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大猩猩也会用脑子
罗的洗衣店。
崭新的招牌里面，是一家有几十台洗衣机的洗衣店，同时还会提供干洗和皮草保养业务。
当然这只是它表面上的业务，对于和洪会的成员来说，这里是控制着包含周围五个社区在内的所有非法交易的汇聚点。
类似这样的店铺，还有三个。
每周街区负责人都会临时选定一个地方，让手底下的人将一周内的交易额上缴。
布鲁斯·冰·罗顶替他的老大，经历了火锅店一次之后，又有什么关系B和洪内神父为他背书，让他顺利坐上了街区老大的位置。
而今天，就是街区的小弟们上缴上周收益的时候。
说实话，罗冰很紧张，神父抓到了他和警察的现行，只是因为当时正好因为各种原因，谁都没有把这件‘小事’拿出来说到。
甚至，罗冰以为神父会秋后算账，已经抱着会被切掉几根手指的勇气去了。
谁知神父竟反倒保举他当这个负责人。
这里面的门门道道，罗冰很机灵，很容易就能想明白。
神父并不害怕他跟警察合作，甚至，他还可以在一定范围内，给哈迪·古德曼那个混蛋透露一些东西，他当警察的线人，反过来，他凭什么不能从警察口里套一些对和洪有利的消息呢。
更何况，现在二代和初代们闹得这么凶，隐隐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他这个后来的初代移民，也是需要选边站的。
比起那帮香蕉人，罗冰个人是倾向于初代们的，有把柄落在神父的手里，神父才会对他安心。
现在来说，他已经算是神父的人了。
收钱这种小事，当然轮不到已经是管理层的罗冰亲自动手。
他坐在柜台后面，拿着汤匙搅拌着咖啡。
“钱不够。”只有十六七岁的店员掐着那一叠钞票。
厚厚的一踏，大多数都是一美元和十美元，二十美元很少，只有一张，被单独拿出来。
这很不正常，瑞秋教过他们，各个街区收上来的钱里面，二十美元应该是最多的，其次是一枚元，最后才是十美元。
五十美元和一百美元很少看到。
几乎不会出现。
他们这帮管理，要学会从钱里看门道。
“嘿，听着，老兄，宝拉·寇尔在露天市场开演唱会，该死的警察到处都是，她刚拿了格莱美，你懂吗。”
打扮得很嘻哈，脸上很多地方都打着钉子装饰，留着寸头的男人开始解释。
“那帮人只飞叶子，我们的货很不好卖，好几个都被打了，我拿自己的钱给的医药费。”
这个理由很充分，也很合理。
那帮年轻人确实会影响他们的生意。
不过，罗冰也知道，并不是没有办法，比如，他们可以花钱搞一些大麻，音乐节和演唱会，那玩意儿简直卖飞了。
和捡钱差不多。
有时候，一些大胆的家伙，甚至会拿和洪的钱和货从外人手里抵押交换大麻去卖。
“最好没有下一次。”年轻的店员很清楚这里面的界限，差的钱没有超过一百美元，在正常范围之内。
听到这句话，寸头男才轻松的笑起来。
“当然，下周会卖光的，我打听到有帮洛杉矶的明星会来参加一个什么艺术节，我刚好有个表兄在好莱坞拍电影，到时候我们一整个区域的货全都交给我来……”
“嘿，过来。”
就在寸头男夸夸其谈的时候，一直沉默地看着一切的罗冰冲他招手。
“冰仔，我还得去看着场子，你知道，我还欠会里一百刀呢。”寸头男嬉笑着说。
“过来！”罗冰加重了语气。
寸头男脸上笑容敛去，他提了下裤子，越过年轻店员，来到罗冰所在的柜台前。
“冰哥，还有什么问题吗？”寸头男的态度低了几分。
罗冰坐在柜台后面，示意他低下头。
寸头男迟疑了一下，缓缓的低下头，侧耳过去。
下一秒，罗冰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将他按在了柜台上。
“我做错了什么？艹！我对和洪忠心耿耿，我……”
罗冰拿着汤匙，从他的衣服里挑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金链子。
看到金链子被扯出来，寸头男顿时噎住了，嘴巴张得老大，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卖完的货呢？”罗冰把一枚带血的耳钉放在柜台上。
