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告别ICU
被捆的杨聊冬晃动着身体使劲挣脱，让安全带紧勒的四肢，已经从下到上酸疼麻木。
他被拽得已经失去平衡倒地，身体开始向被拖的方向滑行。
出租车不断地扇动着引擎盖，好像要把杨聊冬拖进嘴里吃掉。
在地上挣扎的杨聊冬，满口脏话地骂向出租车……
大熊两步跨到杨聊冬旁边，一屁股骑到他身上……双手抓着安全带拼命地帮忙拉……
地上的两人像是在跟出租车进行拔河比赛。
“大熊……你压死我了！”被坐在下面的杨聊冬用牙缝挤出一句话。
“就怕咱俩这体重也拉不过它……”大熊使着劲说。
两个胖子加起来接近500斤，仍然被拖着在地上滑动……
出租车像是拖出了兴致，闪着大灯，开心地摆动着雨刮器。
“大熊！你去我裤兜把打火机掏出来，烧它！”杨聊冬试图自救。
“好！”大熊腾出一只手去拿火机。
“往哪摸呢！”
“……”
大熊拿到火机后，用火苗开始燎这根编织物。
安全带被烧到的地方向两边裂开，同时冒出黑烟，边烧边扯着连线断开。
安全带自己缩回到车里，杨聊冬被缠绕的已无法起身，他正身临其境地体验着物理内卷。
大熊解开杨聊冬，并扶他起来，贴心地上下敲打着帮他疏通血脉。
被大熊敲打的酥酥麻麻，杨聊冬还感觉挺舒服……
“没事吧？杨师傅。”大熊关心地问。
“别停……再敲会儿……”
“……”
红绿灯摇曳着开始旋转顶部，一头的灯挂被甩成了伞形，显得十分暴躁。
“尽早结束吧！”红绿灯跟出租车说。
“这是……又要干啥……”大熊已经没劲了。
“让它一次把咱打醒得了！”杨聊冬已经分不清真假。
红绿灯的头部停止了转动，用一组竖向红黄绿朝着前面，好像一只三眼怪物。
“红灯亮了，杨师傅”大熊有气无力的。
“呃，那就等着呗……”杨聊冬也很疲惫。
向前的这组指示灯最上面的红灯变得越来越红……
红的已经不能直视……
突然，红色中心发出一束光柱，正朝杨聊冬这边刺过来。
他和大熊都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护住脸……
一阵蓝光从他俩举起的胳膊上下映了过来，杨聊冬放下胳膊，眼前一面淡蓝色半透明罩盾护住了他俩。
罩盾呈半球形，侧面看就是一只超大隐形眼镜，红色光柱打到罩盾上消失了。
“我是小江！我破坏了Runtime，走，咱们先出去！”这性感的蓝罩子居然是小江。
淡蓝色透明半球边缘逐渐封闭，开始化为整球，两人被包裹进了球里。
球体开始扭曲闪烁，直到淡化完全消失。
在球中的杨聊冬和大熊感觉到四周的扭曲模糊开始恢复，环境开始变得清晰和真实，随着变化，静止的一切都开始动了起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回到现实中的杨聊冬拿着手机问小江，“你怎么又能从手机里出来了？”
小江在手机里打开了话匣子：
“刚才那俩货自己不是说了么？”
“他俩是来抓我的，我是从上层逃逸出来的。”
“底层圆形铁笼里那些黑色纠缠物都是他们抓的程序员被数字化了，组成了上层逻辑，服务于中心那个核心逻辑元编码的运行“
“刚才那俩是受命于元编码？出来专抓码农？”杨聊冬自言自语。
“他俩是这么说的……”小江开始捧哏。
“那你也是被抓的？被谁抓的？怎么又不受束缚？”杨聊冬思路开始打通。
“应该是被抓的……我也没出来打车，应该不是他俩干的……为什么不受束缚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运气好……或者底层系统有Bug……”小江突然有点开心。
“刚才你怎么从手机里出来的？现在还能吗？刚才是怎么回事？”杨聊冬追着小江问。
“按照他们说的，刚才那个虚拟空间应该叫‘Runtime’，我可以在那里运行所以就能出来，就跟底层一样。我照着他俩的代码给自己改了改，就出了保护形态，顺便找了个Runtime漏洞，把你俩带出来了。”小江用轻松的语言显摆着自己善于找漏洞的特长。
“就这么简单？”大熊听得一头雾水。
