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速之客
真之李和琉璃住进了大法官的别墅。他们的那点家当，搬过来当天就在大法官哭笑不得的劝说下全扔了。大法官说，他们的生活用品府里全都有。还给了他们三十个铜币让他们去买新衣服，这叫装身钱，不算入工资。
十七年来，真之李第一次到高档商店买东西，以前他们都是在市场里挑廉价的地摊剩货。
真之李是个感恩的人，现在自己的身份虽然不是仆役，但仍然是雇工。遇到好老板，就得做个好雇工。他每天都比大法官早起一个时辰，洒扫、买菜、做饭、修整花园……很是勤快，每晚等大法官睡熟了他才悄悄睡下。
从大法官和煦的态度能看出他对自己很满意，真之李暗下决心要好好学习读写，要是能帮大法官做些秘书类的辅助工作就更好了。
在某天晚饭后，他陪着大法官在书房里喝茶，问起那块石头的来历。大法官告诉他，那块石头是距离朔望城万里外的的一个峡谷废墟里捡到的。那是自己从伊甸园返回朔望城时，因为一个意外，虫洞跃迁飞船停落在那里。
那是什么样的废墟呢？真之李问。
大法官仰起头，回忆着。那里有着残缺的神像，有不知名的金属，还有微型庙宇，有奇形怪状的壁画残垣，据和我同船的考古学家研究，应该是中古纪元的一处城邦，遭逢了莫名灾难，突然消失了。
我说的消失，是有价值的东西全没了。比如，人类骨骸、完整的金属构件、器皿这些，值得深入研究的东西全没有了。他们把剩下的残像、金属块、甚至土壤能带的都带走了，我对那些东西没兴趣，就捡了块好看的石头。
“诺，那处废墟就在这个地方。”大法官指着背后的城邦全图西北角落某处说。那里有一个红色的打叉标记，色泽暗淡，明显是好久以前画上去的。
真之李凑近了细看，暗暗记在心里。
“对了，那块石头琉璃喜欢么？”
真之李连忙说，她很喜欢。哪里敢告诉大法官，那块石头早被琉璃吃了。
让真之李纳闷的是，大法官好像对琉璃格外宠溺。不但每天下班回来给她带各种新奇的食物、玩具，就算琉璃弄坏了什么也从不发脾气。
比如客厅的花瓶，在琉璃住进来第二天就被她不小心碰了下来，摔了个稀碎。大法官只关心琉璃划伤了没，对那只价值不菲的花瓶看都不看。
一个八级伴生灵，享受城邦大法官这样的宠溺，光靠蠢萌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大法官要是想养宠物，那些动物类伴生者会抢破头来他府上做仆役的。
住到大法官府上第三天晚上，真之李正在花园侍弄花草。忽然有客人来访。这人他和琉璃都认识——评定处的欧起相，那位高级鉴定师。他拎着一个金色的礼盒从磁力悬浮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他的助手。
琉璃一看见他，就扑棱翅膀飞回了房间。
“真之李，又见面了。”欧起相满面春风地说：“你怎么不到评定处找我拿琉璃的监测结果呢？”
“结果是什么？”真之李问。
欧起相神神秘秘地说：“到了评定处你就知道了。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把手里的礼盒塞到真之李手里。
真之李对这种藏着掖着的人向来反感。不动声色地问：“您是来找大法官？”
欧起相矜持地点点头。
真之李把他们带到了书房，大法官抬起头，一脸不善地看着来人。真之李把金色礼盒随手放到桌上。斟好茶，退了出去。
回到房间，却见琉璃竖起耳目，直勾勾地看着书房的方向。真之李问道：“你能看到书房里发生什么？”
琉璃点点头，又摇摇头：“能看见，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琉璃低声说：“他们吵起来了。”
真之李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走到书房边，里面传来大法官愤怒的声音：“他们是我府上的仆役，你们说带走就带走？那我还算什么朔望城的大法官？”
“没入籍，就不算你府上的人。”是欧起相的声音。
“是哦！联邦总部要人，您区区一个城邦法官，似乎没有权利阻拦吧！”是欧起相助手的声音。
“联邦总部，呵呵，我上面还有城邦裁决部呢！城邦和联邦只是联盟关系，又不是上下级直属，我就不信，你们能跨过城邦，直接拉人。”
“没入籍，他就是自由人。去了联邦总部，他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康同，那可是伊甸园啊！你是存了什么心思？”
“伊甸园？那个表面光鲜，内里烂透了的泥潭？只不是给那些蛀虫们当打手、当臣服者，没半点自由可言。你当我是没去过的土仔么！”
“那也比资源匮乏的祖星强一万倍！”欧起相有点气急败坏，“一句话，你到底放不放人？你要不放，接下来，来要人的可不是我，禁卫团、甚至总部都会下来人！”
大法官冷哼一声：“你以为留下他们是我个人的意思？如果总部想和三位裁决者大人抢人，你们尽管来。二位，不送了！”
真之李赶紧蹑手蹑脚又跑回了房间，心脏砰砰直跳。
他们的争吵信息量太大了。
琉璃到底是什么样的伴生灵？就算一等伴生灵也不至于弄到总部和城邦最高层抢人的地步？
还有伊甸园，朔望城所有人都神往的地方，在大法官的口中似乎也不是什么天堂。
过了一会儿，他们的房间门咚咚响了。
一开门，是大法官。他面色疲惫，朝二人挥挥手：“你们来我这里一下。”
真之李和琉璃跟着大法官进了书房，大法官稍微调整情绪，指了指桌上的红色礼盒，挤出一个笑容：“琉璃，这是你的礼物，打开看看，喜欢么？”
琉璃拆开礼盒，瞪大了双眼——金色药剂。跑酷大赛上冠军尼斯得到过的奖品。
S级进化药剂！
“这是……给我的！”琉璃不确定地说。
