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餐肉饮血
那一夜，老安东尼深埋在内心的秘密被挖出来了。虽然马戏团内的众人并没有发觉。
可是他不知道是谁带走了他深爱的玩物，更不知道在未来他将面临什么。
对未知和死亡的恐惧，让他一步也不敢停留，夜以继日的赶路。
马戏团的人拒绝跟随，他便只带着两名西方修士前进。胯下的骏马累倒了，他便徒步前行。
到了最后，两名受女王命令保护马戏团的修士，也因为他太过异常，抛弃了他。
他也不在乎了，他只想向前，离开这片沙漠，离开这片被死神统治的土地。
终于，他见到了远方高高低低的黄土山坡。
他一边走着，眼中一边留下泪水，一个踉跄，终于，他昏倒了。
睡梦中，他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童年。
精神失常的母亲，每天不停地对着空气说话。酗酒暴躁的继父，时不时将自己打的遍体鳞伤。收养自己的前帝国马戏团团长，那暴躁但是善良的老头，倒在义子刀下时，满眼的不可思议和绝望。
老团长死后，因为他无儿无女，年轻的安东尼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帝国马戏团。终于，这个暴躁的灵魂有了自己的领地。
他带着队伍周游联盟各个小国进行演出，虽然做不到荣华富贵，但是总算有了安身立命，昂首挺胸的本钱。
可是，就在那一年的夏天，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这一年夏天，帝国马戏团来到了联盟中靠近东部的一个小国，西印国。
西印国国王非常喜欢马戏这种东西，对安东尼他们一行人的表演赞不绝口，演出之后还专门设宴款待了众人。
宴席间，众人欢歌共饮，一片祥和。
酒过三巡，年老的西印国王站了起来。指着安东尼说：“你们的驯兽真的是很精彩，那能够让所有生物臣服在脚下技艺，才是最高超的技艺！”
“但是，还不够高。”老国王手指天空，眼含醉态的说到：“我还有更高的，你想看看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醉眼紧紧的盯着安东尼。
安东尼知道老国王已经喝多了，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违逆他，否则他们所有人都走不出这座宫殿。
“在下能得到陛下的关爱，不胜惶恐感激。”安东尼俯首回答。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抬上来！”老国王狂态毕露，一招手，几个强壮的卫兵就抬了一个半人左右大小的金色箱子上来。
“你，打开它！”老国王指着安东尼，用命令的口气说。
安东尼不敢拒绝，走上前，颤抖着手拉开了箱子。
箱子打开的瞬间，一阵歌声响起。那是一首西印民歌，歌唱美好的爱情。
歌声清亮，绕梁三日。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安东尼完全没有办法欣赏那极富魅力的歌声。
金色的箱子里是一个面容美丽的女人，可是那女人却没有四肢，一双眼睛也是两个黑洞，眼珠已经被挖去了。
安东尼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如同死人。
“哈哈哈哈，她不美丽吗？”老国王走到安东尼的身旁，面带笑容的看着他，“还是她不够顺从？”
安东尼看着魔鬼一样的老国王，慌乱的摇着头。
“那你亲吻她。”老国王的笑容忽然变得张狂，目露凶光的看着安东尼。
安东尼听到这样的话，面色变得更加苍白，身体一动没有动。
“你想让我再说一遍？”老国王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
安东尼感觉异常的恐惧，他畏惧死亡，他不敢违抗老国王。
片刻之后，他缓缓爬行到还在歌唱的女人面前，颤抖着吻上了女人冰凉的嘴唇。
“哈哈哈哈哈……”老国王癫狂的笑声再次响起。
这笑声成为了安东尼一生的梦魇。
那一夜，安东尼回到马戏团的住处，一夜没有入睡。
宴会期间歌唱的女人、狂笑的国王，还有那冰凉的一吻，不断在他眼前回放。临近天明，他才在颤抖中缓缓睡去。
可是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他再次惊醒，猛地坐起身来。
不知为什么，刚刚还让他畏惧的女人，此刻竟然让他觉得有一丝渴望和期待。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夜晚。
女人的影子一直在安东尼的梦里挥散不去。而他对那箱子的渴望，也日渐膨胀起来。
他还记得，老国王亲口告诉他，这‘东西’叫做留声盒。他更清晰的记得，老国王教给他这箱子是如何制作的。
不知道经历了多久的折磨，安东尼终于接受了疯狂且病态的自己。在一个雨夜，他也拥有了自己的留声盒。
而且在以后的几十年里，他也不记得自己制造了多少这东西。他再也没被噩梦惊扰，而且每个夜里，都要欣赏着自己创造的艺术品才能入睡。
