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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洛州乾县

    “根据实际情况正常推测,难道本官就不能追捕嫌疑人吗?”钟理正依旧振振有词。

    “说起嫌疑,您是凭在河中找到一把伞怀疑他的吧?”唐奕欢也毫不退让。

    “还有他房中有与林绣娘推搡的痕迹。”钟理正补充。

    “推搡是因为林绣娘想抢夺他的字画。”唐奕欢觉得他真的是带着目的去诬陷汤君乐的,所以回答的这么迅速。

    “那是他的一面之词。”钟理正仍在狡辩。

    “这又岂不是你的一面之词呢?”

    “本官是合理推测!”钟理正没想到她如此能言善辩,整个人急躁起来。

    “还有那把伞,是不是恰巧也证明她其实当时已经是出了汤府呢?是不是我也可以推测她是在去王家的路上遭遇了意外,失踪了呢?”

    “这……你没有证据。”钟理正仍不松口。

    “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汤君乐侮辱了她。”

    钟理正没有说话。

    “你要关别人,要拿出充分的证据。他可是明年会考前三甲的大热人选,若是因为你的诬陷受了影响,你可担得起?”

    “他会考不关我的事,我只是照章办事。”钟理正还是嘴硬,他不想轻易放过这个报复汤君乐的机会。

    “照章办事?”唐奕欢简直无法忍受他这司马昭之心:“你这漏洞百出的推理,我倒是可以让我爹请大理寺卿出面查查你的业务能力,或者让汤侍郎去请郭理正来调查。”

    “你……”终于,钟理正觉得理亏说不出话。

    “他有没有做你心里有数。先放了他。我会帮你查,查到你心服口服。”

    “好,记住你说得话,这件事路人皆知,你若随便搪塞别到时不好收场。”钟理正现在是还有一丝希望拉汤君乐下水,他都不会放弃。

    孟清和唐睿听到她与钟理正的对峙,觉得她太行了,绝对有当判官的潜质。她也不谦虚,毕竟眼睛看小说看电视剧看到五百度不是假的。

    孟清决定跟着他们一起去调查。

    至于汤君乐,他娘看到他受了这等冤屈,连叫他安心休息修整。那么他便只好等他们的好消息。

    唐云涛看在汤侍郎和汤君乐的份上,而且还知道了钟理正与汤君乐的过节,便默许他们在外调查。

    三人都相信汤君乐,并且伞又在外面,所以他们坚信林绣娘已经出去了。于是他们沿着汤府到王府,王府回绣庄的路上来回寻找线索,还不忘继续盘问林绣娘的好友。谁知两日来毫无结果。这非常打击唐奕欢的自信心。

    第三日下雨,林绣娘失踪那日也是这样的天气,唐奕欢打算再去那几条路探一探寻一寻。

    汤君乐原本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说服了他娘。所以他叫唐睿陪着感冒的孟清在客栈,他跟唐奕欢一起出去了。

    谁知把几条路又走了一遍,两人还是没找到线索,雨反而越下越大,他们带的伞根本挡不住。

    唐奕欢正寻思着叫前面的汤君乐停下来避避雨,突然感觉头顶上顿时没了雨水。还以为雨停了,她抬头往上一看,有一把更大的伞未她挡雨,而打伞的人是他。

    “王爷!”唐奕欢惊喜道。刚想继续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的时候,他制止她:“嘘。”

    原来他得知她下这么大的雨还在帮汤君乐调查受冤一事,便也装扮了一番跟了过来。

    伞很大,雨水再没有打湿她的衣袖,她的心是暖的,看着李祁銘的眼睛也是暖暖的。因为她总能及时为她排忧解难。

    于是乎她赶紧唤汤君乐停下避雨。

    三人在一起避雨。汤君乐很奇怪为何她身边会多一名男子,而且两人看起来关系不错。

    “他是我的朋友李小名,很聪明很热心,知道你被冤枉便一起帮忙来查。”唐奕欢非常自豪的介绍,为了免去麻烦也没有说出他的真实身份。这是他之前交代过的。

    汤君乐没有太理会他,因为感觉他看唐奕欢的眼神不怀好意。索性他就站在两人中间。可谁知他们说着不知雨什么时候停,不知什么时候有线索的时候他又绕到了她身后。

    “冒昧问一句,李公子府上哪里?”汤君乐即算是再懂礼也忍不住了要问问他到底是谁。

    唐奕欢没听出什么,但是李祁銘在他的话中听到了敌意。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唐祭酒看中的人,而且对奕欢很在意。

