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失业
“杨师傅！来一下。”李岩石把杨聊冬叫进会议室。
“有个事我跟你说下，你先不要声张。”李岩石神秘兮兮。
“石总，你说。”杨聊冬预感不好。
“现在公司资金链出现点问题，可能下个月发不出工资了，你赶紧让你团队的人开始找工作吧。”李岩石一副很关心大家的样子。
“好！”杨聊冬像是要立刻执行命令一样出了会议室。
出来之后，他开始拼命消化刚才石总的意思，有太多疑问让他搞不清自己现在的处境。
是要被开了吗？
为什么不走人事善后流程？
只是提前打个招呼吧？
会不会只是瘦身自己还有希望留下来？
留下的HC里会不会有自己？
……
他分明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不妙，脑子里还是不断地给自己寻找一线生机……
先回项目组，通知大家！
他一改往日的立场，不再帮公司做任何美化，跟大家一起研究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现在，他的角色感极差，一个堂堂项目组负责人，居然带着团队成员一起翻公司旧账，这种格局之小，嘴脸之丑恶，是他以前决不能容忍的，但即将成为弃子的他跟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了，大家为了共同的目标维护一下正当权益也没什么不可。
他明白一个道理，鼓动一群人闹事最后肯定没好果子吃，那不是明智选择，他再次背负起大家的信任，这回不是带着大家发财，而是跟公司谈判。
当他再次走进CTO办公室，却扑了个空，李岩石出差了。
他拨通了李岩石电话。
“石总，我是杨聊冬。”
“杨师傅啊，我临时有个事，出趟差，CEO正在见一位投资人，我过去跟他汇合。”
“哦……”
“那个……你先稳住大家，我们这次去谈，不一定能改变结果，你们该找工作还要抓紧找。”
“好的……石总。”
杨聊冬挂了电话，回项目组继续研究下一步的打算。
李岩石走的这两天，项目组工作几乎出于停摆状态，大家每天基于各种假想设计着丰富的诉求策略。
公司要裁员的消息不胫而走，其他项目组也开始躁动起来，这引起了高总的注意。
这次，李岩石主动打给了杨聊冬。
“杨师傅，我和CEO这两天就回去了，我们回去之前，你跟大伙先放假吧。”
“好……石总……”
CEO半年都没回来过一次，现在回来是镇压闹事的吗？不会是高总打了小报告吧？但是也没闹事啊！杨聊冬感觉心里憋得慌，放假这两天他也没在家呆住，每天基本都跟老柴泡在共享自习室。
他带老柴来还有一个原因，顺便让他的虚无者收拾了自习室对面的失业童子，老柴开发的东西还是很靠谱，想想有可能不在一起共事了，他有点难受。
“杨师傅，最近区块链和元宇宙不是很火吗？你去找找那种公司，到时候把我带上，我还跟你一起干”老柴属于那种干活很靠谱但不擅长推销自己的人，跟个大哥干让他心里踏实，这免去了跟陌生人讨价还价的过程。
李岩石和CEO回京安了。
他俩这次没有单独找杨聊冬，还叫上了其他项目组的负责人一起进了会议室。
“杨师傅，你先说说吧。”CEO翘起二郎腿。
“我想知道，公司如果不行了，对我们这边善后是怎么安排的？”杨聊冬提出了核心诉求。
“公司不行了？谁跟你说的？就是你在公司散播的谣言？知道为什么给你们放假吗？就是不想让你们天天瞎讨论这些！听说你们在闹事？我这次回来就是解决问题的！”CEO的话术极具压迫感。
“公司没不行？那……”杨聊冬想提李岩石。
“那个，杨师傅也是担心团队，可以理解，就是方法可能有些极端，没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谈。”李岩石岔开了话题。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极端事？散播了什么谣言？怎么就扰乱军心了？”杨聊冬以为耳朵出了问题，分明是被通知提前找工作的，怎么自己成了有过失的人了？
“公司不行了是不是你说的？你手下的人和其他项目组是不是都知道了？谁跟你说公司不行了？你这不是扰乱军心是什么？”CEO咄咄逼人。
杨聊冬想说出实情，再次被李岩石打断，这一下可把他激怒了，或许激怒他本身就是一种策略。
“石总那天给我打的电话！”他面红耳赤气的已经说不完整话。
“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你别急嘛，看你这种态度，怎么能干好工作！”CEO好像不在乎他说出任何内容。
“石总说……让我们提前找工作！”说出这话的时候，他都感到有些难为情，当面说谎又被揭穿十分尴尬。
