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奇怪的梦境
风寒笑睡着了。
而且睡得很死。
他正在做梦。
梦境中，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火焰正在吞噬着一栋三层高的木楼，烧得哔哔啵啵直响。
突然，一个中年男子从熊熊燃烧的烈火中跑了出来，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中年男子身上有几处刀伤，浑身是血，怀中的婴儿虽在啼哭，但却安然无恙。
中年男子道：“大郎，带着你妹妹先走，我来断后。”
风寒笑看清了，那人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约莫十五六岁，他提着一柄长剑，剑刃上写着冰魄二字。他哭腔喊道：“阿爹，你先走，我来断后。”
中年男子不由分说，将襁褓递到风寒笑的怀里，凶道：“听话，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中年男子用力地抓住风寒笑的手，叮嘱道：“一定要把你妹妹平安养大。”
梦中的风寒笑哭泣道：“阿爹。”
火焰中，几名蒙面杀手寻着婴儿啼哭的声音追了出来。
其中一黑衣人提刀一指，大声喊道：“在那！”
中年男子一把将风寒笑推开，催促道：“快走！”
说完提剑杀入烈火之中，与几名黑衣杀手大战起来。中年男子招架住砍来的一刀，冲风寒笑大喊道：“快走！”
就这一瞬间，中年男子的后背又中了一刀。
风寒笑急得大喊：“阿爹！”
中年男子忍着剧痛，再次大喊：“快走！一定要活下去！”
看着浴血奋战的父亲，风寒笑擦干了眼泪，抱起妹妹转身就跑，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火海里的父亲，用生命为他们拖延了逃生的时间。
......
......
梦里，画面突然一转。
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里。
院子里，种着一棵樱桃花树，正值四月，樱桃花开得正茂，上面还有一个鸟窝。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在樱花树下烧火做饭。
温暖的春光照在她稚嫩的脸上，她扎着两个可爱的冲天鬏，额头已经渗透出细细的汗珠。
她搬来柴火，往炉子里加了两根，然后拿起旁边的竹筒往里吹气，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可即便如此，烟灰还是沾在了她的脸上，把她变成了一个小花猫。
风寒笑站在院子的角落，看着她辛勤地劳动着，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心酸，他无法辨别此时的感情是这具身体的，还是自己的。
就算是在梦境里，风寒笑也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帮帮她。
就在此时，小院的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普洁，是我。”
听到喊声，小女孩放下手里的竹筒，开心地跑过去打开门，一脸开心喊道：“阿兄，你回来啦。”
风寒笑看见自己穿着一身粗布白衣走了进来，他左手提剑，藏在背后的右手里拿出一包蜜饯果子放在女孩的面前，惊喜的道：“阿妹，看看这是什么！”
小女孩高兴得拍手跳了起来：“是蜜饯果子。”
风寒笑道：“拿去吃吧。”
小女孩接过蜜饯果子，迟疑道：“可是，蜜饯果子很贵的。”
风寒笑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道：“傻丫头，阿兄今天帮人送货赚了一百文钱呢，快吃吧。”
听到这话，小女才放心下来，道：“不，等吃完饭，我要和阿兄一起吃。”
说完跑到屋檐下将蜜饯果子放在盘子里，又从旁边的水缸里打来一盆水，端到风寒笑面前，道：“阿兄，快把手洗干净，饭马上就好了。”
风寒笑将剑放在屋檐下，然后将赚来的开元通宝和一个银袋子放进屋内的一个木匣子里，道：“阿妹，钱我放在匣子里了，需要用自己取啊。”
“好。”
屋外，传来小女孩甜甜的应答声。
风寒笑放好钱，走出来，见屋檐下的食案上已经摆好了两大碗馎饦，馎饦上面还有炒鸡蛋，白嫩的小手正在上面撒着葱花。
风寒笑洗了手，坐下来，道：“今天吃馎饦啊。”
小女孩点点头，道：“啊，阿兄吃腻了吗？”
风寒笑道：“不会不会，阿妹做的馎饦，吃一辈子都不会腻。”
小女孩的眼睛笑成了月牙，道：“阿兄快吃吧，我还炒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蛋。”
风寒笑端起碗，将几块鸡蛋挑起来放到小女孩的碗里，说道：“阿兄已经不喜欢吃鸡蛋了，阿妹帮阿兄吃了吧。”
小女孩明白，这是阿兄想让自己多吃点，但也不拆穿，一脸嫌弃道：“阿兄真挑食。”
说完，便扒拉起碗里的面片汤往小嘴里送。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站在院子里观看的风寒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坐在屋檐下的风寒笑微微一笑，道：“阿妹，阿兄明天要去送货，可能要两三天才能回来，这两天你要自己乖乖在家，不要乱跑，知道没？”
“恩。”
小女孩乖巧地点点头，继续吃着馎饦，沉默不语。
她不想阿兄出远门，因为这样一来她又要自己一个人在家呆好几天，可是为了生活，又有什么办法呢？
......
