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有你的雨天

    “林鸥，快跟上！”程一航将自行车停在路边，这个地方显得有些静谧。接近傍晚，光照即将落下帷幕，天边的一抹霞光显得格外诱人，以蓝紫色为背景的天空被大自然涂抹上一缕橙黄色。路上的人星星点点，估计只想快点结束在外奔波劳累的一天，回到自己温馨的小窝里，得到慰藉。

    在农村，快乐与满足显得很简单。程一航带着林鸥沿着一条小路，“当心路边的草，有些带刺。”“好的。”被茂密的草摩擦着，腿有点痒，还会有小虫子不小心跳到腿上。林鸥有点想返回了。她好害怕会突然窜出一条蛇将它咬伤。

    “别害怕，有我在不会有危险的。”程一航主动触碰林鸥的手，然后没有迟疑地牢牢抓住。林鸥心头一触动，然后平静下来感受到程一航手心的温暖，抓得紧些，林鸥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程一航手掌的汗，以及柔软。她轻呼出一口气，然后又不得不气喘吁吁地被程一航牵着跑

    “哇哦，爬山虎！”林鸥忍不住惊叹道，“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爬山虎。第一次听到这种植物的名字还是在季羡林作者的文章里。”

    这是一栋废弃的别墅，外边老旧的灰暗的墙上布满茂密的爬山虎。它们似乎早已安排好，不会霸占其他叶片的位置，规规矩矩地排列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也许是适者生存得来的结果，它们都在一个方向争取着阳光。

    “跟我进来。”程一航准备走进这栋别墅。这栋别墅算得上当地比较富裕的房子了。外围种着满院子的月季花，百合花已经芳香四溢了，杂草打理的很好，外边还有个专门的睡椅，很是悠闲。窗户边上还有只被关在鸟笼里的蓝色的鸟，和一只趴在地上打瞌睡的白狗。不过似乎不像有人经常居住。

    “这样不太好吧？这算不算私闯名宅？”林鸥有点不赞同这种不礼貌的行为。而且那只白狗可能随时都会威胁到她。“狗在那。”

    “没事的，这里只有一位老爷爷居住，他也姓季。他眼睛不太好。那只狗叫茉莉，它不咬人的。”程一航熟练地将门打开，茉莉闻声跑来，一个劲地往程一航身上跳，然后百般温顺地任由他摸。“过来摸摸它，她很乖的。”

    林鸥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试探性地摸它柔软的毛，结果茉莉“汪！”，林鸥吓得躲在程一航的背后。茉莉紧紧跟着林鸥，但是它没有发出叫声。林鸥扯着程一航的衣袖，围着他转圈圈。程一航手疾眼快，一把抱住这只白色的小狗。

    他慢慢地从一扇没有锁的小门走进去。宽敞庞大的客厅，采光也非常好，窗帘被掀开大部分，完美的落地窗将窗外的风景像一幅画一般呈现。家具比较古风，电视机旁有一座很大的东北虎木雕，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一位老人静静地坐在软沙发上，打瞌睡，两手挽着。

    程一航示意林鸥不要出声，两人通过一条狭窄的走廊，来到一扇门前。原来在爬山虎墙下有一扇可以用钥匙打开的门。里面有一架完好无损的钢琴。地板是木质的，踩在上面发出“哒哒”的声响。这个房间有点像杂货间，但是里面储存的是一些油画和老玩意。还有一张小沙发，几个盆栽。

    程一航轻轻抹掉钢琴上的灰尘，用修长的手弹准备弹奏。林鸥找到灯的开关，一种黄晕的光照耀在程一航的手上。悠扬的琴声荡漾在整个房间里。茉莉伴随着琴声在蹦蹦跳跳。程一航深情地弹奏，此起彼伏，一双优雅灵活的手在琴键上偏偏起舞。

    林鸥被迷住了。她站在原地，被这份惊喜给沉醉。目不转睛地看向程一航，似乎忘记天色已晚。琴声暂停的那一刻，林鸥依旧没有回过神来，愣在原地，如痴如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开始下了。

    “林鸥，我弹得怎么样？”程一航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脸害羞。

    “程一航，你很厉害。”林鸥看着眼前的程一航，内心满是欢喜与炙热的脸颊。两个澄澈的双眼对视，在这使人迷惘的房间里。天气变得闷热，房间里温度直线上升。林鸥的双腿向程一航慢慢靠近，两人的距离在逐渐缩短。

    程一航故意回避视线，打破着微妙的氛围。咳嗽一声，“糟了，下雨了。”

    看着窗外势不可挡，丝毫没有停歇意思的大雨，程一航一脸懊悔。“下这么大的雨，你姑妈会着急的，天色晚了，不安全。”

    “嗯。”林鸥显得有些失落，对于着突如其来的雨，她显得异常平静。

    “要不，你给你姑妈发个短信，今晚我们就睡在季爷爷家吧。”

    “嗯。”林鸥撑着下巴，看着雨打在叶子上，将花瓣打落下，压弯花身。雨声很大，房间里很安静，即使有三个人一条狗。

    季爷爷给他们安排一个房间，程一航睡地板，林鸥躺在床上，两人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静静地任由雨声扰乱思绪。

    “林鸥。”

    “嗯？”

    “你喜欢雨吗？”

    “我不知道。你呢？”

    “不喜欢，但是现在觉得雨天很好。”程一航笑了。

    “为什么。”林鸥侧着身子看向程一航。

    “因为，这个雨天，我是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的。”程一航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内心了。这次他毫不犹豫将真心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