就在前不久，瀚海沙漠的风暴阻挡了帝国马戏团去往大唐的脚步。日复一日的等待，让他不免有些焦躁。
那一天清晨，一支商队从沙暴中走了出来。他们满身尘土，狼狈不堪。
从剩余的‘货物’上来看，众人一眼就能知道，这是一个奴隶商队，而且损失惨重。
老安东尼站在远处注视着这支队伍，人群中，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美丽的东方女子。和西域姑娘不同，她是那么的恬淡宁静，又透露出成熟的韵味。
老安东尼一下就被征服了，他想要她，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的他，想要让这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
随后他便派遣手下去接洽，不惜花费重金买下了所有的奴隶，只为这个女人。
但是，错就错在，他不懂东方人。东方人那种数千年文化中传承的温和、深沉的爱意，并对那爱意无限的忠诚，他永远不会懂。
女人不顾他的温柔、他的威胁、他的诱惑。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嫁给他。
老安东尼无可奈何，也气急败坏。
就在一天夜晚，他路过关押女人的房间，听到了屋里传来的空灵的歌声，“一场夜雨，一地红泥。无情东风无情计，穿过红尘穿红衣。”
他不懂那歌词中的诗意，但是空灵的歌声再次唤醒了他无限的占有欲望。
一夜过去，车队中的大箱子换了居住者。而老安东尼，拥有了一个全新的，最令他满意的留声箱。
没人知道他的秘密，也没人看到这世上最肮脏恶心的灵魂。
距离黄土山丘还有百里的沙漠中。
帝国马戏团的众人还在前行，如今他们都十分迷茫。
就在前不久，他们莫名其妙的被自己的团长抛弃了。一群没有了目标的人，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要走向何方。
其中有一个人提议：“大唐皇帝邀请的是帝国马戏团，不是安东尼。而我们，才是帝国马戏团，我们不需要那个老畜生，没有他，我们一样参加退荒礼试。所以，继续前进吧！”
大部分人此刻都没有主意，忽然有人提出了想法，众人也都没有反对，纷纷打点行囊，继续上路。
又行进了一天，众人并没有在路上遇到据点。天色渐暗，他们决定先停下来，扎营休息，等到明天再次出发。
一行人，支帐篷的支帐篷，生火的生火。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震颤，不远处的西方升起了一道烟尘。
所有人都向着烟尘的方向望去。
过了许久，一个视力极佳的团员忽然大喊：“天啊！这是什么人啊？”
只见远方的烟尘中，数十个极度强壮的大汉正飞奔而来。他们通体皮肤青黑，一张大嘴长满獠牙，好似直立行走的蜥蜴。
随着远方的大汉接近，马戏团中的众人终于也看清了来者的面目。其中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人惊呼：“快跑，是蛮族！吃人的蛮族！”
听到这一声喊，众人纷纷缓过神来，转身向着反方向拼命的奔跑起来。
可是明显这些普通人不可能跑得赢天生身强体壮的蛮族人，没过多久，便被一一追上，砍下了头颅。
远处，一座高高的沙丘上，萧祥并没有蒙住双眼，而是目光冷漠的看着空旷大漠上的这一场屠杀。在他的肩膀上，还有两个头颅，头发被系在一起，一前一后的搭在他的胸前和背后。淋漓的鲜血，已经湿透了萧祥半个身子，但是他无动于衷。
仔细观察这两个头颅，不正是离开安东尼，想要返回北欧联邦的两个西域修士？
站在他身旁的封天，面色苍白，表情震惊。
过了许久，封天看向萧祥，胆怯的问到：“你不是说，这些人对刘夫人的死应该不知情吗？”
“嗯。”萧祥冷漠的回答。
“那我们现在眼睁睁看着被屠杀的，就是一群无辜的人吧？”封天侧着头低声说到，好像是问萧祥，也像是问自己。
“这世上每天要死去多少人？谁是真正无辜的？谁又不是无辜的？”萧祥转过头，声音阴冷的反问。
此刻他的如同黑洞漆黑的右眼，死气弥漫，如同盛放着往生的花朵。而平日里闪烁着金光的左眼眼底，也像被墨水浸染一般，渐渐变得漆黑。
封天低下了头，一方面，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另一方面，她不敢与此刻的萧祥对视。
萧祥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次凝视远方的屠杀。
他自己也非常清楚，此刻的自己非常不对劲。自从见到留音箱里面的刘夫人开始，萧祥气海之中的黑泥好像气化了一样。
浓郁的黑色蒸汽涌出海面，遮蔽了偷天印记所化的金色太阳。随后又随着奔腾的灵力，散尽萧祥的四肢百骸。
从那一刻开始，萧祥的心变得冰冷，而且嗜血疯狂。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变化，却又觉得酣畅淋漓，不想阻止。
