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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单挑撒卜勒黑

    这一年秋蒙古大军班师回到濣难河老营,正当萨巴尔交接好狼薛铁骑的大小事务,准备奔赴长白山的时候,从遥远的西部草原又传来了战争的号角,对他来说这不得不是一件沮丧的事。

    那天一大早,萨巴尔就换好了形装,正在给他的几匹马上肚带。突然营地里来了几个骑马的小伙子,其中一个就是窝阔台。他老远就扬鞭大喊:“阿哈!又要打仗啦,你不能走了!”窝阔台骑在马上喘着粗气说。

    “说清楚了,怎么回事?”萨巴尔放下手中的皮绳皱眉问道。

    “克烈部的王汗父子从呼伦贝尔回去之后,发现乃蛮部的不亦鲁黑汗率兵把哈拉和林洗劫一空,他派人来请我们蒙古部帮他出兵征讨乃蛮人!”窝阔台说道。

    “尽添乱!”萨巴尔一马鞭抽到了一匹黄马的屁股上,那马惊恐的立了起来,阿尔斯朗死死地压下了受惊的马。

    “阿哈,父汗让你现在就去金帐议事!”

    “走!”说罢萨巴尔翻身上马与窝阔台等一路打马疾驰而去。

    此时的可汗金张里已经聚集满了人,铁木真坐在北面的汗榻上在听诸将们发言表态。这时哈撒尔说道:“汗兄,王汗这个老东西明知道札木合等人与我们为敌,却划出营地收留了他们。还有上次我们在呼伦贝尔救了他的败军之后,他趁我们全力征讨塔塔儿人的时候,出兵蔑儿乞部,把脱黑脱阿赶走杀死了他的长子,掳走了两个幼子、两个女儿还有诸多的女人和部众,王汗父子不但一点都没给我们,战后还从我们这里分得了大半的战利品,被乃蛮人抢了他活该!”

    “二叔说得对,上次我和萨巴尔哥哥率狼薛铁骑帮助桑坤突出重围,克烈人夹着尾巴就逃窜了,让萨巴尔哥哥损失惨重!”术赤愤愤不平道。

    “看来你们叔侄俩是态度一样了,木华黎你怎么看呢?”铁木真问。

    “可汗,王汗父子虽然有时做事不厚道,但是他们毕竟多次与我们联军帮助过我们,我认为应该帮他,况且乃蛮人也曾经与札木合伙同数次与我们为敌,该教训一下乃蛮人!”木华黎道。

    “萨巴尔怎么看?”铁木真问。

    “如果从我个人的角度讲,我恨不得宰了桑坤,但是从大局来讲我认为应该出兵,乃蛮人早晚会与我们有一战,不能等养大了老虎再去打,现在正是我们秋高马肥兵强马壮的时候。”萨巴尔沉稳的说道。

    “好!我也是觉得我们应该出兵,两天后大军集结出征!”铁木真下令。

    “卓钦,你的行程只能先放一放吧,乃蛮人不好打,狼薛铁骑离不了你。等打败了乃蛮人,我给你几个月的时间东去行不行!”等众人散去后,铁木真拍着萨巴尔肩膀说,他的话貌似商量,然而让人不可抗拒。

    “我这就回去准备。”说罢萨巴尔转身离去,回去的路上他心事重重,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压抑着他。

    蒙古部与克烈部的联军再一次汇合开始了对北乃蛮部的征讨,乃蛮部是一个驻牧于蒙古西部高原阿尔泰山一带的强大突厥裔部落,先可汗亦难察必格勒死后他的次子拜不花继承了他父亲太阳汗的汗位,而他的哥哥不亦鲁黑则与他不和,最终二人分道扬镳各自为汗,因此当时的乃蛮部分为南乃蛮和北乃蛮两支。而数次与蒙古部为敌的就是不亦鲁黑汗的北乃蛮部,不亦鲁黑汗过去好几次帮助王汗的弟弟复辟而出兵驱逐过王汗,因此北乃蛮成了联军的攻击目标。然而在克烈王汗的队伍里,萨巴尔却发现了札木合、忽察儿、阿勒坛和答里台等人的面孔,这些人此刻摇身一变已成了王汗的座上宾,萨巴尔有一种隐隐的感觉,王汗父子迟早会生出事端来,就凭他身边这几个到了日子都孵不出来的蛋,就可见一斑。

