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蹴鞠（1）
“既然惭愧，可想到之后要如何做？”
既然钟理正都这么说了，李祁銘想知道他有多少觉悟。
“请王爷指示。”钟理正是毕恭毕敬，完全不敢多说一句多喘一口气。
“指示本王可不敢，毕竟你大理寺不是本王所辖。”
“您说笑了，若以您这等身份和作为都不能说的话，那下官便少了千载难逢的学习和改进机会了。”
“既然如此本王便要你记住，你做的是为民请命的事，面对案情懈怠不得，敷衍不得。若存的混日子或公报私仇的心思，可趁早辞了职务另谋他职。”
钟理正听的冷汗直流，连道：“是是是，王爷说的是。下官愚钝，今日回去便多聘几个幕僚，面对案情定不敢再草率，不敢乱来。”
钟理正回去之后果然开始着手聘请幕僚之事。
唐奕欢没想到，她还没继续调查的思路便听到案件被李祁銘破获的消息。她记得他平常从未插手过都城和朝上的事，却为何会去查这件事？但一想到他不仅上得了战场还会破案，顿时对他的仰慕又多了一分。
唐云涛也有同样的质疑，却给他戴上一个没有规矩任性妄为的名号。唐奕欢挺无语的，争辩几句争不过，只得说：“不管合不合乎规矩，总归是为都城的女子做了一件好事。”唐云涛这才没有再说。
可知李祁銘的这一举动赢得了都城人民的心，却断了别人苦心经营的财路。
办完这件事，他为了让唐奕欢尽快看到蹴鞠，为了满足她的心愿，他亲自出面安排。
他先去找了冯意。虽然冯意还没把他交代的事摸清，但现在的活动也很重要。冯意同意。
然后他又去长公主府找了吴尘。
如他所料，吴尘首先大声小声的对他戏谑了遍，最后还是答应了。谁叫他就愿意听李祁銘的安排呢。
于是，三人的小队是组起来了。
徐鹤不在，孙曜在庭州，剩下的九人和候选人员便从他的护卫队中选。
场地定在城北，再由吴尘担任队长，联系都城蹴鞠社的。
本来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按照他们的经验和实力，十二个人在一起练两三天就可以上场了。没想到吴尘好事，练了两场觉得不尽兴，提议叫上郭炎。
对于这个提议，李祁銘心里隐隐想过，毕竟当初他们可是最好的搭档。但他却始终没有提出来。因为按照郭炎的脾气，去邀请也会徒劳无功。
就算吴尘知道郭炎和小表弟关系比较僵，但是小表弟不是想跟他和好吗？再说了，有他才像当初在庭州的时候嘛。
最终，李祁銘还是跟着吴尘过去了。因为，若是郭炎真的能来，奕欢岂不是还有机会请他帮忙。
结果还是一样，郭炎一口拒绝，甚至也没让他们进去，就叫他们走了。吴尘无话可说，李祁銘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暗示吴尘给郭炎留下两张劵。
尽管郭炎没有加入他们的队伍，但是活动就这样安排上了。同样，五张劵也很快发到唐奕欢手里了。
唐奕欢拿到劵的那一刻，差点要冲到坤亲王府抱抱可爱的小李同志了。
简直奥利给呀，给两张给二哥，再将票给表姐送去，她总算没有再生气了。最后一张票她便给汤君乐送过去了。此时，她不得不说出真相：那日为她打伞的男子不是王府府卫而是坤亲王本人，而且他是本次参与蹴鞠人员之一。
汤君乐听后惊讶不已，如唐睿那般担心她与他有瓜葛有危险。但她毫不畏惧，并直言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所以信赖有加不会断绝往来，又把握十足道他绝不是传言中有异心之人并不会有危险。
汤君乐才明了之前李祁銘在城外出事时她也在场。他懂救命之恩的恩情之大，但又反复交代她交往要谨慎，不管如何都不要牵扯进他的事。
她疯狂点头，瞬间觉得他跟自己的二哥很像，有点开心自己又多了以为哥哥：“君乐哥哥，我知道的。只是为了避免麻烦不要让我爹知道哦。”
