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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翠儿之殇

    “报仇,报仇”黄射心中反复的响起这两个字。突然听到身旁有了声响,只见翠儿手持一把匕首,胸口露出一个大洞,正在往外冒鲜血,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黄射赶忙跑过去抱起翠儿:“翠儿你为什么这么傻?吾并未责怪于你啊。”匕首入肉极深,血不断从伤口中涌出。在这个年代,这样的伤基本已是不治了。黄射用手按住伤口,吩咐亲兵去找医官。

    “公子不要管奴婢,奴婢是那不祥之人,琪哥哥,邵哥哥都因奴婢而死,今日又害死了夫人,翠儿不想再害了公子。”翠儿气息已经十分微弱,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胡说,哪有什么不祥之人,胡说八道,吾怎么都不会信,翠儿也别听别人瞎说。”黄射只能安慰道。

    “公子,桥头说书的先生都是这样说的,古时候的妲己,褒氏就是不详之人,都被火烧死了。奴婢已经失身给了公孙瓒,本想以此保全主母。不想那人狼子野心,言而无信,反而害了主母,奴婢该死。”翠儿面色露出一丝自责,一丝哀怨。

    “没事的,不就被蚊子咬了一口嘛,本公子一定杀了公孙瓒给你报仇。你一定要挺住,亲眼看着我手韧仇人。”黄射急忙安慰。在后世,这个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但在古代,女子的名节,往往看的比生命还重。转头对典韦怒道:“那该死的医官为何还没有来?把北平城所有医者全部请来,不来的全部给本将绑来。”

    “主公,我亲自去。”典韦拿着大戟,凶神恶煞的向北平城策马狂奔而去。

    “公子…不必再浪费力气,翠儿终于可以躺在公子怀中,公子抱紧点,翠儿感觉有点冷。”因为流血过多,翠儿已经脸色苍白,气若游丝,说话已经断断续续,手脚冰凉。

    黄射脱下身上的披风,盖住翠儿的身子,又用力的拢了拢翠儿的身子。“现在好点了吗?”

    “恩,谢谢公子,公子的怀中很是温暖。”人生最大的难关,莫过于生死,此时翠儿已经看淡了生死,脸上却漏出了少女的羞红。

    此时太阳已近落山,火红的太阳慢慢落山,天边出现火红的一大片火烧云,好像要把天烧穿一般。

    “公子,今日是奴婢这一辈最伤心,也是最开心的一天。北方天边的彩霞就是比江夏的美丽,这一刻的景色美极了。”翠儿已经有点胡言乱语了,语调已经模糊不清,黄射不确定听到的词和发音是什么意思,只能听到个大概。

    黄射抬头望了望落日彩霞,确实美丽异常。怀中之人已经没了声音,眼睛安详的闭上,嘴角带着微笑,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珠,没了心跳,如睡着了一般,溘然而逝。

    她好似天边的彩霞,美丽却又短暂,带着些许的哀伤,逃出了这个本不属于她的世界。在这乱世中为何要有如此洁白又如此美丽的花朵?却要遭受着最大的不幸!愿她在另一个世界安好。

    北平城南又多了两座新坟,坐北朝南,瞭望家乡。事出突然,黄射只能草草把黄母和翠儿葬了,坟边新搭了一座草棚,黄射满身孝服,为母亲守孝三天。

    黄射按制本该守孝三年,但是为了报仇,幽州事物又繁杂。只能有三天时间,已经是十分奢侈的。

    右北平,易京城中的一处简陋的小酒馆中。一个穿着银甲军士坐在酒馆角落,点了一盘牛肉,一壶老酒,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里自饮自酌。从军装来看,此人定白马从义的一名小队长。走近一看,此人身高体长,面色俊朗,极其雄壮,长发扎于脑后,一双大手长满了老茧,气质沉稳而压抑。

    此人正是常山赵子龙,师从枪王童渊,习得“百鸟朝凤枪”,奉师命下山历练。赵子龙听闻护乌桓校尉公孙瓒与鲜卑大战,想来此人敢与异族硬碰硬,杀的鲜卑乌桓不敢南下,肯定是一个大英雄。与异族交战也可磨砺枪法。

    便来到右北平投军,一身枪法因为长期征战,杀人无数,而变得朴实无华,返璞归真,招招都是杀人的枪法。

    赵云因功做到了白马从义的曲长。其实另有内情,凭赵云的本事,早该升做一营的主官了,为何还是小小一个曲长呢?白马从义的主将鲜于辅将军知道赵云的本事,每次冲锋陷阵赵云在前,得了功劳都被鲜于辅冒领了。实在冒领不了的,他就指使他弟弟鲜于银扮成赵云的样子,把赵云的军功给冒领了。赵云出战都是白马银枪,鲜于银也是白马银枪,装备比赵云还豪华多了。本来好好的计划,可惜鲜于银装逼过甚,在北平之战中被许褚一刀给斩了。

    赵云在北平城中救了公孙瓒一命,但是迟迟得不到公孙瓒得召见,心中对公孙瓒越来越失望。他本以为公孙瓒是个大英雄,大豪杰。哪知他是个趁人之危,欺人妇孺的人渣。为了一己之私,与异族勾结,对自己长官动手。赵云对于公孙瓒以黄射老母相威胁,感到不齿与之为伍。赵云从军很少喝酒,今日却是越喝越多,解了心中的烦闷。

    “如此之人,不值得赵某投效。北平城中已经还了他收留之恩。只是天大地大,乱世将至,那明主又在何方呢?”赵云喃喃自语道,不知不觉醉倒在酒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