    “坤王府。”李祁銘直接回答。

    唐奕欢听到顿时觉得他好奇怪,明明他自己不让说得。赶紧拉拉他,表示她的疑惑。

    “坤王府?”汤君乐不解。

    他质疑?李祁銘正要继续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谁知唐奕欢便拦在他前面说:“坤王府的府卫。”

    因为她怕她与他有往来的事传到她爹耳中,那就很难见面了。

    “阿欢连坤王府的府卫也认识吗?”

    “偶然,偶然结识。”

    正不知道说什么圆场,眼尖的她看到了雨中的一个老婆婆,还有那把伞。

    她尖叫一声,问汤君乐可认识她。

    汤君乐并不认识那位迎面走来的老婆婆,他也看到了那把伞。

    于是三人一起走了过去。

    一问才知伞是老婆婆事发那日,听到了马车的声音和女子的叫声,出来后未见人和车,却在西边巷口捡到一把伞,就被丢在路上。继续问她,她便说沿着西边几步远还捡到一把米尺,上面写着“林”。

    很显然,就是林绣娘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河中的伞是怎么回事?

    还不懂怎么回事的汤君乐随即接到自己府里一个女长工在河中被找到的消息。

    那位女长工回去探亲,本来是五天前就应该回来,但是她没有。汤府管家以为她忘了日子便写信催促,谁知回信上说她早就出发五天前就应该到了。他又四处去找却未见人影,直到今日才在河中找到。

    河中的伞应当是她的,唐奕欢这么一想倒是觉得合理了。

    等他们赶到时,钟理正正带人来勘验,仵作得出的结论是她之前受到过殴打,还被捆住手脚,有挣扎的痕迹。

    汤君乐不解。她才二十,与人无冤无仇是谁要害她?

    但是唐奕欢没忘记把他们找到的物证和那位婆婆带到钟理正前。并且推测林绣娘是出了汤府后被人劫走的。

    钟理正见到证物和人证,自知没有办法再冤枉他,只能头疼自己管辖的区域又出了一件事。

    李祁銘只是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远远地听着。他看看仍在下雨的天再看看河,再想想那位婆婆的证词和今日的景象,顿时有个疑惑,或者说是大胆的设想。

    回去后他让冯意翻阅都城最近失踪人口的卷宗。他看到后才知近一个月都城内有记录的就有五名女子失踪,而且都是二十左右的外地人。发生在不同的区域,所以没有集中到一起查。

    不仅如此,他还拿出地图将她们失踪的地方一一标记,发现她们失踪的地方几乎都在河流附近。

    好生奇怪!

    汤君乐为了感谢他们三人为他洗清冤屈特地设宴款待。谁知李祁銘着府卫装也来了。

    唐睿一眼便认出他,是倒吸一口凉气:胆子也忒大了点,但是孟清却很平静觉得并不意外。唐奕欢当然高兴啦,忙叫他坐下。

    现场就汤君乐不知道他的身份。

    期间唐奕欢还是愤愤不平,说钟理正乱来,不会查案不会办事。现在林绣娘的事情没着落,女长工的事他都不知要查到何时才能查出。

    唐睿怕她跳脱又想做什么,马上劝说:“这不是你要管的事,从明天起爹要嬷嬷过来教你规矩了,可不要乱跑了。”

    “怎么啊,怎么又来了。”唐奕欢不高兴。

    “是祭酒的一片苦心。”李祁銘也劝她,因为她也听出来她不打算罢休的架势,怕她真的会去做,怕她有危险。

    “可是那个钟理正,我看嫌疑人肯定会抓一大把,但是真凶就不一定能抓到了。而且都城连出了两起年轻女子出事事件,相信很多同龄女子都会恐慌,我也觉得挺慌的。”