汤君乐知道其中利害，自是不会对他人多言。
秋天，早熟的叶子已经夹杂着醒目的金黄和红艳，天气时常微凉不失温和。
是日，夏的余温尚未褪去，时辰刚到巳时，城北蹴鞠场便已经熙熙攘攘，人满为患。
观战区没有两百人也有一百五十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吴尘广发“英雄帖”所致。
这个场面，令本只想让吴尘出面请唐奕欢出来的李祁銘扶额。
幸好，唐奕欢一早就来了，位置很好，他在场上一眼就可以看到。但是她的旁边除了她的表姐还有汤君乐，这点让他心里堵了一阵。
还有郭炎，他，竟然也来了。尽管他只是坐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这令李祁銘又开心不少。
既然来了这么多人，该来的自然来了，但不该来的也来了，比如秦弘杰。
场上，两队共二十四人正在进行热身，观战区则早已一片欢呼的海洋，好似比赛已经开始。
当然，人们欢呼的原因，聚集的目光，都是集中在李祁銘身上。
试问谁不想看到驰骋沙场，年轻有为的王爷一展身手呢。
可是，都城蹴鞠社的也不弱，他们不是普通百姓，全是都城有身份的公子哥，依据自己的喜好，平常投入了大把的时间和金钱。
所以，今天，肯定是一场有趣的对抗赛。
都在全神贯注的盯着场上队员的一举一动，只有谢思竹没有。
因为，她刚跟唐奕欢坐下来不久，就发现有一双无比炙热的眼睛望着她。
那是一个脸略长，眼睛也有点狭长的年轻气盛的男子。身形姣好，衣着不凡。
谢思竹得意，心想：果然，一定要到这样的场面来，才能见识到真正的贵族或是雅士。果然，她的美貌和娴静能成为焦点。
但，她还需要保持矜持。为此，她只是回以他微微一笑，并没有给那个男子过多的回应。
殊不知，他便是秦弘杰。
唐睿没有与他们坐在一起，他和孟清在后面旁边的位置。
唐睿一直提防着谢思竹，所以即算是带着孟清坐在他们后面也让其脸上做些遮掩。他还不忘看看妹妹和汤君乐相处的如何，却发现一道眼神总是在注视着他妹妹。
随着鸣笛击鼓声，蹴鞠开始了。
一开始，便由李祁銘斩获先手，带领整队获得主动权。全场立即进入了第一个高潮。
观众情绪持续高涨，都在关注这一激烈的对抗。
汤君乐也在认真看，但在认真观看的同时，不忘望向唐奕欢。
他看得出唐奕欢兴趣盎然，偶尔激动偶尔紧张的样子甚是灵动、可爱。
唐奕欢现在眼里都是比赛，要知道她平常最喜欢看现场了。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了，怎会放过。根本就没注意到汤君乐竟偷看她。
但，谢思竹看到了。
她见过汤君乐画的画和写的文章。真是文采风流，温文尔雅。
可是现在，他的眼里全部是唐奕欢。她知道，她没戏了。
一直念叨的要看蹴鞠比赛，不是她的重点，重点是在这其中结交到“有缘之人”。
很快，她知道她结交到了。因为那个人几次三番的看着她，并且两人很巧合的几次三番眼神都对上了。
那里，有她想要的含情脉脉。
不过显然，谢思竹觉得在他们这人堆里，两人根本不能进一步发展。
索性，她大胆一些。
因此，她悄无声息的独自一人远离了观战区，来到围墙旁边休憩亭的草地上。
随后，只见她低着头，蹙着眉，似乎在地上寻找什么。可是，她的眼睛却时不时望向那人的方向。
很快，她发现那个人过来了。
“这位妹妹在找什么？”那人的声音轻缓，好似在关切。
“我的一个耳环掉了，不知这里能否找到？”谢思竹丝毫没有慌乱，反而有些可怜无助。
其实，那个耳环不就被她刚刚取下来放在她的衣服兜里吗？
“这里地方大，人多，恐怕不容易找到。妹妹需要什么样的，我给你买一对。”秦弘杰似乎真的遇到亲妹妹了，说话格外的轻柔。