......
梦境里，画面又是一转。
来到了一处竹林中，四周白雾茫茫。
风寒笑身穿白色布衣，左手提剑，正在和一名老者交谈。他的背影挡住了老者的脸，让人看不清。
观看梦境的风寒笑向左边移动了两步，错开了背影，老者的容貌逐渐浮现出来，却让他大吃一惊。
这名老者竟然是下午在南市遇见的那名神秘老者，心中不由惊骇。
风寒笑提剑抱拳，道：“阁下如何称呼？”
神秘老者道：“江湖规矩，不必多问。”
老者将挎在背后，一截两尺多长，碗口粗的竹筒横到手里，说道：“将此物送到长安西市，按照先前谈好的价格，一百两银子，能不能接？”
一两银子可换一千文，即一贯钱。
一百两银子可换十万文钱，这对于眼下的风寒笑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武周时期一百两银子，以现在的米价反推换算，相当于现在三十几万的样子，现在的三十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而且只是让你送个快递，从神都洛阳，送到长安西市，就能得到这三十万。
有了这笔巨款，他和阿妹的生活就能得到改善。
风寒笑问：“有危险吗？”
老者淡淡道：“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
风寒笑道：“我要一百五十两。”
老者道：“成交。”
老者将竹筒抛了过去，风寒笑用单手接住，将竹筒背在了背上。
老者又将一个银袋子抛了过来，风寒笑用手接住，袋子里沉甸甸的，里面有银子碰撞发出的独特声音。
老者道：“这是一百两，剩下的五十两，事成之后我再给你。”
风寒笑点了点头，道：“此物送到长安西市，交给何人？”
老者道：“你到长安西市，自然会有人联系你。”
风寒笑道：“明白了，我明天上午就启程。”
老者道：“不，你现在就启程。”
风寒点了点头：“明白了。”
说完，风寒笑转身离去，消失在竹林的白雾里。
......
......
梦境里，画面再次一转。
崎岖的山道上，暴雨倾盆。
迎着暴雨，风寒笑庆幸地自言自语：“还好走了山路，洛河现在已经涨水了吧。”
又走了几里路，乌云散去，天色渐黑，太阳落山，月亮从山坳里升了起来。
夜黑如墨，月朗星稀。
风寒笑走在山道上，听着远处传来猫头鹰的怪叫和狼群望月的长啸，幽远悠长，回荡在这深山之中。
古老的松柏沿着山道两旁蜿蜒扭曲的生长，像是张牙舞爪的魔鬼，明月之下，旁边有一条小溪正潺潺流淌着。
闻着泥土的芬芳，风寒笑不由吟起了一首诗。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突然，几道机括声响起，两道黑影落在风寒笑的前面，堵住他的去路。
风寒笑转身撤退。
又有两名黑衣人落在后面，将其围住。
风寒笑道：“阁下为何拦我去路，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向前一挥手：“杀！”
风寒笑自嘲一笑，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我真是傻，竟然问出这种蠢问题！”
说完，拔剑而上。
观看梦境的风寒笑目睹了整个过程，他看见风寒笑与四名戴着面具的金刚激战了数十回合，稳占上风。
其中一名黑衣人道：“冰魄剑刃散寒光，一剑飘血落红雨。你是冰魄游侠，风寒笑！”
风寒笑手持冰魄剑，在月光下淡淡微笑道：“不错，正是在下。”
黑衣人道：“没想到堂堂冰魄剑主竟是北门学士的走狗。”
风寒笑道：“谈不上，受人所托，帮忙跑个腿而已。”
黑衣人道：“可这次跑腿，会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
说完，黑衣人掏出一个物件放在嘴里吹响，这声音像极了一种夜鹰的长啸。
四道机括声响起，四枚铁钉从夜幕里射出，扎在路旁的松树上。
紧接着是绳子收缩的声音，四道黑影从四面飞来，稳稳落在奇形怪状的松树枝丫上，像一只只蛰伏的猛兽。
八名黑衣人将其团团围住。
风寒笑凝神戒备，笑道：“原来是八大金刚。”
那黑衣人道：“你认得我们？”
