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何为平等
“投票选项A，对于三观未形成的小孩子而言，诚实地回答问题相当重要。”
………………
“我做不到。”
约瑟夫想了想，然后蹲了下来，让自己和男孩保持平视，他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每句话都带着十足的真诚。
“我做不到，”看见约瑟夫的动作，小男孩瑟缩地往后退了半步，可随后他又挺起胸膛，眼睛瞪得溜圆，气势上一点也不退缩。他认真地审视着面前的男人，仿佛在观察对方有没有说谎。
约瑟夫只是摇了摇头。
“我预知不到死亡的到来，更做不到起死回生。”
“那你能做什么。”小男孩向前踏了一步，把盒子从身前挪到背后。
离旁边的下水道有些近。约瑟夫发誓，如果他说错了什么，这个小男孩一定会把放着灵魂宝石的盒子扔进臭水沟。
“我是送葬人（Exectour）。”
“Exectour？”
“送葬人是执行人们的遗愿的人。遗愿的完成与否，取决于愿望的大小，以及灵魂的重量。”
约瑟夫放轻了语气，对面前的小男孩耐心地解释道，“我的看得见人们的灵魂，能够和灵魂沟通，并使用灵魂的力量。”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小男孩更警惕了，蓝色的眼珠转了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见汤米！”
好吧，一个有着优质灵魂的小男孩自然与众不同。约瑟夫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无用的劝导，一把抓住小家伙瘦小的胳膊，在男孩挣扎之前锁住了他的双臂。
“你确实有这方面的才能。”约瑟夫把小家伙搂在怀里，用手捂住他的眼睛，“我会让你见到你的小伙伴，但是你要先告诉你的名字。”
“我叫杰森，杰森·托德。”
“好名字。”
随后，杰森睁开了眼，一个全新的世界展现在他的面前。
“杰森·托德的好感度：+15；人物印象增加：可以信任的怪人”
………………
小汤米的灵魂飘在尸体的上方，额头上有一个洞，整个后脑勺都炸开了，脑子就像是煮烂了的意大利面，黏糊糊地和小脑袋连在一起。
尸体比灵魂更好看一些，杰森歪着头想了想，那个怪人还是做了好事的。
可汤米还是死了。
“……你会完成汤米的遗愿吗？”
杰森刚说完这句话，漂浮在空中的小汤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朝着杰森的方向扑了过来，还没等他碰到自己的小伙伴，就被另一只手拦住了。
“你已经死了，汤米·米勒。”
随着约瑟夫的动作，一堵看不见的墙立在面前。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小身体正在颤抖，这恐怕是小孩离死亡最近的时刻，“你不该触碰活人。”
“我……我死了？”
汤米愣了一会，又犹豫地看了看杰森，在察觉到小伙伴不经意的抗拒时，他不得已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实。
汤米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Mr.Exectour？”
“我在，你的遗愿是？”
“你可以帮我养夏利吗？”
回应他的是约瑟夫不解的眼神。
“一只猫，杰森和我偶尔会去看它。”
“我明白了。”
契约成立，汤米的灵魂远去了。作为交换，他灵魂的全部力量，变成一个灰扑扑的、米粒大小的珠子，落到约瑟夫伸出的手里。
“那是，汤米的灵魂吗……？”
在误入了超凡世界之后，杰森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摇摇欲坠。他的朋友死了？而自己又看见了灵魂？汤米为了猫作了奇奇怪怪的交易，那个怪人又是什么？
他手里的盒子差点摔在了地上，约瑟夫伸手接住了它。
“你害怕吗？”看着小家伙恍恍惚惚的模样，约瑟夫忍不住逗弄他。
“我不会害怕自己的朋友！”
很好，杰森又变回浑身是刺的仙人掌了，小孩子还是精神些比较好。
杰森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挣开约瑟夫的怀抱后，小家伙还紧紧地抓着钱包，用凶恶的小眼神狠狠瞪他。
“你拿走了汤米的灵魂！”
“实际上，我没有。”
面对杰森的质问，约瑟夫下意识的进行了这样的回答。在那些混乱的记忆中，他似乎经常被这样误解，而过去的他也从来没有解释说明的意思，“我们先把汤米安排好，好吗？”
