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火炼体术
李山自紫木镇回来时，已经晚了一步。
他突破炼神境，本想让高岵指点修行。那门御剑术他已经学完了，如果能学一门新法术就更好了。
但是高岵又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何时回来。
暗星在天边升起，天色将黑时，李山从炼器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小楼独立湖边，湖水幽幽，更添寂寥。
李山盘腿坐在地上，闭目进入识海。
这是他突破炼神境后，第一次静心修炼。
虚无空旷的冥冥识海中，漆黑的水面之上，是云雾一般的神识，在云雾之中如朝阳般明亮的，是不死血。
所谓识海，并不是一个真正存在的地方，它是一个能反映出自身精神、灵魂、肉体状态的幻象。唯有炼神境修士，才能自由进出识海。
自李山突破炼神境，能察觉到不死血的存在后，不死血就能自动发挥作用，以李山不能明白的玄妙力量治愈自己的身体，让血肉再生，恢复伤势。
李山脑海中闪过常生的话语。
“不死魔神，不死族，他们都是利用不死血来到达不死的境界。但是不死魔神却死了，不死族也死了。”
不过，无论是不死魔神还是常生，他们的实力境界距离李山都太过遥远。
李山拳头攥紧，他要做的事，就是探究不死血的奥秘，增强自己的实力。
识海中，李山以精神之躯触碰不死血，忽然一阵恍惚，他已经进入到不死血中。
孤寂，苍凉，遍地孤坟。
昏暗的天空，赤黑的大地。
李山未想到不死血中是这样的景象。他穿过一座座墓碑，这些墓碑大都已经断裂，在风沙的侵蚀下，字迹都无法辨认。直到他站在了唯一一座新坟旁。
墓碑上刻有“常生”。
李山明白了，此处这些孤坟，都代表这滴不死血曾经的主人。
李山轻抚常生的墓碑，顿时看到无数光点，这些光点中，闪过一道道记忆影像。李山伸手去触摸光点，许多光点似萤火虫飘舞，轻轻晃晃地避开了李山的手。
只有一个光点落在李山手中。
李山握拳光点，无数讯息一时间涌入脑海。李山闭目，消化这些讯息，不多时猛然睁眼，不可置信。
这光点竟然是一道秘法传承，是属于常生修炼的不死族秘法。
“心火炼体术，不死族人都会修炼的秘法，是一门强健体魄的法门。但是修炼过程十分痛苦，十分残忍，需要不死血的强大恢复力才能修炼。”
李山想到：“既然一个光点是一道秘法，那么其他光点呢？抓不到它们是因为我的境界不够？”
李山又触摸其他墓碑，都没有见到光点，这是他的不死血来自常生的缘故。
李山闭目，再睁开时，已经离开不死血，离开识海，回到现实。
回想着脑海中的秘法，李山迫不及待开始了修炼。
“心火炼体术，最重要的便是这心火，心火从何处而来？心火源自欲望，欲望越强烈，心火越旺盛。”
李山站起，身上忽然燃起火焰，无色的火焰，只有扭曲的光线证明这火焰的存在。
“心火有了，接下来……”
李山面色变得苍白，浑身颤抖，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折磨。
他的衣服在火焰中销毁，一寸寸肌肤在火焰中烧成焦炭，又烧成灰烬，接着是肌肉，然后是筋脉骨骼、五脏六腑、头颅大脑，都在火焰中毁灭。
但是在不死血的能力下，又有新的血肉长成。
一面毁灭，一面新生。
李山的身体就在二者之间反复不断，逐渐变得强韧，变得坚不可摧。
十天后，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经历毁灭与新生，第一次修炼才结束。
心火炼体术的威力远超李山想象，不愧为不死族的秘法。
李山走出屋子，在院子中活动筋骨。不使用神识，仅凭借肉体的力量，他随意地握拳挥手，也能让空气发出炸响。体魄的力量比起从前强了数倍。
凭他现在的实力，同是炼神下境之中的弟子之中，难以找出实力比他更强的了。
李山心喜，这十天的痛苦是值得的，但是他将一直痛苦下去。
接下来一个多月，李山不仅修炼心火炼体术，又修炼了御剑术，只是这门御剑术本就是一本极为基础的法术，自学会了“人剑合一”以后，这门法术就算修炼圆满了。
李山进入识海，这里的云雾更多了，但是他的注意力都在不死血上。
每一次不死血帮助他恢复伤口，他与不死血之间的联系都愈发紧密，不死血正一点点融入他的身体，融入他的灵魂。这个过程是极为缓慢的。
痛苦，却也别无他法。李山发现心火炼体术真正的作用，其实是炼化不死血。
每一处在不死血的影响下新生的血肉，无形中都带有不死血的微小力量。如此，使用他的体魄力量才变得强大。
李山能感觉到已经炼化了一丝不死血，不过对整滴不死血来说，无异于九牛一毛。
炼化不死血的道路任重而道远。
