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日忌日
“可恶，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奔流山的阴谋，不，应该说是那陈绅儿的阴谋，竟然利用我们来给奔流山当‘看门狗’。”费老大直接掀翻了桌子。
“呵呵……费老大，你太高看自己和你的天狼寨了，想给奔流山当狗，也得掂量掂量你自己有没有那资格。”陈延安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讥讽着。
“好好好，沈老刀子，秦麻子，你们怎么说？”费老大也不是傻子，开始拉帮结伙起来。
“哼，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以后我金鹏寨和你奔流山，井水不犯河水，告辞了。”秦麻子愤而起身。
“这……麻子，你怎么也和费当家的一起耍性子。大当家的，您别往心理去，我鬼哭山能做这八炷香的寨子，不会忘了陈财神当年的高义。”没想到这沈老刀子，倒是没有“落井下石”。
“我呸，人老精，鬼老灵，沈老刀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憋着什么屎。不就是你有个鳖孙子，妄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么。人家话挑得明白，你给人当狗都瞧不上眼，还妄想你那不成器的孙子能攀高枝儿？三年前那丫头十三岁生日起，这天痕里抱着和你一样小心思的人还少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鬼哭山算哪根葱？当年陈财神在，天下都要忌惮‘财绅庄’三分。如今，大宁早就宣布了‘睿亲王病故’，北胡狼主也失踪了整整十六年。财绅庄靠着姓封的丫头撑着，发展得不错是不假，可毕竟只是个做生意的‘钱窜子’。就连摘星楼和宁王府都得在萧岚国夹起尾巴，还怕这小小的奔流山作甚？小子，你听好了，以后在天痕山脉里别再抖什么威风，我天狼寨不吃这一套。哼！”言罢，费老大当先甩袖离去。秦麻子也紧随其后。
“这……”沈老刀子被戳破了心事，脸上难免尴尬，犹豫了片刻还是冲着陈延安拱了拱手，也转身离开了。
见三人离开，陈延安缓缓起身，眼中杀意流转。
“大当家的，就这么放他们下山了？”三驴子缓缓进入了大厅，刚才几人的对话他都听了个真切。
“哼！一群井底之蛙罢了。这天下的局，他们若能看透，我倒是不得不替思思担忧几分。年头长了，也该有人出来蹦跶蹦跶了。这天痕的‘规矩’，他们真的还不懂，是为了谁而立的。明天是思思的生日了，也是娘的忌日，这些挑梁小丑，便多留他们几日性命罢。”陈延安冷哼道。言罢，他起身离开大厅，竟然去了厨房。
“草芽姐，东西备好了么？”来到厨房的陈延安，整个人的气势一变，恢复了几分十九岁少年应有的稚气。
厨房中一位特别会煮粥的女子见了正撸胳膊挽袖子的陈延安，温柔的笑了笑。
“哝，面已经和好了，在灶台上。”
“好嘞。草芽姐，一会儿还是老样子，你替我偷偷给那丫头送去。她被我罚跪在‘奉先阁’呢，我说今晚不给她饭吃。”只见陈延安竟然亲手抻起了面团，只为给她的妹妹做一碗长寿面。
“你呀，明明心里最在意，却偏偏要对她那么凶，真是搞不懂你。”草芽姑娘摇头苦笑道。
“唉……不管是外婆，姨外婆，心姨还是爹爹们，都把我宠她的份儿抢走了，我只能凶着她啊。不然以后没个害怕和能管住她的人，吃了大亏，我怎么和娘交代呢。”陈延安随手抹了一把鼻子，面粉沾到了他俊朗的面庞上也没有在意。
两人忙活了大半个时辰，草芽姑娘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来到了“奉先阁”。刚开门，草芽姑娘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陈延思正坐在陈绅儿的供桌上，一手啃着一块馒头，另一只手还拿着一颗贡果。
“哎呀，你这贼丫头，赶快下来。”草芽姑娘急忙将陈延思从供桌上拉了下来，还不忘冲着画像拜了三拜。
“你疯了？要是被你哥哥看到了，有你好果子吃。”草芽姑娘训斥了一句。
只见陈延思缩了缩脖，吐了吐舌头。
