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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将计就计夜擒匪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厚重的黑夜会使常人心神不安,却能给行将做坏事的人提供最为可靠的掩护。就像盗贼常于深夜光顾豪宅窃取珠宝,张黄要在半夜奇袭天字一号擒拿单迎与杨三牧。

    长青客栈内,一道稍显瘦弱的身影提着壶酒,摇摇晃晃地上了二楼,在经过天字一号房时停了下来,靠在栏杆上张大满是黄牙的嘴,对着房间的方向打了一个酒嗝。砸吧了几下嘴,那人又醉醺醺地进了正对着天字一号房的走廊上第三个房间。

    房内的桌边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便是张黄。那人关上门后,一改醉酒状态,步伐稳健地向张黄二人走去。

    “他们还点着灯,没有睡觉!”

    “还没睡?我的娘亲欸。张哥,这咋整啊。”

    张黄为了形成包围之势防止抓捕过程中单迎两人逃跑,特意花了大价钱订下天字一号房周围的房间。本是想等杨三牧、单迎两人休息之后,再潜进房间将两人绑住。然而此时已是亥时末,那两人还没睡,倒是自己等得昏昏欲睡。张黄重重地一拍桌子,抽出刀,说道:“他娘的,再等下去,老子都要睡着了。不等了!咱们直接冲进去将他们绑了。我不信咱们这么多人,凭他俩儿还能跑掉。”说罢,便带着二人走出房间,蹲靠在护栏旁,在上面按照某种节奏轻轻敲打。

    众马匪皆是在各自房内门口翘首以待,此刻听到张黄敲击木栏的“笃笃”声,便知时机已到,皆是缓缓打开房门,提着刀、猫着腰走了出来。四个房间总共十个马匪此时对天字一号房形成了包围之势。

    “上!”

    张黄一声令下,距离天字一号房最近的马匪一脚踢开房门,提刀冲了进去。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整个人倒飞出来,顺带着撞倒后面要跟进来的几个马匪。

    众马匪惊愕,原本应该只有两人的房间里此时却有着三人。除去杨三牧、单迎两人还有着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宁开甲。张黄见到这般情形,欣喜若狂地说道:“还等什么!抓两个是抓,三个也是抓!上!”

    “杨师侄,交给你了。”

    “当然!”

    杨三牧拔刀冲出门与众马匪战至一群。那些个马匪虽然单个实力不怎么样,但配合极妙,饶是杨三牧修行《万木生生经》,体内拥有长绵之炁,似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获胜。双方从二楼交战至一楼,客栈内满是刀光剑影与兵刃相接的“叮当铮锵”之声。

    交战中,被杨三牧一脚踢飞的张黄见杨三牧暂时无力脱身,身形一转,奔上二楼。天字一号房内,单迎与宁开甲二人悠闲的坐在桌边品茶,丝毫未注意门外的张黄。张黄见二人深处险境却不自知,心中大喜,“呼哈”一声,提刀向二人冲去。

    打虎的猎人着了虎道。当张黄双脚踏入房内时,其脚下突兀出现一法阵,竟是在门口处按照八大方位贴了符箓,只待有人莽进来。法阵中窜出八条金黄铁链抓向张黄,张黄大喊“不妙”,操刀抵挡铁链的攻势并往门外退去。奈何那八条金黄铁链坚硬无比又极具灵活多变,硬生生地将张黄手中的刀震断,而后死死地捆住张黄。

    宁开甲见张黄已被捆住,便在张黄惊愕的眼神中跨步出门朝着一楼大喊到:“头马已被擒!”