……
到了入湖大会的前一天，李山来到炼器台。
他上午就来了，等到天色黄昏，陶谙的身影才慢悠悠出现。
李山先道：“陶长老。”
陶谙面无表情，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柄剑，交给李山。
李山接过剑的瞬间，感到一阵冰凉，正如他的心一样。他没有从这把剑上感觉到什么神识波动，反而死气沉沉的，如一块废铁。
李山直直看着陶谙，道：“陶长老，”
陶谙道：“我以炼制真灵法器的方式去炼制这把剑。”
“炼制真灵法器？”
陶谙道：“只是没有成功，炼废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山垂下目光，面颊僵硬，道：“长老一开始就知道会失败……”
陶谙神情冷漠，问道：“你是高岵的弟子？”
李山道：“是。”
陶谙道：“如果你不是他的弟子，凭你说的这句话，我就杀了你。”
尽管陶谙的话语轻飘飘的，无半分气势，却让李山感到通体冰冷，不仅仅是心凉了。
强者是弱者如草芥，是修行界的常态。
李山浑身僵硬，握着剑，矗立不动。
陶谙对自己说过的话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喃喃道：“这柄剑虽然失败了，但是它里面还存有一点微弱灵性，如果能保存这点灵性，让其壮大，这把剑就能成为真灵法器。”
“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这里，我无论怎么做，灵性总会消散，最终那些法器都变成了废品。”
陶谙说着说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究竟该如何做？才能保持灵性，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李山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接受现实。
他拔出剑，只见剑身通体漆黑，泛着乌光。
李山抚摸剑身，叹了口气，自语道：“再差也比黑铁剑好一些，也比黑铁剑更黑。就叫你‘乌光剑’吧。”李山收起剑，独自离开了炼器台。
明日，就是入湖大会。
他突破炼神境，本想让高岵指点修行。那门御剑术他已经学完了，如果能学一门新法术就更好了。
但是高岵又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何时回来。
暗星在天边升起，天色将黑时，李山从炼器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小楼独立湖边，湖水幽幽，更添寂寥。
李山盘腿坐在地上，闭目进入识海。
这是他突破炼神境后，第一次静心修炼。
虚无空旷的冥冥识海中，漆黑的水面之上，是云雾一般的神识，在云雾之中如朝阳般明亮的，是不死血。
所谓识海，并不是一个真正存在的地方，它是一个能反映出自身精神、灵魂、肉体状态的幻象。唯有炼神境修士，才能自由进出识海。
自李山突破炼神境，能察觉到不死血的存在后，不死血就能自动发挥作用，以李山不能明白的玄妙力量治愈自己的身体，让血肉再生，恢复伤势。
李山脑海中闪过常生的话语。
“不死魔神，不死族，他们都是利用不死血来到达不死的境界。但是不死魔神却死了，不死族也死了。”
不过，无论是不死魔神还是常生，他们的实力境界距离李山都太过遥远。
李山拳头攥紧，他要做的事，就是探究不死血的奥秘，增强自己的实力。
识海中，李山以精神之躯触碰不死血，忽然一阵恍惚，他已经进入到不死血中。
孤寂，苍凉，遍地孤坟。
昏暗的天空，赤黑的大地。
李山未想到不死血中是这样的景象。他穿过一座座墓碑，这些墓碑大都已经断裂，在风沙的侵蚀下，字迹都无法辨认。直到他站在了唯一一座新坟旁。
墓碑上刻有“常生”。
李山明白了，此处这些孤坟，都代表这滴不死血曾经的主人。
李山轻抚常生的墓碑，顿时看到无数光点，这些光点中，闪过一道道记忆影像。李山伸手去触摸光点，许多光点似萤火虫飘舞，轻轻晃晃地避开了李山的手。
只有一个光点落在李山手中。
李山握拳光点，无数讯息一时间涌入脑海。李山闭目，消化这些讯息，不多时猛然睁眼，不可置信。
这光点竟然是一道秘法传承，是属于常生修炼的不死族秘法。
“心火炼体术，不死族人都会修炼的秘法，是一门强健体魄的法门。但是修炼过程十分痛苦，十分残忍，需要不死血的强大恢复力才能修炼。”
李山想到：“既然一个光点是一道秘法，那么其他光点呢？抓不到它们是因为我的境界不够？”
李山又触摸其他墓碑，都没有见到光点，这是他的不死血来自常生的缘故。