    蒙烈联军在兀鲁黑塔黑高地与不亦鲁黑汗率领的乃蛮兵相遇了,当看到联军强大的阵容后,不亦鲁黑汗当即胆怯不战而退了,他们翻越过阿勒台山溃逃。蒙烈联军随即追杀而去,将不亦鲁黑所部追到忽木升吉儿一地兀泷古河下游一带。就在这时,一支为数不多的乃蛮哨骑前来侦察情况时,与气势汹汹的联军狭路相逢了。这个乃蛮哨骑官带队逃窜之时,被哲别一箭射落马下,从他的嘴里问出了敌人大部队的去向之后。大军随即朝着乞湿巴失湖赶去,在湖畔的草原上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大战。

    在这一场激战中,联军势如破竹一举歼灭了北乃蛮军,术赤奋勇杀敌一刀取了不亦鲁黑汗头号大将豁出阿歹的脑袋,不亦鲁黑汗抱头鼠窜而逃。至此,联军的目标达成了,开始浩浩荡荡的准备班师。

    “可汗,术赤这次太神勇了,应该给他记一首功!”豁儿赤骑在马上说道。

    “嗯,术赤的表现令我十分满意,还有哲别,他们都是我大蒙古的巴特尔,应该得到重赏!”铁木真夸赞道。

    “早知道不亦鲁黑这只老绵羊这么不禁打的话,让豁儿赤一人只带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来就可以解决他了,是不是豁儿赤?”者勒蔑拿豁儿赤开涮到。

    “嘿!者勒蔑你个老小子,你不是平时吹牛说,你者勒蔑脸上拔下一根胡子来就能当枪使吗,怎么这么久我也没见你把自己的嘴扎烂!”豁儿赤道。

    “那是因为我的嘴是喝着纯洁的白马奶,就着干净的羊羔肉生养的!”者勒蔑得意道。

    “我看你就是瞎了眼的黑儿马和歪了嘴的花叫驴所生的一只不够月份的早产儿!”豁儿赤刻薄的回击他。

    “哈哈···!嘎嘎····!!!”豁儿赤的话让所有人笑疼了脸。

    “就不能把这两只好斗的长舌鸟儿,关一个笼子里!”博尔术扬着马鞭说道。

    “报!可汗,前面在我们大军回师的必经之地巴亦答剌黑河有一支乃蛮人的大军!”哨骑勒住马汇报道。

    “难道是太阳汗的兵?再探!”铁木真说道。

    临近傍晚时两支大军终于相遇了,王汗策马跑到铁木真马前道:“铁木真我儿,这好像是太阳汗的曲出律太子和他手下的第一大将可克薛兀撒卜勒黑,这个撒卜勒黑曾是太阳汗的父亲亦难察必格勒帐下地头号战将实力不容小视呀!”

    “父汗能给我说说这个撒卜勒黑的具体情况吗?”铁木真仿佛对这个乃蛮人很感兴趣。

    “这个,还是让桑坤跟你说说吧!”说着他直指后面的桑坤。

    “我们克烈人过去几十年没少同乃蛮人交手,这个撒卜勒黑虽然年过半百了,但是依旧有万夫不当之勇。他身高有一丈那么高,腰像马肚子一样粗,他一顿饭能生吃一头半岁的小牛犊,在战场上没人能够从他的刀下活着全身而退!”桑坤绘声绘色的描绘着撒卜勒黑。

