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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度

    胥棂睡着后,梦见好多好多未曾见过的画面,她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她是奕国的公主南宫月,从小养尊处优,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性格嚣张跋扈,视人命如沙砾,想杀便杀了……

    后来嫁给了年轻时候的温润如玉的百里桓习,百里元一的父亲,再后来因为母族掀起战争,还有嫉妒陷害了百里元一的母亲,导致百里元一母亲,怀的第一胎,流了产,被百里桓习废了后,百里桓习知道冷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曾经他的母亲也待过,他也是从冷宫里长大的,所以他念及旧情,留了她一命,逐出首京,任由自生自灭……

    可她觉得他这是对她莫大的羞辱,她情愿死在冷宫,也不愿意在民间任人踩在脚下……

    她不允许,自己的尊贵只是泡影,即便是母国已经弃了她这颗棋子,她也要重拾尊严,将他们踩在脚下,百里桓习的无情,让她更加明白权力的重要,只有得到权力,他才会听话,才会重新爱上自己,即便不爱,她也不允许伤害自己的人,与她同活在世上……

    路上,她无意救了一个男孩,取名岚峰,这个男孩一路上与她颠沛流离,本来她是无意救他的要不是看在他会一点偷摸讨巧的本事,还会伺候人,她才不会带个累赘,一路上,她们过着狗一般的生活,几经生死,直到被苗族人所救,她获悉了巫术,学会了夺舍……

    她杀光了救她,部落里的人,吸了她们的鲜血,走上歪道,夺取年轻女子的身体,作为延长自己性命的容器,然后接近百里奚泽,助他夺位,给百里元一的母亲萧瑛和百里桓习下蛊,让他们被万虫一点一点啃噬,最终暴毙而亡……

    紫云被剖出来的时候,还有虫在身体上爬,南宫月的蛊只针对萧瑛,她肚子里的孩子免了一难……

    南宫月是想赶尽杀绝,可是她也想玩玩,把他们的孩子放在手上玩玩,让他们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恶魔……

    画面又是一转,她看见现实世界的自己在医院里醒来,将烫水看似不小心的倒在了母亲手上,转过脸却是得逞好玩的笑意,然后上楼时,又是一个不小心让父亲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可她却只是假意关心,转过头便是笑……

    胥棂看的心惊却无能为力,她的知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梦,她吓的满头大汗,从床上弹了起来,就开门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就朝自己的脖子砍,可是刚刚一靠近脖子,就有一股力量,将刀打了出去,只要她要伤害自己,都会被这鼓神秘的力量阻止……

    她无力的垂坐在地上,眼色死灰死灰的,暗淡的看不见一点希望……

    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救不了任何一个人,这些人本来可以好好幸福生活的,就因为一个人的私欲,死了近百口人,连牲畜也不放过,她真想杀了那个叫作南宫月的人,真想将她千刀万剐……

    可是她连想离开的权力也没有,连换掉身份的权力也没有,她到底要怎么样,她才能回去……

    她害怕那个梦是真的,她不敢赌,南宫月的心狠手辣,肯定会让父母受很多折磨……

    这时岚峰从外面闯了进来,将地上的菜刀赶忙捡起,藏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胥棂:“南主,你怎么了?南主,汪存的手下来了,你不想见,我就去拒了他们。”

    胥棂呆呆的看向岚峰,她恨不起来,下达命令的是南宫月,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不然也会丢了小命,她怪不着他们,可……

    “你们……你……没有心吗?怎么下的去手的?那才几岁的孩子呀?那些人都只是兢兢业业的渔民,都是一些善良的人,你们就不会装模作样一下吗?手下留个情,让他们能跑就跑吗?岚峰,你当真是一点愧疚也没有吗?你当真是认为南宫月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她已经报仇了,她那么丧心病狂,害了那么多条人命,想要称帝,你扪心自问,她配当这个皇帝吗?”

    岚峰不语,看了她良久:“我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她,可是我找不到她了,这是她最后一个身体,我必须保住,所以我不会杀你,至于你问的那些问题,我也不会回答你,她怎么样,我比你清楚,她是心如蛇蝎,她是恶毒非常,可她救了我,救了我,我就会守她一辈子,我这条命,是因为她才有了重生,无论她想做什么,即便是杀便天下,那也是世人欠她,她的记忆想必你也看到了,所以她为何不能恨,为何不能屠?”

