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逃跑
‘顾玗感觉自己在这片黑暗里走了很久了，这黑暗无边无际，他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在这黑暗里，他又看见父亲被凶神恶煞的官兵押走，再也没有回来；
他又看见娘亲瘦的不成人形，闭上了眼就再也没睁开；
他又看见自己战战兢兢蜷缩在破庙里，都不敢闭眼睡上一觉；
他又看见有一群人装着和善的样子将他们这样的孩子带走，再也没回来；
他又看见自己被皮鞭抽打，又听见他们肆意的笑声；
他又看见自己拿起了木棍，血泊中的人是死了还是活着，他不知道；
他经历了这么多，还是逃不过一死吗？所以自己是在地狱吗？
“顾玗，顾玗，醒醒。”他好像听见有人叫他。谁呢？谁还会叫他？’
羽儿不死心的又喊了几声，可这顾玗就是没反应，于是耐心耗尽的羽儿对大夫喊：“大夫，你不是说烧退了，人就会醒的吗？怎么我叫了这么半天，他就跟死了一样。”
“姑娘别急，令弟无恙，只是需要休息。”老大夫有些无奈，这小妮子都已经问自己三回这个问题了。
“休息？他在休息我就不能出去玩了。”羽儿嘟囔了一句，打算回头坐回去，刚一转头，就看见原本躺着的人现在坐了起来，原本紧闭的眼睛也睁开了，眼眸灿若星辰，比天上星星还好看。
此刻，这双眼睛正紧紧盯着羽儿，羽儿被顾玗突然醒来吓了一跳，有些结巴的说：“你，你醒了啊？”
羽儿眼睛一转，又想到还有旁人在，便露出泫然欲滴的样子，快步走到顾玗身边，作势要往顾玗身上扑，“我的好弟弟呀，你可算醒了，姐姐我都担心死了，你要是再不醒，姐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顾玗本想躲开，奈何身体还十分虚弱，便让羽儿扒住了手臂，听到羽儿的话，眉头紧紧的皱着，面上不发一言，心头却在想，这女的是谁啊？姐姐？谁的姐姐？
那大夫看到顾玗醒了，就走过来替顾玗把脉，见脉象平和下来，于是对羽儿说：“令弟先下算是没什么事了，可以回去了，不过记得按时服药。”
羽儿在一旁乖乖的应下：“好的，多谢大夫了。”又转头扶顾玗下床，拿上药，出了医馆。直到走出医馆，顾玗都没有开口讲一句话，这让羽儿不由得有些佩服这孩子处变不惊的能力。
扶着顾玗走在街上，羽儿先开了口：“你好像不好奇你眼下的处境。”
“多谢相救。”顾玗低垂着眼眸，说了这么一句。
羽儿一下子笑出声：“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救你？”“姑娘善心。必有善报。”顾玗说。羽儿又笑了，这小子果然厉害，这么一句，就把自己救人全归到了善心上去，但凡要点面子的都会顺着这个高帽子受几句谢，那这件事也就了了。
不过，羽儿明显是个不要面子的，只听见她说：“呦，本姑娘还真不是个有善心的，本姑娘救人都有所图。”
顾玗愣了愣，有极快的反应过来：“姑娘大恩，顾玗自当涌泉相报，姑娘所图的，顾玗虽不名一文，但仍会尽力满足。”
你都说自己不名一文了，我能要什么？小滑头啊！心里默默吐槽着顾玗，想着不如戏弄他一番，于是脸上勾起一抹坏笑，手指挑起顾玗的下巴，语气轻佻的说：“我图你啊。”
顾玗一下子变了脸色，推开羽儿的手，后退了几步。羽儿猛地被人推开，有些吃惊，再看顾玗一副警惕的模样，便双手环抱着笑了笑，变了口气：“你还只是个孩子，就别跟本姑娘耍什么心眼了。”
顾玗听见羽儿这样说，面上有些窘迫：“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今日顾玗有事先离去，来日再报姑娘大恩。”
说着就要走，羽儿一把拉住了他：“别啊，你今天走了，我以后可找不着你，再说了，你能有什么事，回你的破庙挨冻吗？”
也不管顾玗同不同意，仗自己力气大，扯了人就走。她想过了，反正顾玗孤苦无依，又多灾多难的，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安全了。
“姑娘，姑娘要带我去哪儿？”顾玗试着挣扎了几下，然后发现眼前的女孩力气大得出奇，愣是没有挣开，于是放弃了武力，放软了语气。
