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侧写
纽约长岛马萨佩夸公园镇警局。
临时监区。
警棍敲击在金属栏杆上的震动，将哈迪惊醒。
哈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
已经是第二天了。
“你还能睡得着，哈迪·古德曼，轮到你了。”
审讯室里，哈迪的手铐被第一时间解开。
“让我们快些结束，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可以吗，哈迪·古德曼先生。”
审讯室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紧盯着哈迪。
啪！
文件被他重重的摔在桌上。
看上去像是职业摔跤手的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连最上面的扣子也扣上。
他接了杯水，放在哈迪的面前。
不等哈迪伸手去接，他抢先一步，端起水杯，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哈迪先生，我是马萨佩夸公园镇警局警探长，奥斯卡，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可以选择沉默，那是你的权利……”
奥斯卡探长看着哈迪，一手握着水杯。
得到的是哈迪沉默的对视。
停顿了两秒过后，他微微点头，翻开文件。
“发现尸体的地方在海岸高速公路附近的吉尔戈海滩附近，附近都是沼泽荒地。
塑料袋遮住了一部分的尸体，头部和胸部中枪，一共开了三枪，都是近距离射击，9毫米95格令的子弹，现场没有找到弹壳。
受害者是女性，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她在死后遭到毒打和侵犯，在她的身体里法医找到了三种不同的遗传物质。
尸体的眼耳口鼻，牙齿，指纹，全都被破坏，肿胀得厉害，暂时还不能确认身份。”
奥斯卡探长喝了口水。
“一位女性惨遭杀害，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哈迪面无表情的往后一靠。
他知道，多说多错，这儿的警察已经先入为主的把他定为嫌疑人，就不会轻易放过。
还不如闭上嘴，等待保释。
相信再过几个小时，找不到他的库格尔教授就会找到这里来了。
保释金，她会出的。
对于哈迪的‘顽固’态度，奥斯卡探长从文件最下面抽出一张纸，照着纸上所写开始念叨。
“哈迪·古德曼，父母双亡，今年毕业于纽约警察学院，被分派到曼哈顿第十七分局，警员。
你知道神奇的地方是什么吗？你从毕业到成为正式警员，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提前结束实习期，提拔为警员的理由……这上面说，你表现出色，和搭档侦破了一起毒品大案。
纽约警界多少年都没有出现过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了。
但是，为什么你的警长要给你放一个长假呢？
你无父无母，没有女友，没有朋友，为什么要从河对岸过来这里？
所以，我可以合理的怀疑你，胸怀杀戮之心，训练有素，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知道如何杀人抛尸……
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面对毫无缘由的指摘，哈迪放弃了沉默。
“这起案子与我无关，我只是来长岛度假的。”
“度假？你？有人看到你在吉尔戈海滩附近徘徊，那附近除了荒地沼泽地，什么都没有，你去那儿干什么？”
“路过。”
奥斯卡探长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哈迪，快速的逼问：“路过？为什么不开车？附近最便宜的房子也价值好几千万美金，你凭什么出现在那儿？”
“我在女伴的海滨别墅度假，她把车开走了，我徒步去吃饭。”
哈迪不紧不慢的，只回答问题，一句多余的废话也不说。
奥斯卡没有说话，而是紧盯着哈迪。
哈迪叹了口气。
不用其他人怀疑了，如果换位而处，哈迪也会给自己打上嫌疑人的标签。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他真的都太可疑了！
FXXK！
好好的休假，居然遇到这么个破事儿！
“我能看看吗？”
哈迪伸手，眼睛却是看向奥斯卡探长。
奥斯卡探长轻笑，看向哈迪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讥讽：“请便，古德曼警员。”
哈迪拿过案件报告，快速的翻看起来。
一边翻看一边用平静的语调说道：“人如果是我杀的，你不会找到尸体的。”
奥斯卡探长被勾起了好奇心：“哦？说说看。”
哈迪看着报告，头也不抬的快速说道：“首先处理尸体，方法太多了，切成这么大……”
