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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家中之記敘

    自父母歸後,屢為焦慮,猶今我之無用,甚令父母憂矣。為子之無用,父母何哉!天下無不望子成龍之父母,奈何世所交困,人於其中實難出人頭地使家興焉!時夜,父君與姨夫皆睡,惟予與阿母同居一室,與其言也。及說之去年相親事,家鄉之田氏,性情寬淑,家教甚嚴,雖自高中後不讀,但出外父母帶於身邊,足見其家風也。阿母悔我不能聘田氏為妻,而責於我。然田氏齡小,世理不知,若爾求之,此無異於禽獸也。況去年田氏才十九,雖女子之成年十八,而男子成年於二十,但畢竟乃學校剛出,何所知乎?故不能為也。

    又說之於向氏,母厭其懶,而絕意焉!而問於我,去年之事何見?此我初萌情愛之慾,故事理處分不明,稍有其幼稚之態也。自心已絕,當冷淡處之,久之,必知之而去,此我措施失當,以致生焉!去年思兩月,檢討其錯謬,無所隱恨而靜矣。及聞,問曰:“去年既知其為人,何故花錢如流水乎?”對曰:“自當時始知其家境,深覺向氏之不易,故有心憐之,雖十三日花費三千有余,但我絕不後悔。向氏自少便亡其父,又母親之改嫁,繼而家貧無能讀書,遂流落於社會,以致人賤於世。如此,我若不生有憐憫心,豈為人也。然向氏之遭遇,雖然令人可憐,但事之於主播,觀其說話行事,乃今之不良女。三言兩語之為欺,又失完璧之身,其人閑懶而不知世情,無婦德之甚焉!故一念之下便絕消息,然其母受傷之甚,我有愧矣。”

    於是聞,阿母無所語焉!乃曰:“人家之猶苦,此自取矣。汝心腸過好,若再遇此類之事,當慎思為也。”余諾諾然然,言言稱是。及睡,早起,飯食母曰:“昨日汝等睡後,我與誠書言田氏,一時難眠。”余聞此,乃知阿母之是心也。阿母意欲我明年成婚,但今無媒相約,焉能否?實非人願而已。父君與姨夫聞,有所言,但其無益矣。即轉說於今年之房貸,差二十餘萬,余恨己之無能矣。自一九年購房以來,家中一切之用盡父母所支,余所收支者盡己而用,又去年至今,無復其積而不能助父母,此誠吾家之不孝子矣。今年思法助之,庶不失其人子也。

    夫論於此,深感余虧欠父母之多,而我當今之況,令二老失望至極。舊日,幼稚失常,不讀書,令父母之一悔矣。出校之後,職業受挫,令父母之二悔矣。及今者,婚仍不成,令父母之三悔矣。此三悔亦我之自悔矣。必須今年做出之成就,乃可使父母之稍寬慰矣。此余今年之所報之也。今年已去半年,還有半年之期,不能不可如舊,若非,當自絕於世,不羞於家門是也。余今生之最大之幸福者,乃出生於劉家,有父母之愛我,有胞弟之所親我也。雖我二人從小便多不和,但自成長後,皆知分寸,無復其當時,亦有心而相係也。庶不失兄友弟恭之道矣。是之所以愛我家者,乃自強自立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