“客栈啊，这么晚了你不睡我还得睡呢？”羽儿指了指天，朝着最热闹的客栈走去。
白天的时候，这家客栈就门庭若市，天一阁的名号格外响亮，门面装得十分精细，无不透露出奢靡之气，羽儿在门口瞧了瞧，十分满意，便跨着大步走了进去，顾玗左右看了看，犹豫了片刻，也跟了进去。
羽儿要了两间上房，谄媚的店小二领着两人往楼上较安静处走，到了房间，两间房相连，羽儿十分满意，随手给了小二一些碎银打发了人走。
对着顾玗说：“你就住这间，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在隔壁。”顾玗点点头，看上去十分乖巧。羽儿心里想，带个孩子似乎也不难嘛。
正要走，又想起什么，转头说了句：“你饿吗？我打算出去买点吃的，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我想休息一下。刚才走过来有些累了。”顾玗说，羽儿瞧他的脸色是有些惨白，也不强求，就说：“那我给你带点回来。”“多谢。”
羽儿便兴冲冲的出门了，这夜市灯影幢幢的，比白天还好看。红色的身影走进了人群很快就不见了。
就在羽儿出门不久，顾玗就出现在天一阁门口，虚弱的脸上有着犹豫。那个奇怪的女人现在不在，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离开，虽然眼下她看起来没有恶意，但保不准背后有什么阴谋，平白无故的善意，顾玗不信也不敢接受。
思索了片刻，顾玗下定决心，打算离开，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正要走，就听见店小二问：“这位客官是要出门逛逛吗？我们京城的夜市可繁华了。”
顾玗穿的破旧，又和一位大方的少女一同住店，店小二对顾玗难免有几分印象，先下见到顾玗要出门，便讨好的说了一句。
顾玗自己心虚，被吓了一跳，看到是小二，就缓和了脸色，冷冷的答了一声是，快步出门了。身后的店小二看顾玗这态度，心道一声自讨没趣，又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在这黑暗里，他又看见父亲被凶神恶煞的官兵押走，再也没有回来；
他又看见娘亲瘦的不成人形，闭上了眼就再也没睁开；
他又看见自己战战兢兢蜷缩在破庙里，都不敢闭眼睡上一觉；
他又看见有一群人装着和善的样子将他们这样的孩子带走，再也没回来；
他又看见自己被皮鞭抽打，又听见他们肆意的笑声；
他又看见自己拿起了木棍，血泊中的人是死了还是活着，他不知道；
他经历了这么多，还是逃不过一死吗？所以自己是在地狱吗？
“顾玗，顾玗，醒醒。”他好像听见有人叫他。谁呢？谁还会叫他？’
羽儿不死心的又喊了几声，可这顾玗就是没反应，于是耐心耗尽的羽儿对大夫喊：“大夫，你不是说烧退了，人就会醒的吗？怎么我叫了这么半天，他就跟死了一样。”
“姑娘别急，令弟无恙，只是需要休息。”老大夫有些无奈，这小妮子都已经问自己三回这个问题了。
“休息？他在休息我就不能出去玩了。”羽儿嘟囔了一句，打算回头坐回去，刚一转头，就看见原本躺着的人现在坐了起来，原本紧闭的眼睛也睁开了，眼眸灿若星辰，比天上星星还好看。
此刻，这双眼睛正紧紧盯着羽儿，羽儿被顾玗突然醒来吓了一跳，有些结巴的说：“你，你醒了啊？”
羽儿眼睛一转，又想到还有旁人在，便露出泫然欲滴的样子，快步走到顾玗身边，作势要往顾玗身上扑，“我的好弟弟呀，你可算醒了，姐姐我都担心死了，你要是再不醒，姐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顾玗本想躲开，奈何身体还十分虚弱，便让羽儿扒住了手臂，听到羽儿的话，眉头紧紧的皱着，面上不发一言，心头却在想，这女的是谁啊？姐姐？谁的姐姐？
那大夫看到顾玗醒了，就走过来替顾玗把脉，见脉象平和下来，于是对羽儿说：“令弟先下算是没什么事了，可以回去了，不过记得按时服药。”
羽儿在一旁乖乖的应下：“好的，多谢大夫了。”又转头扶顾玗下床，拿上药，出了医馆。直到走出医馆，顾玗都没有开口讲一句话，这让羽儿不由得有些佩服这孩子处变不惊的能力。