    胥棂冷笑了几声,骂了一句:“全是她妈疯子!”

    胥棂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无意,试图去说服一个已经确诊神经病的人是神经病,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艰难的站起手,一手拍开岚峰的搀扶,然后走了出去,看见沙滩上站了两拨人,向她行礼一看便是,南宫月的人,另外一拨人只是傲慢的看着她,胥棂想起南宫月的记忆,汪存是倭寇的头目,而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人,是他手下,松本子,他笑道:“南主,别来无恙,手段还是令人佩服,这沿海的渔民,穷酸的很,捞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好东西,不知南主对我们主子,可有什么补偿?”

    他见胥棂一言不发,以为是想装傻,便继续道:“南主是忘了?半月前,你把百里元一引了过来,害我领地被船只被发现,我们可是损坏了好几搜大型船只,死了好些兄弟,损失了多少金银财宝,这些东西,您看看,您怎么补偿?我们主,可是助了你许多的力的,你今后要颠覆王朝没我们支持?你一个女子,可有戏?”

    他轻蔑的笑道,看胥棂还是一言不发的盯着她,又继续道:“而且,那百里元一刚好没死,被我们囚禁了半个月,炸了我们一艘船,害我主受伤,这个也得算算……”

    岚峰冷冷瞧着松本子道:“哼,没我们南主,你们主又觉得能颠覆王朝了?别忘了,到底谁又需要谁?你们要想向中部进功,没我们南主,指路,告诉你们弱防,你们敢?”

    松本子被说的噎了一口气:“总之,补偿是必须的,多给点边防图,军机要处也是可以。”

    胥棂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岚峰手上的剑,直接抢了过来。

    朝着松本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将剑猝不及防的搭在松本子的脖子上:“你要算算?好,我们便算算,你倭寇侵我中原领土,屠我中原百姓,抢我中原财物,劫我中原妇女,虐我中原儿童……等等等……一桩桩一件件,你要跟我算,你算的明白吗?你敢算不明白吗?”

    松本子是见过南宫月疯狂的样子,见刀搭在剑上,还是有些害怕的,但又想了想他身后有汪存,两方的人刀剑向相,他也不怕,便又大胆了起来:“你要杀我,你就不怕我们主,不帮你了吗?你就不怕你的计划功亏一篑吗?”

    胥棂不语,只是干脆利落的一划,顿时鲜血溅入了眼睛,混着泪水滴落了下来,丢下两字:“杀了。”

    南宫月手下的人,个个都是能人,虽然松本身边的都是死士,但还是弄不过南宫月,因为胥棂知道她给他们下了蛊,包括她的手下。

    他们虽然不知道南宫月怎么变了,但迫于危险,还是与那些死士打了起来,那些死士中的蛊为子蛊,而南宫月手下的人中的是母蛊,天生对其压制,一旦宿主开始自相残杀,子蛊就会咬死宿主保护母蛊。

    胥棂不想杀人,但是倭寇,她不会原谅,如果有一天她手上的手术刀,在需要保护国家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将手中救人的刀,变为护国的刀,挥向嗜血残杀的敌人,她不会对这些不配称为人的畜牲,废话半字。

    岚峰给她披了一件披风,然后跟着她去了房间,看着她将那些渔民的尸体缝合,然后安葬。

    他下意识道:“对不起。”

    胥棂没有说话,她不想接受谁的对不起,就算说一万句,一千句,对不起,她都不愿意原谅,或者是是说没关系,因为她代替不了这些善良纯朴的渔民,她能做的便是让他们赎罪,替南宫月赎罪,其实南宫月的罪不该她来承担,可谁让她用了她的身体,既然有能力,就阻止残杀吧。

    也许这样便可以回家,她不想搞什么,你杀我,我杀你,什么爱恨情仇,她都不想,百里元一就算了,认清楚喜欢又怎么样呢?又不能在一起一辈子,她最担心的,是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