“只是小物，实在不敢劳公子破费。”谢思竹这才娇滴滴的抬起自己的头：“还不知公子是？”
“我乃当朝皇后的嫡亲弟弟，秦府二公子是也。”秦弘杰非常骄傲。
好家伙，竟然遇到了一条大的鱼。
噢，不是，是竟然认识这么金贵的人。谢思竹不得不佩服她自己的目光。
“原来是堂堂国舅秦二公子，恕小女子刚刚薄礼了。”说罢，谢思竹恭恭敬敬的给秦弘杰行了一个礼。就算唐奕欢没跟她提过，她自己也去打听过。只是打听的不仔细。
秦弘杰虽然骄傲，但是连忙上前扶住她。心想：你这般美貌，还需要行什么礼啊。
一般男子若是碰谢思竹，她会立即嫌恶的挪开，但是这次她没有。
一般女子若是与陌生男子有肌肤之亲，定会立即避开，但是她没有。为此秦弘杰更是得意：瞧，我的魅力真是无处不在啊。
“说来，我还未在都城见过你这般明艳动人的妹妹。敢问妹妹贵姓？”
“秦二公子过奖了。小女子免贵姓谢，家不在本地。只是前些日来姨父家探亲，有幸来到此地，有幸见到如此盛事。”
“姨父？”秦弘杰要开始切入正题。
对，谢思竹是长的美貌，但是怎敌唐奕欢，怎敌她堂堂唐祭酒嫡女的身份。所以，他的“眉目传情”，他的“含情脉脉”，不过是借她身边的人来套话的。
“我看你与唐三小姐站在一起，你姨父莫非是唐祭酒？”秦弘杰毫无顾忌的进入正题。
“正是。”
“那可巧了，我叔叔秦尚书与唐祭酒很是投缘，如今，我的堂侄正打算就读国子监博学馆。”
“哦，那甚是有缘。”
“既然如此，若你在都城有任何想做的事，只管来找我，我定帮你办到。”秦弘杰豪爽道。
“谢谢秦二公子。”谢思竹险些要笑出来。
两人关系似乎越来越近，聊的话也越来越深入。那么很快，他就可以获得一些信息了。于是，秦弘杰索性邀请谢思竹坐在休憩亭中。
谢思竹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很想与她聊天，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殊不知已经落入秦弘杰的圈套。
“听闻唐三小姐琴技绝佳，你可曾听过？”
“听过，是很好的。”表妹虽然有点憨，但是练琴从不马虎。况且她的琴声连皇上都称赞，若说她不好，会冒犯皇上吧。
“连皇上都称赞，想必是很好。”秦弘杰不懂琴，也这么认为。况且这么多天来，她惹怒皇帝的事，未给她带来任何惩罚，看样子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她是一个安全的人。
于是秦弘杰继续补充说：“我也是前一段时间才知道祭酒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祭酒将她藏的很深啊。”
对，他要知道唐奕欢之前被唐祭酒隐藏的原因。若是她的身份不纯正，或者根本不受唐祭酒喜爱。那也贬值了吧。
“说实话，表妹确实有才华，但是稍微好动了些，或许是姨父想先管教好吧。”谢思竹不知道当年的真相。她认为唐奕欢之前一直寂寂无名，不过是姨父本就是低调之人，再加上表妹除了好看点，说话做事极其随性，恐怕他也不愿意这样的女儿被人知道吧。
“哦，那倒是有可能，毕竟唐祭酒乃是礼仪的典范。”秦弘杰自以为了解了真相，所以话锋一转：“我看除了她二哥唐睿，她身边还有一个男子，不知是何人？”
“好似是礼部汤侍郎家的公子，汤君乐。”
“没想到是他。”秦弘杰道。
是他？就是每次他被长辈要求多读书的时候，几次三番被提起来的书呆子汤君乐。
真是，不过会读点书而已，这么点身份竟敢阻拦他教训那嚣张的小子，真是自不量力。下次，还要去收拾他。
聊到这，谢思竹察觉到似乎眼前的人聊她聊越来越少，反而是在谈论表妹唐奕欢。
怎么回事？都城人的心都被她勾过去了吗？
