
“赵峪是我的哥哥啊，李坚说赵家是贼蠹叛臣，可是，我爹爹和我哥哥，还有我娘和祖母，在我的心里一直是坦荡磊落的，才不像李坚说的那么不堪。”这时候赵墨苏可不怕李辰了，拼死也要护住家人的名誉。
赵墨苏很惊讶李辰竟然没跟她继续争执下去，似乎默认了赵家并不是朝廷定性的贼蠹叛臣。
“太子殿下……”赵墨苏试探性地摇摇李辰。
李辰突然严肃起来，看着赵墨苏的眼睛，认真地说：“赵墨苏，你父亲一直是忠臣良将，要不是走投无路，断然不会向蛮夷投诚。你放宽心，在我的心里，你们赵家从来都不是贼蠹叛臣。”
“那为什么李坚还要杀我们啊？”
“好了，你还小，不要想这么多。知道的真相多了，只会让你更痛苦。”李辰伸出手，替赵墨苏捂好寝衣，示意她好好歇息。
赵墨苏很是听话，没有追问所谓的真相，顺从地闭上眼，准备入眠。
李辰很清楚，赵墨苏迟早会知道那个真相，可真到了那一天，他们该如何应对二人尴尬的关系呢？
朝堂后宫不约而同地注意到，这三个月来，皇帝李坚时常留宿在卫夫人的寝宫钩阜殿，并且开始频繁过问五皇子李蛟的功课。
皇帝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底下人反复揣测，莫不是皇帝已生了再次废立皇后和太子的心思？细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太子李辰被外放至云中郡，历来哪有皇太子不住在京城的道理？
今夜皇帝又去了钩阜殿，卫圆圆得了消息，便提前候在殿外恭迎圣驾。
“起来吧。”李坚扶起卫圆圆，牵着她的手进了钩阜殿。
“陛下，今日臣妾还有一个大喜消息要告知陛下。”还没等李坚坐下来，卫圆圆便跪下来禀告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临幸过的宫女云偌素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日子正好对得上。”
“有了身孕？”李坚喜出望外，急忙让卫圆圆把云偌素叫了出来。
早候在一旁的云偌素上前几步，跪了下来。李坚定睛瞧了瞧，他当初临幸了这个小宫女后便将其抛诸脑后，好半天才回忆起来这么一茬事。
“你起来吧。”李坚欣喜若狂，他已年满四十，最小的孩子就是十二岁的八公主李芊，如今他也算是老来得子了。
“谢陛下。”云偌素胆小如鼠，声音如苍蝇般嗡嗡嗡。
李坚召来医师，证实了云偌素确实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既然如此，是该给云偌素位份了。李坚下诏，册封宫女云偌素为七品长使，另外晋八公主生母苗月为二品夫人。
太尉褚习霖早早候在未央宫殿外，准备上奏陇西郡边境的紧急军情，明明是孟冬之际，他的后背上居然生出了不少汗珠。褚习霖别提有多发怵了，陇西郡传来的紧急军情，八成是李莼和亲羌国的坏消息。这么说来，自己手中还密封着的军情应该就是羌国找了借口，对中原的北秦王朝不恭，派兵入侵了陇西郡。
京师屯兵多达数万人，由中尉许桉统领，屯驻于京城咸阳及近畿，主要职责是保卫咸阳的安危，也奉调对外征战。不久前蜀郡发生叛乱，朝廷已经抽调了一万京师屯兵，并大量抽调汉中郡、巴郡的郡县兵，以其为平叛军主力。而陇西郡位于九原郡、上郡、北地郡、汉中郡和蜀郡五郡的包围圈中，前三郡与陇西郡相隔遥远，远水难以解救近火，汉中郡被大量调兵后兵力空虚，蜀郡自顾不暇更是指望不上。
再者，和亲公主本来定了卿呈公主李玞，但王家人使得李莼李代桃僵。如今若是和亲出了事，王家人就成了挑起这场战事的罪人，皇帝不动怒才怪。
皇帝李坚听说了陇西郡边境传来了紧急军情，便急匆匆地赶到未央宫，接见了太尉褚习霖。
褚习霖跪下来，恭恭敬敬地汇报道：“启禀陛下，陇西郡郡守裴固和有奏，乃边境紧急军情。”
“呈上来吧。”李坚命史珅下阶接过奏折。
李坚看后，脸色逐渐凝重，褚习霖便料到准没好事，看来李莼和亲的事确实生出了祸端。
褚习霖大着胆子问：“陛下，是和莼公主和亲的事有关吗？”
“你自己看吧！”李坚又惊又气，怒不可遏。
褚习霖强作镇定地捡起被重重砸在地上的竹简，还没看完，就和李坚的反应如出一辙。
李莼刚到羌国，因为只是宗室之女，而不是皇帝根正苗红的公主，就被羌国王下令绑在木架上，活活烧死。羌国拿出北秦王朝欺瞒不诚的借口，派兵急速东进，此时兵马已经踏进了陇西郡，正在大肆攻城略地。陇西郡郡守裴固和昼夜不休，调动当地郡县兵，正奋力抵御羌国的入侵。