    楼下正与众马匪酣战的杨三牧听到此话,眼神一凛,将刀一挥便斩杀一名马匪。众马匪无不惊愕,只觉此人气势骤变,由待宰羔羊摇身一变成为嗜血虎狼。众马匪大感事情不妙,且战且走,欲逃出客栈。然而,距离大门最近的马匪一打开大门,却见一位俊朗青年站在门外,腰间别着两把刀、手提着两名已经昏死过去的马匪,在其之后便是低着头的向达。

    门外站着的正是司爻山!至于那两名昏死的马匪,本是张黄安排在客栈外防止单迎等人从窗户逃跑的。

    只见司爻山将那两名昏死的人摔向众马匪,说道:“现在束手就擒,还可活命。若是谁还想逃跑,就地诛杀!”说完,拔出腰间的一把刀狠狠地插在地上,宛若一尊门神立在那里,外邪不能进,内妖不敢动。

    众马匪见大势已去,心中已无战意,纷纷将刀丢弃在地上。在杨三牧的授意下,由一名马匪用绳子将其他人绑了起来。宁开甲和单迎两人则将张黄从楼上带了下来,同众马匪绑在一起。马匪书写的这出闹剧结束,客栈老板也便从后堂走了出来。

    众马匪不知早在他们入住到客栈的三个时辰后,宁开甲等人便来到了长青县中。将要进入客栈时,向达便在原先监视的位置上发现了两名马匪。待司爻山擒住两人后,从两人口中得知了张黄的计划。之后,两人为避免打草惊蛇,便让马匪继续待在原地监视,只不过是在司爻山的看管之下进行监视。而宁开甲便伪装成官府人员与客栈老板交涉。

    苦恼行文尚无思路的客栈老板见到宁开甲与阿莲走来,心中诧异:“今日,生意怎么这般好。看这两人来此处,不似打尖儿,应是住房。只是这面容稚嫩的年轻人衣着华丽,不似平常子弟,怕是住不惯稍差点的房间。可惜我那好的房间都住满了。不过,他若能忍受住,那我自得好生安排着,不能误了我这招牌。”

    “两位客观,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宁开甲从怀里摸出一张铜黄令牌在客栈老板面前快速晃了晃,又急忙收回怀里,对着老板轻声说道:“老板,我乃是群英侯府上的亲兵,现正奉群英侯之命来此捉拿贼人。”

    客栈老板听到“群英侯府亲兵”时,大惊失色,正欲行参拜之礼,便被宁开甲打断。

    “老板大可不必如此。我来此处执行任务,不宜声张。我得到消息,我所要捉拿的那伙人今日住进了这家客栈。”宁开甲说到“这家客栈”时刻意在桌子上重重敲了四下。

    “大人,今日确实是有人来此住店。你知道,咱长青客栈可是这长青县最好的客栈,那在群英府也是排得上号的。当然这要感谢侯爷大人,侯爷不仅为我们扫荡了匪寇,还......”

    客栈老板似乎早就准备好赞美群英侯的话语,此刻便要当着眼前这位“群英府亲兵”的面全都从脑子里抖出来。而宁开甲见老板半分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怕其误事,便冷呵一声,硬生生地将其打断。

    客栈老板被打断后,面露尴尬,陪笑道:“大人,你看我这,说起侯爷我就控制不住了。见谅,见谅。”

    “无妨。”

    “大人,这客栈每日往来客人很多,不乏吃饭的、住店的,甚至还有专门来我这儿听书的。”客栈老板停了一下,又说道,“今日,住房的人很多,所以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大人正在追查的人。”

    宁开甲努力地扮演着“亲兵”的角色,用手托住下巴,故作思索,说道:“确实。不过我要拿的那伙人应是临近午时才住进来的。”

    “午时?咦,大人!不会是他们吧?”

    “谁?”

    “吃过朝食不久后,确实有一伙甚是怪异的人到我这儿住店。给了很丰厚的报酬,指明要天字一号房周围的房间。为此,我甚至不得已送走了一些客人。”

    “那伙人大概有几人?”