李山闭目，再睁开时，已经离开不死血，离开识海，回到现实。
回想着脑海中的秘法，李山迫不及待开始了修炼。
“心火炼体术，最重要的便是这心火，心火从何处而来？心火源自欲望，欲望越强烈，心火越旺盛。”
李山站起，身上忽然燃起火焰，无色的火焰，只有扭曲的光线证明这火焰的存在。
“心火有了，接下来……”
李山面色变得苍白，浑身颤抖，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折磨。
他的衣服在火焰中销毁，一寸寸肌肤在火焰中烧成焦炭，又烧成灰烬，接着是肌肉，然后是筋脉骨骼、五脏六腑、头颅大脑，都在火焰中毁灭。
但是在不死血的能力下，又有新的血肉长成。
一面毁灭，一面新生。
李山的身体就在二者之间反复不断，逐渐变得强韧，变得坚不可摧。
十天后，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经历毁灭与新生，第一次修炼才结束。
心火炼体术的威力远超李山想象，不愧为不死族的秘法。
李山走出屋子，在院子中活动筋骨。不使用神识，仅凭借肉体的力量，他随意地握拳挥手，也能让空气发出炸响。体魄的力量比起从前强了数倍。
凭他现在的实力，同是炼神下境之中的弟子之中，难以找出实力比他更强的了。
李山心喜，这十天的痛苦是值得的，但是他将一直痛苦下去。
接下来一个多月，李山不仅修炼心火炼体术，又修炼了御剑术，只是这门御剑术本就是一本极为基础的法术，自学会了“人剑合一”以后，这门法术就算修炼圆满了。
李山进入识海，这里的云雾更多了，但是他的注意力都在不死血上。
每一次不死血帮助他恢复伤口，他与不死血之间的联系都愈发紧密，不死血正一点点融入他的身体，融入他的灵魂。这个过程是极为缓慢的。
痛苦，却也别无他法。李山发现心火炼体术真正的作用，其实是炼化不死血。
每一处在不死血的影响下新生的血肉，无形中都带有不死血的微小力量。如此，使用他的体魄力量才变得强大。
李山能感觉到已经炼化了一丝不死血，不过对整滴不死血来说，无异于九牛一毛。
炼化不死血的道路任重而道远。
……
到了入湖大会的前一天，李山来到炼器台。
他上午就来了，等到天色黄昏，陶谙的身影才慢悠悠出现。
李山先道：“陶长老。”
陶谙面无表情，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柄剑，交给李山。
李山接过剑的瞬间，感到一阵冰凉，正如他的心一样。他没有从这把剑上感觉到什么神识波动，反而死气沉沉的，如一块废铁。
李山直直看着陶谙，道：“陶长老，”
陶谙道：“我以炼制真灵法器的方式去炼制这把剑。”
“炼制真灵法器？”
陶谙道：“只是没有成功，炼废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山垂下目光，面颊僵硬，道：“长老一开始就知道会失败……”
陶谙神情冷漠，问道：“你是高岵的弟子？”
李山道：“是。”
陶谙道：“如果你不是他的弟子，凭你说的这句话，我就杀了你。”
尽管陶谙的话语轻飘飘的，无半分气势，却让李山感到通体冰冷，不仅仅是心凉了。
强者是弱者如草芥，是修行界的常态。
李山浑身僵硬，握着剑，矗立不动。
陶谙对自己说过的话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喃喃道：“这柄剑虽然失败了，但是它里面还存有一点微弱灵性，如果能保存这点灵性，让其壮大，这把剑就能成为真灵法器。”
“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这里，我无论怎么做，灵性总会消散，最终那些法器都变成了废品。”
陶谙说着说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究竟该如何做？才能保持灵性，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李山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接受现实。
他拔出剑，只见剑身通体漆黑，泛着乌光。
李山抚摸剑身，叹了口气，自语道：“再差也比黑铁剑好一些，也比黑铁剑更黑。就叫你‘乌光剑’吧。”李山收起剑，独自离开了炼器台。
明日，就是入湖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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