然后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寸头男。
寸头男强忍着疼痛，看了眼罗冰，才接过纸巾。
“我的女朋友，在大学生里很有门道，她帮我从那帮学生手里换的大麻。”
罗冰点点头，抓着他的另一只耳朵，扯着他靠近下来。
“听着，我只说一次，欠债还钱，三千美元，下周记得补上。”
“三千美元？我……啊！”
第二枚带血的耳钉被罗冰放在柜台上，他嫌弃的擦了擦手指上的血。
“记住了吗？”
寸头男畏惧的看着罗冰，点点头。
罗冰往后一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现在，Fxxkoff！”
罗冰看着寸头男离开的背影，接下来的交接就没有那么多幺蛾子了，甚至还有机灵鬼抬高了定价，多赚了几百美元。
看着多出来的前摆在眼前。
罗冰只从里面拿了一半。
老祖宗的智慧，恩威并施，打一棒给个枣，才是长久之道。
等收完最后一笔钱，罗冰招呼店员看着洗衣店，他则把钱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带着钱钻进洗衣店后面的居住区。
“弄好了赶紧离开，我可不想让人看到警察在我的店里出没。”
哈迪剪断线头，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一下头皮上的伤口。
那一小块的头发被他剃光了，拨弄旁边一缕盖过来，完全看不出来下面有问题。
“我妹妹还没有消息吗？”
哈迪扫了眼罗冰手里的塑料袋。
“很赚啊。”
罗冰脸色有些难看的把塑料袋塞到旁边的柜子里。
“如果你们警察找不到我妹妹，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找到她的。”
罗雨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帮不上忙，只能用灼灼的眼神看着两人。
他只是本能的想要依靠警察，如果不是因为罗雪的关系，他根本不想和这个已经走上歪路的弟弟扯上关系。
“说得好，你妹妹手里拿着那么高纯度的可卡因，你觉得，纽约谁的手里会有那些货？就算他们不知道你妹妹去哪儿了，但她接触的最后一个人，一定是他们。”
听到哈迪的提醒，罗冰喃喃的念出了一个名字：“哥伦比亚人。”
“哥伦比亚人在纽约，应该没有多少地盘了吧？我们警察要查那些地方需要搜查令，你不会也需要那张破纸吧？”
简单的推理，不是哈迪自己会做的。
哈迪更擅长的，是用拳头讲道理，用子弹解决问题。
哈迪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一个软弱的哈迪·古德曼，正用一种得意洋洋的表情看着他。
怒火勃然而起。
你算什么东西！
“去你妈的！”
砰！
一拳砸在镜子上。
一个早就应该死掉的人，早就不应该存在于世的人。
他影响了哈迪。
稍不注意，他就会从哈迪的眼角冒出来。
他窝囊，他软弱，他在生前遭受到各种欺辱，他却不敢反抗，甚至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欠缺，他就像一只寄生虫，活着的时候蜷缩在角落。
现在死了，他依然蜷缩在这具身体的角落。
在哈迪顺手教训了那些欺负过他的人，当哈迪在十七分局越混越好的时候。
现在又想活了？
镜子破裂。
哈迪的手掌也血流如注。
狂流的鲜血把罗冰和罗雨都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你疯了吗！”
蛛网般碎裂的镜片上，倒影出一个个哈迪的面孔。
每一小块，都是怒目圆睁的暴怒。
只有其中不起眼的一小块。
怯怯的笑容，一抹阴毒的色彩挂在脸上。
“啧，大猩猩怎么也会用脑子了。”