“陛下……”
“都是王耀晟出的蠢主意！蜀郡还在内乱，羌国又要来捣乱，要朕怎么兵分两路？”
李坚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蠢主意是太子李辰想出来的，而王耀晟也只能把这口锅背下了，现在国家内忧外患，可千万不能将太子牵进这泥潭中来。
说来羌国内部也是事先打探了中原的情况，得知蜀郡有人揭竿起义，北秦王朝正忙着镇压这场闹得轰轰烈烈的起义之师。李莼不是皇帝根正苗红的公主当然只是借口，不过是让羌国出师有名罢了。羌国王和大臣们细细讨论了，决定只从毗邻羌地的陇西郡入手，而不动接壤羌国南部的蜀郡分毫。
事实上，羌国看得明白，尽管在皇权和官僚的双重压迫下，北秦王朝的草芥黔首过得水深火热。但真到了外敌入侵时，埋藏在他们心中的家国情怀便会一发不可收，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亡国奴是没有好下场的。既如此，中原的内乱就交给他们自己你争我夺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赵墨苏伸手挽住李辰的腰，李辰经不住挠，猛地翻过身，将赵墨苏死死地压在身下。
“现在这么胆大呢？不像上一次那样，巴不得躺到榻沿上去。”李辰用力止住赵墨苏不停扭动的身子，差点笑了出来。
“你压着我了，我快喘不过气了。”赵墨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还是推不开李辰千钧重的身躯。
李辰这才明白了赵墨苏的困窘，便微微挪挪身，不至于让身下的人儿被闷地喘不过气来。
“太子殿下，我好想我哥哥啊，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我们两个人正在享鱼水之欢，你想他做什么？”李辰感觉被浇了一大桶冷水，很是扫兴。
“我真的很担心他，你到底有没有听说他的消息啊？”赵墨苏一想到哥哥赵峪，便总会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很怕他会出了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消息？我连当初救走赵峪的人都查不出来，哪有那么神通广大，去打探不知身在何处的赵峪的消息？”
“我以为你是皇太子，做什么事都得心应手呢，毕竟你说句话，底下那么多人都必须听你的。”
“什么得心应手，我说把赵峪关在云中狱，第二天就有人偷摸着放走了他。田八一个署人，云中郡本地人，一介小吏，竟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口含天宪，我朝令夕改，我跟他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李辰说起这事就来气，来了云中郡，他还有几分皇太子的威严？
“我倒不认识田八，虽然我很感谢他能这么奋不顾身地救了我哥哥……”
“什么？”李辰顿时火冒三丈。
“赵峪是我的哥哥啊，李坚说赵家是贼蠹叛臣，可是，我爹爹和我哥哥，还有我娘和祖母，在我的心里一直是坦荡磊落的，才不像李坚说的那么不堪。”这时候赵墨苏可不怕李辰了，拼死也要护住家人的名誉。
赵墨苏很惊讶李辰竟然没跟她继续争执下去，似乎默认了赵家并不是朝廷定性的贼蠹叛臣。
“太子殿下……”赵墨苏试探性地摇摇李辰。
李辰突然严肃起来，看着赵墨苏的眼睛，认真地说：“赵墨苏，你父亲一直是忠臣良将，要不是走投无路，断然不会向蛮夷投诚。你放宽心，在我的心里，你们赵家从来都不是贼蠹叛臣。”
“那为什么李坚还要杀我们啊？”
“好了，你还小，不要想这么多。知道的真相多了，只会让你更痛苦。”李辰伸出手，替赵墨苏捂好寝衣，示意她好好歇息。
赵墨苏很是听话，没有追问所谓的真相，顺从地闭上眼，准备入眠。
李辰很清楚，赵墨苏迟早会知道那个真相，可真到了那一天，他们该如何应对二人尴尬的关系呢？
朝堂后宫不约而同地注意到，这三个月来，皇帝李坚时常留宿在卫夫人的寝宫钩阜殿，并且开始频繁过问五皇子李蛟的功课。
皇帝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底下人反复揣测，莫不是皇帝已生了再次废立皇后和太子的心思？细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太子李辰被外放至云中郡，历来哪有皇太子不住在京城的道理？
