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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西夏立储

    谢赟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你小的时候,我曾亲自教授你棋艺,既然来了不如看我下完这一局再走,如何?”

    我脚下顿了顿,却也不想回头:“丞相擅长同自个较劲,并且能从中获取旁人感受不到的乐趣,我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谢赟果真信守承诺放我离开,只是派茭白将我送到了回纥边境。当初在庙子山吃过亏他显然更加谨慎,能不多说就绝对不会同我啰嗦,我见从他嘴里挖不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便同他提起了睦州城的事。

    我单独骑着一匹马与他并行,扭头问他:“玉带河那个救了放花灯姑娘的清淤人,你原本是认识他的吧?”

    我瞧见他捏着鞭子那只手青筋骤起,人依旧目视前方道:“小姐是从何得知的呢?”

    我垂眼想了想,慢条斯理道:“他该是谢相安插在睦州的眼线,该是与你交好,你们出生入死多年,只不过他早已厌弃了曾经的生活,想要开始新生活罢了。我猜想,一边是你忠心相护的主子,一边是你相交甚笃的挚友,你夹在其中一定很痛苦吧。”

    茭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你本该是谢赟最得力信任的部下,他为何这次在身上下了控神针,”我瞥了一眼他耳后那个不易觉察的黑点,又道,“他早就对你起了疑心,你以为你将我带去睦州的事真能瞒得过他吗,那你真是太不了解这个人了。”

    茭白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中有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杀意:“莫用离间计,小姐最好还是顾及自己的安全。”

    我不大在意地笑了笑,“不用紧张,他虽然能控制你的意识,却听不见我俩的对话。”我驱着马离他靠近了一些,感觉他浑身紧绷,“你也没有料到,他会这么痛快的放我走吧?”

    茭白黝黑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属下从不随意揣测主上心意,只需要奉命执行就好。”

    我肆无忌惮地笑了两声,茭白皱了皱眉,索性落后我两步懒得搭理我。

    玉门关有不少做生意的商客,我挑了些新奇的小物件,见送行的那人也停了下来。我扬了扬眉,故意用了副轻浮口气:“怎么舍不得?那你不如弃暗投明跟着小姐我走呗。”

    茭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咳嗽了一声,假装客气道:“小姐说笑了,一臣不侍二主,茭白若死也只会是相爷的鬼。”

    我朝他伸手道:“定心丸可还有多余?小姐我失眠多梦,想你对于这点东西也不会吝啬。”

    茭白稍许无奈,却也毫不犹豫从怀里掏出个白瓷瓶来递给我。我正要与他道谢,却见他眼中那抹暗色变了变,忽然像换了张脸一样直勾勾将我看着,用谢赟独有的语气对我说道:“我等着你主动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天。”

    我阿Q的安慰自己,谢赟借控制茭白来传话,该是怕我会痛扁他那张欠揍的脸吧。

    才离开海川没几日,西夏朝堂又发生了件大事,女王陛下册封了五皇子拓跋崇为太子。城里的老百姓或许是日子过得富足总得找点茶余饭后的乐趣,颇为热衷女王家中的那点八卦,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拓跋崇被立为储君这本就是意料之内的,让我意外的是,元璟雯同时被赐婚了拓跋玥,成为他的正王妃。

    青云将自己关在屋里谁都不见,我一脚踹开门见他烂醉如泥倚在床榻边上,眼中湿漉漉地将我瞧着,大着舌头道:“谁他妈、这么没眼力、眼力见,老子的门被这么踹,不、不疼吗?”

    音离默默将门合上,把自己隔在了外面。

    我在他身边蹲了下来,从他怀里抽走了酒坛子,又替他把青衫往上拉了拉,遮住露出的锁骨:“你若是真的不在意,又何必在这借酒浇愁。”

    “放屁!”青云粗着嗓子一巴掌拍掉我的手臂,“老子在意什么?老子高兴还来不及,终于不用被人缠着不放了,嗝,一身轻松。”

    他打了个十分饱满有力的酒嗝,朝我扑来要夺那酒坛,被我躲开,一脸的不高兴嘟囔道:“你就知道同我对着干,抢我的酒做甚?来来来,陪哥哥喝一口,这可是西夏宫中的‘春风醉’,外头可是喝不到。”

    我揪过他衣领,凑着他颈子嗅了嗅,这货当真是心里不爽快,不然凭他的酒量哪能轻易醉成这副德行。

    恰逢音离端着碗醒酒汤再次推门进来,正好见我一手刀将青云砍晕了过去,张罗他帮忙抬上床去。音离僵硬着身体没料想到我会如此粗暴,讪讪道:“姑娘怕不是循私报复,幸好得罪你的人不是我。”

    我同音离坐在院中纳凉,一旁的炉子咕嘟嘟煮着茶水。

    屋里那人鼾声如雷,我俩转头对视一眼,俱是松了口气的表情。音离同我说了我这几天不在发生的事情,大概能猜测到凌烨此行必定是与拓跋崇某方面达成了一致,我本以为元璟雯会就此丢了性命,没想到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沦为牺牲品,不过好在人能活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音离不解道:“嫁给拓跋玥这件事难道不是比死了更折磨?”

    我眯着眼道:“虽说死了简单,活着是最难的,可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酒还有希望不是吗?”

    音离点点头,为我蓄满茶杯:“元大人不死,枢密使大人便更能领了阁主这份的人情,死与不死,对于阁主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

    “可是他亲口告诉我,”我垂着眼帘道,“元璟雯做了替死鬼她父亲因此恨毒了北辽,他才能达到目的。”

    音离也有些疑惑道:“你是说,他有意让你误解他,如此与他而言又何好处呢?”

    我俩托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我“啊”了一声,想起该换一个话题,一口闷了杯中茶水,便道:“我去了风城,没见到燕双飞,倒是见到了谢相。”

    音离坐直了身子,表情凝重,“赫连雪与燕双飞果真是他的人?”刚一说完,又立刻否定自己的推断,“她们两姐妹极有可能出自南姜幻花宫,而谢相据我了解是同南姜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况且南姜百年前曾与北辽有过一战,以至于后来哪怕不至于于势如水火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建交合作,谢相投靠了北辽,南姜又怎会放下身段去和北辽达成共识?”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撇了撇嘴,“大鸾在地理位置上来讲夹在北辽与南姜之间,一旦开战,鸾皇顾得了前大门不一定能防的住背后有人偷袭想要分一杯羹,恐怕当权者的心思,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了。”

    让我心里忐忑不安的是,谢赟想要将我这颗棋子置于何种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