哈迪双手展开，比了个大概的大小。
“……装进塑料袋，再加上几块石头丢进海里，海洋生物就会帮我把它们处理干净。
如果没有肢解尸体的时间，喂猪或者喂狗也是不错的选择，我记得不远处就有一家农场。
你如果想听的话，我还有几十种处理尸体的方法。”
奥斯卡探长被哈迪的这一席话彻底给镇住了。
心中开始不断的思索，要是凶手真的如哈迪所说的那样处理尸体的话，他又要如何破案。
不对，别说的破案了。
想要找到尸体，都是一件需要极大运气的事。
这么说起来，哈迪·古德曼难道真的不是凶手？
也有可能他是凶手，故意说这么多故作迷雾。
奥斯卡探长心中暗自沉吟。
半个多小时过去，哈迪放下文件，揉了揉眉心。
“我能要一杯水吗？昨天你们抓我的时候，我的牛排还没吃呢。托马斯·科勒先生都赞不绝口的牛排。”
“托马斯·科勒？那个米其林三星的大厨？”奥斯卡探长站起来，给哈迪接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原来是轮胎人认证的厨师啊。”哈迪小口小口的喝光了水。
思索片刻过后，哈迪身体前倾，侧身看着奥斯卡探长。
“首先，凶手有三个人。”
被哈迪这么一看，奥斯卡探长往后退了退，解开西装的纽扣，抱胸道：“继续。”
“第一个人，他很了解枪械，9毫米95格令的子弹，只有用亚音速枪支了。
用了消音器，他很懂，捡走了所有弹壳……如果是我的话，打人的子弹，至少也要115格令才够。
另外，死者是头部和胸口中弹。”
哈迪举手做出射击的姿势，瞄准了奥斯卡探长的胸口。
啪啪两下。
‘枪口’转向额头。
啪。
“两枪胸口一枪头，很标准的‘验尸’方式，一般只在补枪的时候使用，正常射击，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只有蠢货才会去瞄头。”
奥斯卡探长赞同的点头。
朝人体最大面积，以最快速度倾泄子弹。
是所有教枪的教官一定会再三提醒的事。
“所以在他补枪的时候，受害者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了。很专业，他很清楚怎么杀人，快速，悄无声息，有点儿特种部队的味儿。”
奥斯卡探长看着哈迪，心中早有准备。
只用了半个月就通过了平时需要半年到一年的实习期。
此时还是忍不住心生感叹。
哈迪·古德曼，比他想象的还要出色。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警察。
也是天生的犯罪者。
临时监区。
警棍敲击在金属栏杆上的震动，将哈迪惊醒。
哈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
已经是第二天了。
“你还能睡得着，哈迪·古德曼，轮到你了。”
审讯室里，哈迪的手铐被第一时间解开。
“让我们快些结束，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可以吗，哈迪·古德曼先生。”
审讯室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紧盯着哈迪。
啪！
文件被他重重的摔在桌上。
看上去像是职业摔跤手的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连最上面的扣子也扣上。
他接了杯水，放在哈迪的面前。
不等哈迪伸手去接，他抢先一步，端起水杯，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哈迪先生，我是马萨佩夸公园镇警局警探长，奥斯卡，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可以选择沉默，那是你的权利……”
奥斯卡探长看着哈迪，一手握着水杯。
得到的是哈迪沉默的对视。
停顿了两秒过后，他微微点头，翻开文件。
“发现尸体的地方在海岸高速公路附近的吉尔戈海滩附近，附近都是沼泽荒地。
塑料袋遮住了一部分的尸体，头部和胸部中枪，一共开了三枪，都是近距离射击，9毫米95格令的子弹，现场没有找到弹壳。
受害者是女性，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她在死后遭到毒打和侵犯，在她的身体里法医找到了三种不同的遗传物质。
尸体的眼耳口鼻，牙齿，指纹，全都被破坏，肿胀得厉害，暂时还不能确认身份。”
奥斯卡探长喝了口水。
“一位女性惨遭杀害，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哈迪面无表情的往后一靠。
他知道，多说多错，这儿的警察已经先入为主的把他定为嫌疑人，就不会轻易放过。
还不如闭上嘴，等待保释。
相信再过几个小时，找不到他的库格尔教授就会找到这里来了。
保释金，她会出的。
对于哈迪的‘顽固’态度，奥斯卡探长从文件最下面抽出一张纸，照着纸上所写开始念叨。
“哈迪·古德曼，父母双亡，今年毕业于纽约警察学院，被分派到曼哈顿第十七分局，警员。
