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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高文岳

    远看斜阳挂了半缺,隐入山间。

    忽飘飘从彩霞中淡出一个云朵,站着两人,就朝着江阳城而来。过往百姓无不停驻脚步,纷纷乱瞧,揣度是何意。

    这不猜便知,能驾云闯入城内之人,起码要筑基高人,还得是朝廷册封的官员方有此权。

    只见这五彩祥云不急不躁,慢悠悠地落在了醉仙居前,从上面跳下两人,朝着店小二吆喝一声,便噔噔上了二楼。

    店小二一眼瞧出来了,一位是陆府的二老爷,陆政。另一位虽不识其面,但观面相唇方口正,额阔顶平,身着红袍,衣摆处绣着腾云图案,显着贵气不凡。

    “二老爷,你还真是稀客啊,最近可有阵子没来了,还是那几样?”店小二上前恭敬问了问。

    “哈哈,有劳小哥了!”陆正拱了拱手道:“今日我与故友叙旧,招牌菜一一的上,好让我二人吃得尽兴些。”

    “好嘞,二位请随我来!”

    店小二跑到前头带路,将陆正二人领到了一个雅间,称得上江阳城绝好的位置,街巷民生的热闹,尽收入眼中。

    这醉仙居虽不及同福客栈人多,但若论吃食那绝对吃得上一绝,无论茶点、小菜都是赞不绝口。

    若是将说书的请来,扇子一开,抚尺一拍,江湖那是是非非,三言两语全凭一张巧嘴说的天花乱坠,保准有人能在这酒楼吃上一天一夜,也不愿与那娇妻同床共枕。

    没隔多大会,店小二端着掌盘,将茶点食具摆在了桌面上,赔了两句奉承笑语,又乐呵呵地去后厨催一下掌勺的师傅,别耽搁了贵客吃饭时辰。

    陆政起身斟了杯茶,然后落座慢慢道:“兄长,昔日一别,已是数十年过去了,想不到你我二人竟能在此处相聚,果真是缘分妙不可言!”

    “哈哈,贤弟所言极是。”高文岳点头称是道。

    江阳城的陆氏族人,虽大多以修炼为主,但也有官宦之士,譬如陆云祖父昔年就在衙门做事,而陆政也是不例外。

    他幼年时和族人在官学读书,接受启蒙教育,描红识字,熟背诗集,练习声律和对偶。由于勤学上进,很快学业有成,受到教书先生的青睐。

    十八岁那年,陆正参加院试,正好遇见了同为考生的高文岳,两人相谈甚欢,一见如故,颇有相逢恨晚之意。

    说来也是命中巧合,两人在同一年考中了秀才,相为庆贺,随后在太仓府游学,丰富见识。

    乡试三年一考,陆政准备十多年,依然是名落孙山,遂心灰意冷,回家打理家族产业,不再争仕途之路。

    而高文岳就幸运许多,在中举十六年后,终于蟾宫折桂,获得进士的殊荣,授八品行人职位,虽然官职不高,但声望不低,官职升迁相对容易些。

    如今,被调任江阳县担任县令,第一时间便找来找陆政叙旧。

    “没想到这次来,竟成了这里的父母官。”高文岳感慨道,“愚兄日后还尚需仰仗贤弟,治理这江阳县。”

    在来之前,他也是早早做了一番调查。

    江阳城如今有两大世族,分别是陆家,张家,其余势微家族根本不值一提。他以后若是扎根此地,这两家都是要碰一碰面的。

    且不说这钱粮征收,即便是厘清当地的家族根系,也得需要这两家的扶持。

    “兄长客气了,小弟但凡能帮上的,分内之事,定然不会推辞。”

    陆政言完,正巧这店小二也端上了菜,“来来,两位客官,这是小店的招牌菜,龙须酥,爆炒凤舌,桂花鱼翅......”

    这边报着菜名,这边店小二为客官将菜肴一一道明来历,好让客人吃得尽兴,吃得一个心里明白。

    “好,多谢小哥了。”

    “有劳了。”

    陆政率先起来道谢,连带着高文岳也起来了身子,同样执礼道谢。随后两人相视一笑落座,接着话茬往下聊了来。

    高文岳素来喜欢名吃,也就索性不客气了,便夹着一块送入了嘴中,只觉得香味溢腔,回味无穷,当即竖起大拇指称赞:“果真是一绝!”

    “若要是喜欢,贤弟可令后厨送于府上,这样一来,你即便是在家也能享受到等美味。”

    “哈哈,这般还是算了,”高文岳摆手拒绝,而后神秘一笑道:“听闻江阳百姓称,贤弟家族曾出了个麒麟儿,可否详细一说?”

    突然被这么一问,陆政被惊了一下,停止了夹菜的动作,而后道:“这都是外人的奉承之言,兄长怎能当真呢!”

    陆宁远素来知晓自家儿子耿直,不知推辞,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怕是会坏了家族大事,所以再三严厉警告了一番,不要向任何人提及陆云之事。

    在陆宁远后,陆铮等二人也是相继警告了一番,切莫失了口。

    “无妨,愚兄也是有些好奇而已,所以才这么一问。”高文岳道,而后起了身向街巷望去,“物是人非啊!一晃十几载,倒是这衙门南街还是老样,没曾有什么改变!”

    闻此言,陆政心中一沉,高文岳虽说心中不介意,但刚才那番话却是有了责怪之意。

    这景致虽是一如初衷,可人却早已不是当年的故友了。

    高文岳素来是忠义之士,胸怀坦荡,乐观豁达,是个可交心之人。虽说十多年未见,但两人也曾互通信件,讨论人生长短,家国诸事,可谓是意气相投。

    反倒是自己预制迂执古板,功利心重,对家族子嗣名声非常看中。对上孝顺,对下严厉,他有时也很奇怪自己为何热衷于扮演一个“严父”的角色。

    或许正如家父所言,望子成龙太过于心切。

    高文岳不知陆政的心思,他欣赏了沿街酒肆茶坊、烟柳小巷,便踱步回到了座位,像是刚才无事发生一般。

    可越是这般,陆政反倒是心里过意不去,他绞着双手,昔日游学场景如走马灯般回忆了一遍,最终开口说道:“如兄长所言,我有一侄儿可称得上是麒麟儿也!”

    高文岳先是一怔,而后定了定神,郑重说道:“贤弟且放宽心,今日出你口,入我耳,绝无第三人知道。”

    言罢,只见高文岳一挥手,一股功德之力充斥在雅间内,好似演化成了一个琉璃罩倒扣在此处,形成隔绝外人的壁垒,楼外的嘈杂声瞬间消弥。

    昔日游学,陆政见识不少,自然对这手段也是了解,正是天师创下的法术之一——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