“那人家肚子饿了嘛，臭哥哥说不给我饭吃，我只能和娘讨吃的了，放心吧，我和娘打过商量，要是她心疼女儿，给我吃，就冲我笑笑，你看娘笑得多开心。”陈延思狡诘道。
“你呀你，真该打。”草芽姑娘听了这混账说辞，一头黑线。
“哝，别可怜兮兮的了，我给你端了面来，趁热吃，吃了长寿面，你就已经十六岁了，是大姑娘了。”
“啊？又是长寿面！草芽姐啊，你的厨艺我是最佩服了，可你怎么就这‘长寿面’做不好呢？何况我都十六岁了，这十六个生日每次都是一碗长寿面就把我打发了，就连三驴子上月十七岁的生日，还请‘田心团’喝了一顿酒呢。怎么到我这儿从来没庆祝过？我不要吃！”陈延思撇了撇嘴。
“你……你这丫头和别人一样嘛？今天何止是你的‘生日’这么简单？别忘了也是你娘亲的‘忌日’啊。岂能大肆庆祝，你这脑袋都在想些什么？”草芽姑娘板起了脸。
“唉……娘啊，您当年是不是故意的啊，怎就不能晚走一天？这样，我也能好好庆祝个生日了。”陈延思叹气道。
“砰！”陈延思的话音刚落，奉先阁的房门便被人大力推开。
“混账东西，你说的是人话么？你可知娘为何走得这么早？给我跪下，向娘磕头认错！”原来陈延安一直放心不下，担心夜深风寒，想着来看看陈延思，“反省”够了，便给她解禁，毕竟今天是这丫头的十六岁生日了。却没想到走到门口便听到了陈延思那大逆不道的话。
陈延安声若惊雷，非但陈延思，就连草芽姑娘都吓了一跳，还从来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过。
“跪，又跪。每次你都让我跪这一副破画像，娘已经死了，我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每年的今天你们一个二个的都是愁眉苦脸。爹爹们也都把自己关在毒谷里喝着闷酒，今天我十六岁了，十六岁了啊，是成人礼啊！为何就不能改一次，不能为我庆祝一次？”陈延思第一次倔强的没有听从哥哥的话，大声叫着。
“你……”陈延安气急，扬起了巴掌，可手落到一半，还是顿住了，胸口剧烈起伏着。
“思思，够了。你自己也说已经十六岁，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哪年你的生日，大家少了你的生日礼物，不都补给你了么？庄主过几个时辰就回山了，知道是你的成人礼，就连楼主也早早的便从帝都出发，赶来给你庆生，傍晚就到了。多一天少一天的事儿，还不快给哥哥认错道歉，看你给他气成什么样了？”草芽姑娘急忙出来打圆场，冲着陈延思不断使眼色。
“我又没有错，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只是想给自己庆祝一个生日，有什么不对？”
“你简直无可救药，怎么年纪越大反而越发任性？下次‘开谷’的日子，你就给我滚回谷里去。一年不准再出来。”陈延安怒道。说是“惩罚”但陈延安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未来这一年，怕是天痕山脉中不会那么平静了，他是怕无暇照顾陈延思，怕出什么问题。
“凭什么，凭什么又要把我赶回去？我在毒谷整整憋了十六年，每年只有生日的这段时间才能出来，我又不是囚犯！不是说过了成人礼我就可以出谷了么，爹爹们都答应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亲哥哥，你只是我娘捡回来的！”陈延思气急，口不择言。
“啪！”这下陈延安是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扇在了陈延思的脸上，将她直接打蒙了。
良久，陈延思才捂着脸，愤恨的盯着陈延安，死死咬着嘴唇，泪水夺眶而出。
“你打我！长这么大就连爹爹们都没打过我，你竟然打我……”
陈延安低着头，右手不住的颤抖着，心理说不出的滋味。草芽姑娘也吓了一跳，惊慌的捂着嘴不知所措。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言罢，陈延思将供桌掀翻，跑出了奉先阁，骑上了马，冲下了奔流山……
奉先阁中，陈延安缓缓蹲下了身子，将供桌重新扶好，又捡起了破碗，将地上的长寿面一根根收起……
“大公子……”草芽姑娘良久才开了口。
“随她去吧，今天是娘的忌日，明日我会带人下山去寻她，反正她能去的也只有夜枭寨。不碍事。”陈延安的语气落寞，随后跪在了画像前，低头不语。