大法官笑着地点点头。反正是慷他人之慨。
十七年来，真之李第一次到高档商店买东西，以前他们都是在市场里挑廉价的地摊剩货。
真之李是个感恩的人，现在自己的身份虽然不是仆役，但仍然是雇工。遇到好老板，就得做个好雇工。他每天都比大法官早起一个时辰，洒扫、买菜、做饭、修整花园……很是勤快，每晚等大法官睡熟了他才悄悄睡下。
从大法官和煦的态度能看出他对自己很满意，真之李暗下决心要好好学习读写，要是能帮大法官做些秘书类的辅助工作就更好了。
在某天晚饭后，他陪着大法官在书房里喝茶，问起那块石头的来历。大法官告诉他，那块石头是距离朔望城万里外的的一个峡谷废墟里捡到的。那是自己从伊甸园返回朔望城时，因为一个意外，虫洞跃迁飞船停落在那里。
那是什么样的废墟呢？真之李问。
大法官仰起头，回忆着。那里有着残缺的神像，有不知名的金属，还有微型庙宇，有奇形怪状的壁画残垣，据和我同船的考古学家研究，应该是中古纪元的一处城邦，遭逢了莫名灾难，突然消失了。
我说的消失，是有价值的东西全没了。比如，人类骨骸、完整的金属构件、器皿这些，值得深入研究的东西全没有了。他们把剩下的残像、金属块、甚至土壤能带的都带走了，我对那些东西没兴趣，就捡了块好看的石头。
“诺，那处废墟就在这个地方。”大法官指着背后的城邦全图西北角落某处说。那里有一个红色的打叉标记，色泽暗淡，明显是好久以前画上去的。
真之李凑近了细看，暗暗记在心里。
“对了，那块石头琉璃喜欢么？”
真之李连忙说，她很喜欢。哪里敢告诉大法官，那块石头早被琉璃吃了。
让真之李纳闷的是，大法官好像对琉璃格外宠溺。不但每天下班回来给她带各种新奇的食物、玩具，就算琉璃弄坏了什么也从不发脾气。
比如客厅的花瓶，在琉璃住进来第二天就被她不小心碰了下来，摔了个稀碎。大法官只关心琉璃划伤了没，对那只价值不菲的花瓶看都不看。
一个八级伴生灵，享受城邦大法官这样的宠溺，光靠蠢萌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大法官要是想养宠物，那些动物类伴生者会抢破头来他府上做仆役的。
住到大法官府上第三天晚上，真之李正在花园侍弄花草。忽然有客人来访。这人他和琉璃都认识——评定处的欧起相，那位高级鉴定师。他拎着一个金色的礼盒从磁力悬浮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他的助手。
琉璃一看见他，就扑棱翅膀飞回了房间。
“真之李，又见面了。”欧起相满面春风地说：“你怎么不到评定处找我拿琉璃的监测结果呢？”
“结果是什么？”真之李问。
欧起相神神秘秘地说：“到了评定处你就知道了。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把手里的礼盒塞到真之李手里。
真之李对这种藏着掖着的人向来反感。不动声色地问：“您是来找大法官？”
欧起相矜持地点点头。
真之李把他们带到了书房，大法官抬起头，一脸不善地看着来人。真之李把金色礼盒随手放到桌上。斟好茶，退了出去。
回到房间，却见琉璃竖起耳目，直勾勾地看着书房的方向。真之李问道：“你能看到书房里发生什么？”
琉璃点点头，又摇摇头：“能看见，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琉璃低声说：“他们吵起来了。”
真之李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走到书房边，里面传来大法官愤怒的声音：“他们是我府上的仆役，你们说带走就带走？那我还算什么朔望城的大法官？”
“没入籍，就不算你府上的人。”是欧起相的声音。
“是哦！联邦总部要人，您区区一个城邦法官，似乎没有权利阻拦吧！”是欧起相助手的声音。
“联邦总部，呵呵，我上面还有城邦裁决部呢！城邦和联邦只是联盟关系，又不是上下级直属，我就不信，你们能跨过城邦，直接拉人。”
“没入籍，他就是自由人。去了联邦总部，他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康同，那可是伊甸园啊！你是存了什么心思？”
“伊甸园？那个表面光鲜，内里烂透了的泥潭？只不是给那些蛀虫们当打手、当臣服者，没半点自由可言。你当我是没去过的土仔么！”
“那也比资源匮乏的祖星强一万倍！”欧起相有点气急败坏，“一句话，你到底放不放人？你要不放，接下来，来要人的可不是我，禁卫团、甚至总部都会下来人！”
大法官冷哼一声：“你以为留下他们是我个人的意思？如果总部想和三位裁决者大人抢人，你们尽管来。二位，不送了！”
真之李赶紧蹑手蹑脚又跑回了房间，心脏砰砰直跳。
他们的争吵信息量太大了。
琉璃到底是什么样的伴生灵？就算一等伴生灵也不至于弄到总部和城邦最高层抢人的地步？
还有伊甸园，朔望城所有人都神往的地方，在大法官的口中似乎也不是什么天堂。
过了一会儿，他们的房间门咚咚响了。
一开门，是大法官。他面色疲惫，朝二人挥挥手：“你们来我这里一下。”
真之李和琉璃跟着大法官进了书房，大法官稍微调整情绪，指了指桌上的红色礼盒，挤出一个笑容：“琉璃，这是你的礼物，打开看看，喜欢么？”
琉璃拆开礼盒，瞪大了双眼——金色药剂。跑酷大赛上冠军尼斯得到过的奖品。
S级进化药剂！
“这是……给我的！”琉璃不确定地说。
大法官笑着地点点头。反正是慷他人之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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