既然钟理正都这么说了，李祁銘想知道他有多少觉悟。
“请王爷指示。”钟理正是毕恭毕敬，完全不敢多说一句多喘一口气。
“指示本王可不敢，毕竟你大理寺不是本王所辖。”
“您说笑了，若以您这等身份和作为都不能说的话，那下官便少了千载难逢的学习和改进机会了。”
“既然如此本王便要你记住，你做的是为民请命的事，面对案情懈怠不得，敷衍不得。若存的混日子或公报私仇的心思，可趁早辞了职务另谋他职。”
钟理正听的冷汗直流，连道：“是是是，王爷说的是。下官愚钝，今日回去便多聘几个幕僚，面对案情定不敢再草率，不敢乱来。”
钟理正回去之后果然开始着手聘请幕僚之事。
唐奕欢没想到，她还没继续调查的思路便听到案件被李祁銘破获的消息。她记得他平常从未插手过都城和朝上的事，却为何会去查这件事？但一想到他不仅上得了战场还会破案，顿时对他的仰慕又多了一分。
唐云涛也有同样的质疑，却给他戴上一个没有规矩任性妄为的名号。唐奕欢挺无语的，争辩几句争不过，只得说：“不管合不合乎规矩，总归是为都城的女子做了一件好事。”唐云涛这才没有再说。
可知李祁銘的这一举动赢得了都城人民的心，却断了别人苦心经营的财路。
办完这件事，他为了让唐奕欢尽快看到蹴鞠，为了满足她的心愿，他亲自出面安排。
他先去找了冯意。虽然冯意还没把他交代的事摸清，但现在的活动也很重要。冯意同意。
然后他又去长公主府找了吴尘。
如他所料，吴尘首先大声小声的对他戏谑了遍，最后还是答应了。谁叫他就愿意听李祁銘的安排呢。
于是，三人的小队是组起来了。
徐鹤不在，孙曜在庭州，剩下的九人和候选人员便从他的护卫队中选。
场地定在城北，再由吴尘担任队长，联系都城蹴鞠社的。
本来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按照他们的经验和实力，十二个人在一起练两三天就可以上场了。没想到吴尘好事，练了两场觉得不尽兴，提议叫上郭炎。
对于这个提议，李祁銘心里隐隐想过，毕竟当初他们可是最好的搭档。但他却始终没有提出来。因为按照郭炎的脾气，去邀请也会徒劳无功。
就算吴尘知道郭炎和小表弟关系比较僵，但是小表弟不是想跟他和好吗？再说了，有他才像当初在庭州的时候嘛。
最终，李祁銘还是跟着吴尘过去了。因为，若是郭炎真的能来，奕欢岂不是还有机会请他帮忙。
结果还是一样，郭炎一口拒绝，甚至也没让他们进去，就叫他们走了。吴尘无话可说，李祁銘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暗示吴尘给郭炎留下两张劵。
尽管郭炎没有加入他们的队伍，但是活动就这样安排上了。同样，五张劵也很快发到唐奕欢手里了。
唐奕欢拿到劵的那一刻，差点要冲到坤亲王府抱抱可爱的小李同志了。
简直奥利给呀，给两张给二哥，再将票给表姐送去，她总算没有再生气了。最后一张票她便给汤君乐送过去了。此时，她不得不说出真相：那日为她打伞的男子不是王府府卫而是坤亲王本人，而且他是本次参与蹴鞠人员之一。
汤君乐听后惊讶不已，如唐睿那般担心她与他有瓜葛有危险。但她毫不畏惧，并直言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所以信赖有加不会断绝往来，又把握十足道他绝不是传言中有异心之人并不会有危险。
汤君乐才明了之前李祁銘在城外出事时她也在场。他懂救命之恩的恩情之大，但又反复交代她交往要谨慎，不管如何都不要牵扯进他的事。
她疯狂点头，瞬间觉得他跟自己的二哥很像，有点开心自己又多了以为哥哥：“君乐哥哥，我知道的。只是为了避免麻烦不要让我爹知道哦。”
汤君乐知道其中利害，自是不会对他人多言。
秋天，早熟的叶子已经夹杂着醒目的金黄和红艳，天气时常微凉不失温和。