今夜皇帝又去了钩阜殿，卫圆圆得了消息，便提前候在殿外恭迎圣驾。
“起来吧。”李坚扶起卫圆圆，牵着她的手进了钩阜殿。
“陛下，今日臣妾还有一个大喜消息要告知陛下。”还没等李坚坐下来，卫圆圆便跪下来禀告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临幸过的宫女云偌素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日子正好对得上。”
“有了身孕？”李坚喜出望外，急忙让卫圆圆把云偌素叫了出来。
早候在一旁的云偌素上前几步，跪了下来。李坚定睛瞧了瞧，他当初临幸了这个小宫女后便将其抛诸脑后，好半天才回忆起来这么一茬事。
“你起来吧。”李坚欣喜若狂，他已年满四十，最小的孩子就是十二岁的八公主李芊，如今他也算是老来得子了。
“谢陛下。”云偌素胆小如鼠，声音如苍蝇般嗡嗡嗡。
李坚召来医师，证实了云偌素确实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既然如此，是该给云偌素位份了。李坚下诏，册封宫女云偌素为七品长使，另外晋八公主生母苗月为二品夫人。
太尉褚习霖早早候在未央宫殿外，准备上奏陇西郡边境的紧急军情，明明是孟冬之际，他的后背上居然生出了不少汗珠。褚习霖别提有多发怵了，陇西郡传来的紧急军情，八成是李莼和亲羌国的坏消息。这么说来，自己手中还密封着的军情应该就是羌国找了借口，对中原的北秦王朝不恭，派兵入侵了陇西郡。
京师屯兵多达数万人，由中尉许桉统领，屯驻于京城咸阳及近畿，主要职责是保卫咸阳的安危，也奉调对外征战。不久前蜀郡发生叛乱，朝廷已经抽调了一万京师屯兵，并大量抽调汉中郡、巴郡的郡县兵，以其为平叛军主力。而陇西郡位于九原郡、上郡、北地郡、汉中郡和蜀郡五郡的包围圈中，前三郡与陇西郡相隔遥远，远水难以解救近火，汉中郡被大量调兵后兵力空虚，蜀郡自顾不暇更是指望不上。
再者，和亲公主本来定了卿呈公主李玞，但王家人使得李莼李代桃僵。如今若是和亲出了事，王家人就成了挑起这场战事的罪人，皇帝不动怒才怪。
皇帝李坚听说了陇西郡边境传来了紧急军情，便急匆匆地赶到未央宫，接见了太尉褚习霖。
褚习霖跪下来，恭恭敬敬地汇报道：“启禀陛下，陇西郡郡守裴固和有奏，乃边境紧急军情。”
“呈上来吧。”李坚命史珅下阶接过奏折。
李坚看后，脸色逐渐凝重，褚习霖便料到准没好事，看来李莼和亲的事确实生出了祸端。
褚习霖大着胆子问：“陛下，是和莼公主和亲的事有关吗？”
“你自己看吧！”李坚又惊又气，怒不可遏。
褚习霖强作镇定地捡起被重重砸在地上的竹简，还没看完，就和李坚的反应如出一辙。
李莼刚到羌国，因为只是宗室之女，而不是皇帝根正苗红的公主，就被羌国王下令绑在木架上，活活烧死。羌国拿出北秦王朝欺瞒不诚的借口，派兵急速东进，此时兵马已经踏进了陇西郡，正在大肆攻城略地。陇西郡郡守裴固和昼夜不休，调动当地郡县兵，正奋力抵御羌国的入侵。
“陛下……”
“都是王耀晟出的蠢主意！蜀郡还在内乱，羌国又要来捣乱，要朕怎么兵分两路？”
李坚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蠢主意是太子李辰想出来的，而王耀晟也只能把这口锅背下了，现在国家内忧外患，可千万不能将太子牵进这泥潭中来。
说来羌国内部也是事先打探了中原的情况，得知蜀郡有人揭竿起义，北秦王朝正忙着镇压这场闹得轰轰烈烈的起义之师。李莼不是皇帝根正苗红的公主当然只是借口，不过是让羌国出师有名罢了。羌国王和大臣们细细讨论了，决定只从毗邻羌地的陇西郡入手，而不动接壤羌国南部的蜀郡分毫。
事实上，羌国看得明白，尽管在皇权和官僚的双重压迫下，北秦王朝的草芥黔首过得水深火热。但真到了外敌入侵时，埋藏在他们心中的家国情怀便会一发不可收，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亡国奴是没有好下场的。既如此，中原的内乱就交给他们自己你争我夺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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