你知道神奇的地方是什么吗？你从毕业到成为正式警员，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提前结束实习期，提拔为警员的理由……这上面说，你表现出色，和搭档侦破了一起毒品大案。
纽约警界多少年都没有出现过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了。
但是，为什么你的警长要给你放一个长假呢？
你无父无母，没有女友，没有朋友，为什么要从河对岸过来这里？
所以，我可以合理的怀疑你，胸怀杀戮之心，训练有素，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知道如何杀人抛尸……
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面对毫无缘由的指摘，哈迪放弃了沉默。
“这起案子与我无关，我只是来长岛度假的。”
“度假？你？有人看到你在吉尔戈海滩附近徘徊，那附近除了荒地沼泽地，什么都没有，你去那儿干什么？”
“路过。”
奥斯卡探长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哈迪，快速的逼问：“路过？为什么不开车？附近最便宜的房子也价值好几千万美金，你凭什么出现在那儿？”
“我在女伴的海滨别墅度假，她把车开走了，我徒步去吃饭。”
哈迪不紧不慢的，只回答问题，一句多余的废话也不说。
奥斯卡没有说话，而是紧盯着哈迪。
哈迪叹了口气。
不用其他人怀疑了，如果换位而处，哈迪也会给自己打上嫌疑人的标签。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他真的都太可疑了！
FXXK！
好好的休假，居然遇到这么个破事儿！
“我能看看吗？”
哈迪伸手，眼睛却是看向奥斯卡探长。
奥斯卡探长轻笑，看向哈迪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讥讽：“请便，古德曼警员。”
哈迪拿过案件报告，快速的翻看起来。
一边翻看一边用平静的语调说道：“人如果是我杀的，你不会找到尸体的。”
奥斯卡探长被勾起了好奇心：“哦？说说看。”
哈迪看着报告，头也不抬的快速说道：“首先处理尸体，方法太多了，切成这么大……”
哈迪双手展开，比了个大概的大小。
“……装进塑料袋，再加上几块石头丢进海里，海洋生物就会帮我把它们处理干净。
如果没有肢解尸体的时间，喂猪或者喂狗也是不错的选择，我记得不远处就有一家农场。
你如果想听的话，我还有几十种处理尸体的方法。”
奥斯卡探长被哈迪的这一席话彻底给镇住了。
心中开始不断的思索，要是凶手真的如哈迪所说的那样处理尸体的话，他又要如何破案。
不对，别说的破案了。
想要找到尸体，都是一件需要极大运气的事。
这么说起来，哈迪·古德曼难道真的不是凶手？
也有可能他是凶手，故意说这么多故作迷雾。
奥斯卡探长心中暗自沉吟。
半个多小时过去，哈迪放下文件，揉了揉眉心。
“我能要一杯水吗？昨天你们抓我的时候，我的牛排还没吃呢。托马斯·科勒先生都赞不绝口的牛排。”
“托马斯·科勒？那个米其林三星的大厨？”奥斯卡探长站起来，给哈迪接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原来是轮胎人认证的厨师啊。”哈迪小口小口的喝光了水。
思索片刻过后，哈迪身体前倾，侧身看着奥斯卡探长。
“首先，凶手有三个人。”
被哈迪这么一看，奥斯卡探长往后退了退，解开西装的纽扣，抱胸道：“继续。”
“第一个人，他很了解枪械，9毫米95格令的子弹，只有用亚音速枪支了。
用了消音器，他很懂，捡走了所有弹壳……如果是我的话，打人的子弹，至少也要115格令才够。
另外，死者是头部和胸口中弹。”
哈迪举手做出射击的姿势，瞄准了奥斯卡探长的胸口。
啪啪两下。
‘枪口’转向额头。
啪。
“两枪胸口一枪头，很标准的‘验尸’方式，一般只在补枪的时候使用，正常射击，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只有蠢货才会去瞄头。”
奥斯卡探长赞同的点头。
朝人体最大面积，以最快速度倾泄子弹。
是所有教枪的教官一定会再三提醒的事。
“所以在他补枪的时候，受害者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了。很专业，他很清楚怎么杀人，快速，悄无声息，有点儿特种部队的味儿。”
奥斯卡探长看着哈迪，心中早有准备。
只用了半个月就通过了平时需要半年到一年的实习期。
此时还是忍不住心生感叹。
哈迪·古德曼，比他想象的还要出色。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警察。
也是天生的犯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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