    “哦?照你这么说看来这个撒卜勒黑到还真是个魔头啊!”铁木真半信半疑道。

    “我看今天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就地扎营明天天亮再与他们决战吧!”王汗说道。

    “父汗说得有理,但是我到有点不相信桑坤口中的这个撒卜勒黑有这么神!”铁木真骑在粟色战马上说道。

    “你想干什么?跟撒卜勒黑夜战吗?”王汗不解道。

    “此时天色尚不太晚,我想邀撒卜勒黑出来来一场一对一的较量,也正好借此一探敌人的虚实,父汗意下如何?”铁木真抬头望了望西边的晚霞说道。

    “你说什么?你要亲自同那个撒旦一样的魔头单挑?”王汗惊惧道。

    “我东征西讨二十多年,从来在马上没服过谁!”铁木真说着举起了手中的苏鲁锭长矛。

    “可汗,你是全军统帅,你不能去,我替你去杀了这个老杂毛吧!”此时者勒蔑打马上前道。

    “是呀,可汗,我替你去吧?”木华黎、博尔术纷纷说道。

    “父汗,就让我替您去吧!”此时察合台见刚刚哥哥术赤杀死了豁出阿歹,他心里正不服较着劲。

    “察合台,你还需历练,撒卜勒黑是员虎将,就让你萨巴尔哥哥去吧!”这时铁木真望向了不远的萨巴尔。

    “父汗,我去!”萨巴尔驱马向前干净利落道。

    “好,麻烦父汗替我像那位撒卜勒黑下一份战表,看他敢不敢接!”铁木真对王汗说道。

    “那好,桑坤你赶快叫人写好给撒卜勒黑送去!”王汗道。

    “没问题!”桑坤看了一眼萨巴尔,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那种笑让萨巴尔觉得很恶心,他握紧了手里的刀矛。

    不一会儿,克烈部的骑兵军官快马从对面跑了过来,他说:“王汗,撒卜勒黑同意一对一单挑,地点就设在两军阵前正中的那片黄草地上!”

    “萨巴尔,你准备好了吗?”铁木真问他。

    “咭!”这时萨巴尔双腿战靴一夹马肚,黑狸子奋蹄扬鬃就窜了出去。

    那边一骑黑色的人马也冲了出来,远远的萨巴尔就看出了骑在马上的那个人是个比不里孛阔身材还要粗壮的大胡子,离近一点他判断这个人的身高比斯金逐日还要高,他骑的那匹黑马也要比一般的马体型要大一截,否则根本没法负担他的重量,看来桑坤所言并不全是胡言。

    “怎么是个毛都没长的蒙古小儿,你们的铁木真汗吓得不敢来了吗?”撒卜勒黑说着一口浓重的突厥话,萨巴尔注意到他的脸上长满了灌木丛一样的花胡子,大鹰钩鼻子,更值得注意的是他的一对眼睛居然是浅蓝色的色目人。他手里拿的兵器也不同于一般人的家伙,那是一杆足足有一丈长的巨斧,貌似中原人叫钺,而又与之不同的是,它头上同时有六个斧头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开刃,每个斧头上还都有一圆孔上面各自套着一枚圆环,光那臂杆就有萨巴尔手腕那么粗。只凭这套行头,就能把一般人下破胆,难怪王汗等人一提他都面如土色。

    可是萨巴尔却表现的很镇定,这或许与他的心理素质和他无数次的实战经验有着直接的经验。在强敌面前退却,从来不是他的性格。此时的众人,都在拭目以待,就连铁木真也攥紧了手心里的皮缰。

    “你想怎么死!”萨巴尔用一口不太流利的突厥语道。

    “把你们的脑袋都留在这!”说着二人开始调转马头各自向后跑去拉开了距离,撒卜勒黑首先打马开始了进攻。

    “呀!”萨巴尔从容的从马鞍桥侧拔出了刀矛雄鲁焰金赤,双方开始了对冲交马。

    从两军所在的南北阵营观看,二人一人在东一人在西彼此对冲,距离在一点点缩短,那一刻两马终于交头了,伴着隆隆的驼鼓声,兵器碰撞所发出的金属声响彻四野。第一回合,撒卜勒黑如虎般的抡起六刃巨斧朝着萨巴尔胸前削来,萨巴尔立即后仰平躺在马背上在躲过呼啸而过的巨斧的同时,他手中的刀矛也朝着撒卜勒黑的腰腹割去,那撒卜勒黑也是久经沙场,只见他一个马上转身就躲过了萨巴尔那致命的一刀。