可是他不知道是谁带走了他深爱的玩物，更不知道在未来他将面临什么。
对未知和死亡的恐惧，让他一步也不敢停留，夜以继日的赶路。
马戏团的人拒绝跟随，他便只带着两名西方修士前进。胯下的骏马累倒了，他便徒步前行。
到了最后，两名受女王命令保护马戏团的修士，也因为他太过异常，抛弃了他。
他也不在乎了，他只想向前，离开这片沙漠，离开这片被死神统治的土地。
终于，他见到了远方高高低低的黄土山坡。
他一边走着，眼中一边留下泪水，一个踉跄，终于，他昏倒了。
睡梦中，他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童年。
精神失常的母亲，每天不停地对着空气说话。酗酒暴躁的继父，时不时将自己打的遍体鳞伤。收养自己的前帝国马戏团团长，那暴躁但是善良的老头，倒在义子刀下时，满眼的不可思议和绝望。
老团长死后，因为他无儿无女，年轻的安东尼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帝国马戏团。终于，这个暴躁的灵魂有了自己的领地。
他带着队伍周游联盟各个小国进行演出，虽然做不到荣华富贵，但是总算有了安身立命，昂首挺胸的本钱。
可是，就在那一年的夏天，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这一年夏天，帝国马戏团来到了联盟中靠近东部的一个小国，西印国。
西印国国王非常喜欢马戏这种东西，对安东尼他们一行人的表演赞不绝口，演出之后还专门设宴款待了众人。
宴席间，众人欢歌共饮，一片祥和。
酒过三巡，年老的西印国王站了起来。指着安东尼说：“你们的驯兽真的是很精彩，那能够让所有生物臣服在脚下技艺，才是最高超的技艺！”
“但是，还不够高。”老国王手指天空，眼含醉态的说到：“我还有更高的，你想看看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醉眼紧紧的盯着安东尼。
安东尼知道老国王已经喝多了，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违逆他，否则他们所有人都走不出这座宫殿。
“在下能得到陛下的关爱，不胜惶恐感激。”安东尼俯首回答。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抬上来！”老国王狂态毕露，一招手，几个强壮的卫兵就抬了一个半人左右大小的金色箱子上来。
“你，打开它！”老国王指着安东尼，用命令的口气说。
安东尼不敢拒绝，走上前，颤抖着手拉开了箱子。
箱子打开的瞬间，一阵歌声响起。那是一首西印民歌，歌唱美好的爱情。
歌声清亮，绕梁三日。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安东尼完全没有办法欣赏那极富魅力的歌声。
金色的箱子里是一个面容美丽的女人，可是那女人却没有四肢，一双眼睛也是两个黑洞，眼珠已经被挖去了。
安东尼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如同死人。
“哈哈哈哈，她不美丽吗？”老国王走到安东尼的身旁，面带笑容的看着他，“还是她不够顺从？”
安东尼看着魔鬼一样的老国王，慌乱的摇着头。
“那你亲吻她。”老国王的笑容忽然变得张狂，目露凶光的看着安东尼。
安东尼听到这样的话，面色变得更加苍白，身体一动没有动。
“你想让我再说一遍？”老国王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
安东尼感觉异常的恐惧，他畏惧死亡，他不敢违抗老国王。
片刻之后，他缓缓爬行到还在歌唱的女人面前，颤抖着吻上了女人冰凉的嘴唇。
“哈哈哈哈哈……”老国王癫狂的笑声再次响起。
这笑声成为了安东尼一生的梦魇。
那一夜，安东尼回到马戏团的住处，一夜没有入睡。
宴会期间歌唱的女人、狂笑的国王，还有那冰凉的一吻，不断在他眼前回放。临近天明，他才在颤抖中缓缓睡去。
可是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他再次惊醒，猛地坐起身来。
不知为什么，刚刚还让他畏惧的女人，此刻竟然让他觉得有一丝渴望和期待。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夜晚。
女人的影子一直在安东尼的梦里挥散不去。而他对那箱子的渴望，也日渐膨胀起来。
他还记得，老国王亲口告诉他，这‘东西’叫做留声盒。他更清晰的记得，老国王教给他这箱子是如何制作的。
不知道经历了多久的折磨，安东尼终于接受了疯狂且病态的自己。在一个雨夜，他也拥有了自己的留声盒。
而且在以后的几十年里，他也不记得自己制造了多少这东西。他再也没被噩梦惊扰，而且每个夜里，都要欣赏着自己创造的艺术品才能入睡。
就在前不久，瀚海沙漠的风暴阻挡了帝国马戏团去往大唐的脚步。日复一日的等待，让他不免有些焦躁。
那一天清晨，一支商队从沙暴中走了出来。他们满身尘土，狼狈不堪。