用路边的电话亭报了警，在杰森的监督下，约瑟夫熟练地和警方确认了尸体认领流程。真是奇怪，明明记忆丧失了大半，他竟然将尸体申报的流程记得一清二楚，仿佛他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啊，送葬人好像就是干这个的。
在确保小汤米的名字在韦恩集团的殡葬慈善名单里后，没有联络方式的约瑟夫只能和负责人现场商定，让这个小孩子在周六早上和其他尸体一起下葬。
转过头，脏兮兮的小家伙站在阴影里，看着忙碌的警察们。
“他们不会管这些的。”杰森撇着嘴，把脚下的石子踹开。
谁？
警察，还是做慈善的有钱人？
“那个该死的老头。”汤米的尸体被抬走了，约瑟夫把他抱起来，让小家伙多看自己的小伙伴一眼，杰森没拒绝。
“汤米的父亲，米勒是这里的毒头之一。他绝不可能往警察局跑，哪怕是认领自己的亲儿子。”
“嗯。”所以才要商定下葬日期。
“那么你呢？会魔法的怪人。”
“不是怪人，我的名字是约瑟夫，约瑟夫·阿伦·艾略特。”
杰森看着约瑟夫，打眼一看，约瑟夫和GCPD穿着差不多类型的制服，也是黑白两色，可仔细看又完全不一样了。
黑白反光，看上去像是塑料，摸起来却有点柔软，一边长一边短还有的地方半透明，正面看上去像套了个披风，后面又像是束腰的大衣……总之哪里都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
富豪们看待他们的眼神是怜悯的。他们不会在意孩子们的死活；偶尔会从手里漏出一点零钱，就为了听到孩子们感激的声音。
就像是喂狗。
大部分警察都对孩子们比较好，可他们总是心生警惕；给完食物后他们都会长篇大论，讲一些关于正义和道德的狗屁演讲，防止小孩们长大后变成新的恶棍。
中产阶级的人不会留给他们多余的眼神，有的也多是厌恶；只因为他们更多是这些小扒手的对象，一不留意就会失去自己的钱包。
至于黑帮和混混，孩子们通常都会躲得远远的。
小孩可以拿出去卖掉赚快钱，也可以扔到红灯区当长期的摇钱树，或者当装货的容器也行。总之是赚钱的道具，没有任何区别。
从来没有人把他们当作人看过。
……而现在，也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眼光看待过他。
杰森看见约瑟夫把汤米的灵魂宝石——那颗米粒大小的小灰珠子，放进那个曾被他抢走的盒子里。盒子里装了一堆灰扑扑的小珠子，有大有小，汤米的珠子被放在里面，和其他珠子没有任何区别。
那是汤米的灵魂，那些是其他人的灵魂，这些被装在一起，是没有区别的。
是没有区别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杰森下意识地揪住了约瑟夫身上的衣带，生怕他从自己手下溜走。
杰森突然想起妈妈说过的一句话。
“人从来不是平等的，杰森。”那时候的凯瑟琳还没有嗑到昏厥，还保持着理智，靠给别人洗衣服送他上学。
“人组成了社会，社会存在阶级，有些人生来就在最高的阶级上，有的人则在下面。”
“可是妈妈，什么时候人会变得平等？”
“Jay，我的小花生，这个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是绝对平等的。”
“死亡。”
………………
现在死亡就在杰森的面前。
准确说，是这个以死亡为生的人，名为约瑟夫·阿伦·艾略特的怪人就在杰森身边，把自己高高地托举起来，允许他坐在自己肩上，让他看着警察们带小汤米的尸体远去。
约瑟夫几乎对所有人都一样，这种极端的一视同仁并没有给杰森带来安全感，反倒让他恐惧了起来。
他收集灵魂，他和人做交易。那么，他会为了取得灵魂而杀人吗？
“你在发抖。”
约瑟夫把杰森放下，一只胳膊托着他的膝窝，让他像个洋娃娃一样坐在自己怀里。他太轻了，身高甚至不足一米，完全不是六七岁小孩子的模样。约瑟夫抹掉杰森脸上的灰尘和泥土，露出营养不良导致的干燥皮肤，他真的有好好吃饭吗？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杰森看着他，蓝眼睛里燃烧着意志或者其他更为复杂的东西。
“你是恶魔？死神？还是别的什么吗？”
这是一个考验。
取得了一丁点好感，不意味着赢得了杰森托德的信任。
而约瑟夫必须对自己下一步行动深思熟虑：
“A.带着杰森去警察局
B.带着杰森随机找一个幸运黑帮打架
C.带着杰森让他围观自己的工作
D.带着杰森一起去找汤米的猫，“夏利”
E.送杰森回家”
（这是一个和好感度有关的选项，请慎重选择）
………………