是日，夏的余温尚未褪去，时辰刚到巳时，城北蹴鞠场便已经熙熙攘攘，人满为患。
观战区没有两百人也有一百五十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吴尘广发“英雄帖”所致。
这个场面，令本只想让吴尘出面请唐奕欢出来的李祁銘扶额。
幸好，唐奕欢一早就来了，位置很好，他在场上一眼就可以看到。但是她的旁边除了她的表姐还有汤君乐，这点让他心里堵了一阵。
还有郭炎，他，竟然也来了。尽管他只是坐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这令李祁銘又开心不少。
既然来了这么多人，该来的自然来了，但不该来的也来了，比如秦弘杰。
场上，两队共二十四人正在进行热身，观战区则早已一片欢呼的海洋，好似比赛已经开始。
当然，人们欢呼的原因，聚集的目光，都是集中在李祁銘身上。
试问谁不想看到驰骋沙场，年轻有为的王爷一展身手呢。
可是，都城蹴鞠社的也不弱，他们不是普通百姓，全是都城有身份的公子哥，依据自己的喜好，平常投入了大把的时间和金钱。
所以，今天，肯定是一场有趣的对抗赛。
都在全神贯注的盯着场上队员的一举一动，只有谢思竹没有。
因为，她刚跟唐奕欢坐下来不久，就发现有一双无比炙热的眼睛望着她。
那是一个脸略长，眼睛也有点狭长的年轻气盛的男子。身形姣好，衣着不凡。
谢思竹得意，心想：果然，一定要到这样的场面来，才能见识到真正的贵族或是雅士。果然，她的美貌和娴静能成为焦点。
但，她还需要保持矜持。为此，她只是回以他微微一笑，并没有给那个男子过多的回应。
殊不知，他便是秦弘杰。
唐睿没有与他们坐在一起，他和孟清在后面旁边的位置。
唐睿一直提防着谢思竹，所以即算是带着孟清坐在他们后面也让其脸上做些遮掩。他还不忘看看妹妹和汤君乐相处的如何，却发现一道眼神总是在注视着他妹妹。
随着鸣笛击鼓声，蹴鞠开始了。
一开始，便由李祁銘斩获先手，带领整队获得主动权。全场立即进入了第一个高潮。
观众情绪持续高涨，都在关注这一激烈的对抗。
汤君乐也在认真看，但在认真观看的同时，不忘望向唐奕欢。
他看得出唐奕欢兴趣盎然，偶尔激动偶尔紧张的样子甚是灵动、可爱。
唐奕欢现在眼里都是比赛，要知道她平常最喜欢看现场了。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了，怎会放过。根本就没注意到汤君乐竟偷看她。
但，谢思竹看到了。
她见过汤君乐画的画和写的文章。真是文采风流，温文尔雅。
可是现在，他的眼里全部是唐奕欢。她知道，她没戏了。
一直念叨的要看蹴鞠比赛，不是她的重点，重点是在这其中结交到“有缘之人”。
很快，她知道她结交到了。因为那个人几次三番的看着她，并且两人很巧合的几次三番眼神都对上了。
那里，有她想要的含情脉脉。
不过显然，谢思竹觉得在他们这人堆里，两人根本不能进一步发展。
索性，她大胆一些。
因此，她悄无声息的独自一人远离了观战区，来到围墙旁边休憩亭的草地上。
随后，只见她低着头，蹙着眉，似乎在地上寻找什么。可是，她的眼睛却时不时望向那人的方向。
很快，她发现那个人过来了。
“这位妹妹在找什么？”那人的声音轻缓，好似在关切。
“我的一个耳环掉了，不知这里能否找到？”谢思竹丝毫没有慌乱，反而有些可怜无助。
其实，那个耳环不就被她刚刚取下来放在她的衣服兜里吗？
“这里地方大，人多，恐怕不容易找到。妹妹需要什么样的，我给你买一对。”秦弘杰似乎真的遇到亲妹妹了，说话格外的轻柔。
“只是小物，实在不敢劳公子破费。”谢思竹这才娇滴滴的抬起自己的头：“还不知公子是？”
“我乃当朝皇后的嫡亲弟弟，秦府二公子是也。”秦弘杰非常骄傲。
好家伙，竟然遇到了一条大的鱼。