扶着顾玗走在街上，羽儿先开了口：“你好像不好奇你眼下的处境。”
“多谢相救。”顾玗低垂着眼眸，说了这么一句。
羽儿一下子笑出声：“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救你？”“姑娘善心。必有善报。”顾玗说。羽儿又笑了，这小子果然厉害，这么一句，就把自己救人全归到了善心上去，但凡要点面子的都会顺着这个高帽子受几句谢，那这件事也就了了。
不过，羽儿明显是个不要面子的，只听见她说：“呦，本姑娘还真不是个有善心的，本姑娘救人都有所图。”
顾玗愣了愣，有极快的反应过来：“姑娘大恩，顾玗自当涌泉相报，姑娘所图的，顾玗虽不名一文，但仍会尽力满足。”
你都说自己不名一文了，我能要什么？小滑头啊！心里默默吐槽着顾玗，想着不如戏弄他一番，于是脸上勾起一抹坏笑，手指挑起顾玗的下巴，语气轻佻的说：“我图你啊。”
顾玗一下子变了脸色，推开羽儿的手，后退了几步。羽儿猛地被人推开，有些吃惊，再看顾玗一副警惕的模样，便双手环抱着笑了笑，变了口气：“你还只是个孩子，就别跟本姑娘耍什么心眼了。”
顾玗听见羽儿这样说，面上有些窘迫：“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今日顾玗有事先离去，来日再报姑娘大恩。”
说着就要走，羽儿一把拉住了他：“别啊，你今天走了，我以后可找不着你，再说了，你能有什么事，回你的破庙挨冻吗？”
也不管顾玗同不同意，仗自己力气大，扯了人就走。她想过了，反正顾玗孤苦无依，又多灾多难的，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安全了。
“姑娘，姑娘要带我去哪儿？”顾玗试着挣扎了几下，然后发现眼前的女孩力气大得出奇，愣是没有挣开，于是放弃了武力，放软了语气。
“客栈啊，这么晚了你不睡我还得睡呢？”羽儿指了指天，朝着最热闹的客栈走去。
白天的时候，这家客栈就门庭若市，天一阁的名号格外响亮，门面装得十分精细，无不透露出奢靡之气，羽儿在门口瞧了瞧，十分满意，便跨着大步走了进去，顾玗左右看了看，犹豫了片刻，也跟了进去。
羽儿要了两间上房，谄媚的店小二领着两人往楼上较安静处走，到了房间，两间房相连，羽儿十分满意，随手给了小二一些碎银打发了人走。
对着顾玗说：“你就住这间，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在隔壁。”顾玗点点头，看上去十分乖巧。羽儿心里想，带个孩子似乎也不难嘛。
正要走，又想起什么，转头说了句：“你饿吗？我打算出去买点吃的，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我想休息一下。刚才走过来有些累了。”顾玗说，羽儿瞧他的脸色是有些惨白，也不强求，就说：“那我给你带点回来。”“多谢。”
羽儿便兴冲冲的出门了，这夜市灯影幢幢的，比白天还好看。红色的身影走进了人群很快就不见了。
就在羽儿出门不久，顾玗就出现在天一阁门口，虚弱的脸上有着犹豫。那个奇怪的女人现在不在，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离开，虽然眼下她看起来没有恶意，但保不准背后有什么阴谋，平白无故的善意，顾玗不信也不敢接受。
思索了片刻，顾玗下定决心，打算离开，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正要走，就听见店小二问：“这位客官是要出门逛逛吗？我们京城的夜市可繁华了。”
顾玗穿的破旧，又和一位大方的少女一同住店，店小二对顾玗难免有几分印象，先下见到顾玗要出门，便讨好的说了一句。
顾玗自己心虚，被吓了一跳，看到是小二，就缓和了脸色，冷冷的答了一声是，快步出门了。身后的店小二看顾玗这态度，心道一声自讨没趣，又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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