风寒笑微笑道：“地上四个，树上四个，还都戴着面具装神弄鬼，我要是还认不出来，那我岂不就是个瞎子？”
黑衣人冷笑一声：“点子果然扎手，不过可惜，今天你必须得死。”
说完，双方又血战在一起。
即便是以一敌八，风寒笑也依然稳站上风。
观看梦境的风寒笑只见黑衣人说道：“束！”
黑衣人变换着阵法，四进四退，前进的四人与风寒笑交战，后退的四人拿出钩索在旁边游走，寻找着机会。
激战中，其中一黑衣人跳了起来，使出一招力劈华山，砍向风寒笑的脖子。
观战的风寒笑惊道：“不好，这是陷阱。”
交战的风寒笑使出凌波一步躲开这一劈砍，然后反手一剑刺出，直取黑衣人咽喉。
黑衣人丝毫未动，仿佛算准了他伤不了自己。
果然，一道钩爪飞来，抓住了风寒笑的胳膊，那人往后一拉，风寒笑仰天倒地。
紧接着，三道铁爪又破空而来，死死缠绕咬住风寒笑的双腿和左手。
四人站在四个方向一拉，风寒笑被拉了起来，悬浮于空，呈五马分尸之状。
紧接着风寒笑用力一卷，四名黑衣人向风寒笑飞了过去。
只听他依次念出。
“风，龙卷！”
“第二式，升龙！”
“第三式，风月无边！”
龙卷蓄力腾空起，升龙剑气映月盘。
冰魄寒光断铁链，风月无边斩人头。
一剑四杀！
就在风寒笑稳稳落地之时，一道白光从黑夜中闪现出来，直取风寒笑心门。
风寒笑提剑便挡，哪知剑身寸寸断裂。最后白衣人的手，竟然直接插入了风寒笑的胸膛。
“大意了，没有闪。”
风寒笑嘴角溢血，道：“你不讲武德，竟然...偷袭。”
白色面具的神秘人道：“风寒笑，你一剑杀我四名金刚，本尊亲自出手，你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风寒笑嘴角挂着一丝鲜血，道：“你是...白手明王...”
神秘人点点头，道：“是我。”
风寒笑再问：“这个...竹筒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能让你亲自出手？”
白手明王认真回答道：“对不起，这个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说完，白手明王右手轻轻用力，捏碎了风寒笑的心脏，风寒笑浑身一颤，仿佛全身被抽空了力气。
而此时，观看梦境的风寒笑也感觉到心脏猛地抽搐，一阵剧痛袭来。
而且睡得很死。
他正在做梦。
梦境中，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火焰正在吞噬着一栋三层高的木楼，烧得哔哔啵啵直响。
突然，一个中年男子从熊熊燃烧的烈火中跑了出来，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中年男子身上有几处刀伤，浑身是血，怀中的婴儿虽在啼哭，但却安然无恙。
中年男子道：“大郎，带着你妹妹先走，我来断后。”
风寒笑看清了，那人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约莫十五六岁，他提着一柄长剑，剑刃上写着冰魄二字。他哭腔喊道：“阿爹，你先走，我来断后。”
中年男子不由分说，将襁褓递到风寒笑的怀里，凶道：“听话，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中年男子用力地抓住风寒笑的手，叮嘱道：“一定要把你妹妹平安养大。”
梦中的风寒笑哭泣道：“阿爹。”
火焰中，几名蒙面杀手寻着婴儿啼哭的声音追了出来。
其中一黑衣人提刀一指，大声喊道：“在那！”
中年男子一把将风寒笑推开，催促道：“快走！”
说完提剑杀入烈火之中，与几名黑衣杀手大战起来。中年男子招架住砍来的一刀，冲风寒笑大喊道：“快走！”
就这一瞬间，中年男子的后背又中了一刀。
风寒笑急得大喊：“阿爹！”
中年男子忍着剧痛，再次大喊：“快走！一定要活下去！”
看着浴血奋战的父亲，风寒笑擦干了眼泪，抱起妹妹转身就跑，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火海里的父亲，用生命为他们拖延了逃生的时间。
......
......
