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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两败俱伤

    夏启,初雪,丹青三大形而上道修大宗师一招之合,便被白信一招‘止戈为武’奥义击退数仗。

    夏启,丹青眼神赤红,浑身血气腾腾,战意攀登至最高峰。

    初雪樱唇沁出一丝淡淡的血红色,远山黛极美,清澈若雪的眸子,泛着纯净干净的眼波,一衾白衣飘逸出尘,美若西子甚三分。

    那南城门楼上太子康见攻城的强度虽然弱下来,但是,那南城门外两大帝国的几百修士混战厮杀一处,那魏修士则是从一开始就占据绝对的优势,尽管,夏启下令所有修士冲杀向南城门处,随着追杀涌来的,自然是有魏军的修士,魏军的修士,又怎么会袖手旁观,静等夏修士去摧毁撞击城门的平板车呢。

    那两辆平板车,在各几十魏军的驾驭之下,来回前后的撞击朱红色的城门,每撞击一次,城门都发出轰隆若地震的颤抖震动声。

    站在城楼之上的太子康眼神冰寒,他是掌握全局的监国太子,眼看那城门外王朝的修士将战死殆尽,城门不刻将被撞倒掉,那正南门百米之外的五万严阵以待的魏军就等城门被撞击开,他们便冲杀进城内。

    “如果城破,我这个太子即使不死,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的昔日大夏王朝太子。”太子康转而望向自己的四弟身处的战场。

    夏启,初雪,丹青这时已经改变了与白大将军的激战策略,即不再硬碰硬,而是全力以赴的避开白信的每次致命击杀,显然,他们是在试图消耗白信的内力。

    尽管,夏启,丹青被白信重伤,可是,白信内力消耗也不少,再有,夏启,丹青已然看出白信身有重伤。

    激战至此,夏启下了一个赌注,那就是赌城楼之上的太子三哥还有底牌,当然,如果他赌输了,那他们则死,夏亡。

    夏启想到此节,他不再硬碰硬的试图逃离白信的战圈,反而是再次按照开始的战略继续和白信在厮杀中玩猫捉老鼠的战法,不过,这局战中,他们三个扮演的角色是老鼠,而那个十六镜的白大将军扮演的则就是猫了。

    白信大将军是何等样的人物,他一连递出七八剑,六七拳,皆是被夏启,初雪,丹青艰难的躲闪避开。

    “夏启,夏帝四子,你让本将无知了一回。”

    直到丹青与夏启对话,白信才后知后觉,原来这名他欣赏的白衣年青人,不是夏王朝一般的武道修士,却是大夏王朝的皇子。

    白信大将军脸上火辣辣的有点挂不住,之前,他还巴巴的要收编白衣年青人进入自己的账下,他觉得自己太无知,也太可笑了,他是皇子,即使白信是大将军,却不过是一介臣子,白信自知刚才的自己有点像是小丑。

    白信仇恨这个戏耍自己的夏王朝皇子,他眼神锋利,满脸的杀机,他自知,如果不除掉这个夏王朝皇子,他道心将蒙尘不稳。

    白信身形一闪,已经横移至夏启身前,一拳砸出,砰的一声,地面被他砸出一个大坑,夏启一拳对了上去,只因这一回,他躲闪不及,如果不硬抗,将被那一拳毙掉。

    夏启被逆天的先天罡气震击的不停咳血,就在这时,丹青,初雪各自一拳轰出,白信眉毛都不皱一下,只见,他抖擞一下身躯,丹青,初雪便被弹了出去,皆是身不由主的嘴里喷血。

    “小子,本将用你的血来祭本将的道心。”

    白信轻功如鬼魅,再次飞冲至倒下的夏启身前,白信隔空一把掐住夏启的脖颈处,拖曳飞起,霎间,夏启面色和眼睛都憋的血红,那是因为,他的脖子被白信掐住,且,白信手上不停的用力道,眼见夏启眼睛,鼻子,嘴里,耳朵里都开始沁出血水,死亡就在旦夕之间。

    “殿下!”

    初雪,丹青皆是大惊失色,他们飞冲上来,隔空向白信的后背持剑直刺下来,初雪,丹青两人的剑与他们却都无法近身白信,皆是被白信周身外放的金色的罡气震弹出去。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剑芒若贯日长虹,神辉百米直穿,无数的魏军顷刻身首异处,白信眼射杀机,无奈松开隔空掐住夏启脖颈的手,他挥动袖甲硬抗了这突如其来的强横一剑,手臂一道血水流淌下来。

    初雪,丹青抓住这个机会,飞掠过去,将夏启搀扶起来,丹青道:“殿下。”

    “没事,死不了。”

    夏启咳咳咳,咳血连连。

    “你是……?”