“就这么简单！”小江更加骄傲。
“这些咱们回头再聊吧，先进医院！”杨聊冬打断了意犹未尽的小江和一脸懵懂的大熊。
两个人从医院大门口寻着指示牌来到大厅问询处，问了护士才知道，小江已经被送到了ICU……
ICU门口只有小江的几个同事，一个个垂头丧气，不知是同情小江的遭遇，还是同情未来的自己。
杨聊冬抬着一只手，握着手机指向病房门，好像在用遥控器给病房换台。
“好了小江，你的身体在里面，你看看能不能回去。”杨聊冬感觉自己此刻是一位萨满，正在帮助死者招魂。
“……”小江不知道在做什么。
等了一会，杨聊冬举着的胳膊有点酸，就问了问小江：“你……还要多久……”。
“这……他妈不行啊……完全没有可以运行的环境……”小江声音痛苦。
“……”三个人一起沉默了。
当时说小江能返回到身体，只是杨聊冬的一种假设，这给了大家尤其是小江巨大的希望，大家朝着希望努力的过程中，慢慢对希望深信不疑……
这跟互联网创业逆袭一样，没有任何规律可寻的小概率事件，在大家都为之着迷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让人觉着唾手可得。
两个人和一只手机，谁也不愿意打破此刻的沉默，只要还在沉默，就是大家还在想着办法……
“算了。”小江先开口。
“我可能回不去了。”
“就这样吧。”
“做个人也不一定好。”
“以后不用为工作生活而烦恼了……”
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没有资格安慰已经死了的人，杨聊冬和大熊一句话都没有说。
……
小江正在告别着ICU中的小江，告别着ICU，告别着小江。
“杨师傅！咱俩快躲躲！朱丽丽找过来了！”大熊急忙拉着杨聊冬往走廊转角靠。
杨聊冬转头一看，真是朱丽丽，正往这边走来。
“石总打电话时察觉到我出来了？”杨聊冬斜眼看向大熊。
朱丽丽走到ICU门口停住了。
门口的小江同事围了过去：
“你是小江女朋友吧？”
他被拽得已经失去平衡倒地，身体开始向被拖的方向滑行。
出租车不断地扇动着引擎盖，好像要把杨聊冬拖进嘴里吃掉。
在地上挣扎的杨聊冬，满口脏话地骂向出租车……
大熊两步跨到杨聊冬旁边，一屁股骑到他身上……双手抓着安全带拼命地帮忙拉……
地上的两人像是在跟出租车进行拔河比赛。
“大熊……你压死我了！”被坐在下面的杨聊冬用牙缝挤出一句话。
“就怕咱俩这体重也拉不过它……”大熊使着劲说。
两个胖子加起来接近500斤，仍然被拖着在地上滑动……
出租车像是拖出了兴致，闪着大灯，开心地摆动着雨刮器。
“大熊！你去我裤兜把打火机掏出来，烧它！”杨聊冬试图自救。
“好！”大熊腾出一只手去拿火机。
“往哪摸呢！”
“……”
大熊拿到火机后，用火苗开始燎这根编织物。
安全带被烧到的地方向两边裂开，同时冒出黑烟，边烧边扯着连线断开。
安全带自己缩回到车里，杨聊冬被缠绕的已无法起身，他正身临其境地体验着物理内卷。
大熊解开杨聊冬，并扶他起来，贴心地上下敲打着帮他疏通血脉。
被大熊敲打的酥酥麻麻，杨聊冬还感觉挺舒服……
“没事吧？杨师傅。”大熊关心地问。
“别停……再敲会儿……”
“……”
红绿灯摇曳着开始旋转顶部，一头的灯挂被甩成了伞形，显得十分暴躁。
“尽早结束吧！”红绿灯跟出租车说。
“这是……又要干啥……”大熊已经没劲了。
“让它一次把咱打醒得了！”杨聊冬已经分不清真假。
红绿灯的头部停止了转动，用一组竖向红黄绿朝着前面，好像一只三眼怪物。
“红灯亮了，杨师傅”大熊有气无力的。
“呃，那就等着呗……”杨聊冬也很疲惫。
向前的这组指示灯最上面的红灯变得越来越红……
红的已经不能直视……
突然，红色中心发出一束光柱，正朝杨聊冬这边刺过来。
他和大熊都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护住脸……
一阵蓝光从他俩举起的胳膊上下映了过来，杨聊冬放下胳膊，眼前一面淡蓝色半透明罩盾护住了他俩。