“唉！”草芽姑娘叹了口气，退出了奉先阁，快步走向三驴子的房间……
“呵呵……费老大，你太高看自己和你的天狼寨了，想给奔流山当狗，也得掂量掂量你自己有没有那资格。”陈延安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讥讽着。
“好好好，沈老刀子，秦麻子，你们怎么说？”费老大也不是傻子，开始拉帮结伙起来。
“哼，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以后我金鹏寨和你奔流山，井水不犯河水，告辞了。”秦麻子愤而起身。
“这……麻子，你怎么也和费当家的一起耍性子。大当家的，您别往心理去，我鬼哭山能做这八炷香的寨子，不会忘了陈财神当年的高义。”没想到这沈老刀子，倒是没有“落井下石”。
“我呸，人老精，鬼老灵，沈老刀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憋着什么屎。不就是你有个鳖孙子，妄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么。人家话挑得明白，你给人当狗都瞧不上眼，还妄想你那不成器的孙子能攀高枝儿？三年前那丫头十三岁生日起，这天痕里抱着和你一样小心思的人还少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鬼哭山算哪根葱？当年陈财神在，天下都要忌惮‘财绅庄’三分。如今，大宁早就宣布了‘睿亲王病故’，北胡狼主也失踪了整整十六年。财绅庄靠着姓封的丫头撑着，发展得不错是不假，可毕竟只是个做生意的‘钱窜子’。就连摘星楼和宁王府都得在萧岚国夹起尾巴，还怕这小小的奔流山作甚？小子，你听好了，以后在天痕山脉里别再抖什么威风，我天狼寨不吃这一套。哼！”言罢，费老大当先甩袖离去。秦麻子也紧随其后。
“这……”沈老刀子被戳破了心事，脸上难免尴尬，犹豫了片刻还是冲着陈延安拱了拱手，也转身离开了。
见三人离开，陈延安缓缓起身，眼中杀意流转。
“大当家的，就这么放他们下山了？”三驴子缓缓进入了大厅，刚才几人的对话他都听了个真切。
“哼！一群井底之蛙罢了。这天下的局，他们若能看透，我倒是不得不替思思担忧几分。年头长了，也该有人出来蹦跶蹦跶了。这天痕的‘规矩’，他们真的还不懂，是为了谁而立的。明天是思思的生日了，也是娘的忌日，这些挑梁小丑，便多留他们几日性命罢。”陈延安冷哼道。言罢，他起身离开大厅，竟然去了厨房。
“草芽姐，东西备好了么？”来到厨房的陈延安，整个人的气势一变，恢复了几分十九岁少年应有的稚气。
厨房中一位特别会煮粥的女子见了正撸胳膊挽袖子的陈延安，温柔的笑了笑。
“哝，面已经和好了，在灶台上。”
“好嘞。草芽姐，一会儿还是老样子，你替我偷偷给那丫头送去。她被我罚跪在‘奉先阁’呢，我说今晚不给她饭吃。”只见陈延安竟然亲手抻起了面团，只为给她的妹妹做一碗长寿面。
“你呀，明明心里最在意，却偏偏要对她那么凶，真是搞不懂你。”草芽姑娘摇头苦笑道。
“唉……不管是外婆，姨外婆，心姨还是爹爹们，都把我宠她的份儿抢走了，我只能凶着她啊。不然以后没个害怕和能管住她的人，吃了大亏，我怎么和娘交代呢。”陈延安随手抹了一把鼻子，面粉沾到了他俊朗的面庞上也没有在意。
两人忙活了大半个时辰，草芽姑娘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来到了“奉先阁”。刚开门，草芽姑娘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陈延思正坐在陈绅儿的供桌上，一手啃着一块馒头，另一只手还拿着一颗贡果。
“哎呀，你这贼丫头，赶快下来。”草芽姑娘急忙将陈延思从供桌上拉了下来，还不忘冲着画像拜了三拜。
“你疯了？要是被你哥哥看到了，有你好果子吃。”草芽姑娘训斥了一句。
只见陈延思缩了缩脖，吐了吐舌头。
“那人家肚子饿了嘛，臭哥哥说不给我饭吃，我只能和娘讨吃的了，放心吧，我和娘打过商量，要是她心疼女儿，给我吃，就冲我笑笑，你看娘笑得多开心。”陈延思狡诘道。
“你呀你，真该打。”草芽姑娘听了这混账说辞，一头黑线。
“哝，别可怜兮兮的了，我给你端了面来，趁热吃，吃了长寿面，你就已经十六岁了，是大姑娘了。”