从剩余的‘货物’上来看，众人一眼就能知道，这是一个奴隶商队，而且损失惨重。
老安东尼站在远处注视着这支队伍，人群中，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美丽的东方女子。和西域姑娘不同，她是那么的恬淡宁静，又透露出成熟的韵味。
老安东尼一下就被征服了，他想要她，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的他，想要让这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
随后他便派遣手下去接洽，不惜花费重金买下了所有的奴隶，只为这个女人。
但是，错就错在，他不懂东方人。东方人那种数千年文化中传承的温和、深沉的爱意，并对那爱意无限的忠诚，他永远不会懂。
女人不顾他的温柔、他的威胁、他的诱惑。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嫁给他。
老安东尼无可奈何，也气急败坏。
就在一天夜晚，他路过关押女人的房间，听到了屋里传来的空灵的歌声，“一场夜雨，一地红泥。无情东风无情计，穿过红尘穿红衣。”
他不懂那歌词中的诗意，但是空灵的歌声再次唤醒了他无限的占有欲望。
一夜过去，车队中的大箱子换了居住者。而老安东尼，拥有了一个全新的，最令他满意的留声箱。
没人知道他的秘密，也没人看到这世上最肮脏恶心的灵魂。
距离黄土山丘还有百里的沙漠中。
帝国马戏团的众人还在前行，如今他们都十分迷茫。
就在前不久，他们莫名其妙的被自己的团长抛弃了。一群没有了目标的人，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要走向何方。
其中有一个人提议：“大唐皇帝邀请的是帝国马戏团，不是安东尼。而我们，才是帝国马戏团，我们不需要那个老畜生，没有他，我们一样参加退荒礼试。所以，继续前进吧！”
大部分人此刻都没有主意，忽然有人提出了想法，众人也都没有反对，纷纷打点行囊，继续上路。
又行进了一天，众人并没有在路上遇到据点。天色渐暗，他们决定先停下来，扎营休息，等到明天再次出发。
一行人，支帐篷的支帐篷，生火的生火。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震颤，不远处的西方升起了一道烟尘。
所有人都向着烟尘的方向望去。
过了许久，一个视力极佳的团员忽然大喊：“天啊！这是什么人啊？”
只见远方的烟尘中，数十个极度强壮的大汉正飞奔而来。他们通体皮肤青黑，一张大嘴长满獠牙，好似直立行走的蜥蜴。
随着远方的大汉接近，马戏团中的众人终于也看清了来者的面目。其中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人惊呼：“快跑，是蛮族！吃人的蛮族！”
听到这一声喊，众人纷纷缓过神来，转身向着反方向拼命的奔跑起来。
可是明显这些普通人不可能跑得赢天生身强体壮的蛮族人，没过多久，便被一一追上，砍下了头颅。
远处，一座高高的沙丘上，萧祥并没有蒙住双眼，而是目光冷漠的看着空旷大漠上的这一场屠杀。在他的肩膀上，还有两个头颅，头发被系在一起，一前一后的搭在他的胸前和背后。淋漓的鲜血，已经湿透了萧祥半个身子，但是他无动于衷。
仔细观察这两个头颅，不正是离开安东尼，想要返回北欧联邦的两个西域修士？
站在他身旁的封天，面色苍白，表情震惊。
过了许久，封天看向萧祥，胆怯的问到：“你不是说，这些人对刘夫人的死应该不知情吗？”
“嗯。”萧祥冷漠的回答。
“那我们现在眼睁睁看着被屠杀的，就是一群无辜的人吧？”封天侧着头低声说到，好像是问萧祥，也像是问自己。
“这世上每天要死去多少人？谁是真正无辜的？谁又不是无辜的？”萧祥转过头，声音阴冷的反问。
此刻他的如同黑洞漆黑的右眼，死气弥漫，如同盛放着往生的花朵。而平日里闪烁着金光的左眼眼底，也像被墨水浸染一般，渐渐变得漆黑。
封天低下了头，一方面，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另一方面，她不敢与此刻的萧祥对视。
萧祥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次凝视远方的屠杀。
他自己也非常清楚，此刻的自己非常不对劲。自从见到留音箱里面的刘夫人开始，萧祥气海之中的黑泥好像气化了一样。
浓郁的黑色蒸汽涌出海面，遮蔽了偷天印记所化的金色太阳。随后又随着奔腾的灵力，散尽萧祥的四肢百骸。
从那一刻开始，萧祥的心变得冰冷，而且嗜血疯狂。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变化，却又觉得酣畅淋漓，不想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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