“我做不到。”
约瑟夫想了想，然后蹲了下来，让自己和男孩保持平视，他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每句话都带着十足的真诚。
“我做不到，”看见约瑟夫的动作，小男孩瑟缩地往后退了半步，可随后他又挺起胸膛，眼睛瞪得溜圆，气势上一点也不退缩。他认真地审视着面前的男人，仿佛在观察对方有没有说谎。
约瑟夫只是摇了摇头。
“我预知不到死亡的到来，更做不到起死回生。”
“那你能做什么。”小男孩向前踏了一步，把盒子从身前挪到背后。
离旁边的下水道有些近。约瑟夫发誓，如果他说错了什么，这个小男孩一定会把放着灵魂宝石的盒子扔进臭水沟。
“我是送葬人（Exectour）。”
“Exectour？”
“送葬人是执行人们的遗愿的人。遗愿的完成与否，取决于愿望的大小，以及灵魂的重量。”
约瑟夫放轻了语气，对面前的小男孩耐心地解释道，“我的看得见人们的灵魂，能够和灵魂沟通，并使用灵魂的力量。”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小男孩更警惕了，蓝色的眼珠转了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见汤米！”
好吧，一个有着优质灵魂的小男孩自然与众不同。约瑟夫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无用的劝导，一把抓住小家伙瘦小的胳膊，在男孩挣扎之前锁住了他的双臂。
“你确实有这方面的才能。”约瑟夫把小家伙搂在怀里，用手捂住他的眼睛，“我会让你见到你的小伙伴，但是你要先告诉你的名字。”
“我叫杰森，杰森·托德。”
“好名字。”
随后，杰森睁开了眼，一个全新的世界展现在他的面前。
“杰森·托德的好感度：+15；人物印象增加：可以信任的怪人”
………………
小汤米的灵魂飘在尸体的上方，额头上有一个洞，整个后脑勺都炸开了，脑子就像是煮烂了的意大利面，黏糊糊地和小脑袋连在一起。
尸体比灵魂更好看一些，杰森歪着头想了想，那个怪人还是做了好事的。
可汤米还是死了。
“……你会完成汤米的遗愿吗？”
杰森刚说完这句话，漂浮在空中的小汤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朝着杰森的方向扑了过来，还没等他碰到自己的小伙伴，就被另一只手拦住了。
“你已经死了，汤米·米勒。”
随着约瑟夫的动作，一堵看不见的墙立在面前。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小身体正在颤抖，这恐怕是小孩离死亡最近的时刻，“你不该触碰活人。”
“我……我死了？”
汤米愣了一会，又犹豫地看了看杰森，在察觉到小伙伴不经意的抗拒时，他不得已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实。
汤米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Mr.Exectour？”
“我在，你的遗愿是？”
“你可以帮我养夏利吗？”
回应他的是约瑟夫不解的眼神。
“一只猫，杰森和我偶尔会去看它。”
“我明白了。”
契约成立，汤米的灵魂远去了。作为交换，他灵魂的全部力量，变成一个灰扑扑的、米粒大小的珠子，落到约瑟夫伸出的手里。
“那是，汤米的灵魂吗……？”
在误入了超凡世界之后，杰森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摇摇欲坠。他的朋友死了？而自己又看见了灵魂？汤米为了猫作了奇奇怪怪的交易，那个怪人又是什么？
他手里的盒子差点摔在了地上，约瑟夫伸手接住了它。
“你害怕吗？”看着小家伙恍恍惚惚的模样，约瑟夫忍不住逗弄他。
“我不会害怕自己的朋友！”
很好，杰森又变回浑身是刺的仙人掌了，小孩子还是精神些比较好。
杰森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挣开约瑟夫的怀抱后，小家伙还紧紧地抓着钱包，用凶恶的小眼神狠狠瞪他。
“你拿走了汤米的灵魂！”
“实际上，我没有。”
面对杰森的质问，约瑟夫下意识的进行了这样的回答。在那些混乱的记忆中，他似乎经常被这样误解，而过去的他也从来没有解释说明的意思，“我们先把汤米安排好，好吗？”