罩盾呈半球形，侧面看就是一只超大隐形眼镜，红色光柱打到罩盾上消失了。
“我是小江！我破坏了Runtime，走，咱们先出去！”这性感的蓝罩子居然是小江。
淡蓝色透明半球边缘逐渐封闭，开始化为整球，两人被包裹进了球里。
球体开始扭曲闪烁，直到淡化完全消失。
在球中的杨聊冬和大熊感觉到四周的扭曲模糊开始恢复，环境开始变得清晰和真实，随着变化，静止的一切都开始动了起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回到现实中的杨聊冬拿着手机问小江，“你怎么又能从手机里出来了？”
小江在手机里打开了话匣子：
“刚才那俩货自己不是说了么？”
“他俩是来抓我的，我是从上层逃逸出来的。”
“底层圆形铁笼里那些黑色纠缠物都是他们抓的程序员被数字化了，组成了上层逻辑，服务于中心那个核心逻辑元编码的运行“
“刚才那俩是受命于元编码？出来专抓码农？”杨聊冬自言自语。
“他俩是这么说的……”小江开始捧哏。
“那你也是被抓的？被谁抓的？怎么又不受束缚？”杨聊冬思路开始打通。
“应该是被抓的……我也没出来打车，应该不是他俩干的……为什么不受束缚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运气好……或者底层系统有Bug……”小江突然有点开心。
“刚才你怎么从手机里出来的？现在还能吗？刚才是怎么回事？”杨聊冬追着小江问。
“按照他们说的，刚才那个虚拟空间应该叫‘Runtime’，我可以在那里运行所以就能出来，就跟底层一样。我照着他俩的代码给自己改了改，就出了保护形态，顺便找了个Runtime漏洞，把你俩带出来了。”小江用轻松的语言显摆着自己善于找漏洞的特长。
“就这么简单？”大熊听得一头雾水。
“就这么简单！”小江更加骄傲。
“这些咱们回头再聊吧，先进医院！”杨聊冬打断了意犹未尽的小江和一脸懵懂的大熊。
两个人从医院大门口寻着指示牌来到大厅问询处，问了护士才知道，小江已经被送到了ICU……
ICU门口只有小江的几个同事，一个个垂头丧气，不知是同情小江的遭遇，还是同情未来的自己。
杨聊冬抬着一只手，握着手机指向病房门，好像在用遥控器给病房换台。
“好了小江，你的身体在里面，你看看能不能回去。”杨聊冬感觉自己此刻是一位萨满，正在帮助死者招魂。
“……”小江不知道在做什么。
等了一会，杨聊冬举着的胳膊有点酸，就问了问小江：“你……还要多久……”。
“这……他妈不行啊……完全没有可以运行的环境……”小江声音痛苦。
“……”三个人一起沉默了。
当时说小江能返回到身体，只是杨聊冬的一种假设，这给了大家尤其是小江巨大的希望，大家朝着希望努力的过程中，慢慢对希望深信不疑……
这跟互联网创业逆袭一样，没有任何规律可寻的小概率事件，在大家都为之着迷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让人觉着唾手可得。
两个人和一只手机，谁也不愿意打破此刻的沉默，只要还在沉默，就是大家还在想着办法……
“算了。”小江先开口。
“我可能回不去了。”
“就这样吧。”
“做个人也不一定好。”
“以后不用为工作生活而烦恼了……”
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没有资格安慰已经死了的人，杨聊冬和大熊一句话都没有说。
……
小江正在告别着ICU中的小江，告别着ICU，告别着小江。
“杨师傅！咱俩快躲躲！朱丽丽找过来了！”大熊急忙拉着杨聊冬往走廊转角靠。
杨聊冬转头一看，真是朱丽丽，正往这边走来。
“石总打电话时察觉到我出来了？”杨聊冬斜眼看向大熊。
朱丽丽走到ICU门口停住了。
门口的小江同事围了过去：
“你是小江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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