    白信望着站在丹青初雪之间的持剑白衣中年男子,只见,此男子纹龙金冠闪烁,风神如玉,纹龙的精致袍子飘荡,气象超凡。

    “是。”

    整个大夏王朝,除了夏帝文禹,那就只有夏王朝的太子有资格头饰纹龙金冠,身穿淡淡的蟒龙白衣。

    白信只是看了一眼,忽然杀下城来的白衣男子,无需问,便心知是夏王朝的太子。

    “夏王朝的太子,皇子都身处此间战场,看来是本将高估了你们大夏王朝的底蕴实力,今天本将就亲自出手毙掉大夏王朝两位天潢贵胄。”白信道。

    夏启想到了自己的太子三哥肯定会有底牌,可是,令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太子三哥的底牌居然就是他自己。

    “这里交给本太子,你们去将魏军中但凡十一镜武夫全部除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太子康道。

    夏启隔空飞落一柄长剑在手,砰砰砰的,一路收割魏军性命,初雪,丹青,左右追随,杀败一路的魏军。

    当夏启,初雪,丹青飞到南城门处,只见,夏王朝本跟随夏启杀出的八百五镜之上的修士,如今,只有不足二十位十镜修士,其他的全部战死。

    夏启眼神阴冷,他一剑劈下,一名十一镜的魏军修士头颅滚落下来,初雪是十三镜的道修强者,此间战场,除了白信和夏王朝的太子康,就数她最强。

    初雪双袖长舞,腰肢原地摇摆若弱柳扶风,简直如仙子正在舞蹈,那曼妙的舞姿,令人如痴如醉。

    咻咻咻!

    魏军中暗器死一大片,血水横流。

    初雪白衣长舞,袖中的暗器,如无数的流星划破虚空,收割一个个魏军的性命。

    夏启,丹青累死累活的才击杀两名十镜,初雪却如秋风扫落叶般刹那之间暗器结果一众魏军,其中就有五六名十镜修士三名十一镜修士。

    夏启,丹青看初雪杀戮果断,他们对望彼此一眼,皆是倒吸一口冷气,平时静若处子,冷冰冰,沉默寡言的初雪,出手如此的狠辣,夏启和丹青都汗颜。

    初雪,夏启,丹青首先挑挑拣拣将魏军中十一镜的修士全部击杀,又挑挑拣拣将十镜的毙掉。

    夏启回眸看到太子和白信捉对厮杀,他不禁暗赞太子三哥居然已经是十五镜巅峰强者,只差一步,便可夸入大宗师之列。

    按照武道的惯例,十镜之上十五镜之下的道修者则是被尊称是小宗师强者,而十六镜之上的道修者便被尊崇是大宗师道修强者。

    太子康隐隐有破入十六镜大宗师之列,这个门槛在哪里,此时处于激战中的太子康尚未摸到门槛。

    不过,尽管,白信是形而上道修大宗师强者,只是,他先是重伤,又被夏启,初雪,丹青消耗巨大内元真气。

    此消彼长。

    太子康则是处于十五镜的巅峰状态,再有,他只差一小步,便可也跨境十六镜的大宗师强者之列。

    太子康自信,他即使没有十足的把握击杀白信,他却有十成的把握全身而退。

    太子康和白信各自硬不硬的相互交换各五拳后,太子康白色惨败如白纸,那白信则如是,也口鼻血水长流。

    太子康和白信又相互递出一剑,皆是递出各自平生最强大的一剑,天地变色,雷声滚滚如浪潮。

    太子康和白信的大战居然引动天劫,两人同时堕镜,太子康由十五镜堕镜至十三镜,他是接连堕两镜。

    白信则也同时堕下两镜,而且,现在他的十四镜还风雨飘摇,非常的岌岌可危,一旦不慎,将有可能再堕一镜。

    白信和太子康各有算计,不过,双方都心里暗赞对方的强大。

    白信,太子康都心知肚明,再战下去,不过是两败俱伤甚至是玉石俱焚,这种鱼死网破的战法,都不是这两位大人物会采取的。

    白信望着一架架抛石机被那三个年青人摧毁崩塌倒掉,又将那两辆平板车上的两根木段都被两个年青人抬着飞送进城内,将平板车一剑破碎,他眼里闪过一道挫败的失落神色。

    “你走吧。”

    魏军中撞击城门的器械,攻城的抛石机,就连一个个云梯都被那三个年青人如秋风扫落叶全部摧毁断碎,再有就是他手下一千修士,如今也战死所剩无几,尤其是军帐十五名十一镜强者全部战死,白信是杰出的军事家,他不会被暴怒冲昏头脑的,他深知胜败乃兵家常事,更懂再让士兵继续攻城,不过是让他们送死,所以,他一方面主动提出和太子康停止捉对厮杀,另一方面他又下令全面停止攻城战。

    这一战,夏魏两大帝国士兵各有阵亡,魏军战死比重大,但,总体算下来,只能算是打个各有胜败平分秋色。

    夏王朝战死八百五镜之上的修士,加上肆水一战战死的一众修士强者,夏王朝再也组织不起来强大的修士力量攻杀魏军,而魏军军中那一千修士也战死机会殆尽,同样也组建不起强大的修士军团再次冲锋陷阵,除非他再从后方调来。