噢，不是，是竟然认识这么金贵的人。谢思竹不得不佩服她自己的目光。
“原来是堂堂国舅秦二公子，恕小女子刚刚薄礼了。”说罢，谢思竹恭恭敬敬的给秦弘杰行了一个礼。就算唐奕欢没跟她提过，她自己也去打听过。只是打听的不仔细。
秦弘杰虽然骄傲，但是连忙上前扶住她。心想：你这般美貌，还需要行什么礼啊。
一般男子若是碰谢思竹，她会立即嫌恶的挪开，但是这次她没有。
一般女子若是与陌生男子有肌肤之亲，定会立即避开，但是她没有。为此秦弘杰更是得意：瞧，我的魅力真是无处不在啊。
“说来，我还未在都城见过你这般明艳动人的妹妹。敢问妹妹贵姓？”
“秦二公子过奖了。小女子免贵姓谢，家不在本地。只是前些日来姨父家探亲，有幸来到此地，有幸见到如此盛事。”
“姨父？”秦弘杰要开始切入正题。
对，谢思竹是长的美貌，但是怎敌唐奕欢，怎敌她堂堂唐祭酒嫡女的身份。所以，他的“眉目传情”，他的“含情脉脉”，不过是借她身边的人来套话的。
“我看你与唐三小姐站在一起，你姨父莫非是唐祭酒？”秦弘杰毫无顾忌的进入正题。
“正是。”
“那可巧了，我叔叔秦尚书与唐祭酒很是投缘，如今，我的堂侄正打算就读国子监博学馆。”
“哦，那甚是有缘。”
“既然如此，若你在都城有任何想做的事，只管来找我，我定帮你办到。”秦弘杰豪爽道。
“谢谢秦二公子。”谢思竹险些要笑出来。
两人关系似乎越来越近，聊的话也越来越深入。那么很快，他就可以获得一些信息了。于是，秦弘杰索性邀请谢思竹坐在休憩亭中。
谢思竹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很想与她聊天，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殊不知已经落入秦弘杰的圈套。
“听闻唐三小姐琴技绝佳，你可曾听过？”
“听过，是很好的。”表妹虽然有点憨，但是练琴从不马虎。况且她的琴声连皇上都称赞，若说她不好，会冒犯皇上吧。
“连皇上都称赞，想必是很好。”秦弘杰不懂琴，也这么认为。况且这么多天来，她惹怒皇帝的事，未给她带来任何惩罚，看样子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她是一个安全的人。
于是秦弘杰继续补充说：“我也是前一段时间才知道祭酒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祭酒将她藏的很深啊。”
对，他要知道唐奕欢之前被唐祭酒隐藏的原因。若是她的身份不纯正，或者根本不受唐祭酒喜爱。那也贬值了吧。
“说实话，表妹确实有才华，但是稍微好动了些，或许是姨父想先管教好吧。”谢思竹不知道当年的真相。她认为唐奕欢之前一直寂寂无名，不过是姨父本就是低调之人，再加上表妹除了好看点，说话做事极其随性，恐怕他也不愿意这样的女儿被人知道吧。
“哦，那倒是有可能，毕竟唐祭酒乃是礼仪的典范。”秦弘杰自以为了解了真相，所以话锋一转：“我看除了她二哥唐睿，她身边还有一个男子，不知是何人？”
“好似是礼部汤侍郎家的公子，汤君乐。”
“没想到是他。”秦弘杰道。
是他？就是每次他被长辈要求多读书的时候，几次三番被提起来的书呆子汤君乐。
真是，不过会读点书而已，这么点身份竟敢阻拦他教训那嚣张的小子，真是自不量力。下次，还要去收拾他。
聊到这，谢思竹察觉到似乎眼前的人聊她聊越来越少，反而是在谈论表妹唐奕欢。
怎么回事？都城人的心都被她勾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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