    紧接着两人会马再冲,就在两兵器硌出火花的一刹那,萨巴尔迅速的抽回刀矛从腰间一个回转,直直的刺向撒卜勒黑的胸膛,撒卜勒黑眼疾手快将巨斧朝下格挡开了刀矛犀利的一刺。有一个惊心动魄的对冲开始了,眼见两次交马都没占着便宜,撒卜勒黑像一头发怒的雄狮一般朝着萨巴尔再次杀来,这一次萨巴尔右手向前紧握刀矛臂敢瞄准了撒卜勒黑的胸膛直刺过去,然而就在双方即将交马之际,撒卜勒黑突然将狭长的巨斧直接摆下去冲着黑狸子的两条前腿削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萨巴尔两眼精光爆张,他提缰拉起了黑狸子的两条前腿,虽然夺过了撒卜勒黑的致命一击,但是处在高速冲刺中的战马黑狸子还是趔趄了好几步,才嘶鸣着站稳,如果不是萨巴尔眼疾手快,此刻黑狸子的两条前腿早已经没了。

    再次站定的两个人展开了又一次的厮杀,撒卜勒黑的阴险手段彻底的激怒了萨巴尔。就在两马再次相交的一刹那,萨巴尔忽的脱蹬站在了马背之上,他从空中跃起一刀朝着撒卜勒黑的脑袋直直的劈去,撒卜勒黑急忙双手擎起臂杆格挡。一击不成,萨巴尔落回到马上回马再冲,就在撒卜勒黑吼叫着一斧子扫过他的脖子的一瞬间,萨巴尔侧身趴在马上直接从黑狸子右侧的马肚子底下,将雄鲁焰金赤的刀矛刺向了对面撒卜勒黑的战靴,鲜血立马流了出来。

    本来他是刺不到的,撒卜勒黑还在得意他的兵器比萨巴尔长很多,但是他万万不知道雄鲁焰金赤肚子里还藏着两截金属钢管,待他醒悟过来,小腿已经被刺穿了。萨巴尔之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按下绷簧,是因为他就是想在敌人认为志在必得的一瞬间,突然间给对手一个措不及防,实战证明雄鲁焰金赤是一件非常实用的兵器,它能够巧妙的在远近战之中转换自身的长度,这是他最可怕的地方。当年的那位铸兵家真是巧夺天工奇思妙想,萨巴尔对他佩服之极。

    就在双方准备调整再战的时候,两边突然传来了嗡嗡的号角,那是收兵的信号。萨巴尔与撒卜勒黑喘着粗气死死的瞪了对方一阵后,各自拉马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哎呀!萨巴尔打的可真是惊心动魄,我的心都快钻出嗓子眼啦!”豁儿赤抢先说道。

    “好家伙!这次我可真开了眼了!”此刻望着全身而退的萨巴尔,众人都有一种暗自庆幸的感觉,事实证明如果刚才换做是任何人出马,恐怕只能被抬回来了。

    “这个撒卜勒黑果然名不虚传,我怕继续斗下去会出事,所以下令收了兵!”铁木真关切的说道。

    “我把他的小腿刺穿了,他竟一声没吭,果然是个难缠的老家伙!”萨巴尔精神抖擞的说,直到此刻他眉宇间的杀气还没褪去。

    “主啊!世上竟然有两个如此凶悍的人!莫不是撒旦转世?你真不愧是蒙古第一勇士!”此刻王汗刚刚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他张着大嘴划着十字说道。

    “呵呵,父汗这次你亲眼所见我儿卓钦的本事了吧!”铁木真开心的说道。

    “我看到了,我要奖赏他最好的葡萄酒!”王汗对着萨巴尔说。

    “木华黎,传令下去后撤十里安营扎寨,明日与乃蛮人决一死战!”铁木真命令道。

    “是,可汗!”木华黎随即传令安排部署。

    第二天,别勒古台带着人骑马急匆匆的跑来说王汗昨晚带着他的人全跑了。待众人赶到王汗的营地之后,映入众人眼中的却是空空如也的一座座帐篷,还有那渐渐熄灭了的火堆。原来王汗父子金蝉脱壳了,事后大家一致认为是札木合、忽察儿等人挑唆王汗临阵脱逃的,显而易见他们的目的就是希望蒙古部跟乃蛮人血拼到两败俱伤,他们得渔翁之利。