    “约莫十人。”

    “正是我要找的人!很好,老板。此次我捉拿了那群贼人,你这客栈就不再是长青县最好的客栈了,而是群英府最好的客栈。”又指了指身后的阿莲,说道,“这位乃是此次罪案的关键人物。我先将她交予你,万不可让其有失。”

    客栈老板心神所念便是自己的客栈,对于机会的把握,老板也是自有一番心得。当即觉着此次便是一跃而飞的机会,自不会放过,欣然答应了宁开甲的要求。

    宁开甲按照老板的指示,悄悄地潜进天字一号房。

    单迎与杨三牧怎么也想不到同宁开甲的相逢竟是如此奇葩。宁开甲潜入房间之时,碰巧听到杨三牧对单迎说,今夜会再潜入长青观探查自己的踪迹。宁开甲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欣慰,便伸手拍了拍杨三牧的肩膀。

    正在说话的杨三牧感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心中一凛,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转过身来,顺势将刀横在身前,轻喝一声,“谁!”

    没人回应。

    方才分明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此刻环顾四周却又不见人影。杨三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怎么了?”杨三牧的反应让单迎有点摸不着头脑。

    “刚刚好像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杨三牧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单迎。

    “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单迎嘴上虽是抱有不信之意,却也站了起来。此种情况,坐着的确不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会!那种触感非常真实。”杨三牧摇摇头否定了单迎的说法,又说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在此,因何缘故戏弄于我。此种暗地行事着实有失大家之风,晚辈若因此丢了性命,也不会心服于你。还请前辈现身,你我的恩怨堂堂正正地解决。”

    “嘿嘿!”

    房间里响起一声嬉笑。声音是从床上传来的,杨三牧顺着声音望去,依旧没有见着人。又握紧手中的刀,说道:“还请前辈现身!”

    “嘿嘿!”又是一声嬉笑。

    一旁的单迎凝视着床沿,思索片刻后,抓起一张凳子向睡床扔过去。板凳并未砸到床,而是停在了空中。

    “别闹了!”单迎叱喝到。

    “嘿。单大哥,被你发现了。”凳子停留的地方缓缓勾勒出了宁开甲的身形。杨三牧此时终是看见所谓“前辈”的身姿,心中一扫先前的阴霾,笑了起来。

    “宁师叔,原来是你。看到你无事,我就放心了!”

    宁开甲将凳子放到桌前,对杨三牧笑道:“杨师侄,你好啊!前辈我术法超群,自然无事。”

    宁开甲这一番调侃,倒让杨三牧想起方才自己那副凛然赴死的模样,老脸一红,摸着头尴尬地笑着。单迎见状,咳嗽一声,说道:“好了,既然大家都相安无事了。我们今晚在此歇息一番,明日便启程。杨师兄,还劳烦你将此处之事著信一封告知宗门。”

    “相安无事?单大哥,你是不知道你们现在有多危险!”说罢,宁开甲将两人拉至身旁,低声说道,“你们早就被包围了,这家客栈住满了要抓你们的人。到了晚上,只要你们一睡觉,第二天醒来准在牢里。”

    杨三牧与单迎两人面面相觑,事情朝着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方向进行着。

    “怎么回事儿?”杨三牧低声道,“宁师叔,你是如何得知的?”

    单迎也看向宁开甲,对此是颇为在意。宁开甲将那天与两人分离后发生的事简短地说了出来,这才解决两人的疑惑。听到外面还有一位朋友时,单迎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约莫三指宽,向外看去。正如宁开甲所说,下方小巷中有两人靠在墙壁上监视着这个房间,在那两人身后二十来步的榕树下,瘫坐着一位身穿黑色劲装的俊朗男子。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俊朗男子向其点头示意,单迎鬼使神差地也点了点头。

    “真是奇了!”

    俊朗男子自是司爻山。司爻山双眼虽盯着前方的两名马匪,注意力却是发散四周,将四周情景尽然揽收眼底。单迎开窗而望的动作自然没能逃过司爻山的眼睛。因光线问题,司爻山并未看清开窗之人的脸,但心中却猜想应该是宁开甲已然进入房间与他同伴相见并说明情况了,于是便向着窗户点了点头。见窗户又合上后,司爻山喃喃笑道:“还真是谨慎啊。”

    单迎回到桌前,叹了口气,“看来,咱们这趟旅程果真是不凡了。既然那群马匪要抓我们,索性将计就计,也好从他们嘴里套点东西啊。”

    接下来的一切便如同着单迎等人的安排进行着,直至擒住众马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