崭新的招牌里面，是一家有几十台洗衣机的洗衣店，同时还会提供干洗和皮草保养业务。
当然这只是它表面上的业务，对于和洪会的成员来说，这里是控制着包含周围五个社区在内的所有非法交易的汇聚点。
类似这样的店铺，还有三个。
每周街区负责人都会临时选定一个地方，让手底下的人将一周内的交易额上缴。
布鲁斯·冰·罗顶替他的老大，经历了火锅店一次之后，又有什么关系B和洪内神父为他背书，让他顺利坐上了街区老大的位置。
而今天，就是街区的小弟们上缴上周收益的时候。
说实话，罗冰很紧张，神父抓到了他和警察的现行，只是因为当时正好因为各种原因，谁都没有把这件‘小事’拿出来说到。
甚至，罗冰以为神父会秋后算账，已经抱着会被切掉几根手指的勇气去了。
谁知神父竟反倒保举他当这个负责人。
这里面的门门道道，罗冰很机灵，很容易就能想明白。
神父并不害怕他跟警察合作，甚至，他还可以在一定范围内，给哈迪·古德曼那个混蛋透露一些东西，他当警察的线人，反过来，他凭什么不能从警察口里套一些对和洪有利的消息呢。
更何况，现在二代和初代们闹得这么凶，隐隐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他这个后来的初代移民，也是需要选边站的。
比起那帮香蕉人，罗冰个人是倾向于初代们的，有把柄落在神父的手里，神父才会对他安心。
现在来说，他已经算是神父的人了。
收钱这种小事，当然轮不到已经是管理层的罗冰亲自动手。
他坐在柜台后面，拿着汤匙搅拌着咖啡。
“钱不够。”只有十六七岁的店员掐着那一叠钞票。
厚厚的一踏，大多数都是一美元和十美元，二十美元很少，只有一张，被单独拿出来。
这很不正常，瑞秋教过他们，各个街区收上来的钱里面，二十美元应该是最多的，其次是一枚元，最后才是十美元。
五十美元和一百美元很少看到。
几乎不会出现。
他们这帮管理，要学会从钱里看门道。
“嘿，听着，老兄，宝拉·寇尔在露天市场开演唱会，该死的警察到处都是，她刚拿了格莱美，你懂吗。”
打扮得很嘻哈，脸上很多地方都打着钉子装饰，留着寸头的男人开始解释。
“那帮人只飞叶子，我们的货很不好卖，好几个都被打了，我拿自己的钱给的医药费。”
这个理由很充分，也很合理。
那帮年轻人确实会影响他们的生意。
不过，罗冰也知道，并不是没有办法，比如，他们可以花钱搞一些大麻，音乐节和演唱会，那玩意儿简直卖飞了。
和捡钱差不多。
有时候，一些大胆的家伙，甚至会拿和洪的钱和货从外人手里抵押交换大麻去卖。
“最好没有下一次。”年轻的店员很清楚这里面的界限，差的钱没有超过一百美元，在正常范围之内。
听到这句话，寸头男才轻松的笑起来。
“当然，下周会卖光的，我打听到有帮洛杉矶的明星会来参加一个什么艺术节，我刚好有个表兄在好莱坞拍电影，到时候我们一整个区域的货全都交给我来……”
“嘿，过来。”
就在寸头男夸夸其谈的时候，一直沉默地看着一切的罗冰冲他招手。
“冰仔，我还得去看着场子，你知道，我还欠会里一百刀呢。”寸头男嬉笑着说。
“过来！”罗冰加重了语气。
寸头男脸上笑容敛去，他提了下裤子，越过年轻店员，来到罗冰所在的柜台前。
“冰哥，还有什么问题吗？”寸头男的态度低了几分。
罗冰坐在柜台后面，示意他低下头。
寸头男迟疑了一下，缓缓的低下头，侧耳过去。
下一秒，罗冰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将他按在了柜台上。
“我做错了什么？艹！我对和洪忠心耿耿，我……”
罗冰拿着汤匙，从他的衣服里挑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金链子。
看到金链子被扯出来，寸头男顿时噎住了，嘴巴张得老大，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卖完的货呢？”罗冰把一枚带血的耳钉放在柜台上。
然后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寸头男。
