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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職事再思考

    昨夜未眠,至早睡十點起,便閉門關窗,意今年不再回家,故下午往沙坪壩去,應中介之邀,徒然費時而已。余只得別尋他處,無奈人之處下而識力低微,而未有人能所助我,遂數年盡為世累。當今之苦職工,猶我國之為甚,若下稍得其利,恨不得普天相告而使天下所聞。今日下午之試面,所言之三天之試崗,有每小時之十五元,其又從午兩點而至夜兩點,以上12小時,實算時10.5個小時,以每月上26天,其單休而已。三月乃於保險,此稍有其所知名之企業,尚猶如此,又何況所不顯名者乎?及念囊中之羞澀,遂不得不從之,以觀後事,若使上之愛民,企業所尊重於員工,何今天下之譏怨乎?余初實習於工廠,為一庫管工,便屢憂憤不已。余非厭工廠,亦不厭其員工,惟厭企業之下賤,視員工之於奴僕,而言無好聲,屢有惡言。人皆為父母之生養,惟所謂之領導為高,裝腔弄勢,此之所由乃上之不作為,而使職工所愁苦也。

    自余出世已四年有餘,論曰工作也亦不過兩年有間,其時盡皆居家,試圖尋一出路,然而余家貧賤,少有能所助我者,又余乃專科,而江渝之地甚賤職工,有識有能者,大多出鄉去,惟醫師公三業,乃一金缽缽耳!余自去年始居家,然過甚遊玩,而懶思不為,其間雖有往江滬之二三月,也亦不過如卻白忙一場。既歸,因向氏之亂我心,所爾余之懶閑,遂至於年後,及尋職一二月,深感我重慶之不能居人,凡底層之百姓所職,皆人賤而心累矣。論今之職工法,幾如白紙,難怪今人譏謗之聲盈天下盡皆所聞矣。余曾觀史之論宋明兩代之不舉子之現象,猶今之狀也。誠然,宋明兩代之棄國棄家,今可見矣。當然,余數年之有時,何至於今仍如初時,此真不可不思恥也。凡是之於底層者,幾人可幸福也。如今,任一階層者,無不怨聲載道,此余之真所不知矣。凡之所民者,無有其高志,惟有一屋一職几家人而已。然職所不能,而無人不苦之於世,於是天下之民無不以絕嗣、無不以自我了結,夫為何哉!民之苦矣。

    余之所求者,不過一八小時之工作,有保險、雙休等一類之職工之附利,然我無能,不能以之,而盡使商人之所欺我。故自去年始,實不願打工,視他人之臉色,唯恐罪之,余二十餘年之最下賤者,乃對商人俯首貼耳,以失做人之根本,無得有其自由是也。余從無有賤天下之職也。惟賤商人及不可名狀之生物使我百姓之愁苦也。念余父母,二十餘年來,無不受其剝利,無不受人之所賤,為人子者尚自羞愧,而不能與之所言者,誠無半點之憐憫心,反與商人而甚為之也。嗚呼!草木凋,人命賤,所爾民者,斯亦苦之所不能爾,言所不能出,語所不能言,目之不能以視物,無所言之所論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