梦里，画面突然一转。
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里。
院子里，种着一棵樱桃花树，正值四月，樱桃花开得正茂，上面还有一个鸟窝。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在樱花树下烧火做饭。
温暖的春光照在她稚嫩的脸上，她扎着两个可爱的冲天鬏，额头已经渗透出细细的汗珠。
她搬来柴火，往炉子里加了两根，然后拿起旁边的竹筒往里吹气，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可即便如此，烟灰还是沾在了她的脸上，把她变成了一个小花猫。
风寒笑站在院子的角落，看着她辛勤地劳动着，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心酸，他无法辨别此时的感情是这具身体的，还是自己的。
就算是在梦境里，风寒笑也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帮帮她。
就在此时，小院的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普洁，是我。”
听到喊声，小女孩放下手里的竹筒，开心地跑过去打开门，一脸开心喊道：“阿兄，你回来啦。”
风寒笑看见自己穿着一身粗布白衣走了进来，他左手提剑，藏在背后的右手里拿出一包蜜饯果子放在女孩的面前，惊喜的道：“阿妹，看看这是什么！”
小女孩高兴得拍手跳了起来：“是蜜饯果子。”
风寒笑道：“拿去吃吧。”
小女孩接过蜜饯果子，迟疑道：“可是，蜜饯果子很贵的。”
风寒笑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道：“傻丫头，阿兄今天帮人送货赚了一百文钱呢，快吃吧。”
听到这话，小女才放心下来，道：“不，等吃完饭，我要和阿兄一起吃。”
说完跑到屋檐下将蜜饯果子放在盘子里，又从旁边的水缸里打来一盆水，端到风寒笑面前，道：“阿兄，快把手洗干净，饭马上就好了。”
风寒笑将剑放在屋檐下，然后将赚来的开元通宝和一个银袋子放进屋内的一个木匣子里，道：“阿妹，钱我放在匣子里了，需要用自己取啊。”
“好。”
屋外，传来小女孩甜甜的应答声。
风寒笑放好钱，走出来，见屋檐下的食案上已经摆好了两大碗馎饦，馎饦上面还有炒鸡蛋，白嫩的小手正在上面撒着葱花。
风寒笑洗了手，坐下来，道：“今天吃馎饦啊。”
小女孩点点头，道：“啊，阿兄吃腻了吗？”
风寒笑道：“不会不会，阿妹做的馎饦，吃一辈子都不会腻。”
小女孩的眼睛笑成了月牙，道：“阿兄快吃吧，我还炒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蛋。”
风寒笑端起碗，将几块鸡蛋挑起来放到小女孩的碗里，说道：“阿兄已经不喜欢吃鸡蛋了，阿妹帮阿兄吃了吧。”
小女孩明白，这是阿兄想让自己多吃点，但也不拆穿，一脸嫌弃道：“阿兄真挑食。”
说完，便扒拉起碗里的面片汤往小嘴里送。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站在院子里观看的风寒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坐在屋檐下的风寒笑微微一笑，道：“阿妹，阿兄明天要去送货，可能要两三天才能回来，这两天你要自己乖乖在家，不要乱跑，知道没？”
“恩。”
小女孩乖巧地点点头，继续吃着馎饦，沉默不语。
她不想阿兄出远门，因为这样一来她又要自己一个人在家呆好几天，可是为了生活，又有什么办法呢？
......
......
梦境里，画面又是一转。
来到了一处竹林中，四周白雾茫茫。
风寒笑身穿白色布衣，左手提剑，正在和一名老者交谈。他的背影挡住了老者的脸，让人看不清。
观看梦境的风寒笑向左边移动了两步，错开了背影，老者的容貌逐渐浮现出来，却让他大吃一惊。
这名老者竟然是下午在南市遇见的那名神秘老者，心中不由惊骇。
风寒笑提剑抱拳，道：“阁下如何称呼？”
神秘老者道：“江湖规矩，不必多问。”
老者将挎在背后，一截两尺多长，碗口粗的竹筒横到手里，说道：“将此物送到长安西市，按照先前谈好的价格，一百两银子，能不能接？”
一两银子可换一千文，即一贯钱。
一百两银子可换十万文钱，这对于眼下的风寒笑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武周时期一百两银子，以现在的米价反推换算，相当于现在三十几万的样子，现在的三十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而且只是让你送个快递，从神都洛阳，送到长安西市，就能得到这三十万。
有了这笔巨款，他和阿妹的生活就能得到改善。
风寒笑问：“有危险吗？”
老者淡淡道：“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
风寒笑道：“我要一百五十两。”
老者道：“成交。”
老者将竹筒抛了过去，风寒笑用单手接住，将竹筒背在了背上。
老者又将一个银袋子抛了过来，风寒笑用手接住，袋子里沉甸甸的，里面有银子碰撞发出的独特声音。
老者道：“这是一百两，剩下的五十两，事成之后我再给你。”
风寒笑点了点头，道：“此物送到长安西市，交给何人？”
老者道：“你到长安西市，自然会有人联系你。”
风寒笑道：“明白了，我明天上午就启程。”
老者道：“不，你现在就启程。”
风寒点了点头：“明白了。”
说完，风寒笑转身离去，消失在竹林的白雾里。
......
......