    单纯论军事实力,依旧是魏军占据绝对的力量,即使现在,白信手握十七万大军,而夏王朝城内只要区区三万战斗力一般的军力。

    白信仍然有信心打下夏都城邑,灭了夏朝。

    太子康,夏启,初雪,丹青四人回到城内,京都邑内的百姓都夹道欢迎,无数的百姓给他们跪下来,感激他们守住了城门。

    白大将军声名在外,但凡是他强攻下来的城池,他便会一律下令屠城,几年前,白大将军在孤竹帝国掌握兵权,他带兵消灭卫,虢两个小国,当他攻破都城后,便下令屠城,后来,因为主少国疑,也可能是功高盖主,他心惧,因而挂帅印去职,来到大魏帝国,得到魏帝重用器重,被任命大将军,改革训练魏军。

    时隔十年,白信亲率魏大军兵临夏王朝都城的城下,京都震动,最终,夏王朝既然抵抗保卫京都,那就将京都置之死地,一当白信大军攻进京都,必然会屠城,因而,京都军民上上下下齐心协力顽强抵抗魏军的攻城,就连王朝的太子,皇子都不顾生死出战,却是大大的鼓舞京都军民的士气。

    尤其是太子康的不顾身死出战,更是赢得夏王朝至高的威望。

    夏启,初雪,丹青回城后,没有停留,便回承乾宫,初雪,丹青各自回自己的偏殿,两人的偏殿左右于夏启的承乾宫,

    夏启这偌大的宫殿,要比冷宫冷清多了,整座宫殿淹没在颓废颓败的荒芜干枯植野草之间,荒芜的气氛更显寂寥。

    这一战夏启,丹青,初雪都重伤损耗不小。

    特别是夏启夜里白天接连出战,他的身体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太子康的及时出战,他怕是不仅将堕镜,则是有很大的可能战死城外。

    夏启刚回到承乾宫,忽然他想起一事,便丢下毛巾,也顾不得自己丐帮弟子的形象,直奔初雪偏殿。

    咳咳咳,咳血!

    夏启气喘吁吁,满脸血迹污秽泥土,比丐帮弟子还要丐帮弟子,他到了初雪的偏殿,看到初雪在,他安心的大喘气咳咳咳血,脸上却浮现安心的笑容。

    初雪吃一惊,清澈的眸子望着夏启,却没有说什么。

    “有些人吧,他做错事了,他也知道自己错了,其实,他心理可难受了,也很后悔,可是,他却不说,就是希望那个人可以懂的他的心思,懂的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就等于是无声的说了对不起了,他希望可以得到原谅。”

    十年来,夏启一直隐瞒初雪和丹青他是修士,还无数次的说自己不会武功,骗的两人一直都信以为真。

    不仅如此,最近的几年里,夏启还秘密的调查初雪和丹青是否已经投靠自己的父皇或者是太子,

    十年来,夏启对于初雪和丹青都是既用且防,如果不是魏军兵临城下,夏启是一位道者武夫,初雪和丹青依旧被蒙在鼓里。

    当初雪和丹青看到自家殿下已经是十二镜的形而上道者小宗师强者,而他们却一无所知时,他们便瞬间明白,他们的殿下,一直以来根本就没有信任过他们,这怎么能不叫他们心里难过,失望,心里萌生退意呢。

    十年来,初雪,丹青一直不离不弃的追随他们的殿下,就是其他侍女,内监都树倒猢狲散般跑光,他们依旧坚定的追随自己的殿下,可是十年的不离不弃,换来的却是殿下的不信任,任谁都失望难受想身退离去。

    “殿下,您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小殿下了,我们也是,这座宫殿很快将热闹起来,会有很多的侍女内监过来伺候您追随您,初雪想家了,初雪决定回家了。”

    十年来,这还是夏启第一次听到自家小侍女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他开始紧张,慌神起来。

    夏启脸色铁青,沉默半晌,他望着初雪道:“初雪,我记得你和丹青来到我身边时,我的母妃,两个哥哥刚刚被父皇赐死,两个哥哥正是被自己宫里最信任的内监和侍女出卖,才牵连母妃一并被赐死,我的母妃,两个哥哥是被父皇赐死的,而你和丹青又是父皇亲自命令人送过来到我身边的,初雪你可以为我想想吗?我的母妃,两个哥哥就死在我的面前,我吓坏了,我是活下来,可是,我怕啊,恐惧啊,记得母妃临死前,悄悄告诉我,在自己没有十足把握和强大实力时,宫里任何一个人都不可相信,即使是自家的父皇和异母的弟弟也绝对不能相信。初雪,我也很难啊,世人又怎么会知道大夏王朝的四皇子是如何度过他的漫长十年的呢,幸好有你和丹青,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这十年还能不能坚持下来,是啊,你,我,丹青都长大了,不是小时候了,小时候只要我和丹青将你惹哭了,一颗糖就可以将你哄好,可是,现在,我可怎么办,你决心走,我该怎么挽留你,你都好久好久不吃糖了,你的性子,我了解,一当你决定的事,执念的很,也好,回去也好,也好。”

    咳咳咳,咳血。

    “回家好啊,谁还没个家,可是,我,一个人,我却没有!”

    夏启拖着仿佛是灌满铅的双腿,身形落寞的离开初雪的偏殿,初雪站在那,望着殿下失落孤寂的背影,她极美的眸子里泛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