    听到她这么一说,他想起她最是爱自由,不喜被管控。所以为了她的安全,他决定亲自去调查这件事。

    因为有了之前思路,所以他首先重点安排人在西侧的河流流域监视有何异常,又命一个身材娇小却武艺超群的府卫扮做外地女子四处寻亲。

    果不其然,第三日他派出去的男子就被人盯上。

    晌午,四下无人,只见两个壮实大汉一身粗布衣料装扮裹着头巾和面纱,用及其熟练的将他熏晕劫走,随后直接拖到马车中往西边奔去。

    因为他之前已经有了预判,所以在西边乃至出西门十里外都部署了人力。

    他要求埋伏之人不要轻举妄动,只需要一直暗中跟踪留下暗号。若到了他们的据点便派一人立即拿着他的加印信件,命官兵到现场听候调遣,其他人在各个门口观察驻守。

    之后,他自己便沿着暗号快马加鞭追赶。

    他这一追,没想到直接追到了五十里外的洛州乾县。

    是洛州乾县的一个不小的山庄。

    等他赶到时山庄外时里面已经有打斗声,他知是有人已经发现府卫的男子身份。

    不管里面情形如何,为了府卫的安全,他等不及官兵来支援,自己独自闯了进去。

    里面竟然有二十几号人,各个手持兵器。显然,这里便他们的据点。

    他毫不畏惧,手起刀落间又避开要害,只令其不能逃走。

    待他处理的差不多,乾县的县令亲自带着人来了。

    他立即命县令将二十几人通通分开审问,自己又去山庄中搜寻资料。

    果然,在主房的卧室床板下找到了一本厚厚的账簿。账簿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着三年来他们从各地劫来的年轻女子,还将他们的特长和相貌特征标记的清清楚楚,明码标价。因为都是年轻又有才艺的女子,所以卖价都教高,他们被卖到了全国各地。

    林绣娘被关在主房书架后的密室,其他人已经全被卖走。

    他不解,一个小小的山庄与外界竟有如此大的往来?

    庄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男子。

    他审问他的时候,他拒不认罪,直到他拿出账簿和带林绣娘作证,他才认罪。认罪后又大呼自己被金钱麻痹头脑才作出此等惨绝人寰,毫无人道之事。

    他没料到他会如此快的忏悔,但他仍旧没有忘记追问之前的疑惑。

    男子听到他的提问一愣,显然是没料到他会如此发问。但还是很快回话,还落下眼泪:“罪民早就十岁便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各处认识些人便有了门路。怪只怪罪民没有学好,有多少门路可谋生偏做这等天理不容之事。”

    他没有听他的哀嚎,直接将他关押再审。

    随后他唤了县令打探他的身世。原来县令知道他的底细:他是本地人,母早亡父过世没有妻儿,平常做押镖生意。

    听到这些他才觉得合理,没有过多怀疑。谁知他刚想交代县令后续事宜,便得知男子在狱中写了一份忏悔书便自缢了。

    什么?

    不管他是真忏悔还是假忏悔,他的罪行定要昭告天下。他还令县令将这件事通告各个州县好帮忙寻人并解除恐慌,还命他立即处理男子的资产,给因此事离散的家庭补助。

    他秘密启程回都城,各个州县开始接手这件事。

    因为都城中失踪的女子也多,况且林绣娘失踪近十日还被他安全带回,所以坊间关于坤亲王在几日内便破获了一起贩卖人口案赞不绝口。

    钟理正感觉毫无颜面,不敢见人。但他还是忍不住登门询问他为何突然查起这件案子。他知他之前对汤乐的冤屈,也从冯意口中听到他的不作为,便毫不客气道:“本王出去散心,听闻你辖区内接连发生女子失踪之事,偶然发现了异样,便留了个心眼派人查一查。谁料这么快便查出了真相。”

    “这,这,王爷聪慧无比,能这么快查出真相也不意外。下官是自愧不如,惭愧惭愧。”钟理正低头哈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