“啊？又是长寿面！草芽姐啊，你的厨艺我是最佩服了，可你怎么就这‘长寿面’做不好呢？何况我都十六岁了，这十六个生日每次都是一碗长寿面就把我打发了，就连三驴子上月十七岁的生日，还请‘田心团’喝了一顿酒呢。怎么到我这儿从来没庆祝过？我不要吃！”陈延思撇了撇嘴。
“你……你这丫头和别人一样嘛？今天何止是你的‘生日’这么简单？别忘了也是你娘亲的‘忌日’啊。岂能大肆庆祝，你这脑袋都在想些什么？”草芽姑娘板起了脸。
“唉……娘啊，您当年是不是故意的啊，怎就不能晚走一天？这样，我也能好好庆祝个生日了。”陈延思叹气道。
“砰！”陈延思的话音刚落，奉先阁的房门便被人大力推开。
“混账东西，你说的是人话么？你可知娘为何走得这么早？给我跪下，向娘磕头认错！”原来陈延安一直放心不下，担心夜深风寒，想着来看看陈延思，“反省”够了，便给她解禁，毕竟今天是这丫头的十六岁生日了。却没想到走到门口便听到了陈延思那大逆不道的话。
陈延安声若惊雷，非但陈延思，就连草芽姑娘都吓了一跳，还从来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过。
“跪，又跪。每次你都让我跪这一副破画像，娘已经死了，我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每年的今天你们一个二个的都是愁眉苦脸。爹爹们也都把自己关在毒谷里喝着闷酒，今天我十六岁了，十六岁了啊，是成人礼啊！为何就不能改一次，不能为我庆祝一次？”陈延思第一次倔强的没有听从哥哥的话，大声叫着。
“你……”陈延安气急，扬起了巴掌，可手落到一半，还是顿住了，胸口剧烈起伏着。
“思思，够了。你自己也说已经十六岁，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哪年你的生日，大家少了你的生日礼物，不都补给你了么？庄主过几个时辰就回山了，知道是你的成人礼，就连楼主也早早的便从帝都出发，赶来给你庆生，傍晚就到了。多一天少一天的事儿，还不快给哥哥认错道歉，看你给他气成什么样了？”草芽姑娘急忙出来打圆场，冲着陈延思不断使眼色。
“我又没有错，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只是想给自己庆祝一个生日，有什么不对？”
“你简直无可救药，怎么年纪越大反而越发任性？下次‘开谷’的日子，你就给我滚回谷里去。一年不准再出来。”陈延安怒道。说是“惩罚”但陈延安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未来这一年，怕是天痕山脉中不会那么平静了，他是怕无暇照顾陈延思，怕出什么问题。
“凭什么，凭什么又要把我赶回去？我在毒谷整整憋了十六年，每年只有生日的这段时间才能出来，我又不是囚犯！不是说过了成人礼我就可以出谷了么，爹爹们都答应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亲哥哥，你只是我娘捡回来的！”陈延思气急，口不择言。
“啪！”这下陈延安是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扇在了陈延思的脸上，将她直接打蒙了。
良久，陈延思才捂着脸，愤恨的盯着陈延安，死死咬着嘴唇，泪水夺眶而出。
“你打我！长这么大就连爹爹们都没打过我，你竟然打我……”
陈延安低着头，右手不住的颤抖着，心理说不出的滋味。草芽姑娘也吓了一跳，惊慌的捂着嘴不知所措。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言罢，陈延思将供桌掀翻，跑出了奉先阁，骑上了马，冲下了奔流山……
奉先阁中，陈延安缓缓蹲下了身子，将供桌重新扶好，又捡起了破碗，将地上的长寿面一根根收起……
“大公子……”草芽姑娘良久才开了口。
“随她去吧，今天是娘的忌日，明日我会带人下山去寻她，反正她能去的也只有夜枭寨。不碍事。”陈延安的语气落寞，随后跪在了画像前，低头不语。
“唉！”草芽姑娘叹了口气，退出了奉先阁，快步走向三驴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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