    铁木真气愤之余当机立断,全体蒙古军队撤出战斗。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原来昨夜撒卜勒黑发觉敌军有撤退的迹象之后,亲自带领曲出律领兵追杀,慌乱中桑坤的妻女、家小、部众和马群都被乃蛮人洗劫一空。先前被俘虏的蔑儿乞首领脱黑脱阿的两个儿子忽图和赤剌温趁机逃离王汗,沿着薛良格河南下找到了他们的父亲脱黑脱阿。

    数日后,王汗无路可走,他厚着脸皮派他的弟弟扎合敢不去蒙古部的临时大营求救。那天扎合敢不灰头土脸的只带了七八个随从跑到铁木真中军大帐哭诉道:“铁木真,我那俩听信谗言不争气的王汗父子现在已经被乃蛮人掳掠光了所有的妻女、家小和财产部众,他让我来求求你念及你们多年亲如父子的情分上,赶快派出你的蒙古铁骑去救救他吧!”扎合敢不声泪俱下道。

    “扎合敢不叔叔您快起来,王汗上次率部不辞而别定是听了我那死地札木合安答的挑唆,我这就派我的精兵强将去增援父汗,请您先下去吃顿饱饭吧!”铁木真略一沉吟做出的他的决定。

    “铁木真,你如此大度,让我无地自容!”说着扎合敢不踉踉跄跄的出去了。

    “父汗,您为什么要答应帮助可恶的王汗父子,难道您忘了他的背信弃义吗!”此时察合台愤愤不平道。

    “察合台,我的记性还没那么差,我之所以答应出兵帮他,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乃蛮人因吃掉克烈部一下子变得强大无比,王汗父子是我们与强大的乃蛮人之间一个缓冲。”铁木真道。

    “父汗的意思是在我们还不够强大的时候,先促成蒙古、克烈、乃蛮三足鼎立的局面,以达到互相牵制的目的!”此时窝阔台说道。

    “博尔术、博尔忽、木华黎、赤老温,即刻集结你们的人马随扎合敢不支援王汗!”铁木真命令。

    “是,可汗!”四人领命出账而去。

    “卓钦,你就带着术赤、察合台和窝阔台去取回桑坤的部众吧!”铁木真随即说道。

    “父汗,我不想去救桑坤!”萨巴尔突然咬着牙说道。

    “就因为上次呼伦湖一战他背叛你逃走?”铁木真问。

    “如果让我见到他,一定宰了他!”萨巴尔双拳都攥出了声响,他想到了都林的惨死,一股怒火和着悲愤喷薄而出。

    “好吧,就让术赤和察合台带着你的兵去吧!”铁木真望着萨巴尔愤怒的眼神,他清楚萨巴尔的个性,如果他真的遇见了桑坤,必定出大事。

    “阿哈,我们走了,正好让你看看我带兵的本事!”说着术赤兴奋的拍了拍萨巴尔的肩膀。

    “你们多小心!”萨巴尔道。

    “卓钦呐,你是长兄以后做事要记得给弟弟们树立起榜样,我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你不想做的事我也不强让你去做。等收拾了克烈部的残局之后,我想草原上暂时应该会迎来一段太平的日子了。”铁木真下了台阶,走到他面前说。

    “父汗的意思是?”萨巴尔看着他的眼睛道。

    “你可以去做你的事了,我曾经答应过你让你去长白山的,我说到做到。”铁木真说。

    “谢父汗!我现在就去准备!”此时的萨巴尔已是气血上涌。

    “等等,多带几个巴特尔跟你一起去,此去路途遥远路上好有个照应,但是从这里往东一直到长白山的路再也不会有任何敌人阻挡了。”铁木真的大手用力的抓了抓萨巴尔的胳膊,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

    “父汗!”说着单膝跪地,铁木真的豁达让他热血沸腾。

    “起来,我们蒙古汉子宁死不折膝,找到那个姑娘你就拿我的虎头金牌诏她来咱们濣难河。”铁木真把他拉起来。

    “父汗,您要时刻提防桑坤,我这一去万里绵延数月,您多保重!”萨巴尔动情道。

    “千里马终须远行,留下了跟我喝顿酒,就当是父汗给你送行了!”铁木真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