用路边的电话亭报了警，在杰森的监督下，约瑟夫熟练地和警方确认了尸体认领流程。真是奇怪，明明记忆丧失了大半，他竟然将尸体申报的流程记得一清二楚，仿佛他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啊，送葬人好像就是干这个的。
在确保小汤米的名字在韦恩集团的殡葬慈善名单里后，没有联络方式的约瑟夫只能和负责人现场商定，让这个小孩子在周六早上和其他尸体一起下葬。
转过头，脏兮兮的小家伙站在阴影里，看着忙碌的警察们。
“他们不会管这些的。”杰森撇着嘴，把脚下的石子踹开。
谁？
警察，还是做慈善的有钱人？
“那个该死的老头。”汤米的尸体被抬走了，约瑟夫把他抱起来，让小家伙多看自己的小伙伴一眼，杰森没拒绝。
“汤米的父亲，米勒是这里的毒头之一。他绝不可能往警察局跑，哪怕是认领自己的亲儿子。”
“嗯。”所以才要商定下葬日期。
“那么你呢？会魔法的怪人。”
“不是怪人，我的名字是约瑟夫，约瑟夫·阿伦·艾略特。”
杰森看着约瑟夫，打眼一看，约瑟夫和GCPD穿着差不多类型的制服，也是黑白两色，可仔细看又完全不一样了。
黑白反光，看上去像是塑料，摸起来却有点柔软，一边长一边短还有的地方半透明，正面看上去像套了个披风，后面又像是束腰的大衣……总之哪里都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
富豪们看待他们的眼神是怜悯的。他们不会在意孩子们的死活；偶尔会从手里漏出一点零钱，就为了听到孩子们感激的声音。
就像是喂狗。
大部分警察都对孩子们比较好，可他们总是心生警惕；给完食物后他们都会长篇大论，讲一些关于正义和道德的狗屁演讲，防止小孩们长大后变成新的恶棍。
中产阶级的人不会留给他们多余的眼神，有的也多是厌恶；只因为他们更多是这些小扒手的对象，一不留意就会失去自己的钱包。
至于黑帮和混混，孩子们通常都会躲得远远的。
小孩可以拿出去卖掉赚快钱，也可以扔到红灯区当长期的摇钱树，或者当装货的容器也行。总之是赚钱的道具，没有任何区别。
从来没有人把他们当作人看过。
……而现在，也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眼光看待过他。
杰森看见约瑟夫把汤米的灵魂宝石——那颗米粒大小的小灰珠子，放进那个曾被他抢走的盒子里。盒子里装了一堆灰扑扑的小珠子，有大有小，汤米的珠子被放在里面，和其他珠子没有任何区别。
那是汤米的灵魂，那些是其他人的灵魂，这些被装在一起，是没有区别的。
是没有区别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杰森下意识地揪住了约瑟夫身上的衣带，生怕他从自己手下溜走。
杰森突然想起妈妈说过的一句话。
“人从来不是平等的，杰森。”那时候的凯瑟琳还没有嗑到昏厥，还保持着理智，靠给别人洗衣服送他上学。
“人组成了社会，社会存在阶级，有些人生来就在最高的阶级上，有的人则在下面。”
“可是妈妈，什么时候人会变得平等？”
“Jay，我的小花生，这个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是绝对平等的。”
“死亡。”
………………
现在死亡就在杰森的面前。
准确说，是这个以死亡为生的人，名为约瑟夫·阿伦·艾略特的怪人就在杰森身边，把自己高高地托举起来，允许他坐在自己肩上，让他看着警察们带小汤米的尸体远去。
约瑟夫几乎对所有人都一样，这种极端的一视同仁并没有给杰森带来安全感，反倒让他恐惧了起来。
他收集灵魂，他和人做交易。那么，他会为了取得灵魂而杀人吗？
“你在发抖。”
约瑟夫把杰森放下，一只胳膊托着他的膝窝，让他像个洋娃娃一样坐在自己怀里。他太轻了，身高甚至不足一米，完全不是六七岁小孩子的模样。约瑟夫抹掉杰森脸上的灰尘和泥土，露出营养不良导致的干燥皮肤，他真的有好好吃饭吗？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杰森看着他，蓝眼睛里燃烧着意志或者其他更为复杂的东西。
“你是恶魔？死神？还是别的什么吗？”
这是一个考验。
取得了一丁点好感，不意味着赢得了杰森托德的信任。
而约瑟夫必须对自己下一步行动深思熟虑：
“A.带着杰森去警察局
B.带着杰森随机找一个幸运黑帮打架
C.带着杰森让他围观自己的工作
D.带着杰森一起去找汤米的猫，“夏利”
E.送杰森回家”
（这是一个和好感度有关的选项，请慎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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