“这就对了嘛！这都是为了你们好！你知道吗？公司资金链断裂，全靠岩石我们几个在顶着，让你们提前找工作，也是担心工作出现断档。”CEO的语气有理有据。
这样的对话，这样的逻辑，这样的道理，再给杨聊冬他们半个月也不可能想到，打死他也理解不了这样的理论！
“我不是在闹事，我们好好说，我就想了解下我们的善后”杨聊冬不想扯得太远。
“这就对了嘛，其实没必要闹，有诉求完全可以谈嘛。”CEO硬生生地把杨聊冬放到了公司对立面。
CEO单独把李岩石和杨聊冬带到了地下停车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点上烟开始套近乎。
“公司现在确实困难，过年前后这三个月本想给大家放假提前过年，放假可以拿到百分之十的工资，三月份后再来上班全员降个半薪，跟公司一起度过难关，我知道你们很忠诚于公司。”CEO开始道德绑架。
“我们确实愿意跟着公司一起干，平时大家几乎每天加班也都没什么怨言，但是我们也要生活，这个待遇太低，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杨聊冬感觉谈话并没有按照自己预期在聊。
“嗯，账面上的钱我都可以给你看，全薪发工资支持不了一个月，你们还有一种选择，剩这点钱给你们做善后，肯定不够全员N+1去发，具体每个人能拿到多少赔偿，再跟我单谈，怎么样？”CEO给出了另外一种选择。
“那其他项目组的人呢？”杨聊冬想搞清楚全盘逻辑。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们组要是不愿意跟着一起干，那就把剩这点钱给你们做赔偿，如果想留下来，公司以后好了薪资还会涨回去。”CEO把选择权交给杨聊冬。
风险共担是打工人的大忌，因为永远不会有对等的回报，拿钱走人才是最实惠的，但现在明摆着钱不够分，这个时候杨聊冬只想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项目组成员轮流跟CEO谈善后被安排在当天下午，多数人只拿到了一个月赔偿，而杨聊冬拿到了两个月，但这都跟实际应赔有所差距，有些会谈的还多要了个公司办公电脑。
这一天，杨聊冬失业了。
“有个事我跟你说下，你先不要声张。”李岩石神秘兮兮。
“石总，你说。”杨聊冬预感不好。
“现在公司资金链出现点问题，可能下个月发不出工资了，你赶紧让你团队的人开始找工作吧。”李岩石一副很关心大家的样子。
“好！”杨聊冬像是要立刻执行命令一样出了会议室。
出来之后，他开始拼命消化刚才石总的意思，有太多疑问让他搞不清自己现在的处境。
是要被开了吗？
为什么不走人事善后流程？
只是提前打个招呼吧？
会不会只是瘦身自己还有希望留下来？
留下的HC里会不会有自己？
……
他分明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不妙，脑子里还是不断地给自己寻找一线生机……
先回项目组，通知大家！
他一改往日的立场，不再帮公司做任何美化，跟大家一起研究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现在，他的角色感极差，一个堂堂项目组负责人，居然带着团队成员一起翻公司旧账，这种格局之小，嘴脸之丑恶，是他以前决不能容忍的，但即将成为弃子的他跟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了，大家为了共同的目标维护一下正当权益也没什么不可。
他明白一个道理，鼓动一群人闹事最后肯定没好果子吃，那不是明智选择，他再次背负起大家的信任，这回不是带着大家发财，而是跟公司谈判。
当他再次走进CTO办公室，却扑了个空，李岩石出差了。
他拨通了李岩石电话。
“石总，我是杨聊冬。”
“杨师傅啊，我临时有个事，出趟差，CEO正在见一位投资人，我过去跟他汇合。”
“哦……”
“那个……你先稳住大家，我们这次去谈，不一定能改变结果，你们该找工作还要抓紧找。”
“好的……石总。”
杨聊冬挂了电话，回项目组继续研究下一步的打算。
李岩石走的这两天，项目组工作几乎出于停摆状态，大家每天基于各种假想设计着丰富的诉求策略。
公司要裁员的消息不胫而走，其他项目组也开始躁动起来，这引起了高总的注意。
这次，李岩石主动打给了杨聊冬。
“杨师傅，我和CEO这两天就回去了，我们回去之前，你跟大伙先放假吧。”
“好……石总……”
CEO半年都没回来过一次，现在回来是镇压闹事的吗？不会是高总打了小报告吧？但是也没闹事啊！杨聊冬感觉心里憋得慌，放假这两天他也没在家呆住，每天基本都跟老柴泡在共享自习室。