梦境里，画面再次一转。
崎岖的山道上，暴雨倾盆。
迎着暴雨，风寒笑庆幸地自言自语：“还好走了山路，洛河现在已经涨水了吧。”
又走了几里路，乌云散去，天色渐黑，太阳落山，月亮从山坳里升了起来。
夜黑如墨，月朗星稀。
风寒笑走在山道上，听着远处传来猫头鹰的怪叫和狼群望月的长啸，幽远悠长，回荡在这深山之中。
古老的松柏沿着山道两旁蜿蜒扭曲的生长，像是张牙舞爪的魔鬼，明月之下，旁边有一条小溪正潺潺流淌着。
闻着泥土的芬芳，风寒笑不由吟起了一首诗。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突然，几道机括声响起，两道黑影落在风寒笑的前面，堵住他的去路。
风寒笑转身撤退。
又有两名黑衣人落在后面，将其围住。
风寒笑道：“阁下为何拦我去路，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向前一挥手：“杀！”
风寒笑自嘲一笑，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我真是傻，竟然问出这种蠢问题！”
说完，拔剑而上。
观看梦境的风寒笑目睹了整个过程，他看见风寒笑与四名戴着面具的金刚激战了数十回合，稳占上风。
其中一名黑衣人道：“冰魄剑刃散寒光，一剑飘血落红雨。你是冰魄游侠，风寒笑！”
风寒笑手持冰魄剑，在月光下淡淡微笑道：“不错，正是在下。”
黑衣人道：“没想到堂堂冰魄剑主竟是北门学士的走狗。”
风寒笑道：“谈不上，受人所托，帮忙跑个腿而已。”
黑衣人道：“可这次跑腿，会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
说完，黑衣人掏出一个物件放在嘴里吹响，这声音像极了一种夜鹰的长啸。
四道机括声响起，四枚铁钉从夜幕里射出，扎在路旁的松树上。
紧接着是绳子收缩的声音，四道黑影从四面飞来，稳稳落在奇形怪状的松树枝丫上，像一只只蛰伏的猛兽。
八名黑衣人将其团团围住。
风寒笑凝神戒备，笑道：“原来是八大金刚。”
那黑衣人道：“你认得我们？”
风寒笑微笑道：“地上四个，树上四个，还都戴着面具装神弄鬼，我要是还认不出来，那我岂不就是个瞎子？”
黑衣人冷笑一声：“点子果然扎手，不过可惜，今天你必须得死。”
说完，双方又血战在一起。
即便是以一敌八，风寒笑也依然稳站上风。
观看梦境的风寒笑只见黑衣人说道：“束！”
黑衣人变换着阵法，四进四退，前进的四人与风寒笑交战，后退的四人拿出钩索在旁边游走，寻找着机会。
激战中，其中一黑衣人跳了起来，使出一招力劈华山，砍向风寒笑的脖子。
观战的风寒笑惊道：“不好，这是陷阱。”
交战的风寒笑使出凌波一步躲开这一劈砍，然后反手一剑刺出，直取黑衣人咽喉。
黑衣人丝毫未动，仿佛算准了他伤不了自己。
果然，一道钩爪飞来，抓住了风寒笑的胳膊，那人往后一拉，风寒笑仰天倒地。
紧接着，三道铁爪又破空而来，死死缠绕咬住风寒笑的双腿和左手。
四人站在四个方向一拉，风寒笑被拉了起来，悬浮于空，呈五马分尸之状。
紧接着风寒笑用力一卷，四名黑衣人向风寒笑飞了过去。
只听他依次念出。
“风，龙卷！”
“第二式，升龙！”
“第三式，风月无边！”
龙卷蓄力腾空起，升龙剑气映月盘。
冰魄寒光断铁链，风月无边斩人头。
一剑四杀！
就在风寒笑稳稳落地之时，一道白光从黑夜中闪现出来，直取风寒笑心门。
风寒笑提剑便挡，哪知剑身寸寸断裂。最后白衣人的手，竟然直接插入了风寒笑的胸膛。
“大意了，没有闪。”
风寒笑嘴角溢血，道：“你不讲武德，竟然...偷袭。”
白色面具的神秘人道：“风寒笑，你一剑杀我四名金刚，本尊亲自出手，你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风寒笑嘴角挂着一丝鲜血，道：“你是...白手明王...”
神秘人点点头，道：“是我。”
风寒笑再问：“这个...竹筒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能让你亲自出手？”
白手明王认真回答道：“对不起，这个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说完，白手明王右手轻轻用力，捏碎了风寒笑的心脏，风寒笑浑身一颤，仿佛全身被抽空了力气。
而此时，观看梦境的风寒笑也感觉到心脏猛地抽搐，一阵剧痛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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