寸头男强忍着疼痛，看了眼罗冰，才接过纸巾。
“我的女朋友，在大学生里很有门道，她帮我从那帮学生手里换的大麻。”
罗冰点点头，抓着他的另一只耳朵，扯着他靠近下来。
“听着，我只说一次，欠债还钱，三千美元，下周记得补上。”
“三千美元？我……啊！”
第二枚带血的耳钉被罗冰放在柜台上，他嫌弃的擦了擦手指上的血。
“记住了吗？”
寸头男畏惧的看着罗冰，点点头。
罗冰往后一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现在，Fxxkoff！”
罗冰看着寸头男离开的背影，接下来的交接就没有那么多幺蛾子了，甚至还有机灵鬼抬高了定价，多赚了几百美元。
看着多出来的前摆在眼前。
罗冰只从里面拿了一半。
老祖宗的智慧，恩威并施，打一棒给个枣，才是长久之道。
等收完最后一笔钱，罗冰招呼店员看着洗衣店，他则把钱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带着钱钻进洗衣店后面的居住区。
“弄好了赶紧离开，我可不想让人看到警察在我的店里出没。”
哈迪剪断线头，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一下头皮上的伤口。
那一小块的头发被他剃光了，拨弄旁边一缕盖过来，完全看不出来下面有问题。
“我妹妹还没有消息吗？”
哈迪扫了眼罗冰手里的塑料袋。
“很赚啊。”
罗冰脸色有些难看的把塑料袋塞到旁边的柜子里。
“如果你们警察找不到我妹妹，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找到她的。”
罗雨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帮不上忙，只能用灼灼的眼神看着两人。
他只是本能的想要依靠警察，如果不是因为罗雪的关系，他根本不想和这个已经走上歪路的弟弟扯上关系。
“说得好，你妹妹手里拿着那么高纯度的可卡因，你觉得，纽约谁的手里会有那些货？就算他们不知道你妹妹去哪儿了，但她接触的最后一个人，一定是他们。”
听到哈迪的提醒，罗冰喃喃的念出了一个名字：“哥伦比亚人。”
“哥伦比亚人在纽约，应该没有多少地盘了吧？我们警察要查那些地方需要搜查令，你不会也需要那张破纸吧？”
简单的推理，不是哈迪自己会做的。
哈迪更擅长的，是用拳头讲道理，用子弹解决问题。
哈迪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一个软弱的哈迪·古德曼，正用一种得意洋洋的表情看着他。
怒火勃然而起。
你算什么东西！
“去你妈的！”
砰！
一拳砸在镜子上。
一个早就应该死掉的人，早就不应该存在于世的人。
他影响了哈迪。
稍不注意，他就会从哈迪的眼角冒出来。
他窝囊，他软弱，他在生前遭受到各种欺辱，他却不敢反抗，甚至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欠缺，他就像一只寄生虫，活着的时候蜷缩在角落。
现在死了，他依然蜷缩在这具身体的角落。
在哈迪顺手教训了那些欺负过他的人，当哈迪在十七分局越混越好的时候。
现在又想活了？
镜子破裂。
哈迪的手掌也血流如注。
狂流的鲜血把罗冰和罗雨都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你疯了吗！”
蛛网般碎裂的镜片上，倒影出一个个哈迪的面孔。
每一小块，都是怒目圆睁的暴怒。
只有其中不起眼的一小块。
怯怯的笑容，一抹阴毒的色彩挂在脸上。
“啧，大猩猩怎么也会用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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