他带老柴来还有一个原因，顺便让他的虚无者收拾了自习室对面的失业童子，老柴开发的东西还是很靠谱，想想有可能不在一起共事了，他有点难受。
“杨师傅，最近区块链和元宇宙不是很火吗？你去找找那种公司，到时候把我带上，我还跟你一起干”老柴属于那种干活很靠谱但不擅长推销自己的人，跟个大哥干让他心里踏实，这免去了跟陌生人讨价还价的过程。
李岩石和CEO回京安了。
他俩这次没有单独找杨聊冬，还叫上了其他项目组的负责人一起进了会议室。
“杨师傅，你先说说吧。”CEO翘起二郎腿。
“我想知道，公司如果不行了，对我们这边善后是怎么安排的？”杨聊冬提出了核心诉求。
“公司不行了？谁跟你说的？就是你在公司散播的谣言？知道为什么给你们放假吗？就是不想让你们天天瞎讨论这些！听说你们在闹事？我这次回来就是解决问题的！”CEO的话术极具压迫感。
“公司没不行？那……”杨聊冬想提李岩石。
“那个，杨师傅也是担心团队，可以理解，就是方法可能有些极端，没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谈。”李岩石岔开了话题。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极端事？散播了什么谣言？怎么就扰乱军心了？”杨聊冬以为耳朵出了问题，分明是被通知提前找工作的，怎么自己成了有过失的人了？
“公司不行了是不是你说的？你手下的人和其他项目组是不是都知道了？谁跟你说公司不行了？你这不是扰乱军心是什么？”CEO咄咄逼人。
杨聊冬想说出实情，再次被李岩石打断，这一下可把他激怒了，或许激怒他本身就是一种策略。
“石总那天给我打的电话！”他面红耳赤气的已经说不完整话。
“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你别急嘛，看你这种态度，怎么能干好工作！”CEO好像不在乎他说出任何内容。
“石总说……让我们提前找工作！”说出这话的时候，他都感到有些难为情，当面说谎又被揭穿十分尴尬。
“这就对了嘛！这都是为了你们好！你知道吗？公司资金链断裂，全靠岩石我们几个在顶着，让你们提前找工作，也是担心工作出现断档。”CEO的语气有理有据。
这样的对话，这样的逻辑，这样的道理，再给杨聊冬他们半个月也不可能想到，打死他也理解不了这样的理论！
“我不是在闹事，我们好好说，我就想了解下我们的善后”杨聊冬不想扯得太远。
“这就对了嘛，其实没必要闹，有诉求完全可以谈嘛。”CEO硬生生地把杨聊冬放到了公司对立面。
CEO单独把李岩石和杨聊冬带到了地下停车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点上烟开始套近乎。
“公司现在确实困难，过年前后这三个月本想给大家放假提前过年，放假可以拿到百分之十的工资，三月份后再来上班全员降个半薪，跟公司一起度过难关，我知道你们很忠诚于公司。”CEO开始道德绑架。
“我们确实愿意跟着公司一起干，平时大家几乎每天加班也都没什么怨言，但是我们也要生活，这个待遇太低，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杨聊冬感觉谈话并没有按照自己预期在聊。
“嗯，账面上的钱我都可以给你看，全薪发工资支持不了一个月，你们还有一种选择，剩这点钱给你们做善后，肯定不够全员N+1去发，具体每个人能拿到多少赔偿，再跟我单谈，怎么样？”CEO给出了另外一种选择。
“那其他项目组的人呢？”杨聊冬想搞清楚全盘逻辑。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们组要是不愿意跟着一起干，那就把剩这点钱给你们做赔偿，如果想留下来，公司以后好了薪资还会涨回去。”CEO把选择权交给杨聊冬。
风险共担是打工人的大忌，因为永远不会有对等的回报，拿钱走人才是最实惠的，但现在明摆着钱不够分，这个时候杨聊冬只想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项目组成员轮流跟CEO谈善后被安排在当天下午，多数人只拿到了一个月赔偿，而杨聊冬拿到了两个月，但这都跟实际应赔有所差距，有些会谈的还多要了个公司办公电脑。
这一天，杨聊冬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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