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深人静，街道上看不到人，林懿跟着这三位军官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在那里，一辆马车已经等着他们了。待人们都坐定后，克莱门特便招呼车夫出发。林懿观察到，这位车夫同样是一个军官。显然，他将被带到一个属于军队的地方去了。随着几声响亮的鞭子声，马车便开始运动起来，奔驰在略显颠簸的路面上。
“我会在你们那待多久。”林懿问道。
“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朋友，不过我会重视我们共同工作的经历。”克莱门特答道，似乎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参与者。
“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林懿问克莱门特。
“你的问题太多了，这不像一个军人该有的作风。”另一名军官回答。
林懿感到受到了冒犯，他瞪了这位打断他的军官一眼。那名军官留着干净的卫生胡，看起来十分冷漠。
“别在意。”坐在林懿一旁的第三位军官试图安抚他。“他就这脾气。”
“说道这件事，你可能了解的要比我多。”克莱门特回答。“我是后来才听说这次袭击的。”
马车颠簸发出嘈杂的响声，现在他换到了一条相对荒僻的道路，开始奔向一处林懿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现在估计很晚了，各位还是先休息吧。”克莱门特建议。
周围的人没有回答他，不过从他们的反映来看，他们确实决定该睡一会了。小胡子军官很快便睡着了，直接靠在了克莱门特身上，并发出富有节奏的鼾声，这简直让林懿无法入睡，但神奇的是，林懿旁边的那位军官竟然也睡着了。现在车上只有克莱门特和林懿两个人醒着，克莱门特看着林懿，也只能无奈的笑笑。不知什么时候，大地又再一次迎来了日出，但此时林懿已经离家很远了。
这是帝国首都城外的一座军营，驻扎着帝国精锐的第一军团，狮鹫的旗帜迎风招展，在军营门口飘扬。这是一片繁忙的地区，马车载着林懿穿过连绵不绝的军营，所见士兵无不身形彪悍、杀气腾腾，林懿的身高在身边的人算是比较高的，可放在这里也很难出众。
每天有大量的牲畜被运到这里屠杀，肉食是珍贵的，可在这里的士兵却是每餐必吃，充足的摄入是拥有强壮身体的基础。而对牲畜的屠杀也有助于他们在战场毫不留情。屠宰场是相当血腥的，林懿没有见过这种大规模流血的场面，感到有些许不适。
“怎么，这就害怕了？”小胡子军官似乎注意到了林懿的这种不适。
林懿不想搭理他，他把头转向车外，可那位军官却不想就此罢休，见林懿不理他，他趁机拉了林懿一把，林懿很少收到这种有意的冒犯，他狠狠地瞪着小胡子。
“呕吼，生气了？”小胡子非但没有消停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致的盯着林懿。
林懿很想给这个军官一拳，但他旁边那位军官按住了他，一边示意小胡子停止这种挑衅行为，小胡子好像很听这个军官的话，也没在有什么动作，不过他总是盯着林懿看，车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到马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四人跳下马车，在他们面前的是军营中央的大楼，这里是一切事务的中心。克莱门特领头出示了文件，站岗的军官便放行了。
这栋楼已经有些年头了，墙壁有明显的磨损，但五彩的旌旗覆盖了这一切。各种身着制服的人在其中穿行，四人走走停停，才终于穿过这阵人流。
他们来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在那里帝国陆军大元帅已经在等着他们了，还有几位将军也坐在那。林懿注意到，还有几位军衔与这个地方不匹配的士兵和两位学者打扮的人，不过从他们的衣着来看，应该不是一般的学者。
“你的动作太慢了，克莱门特。”大元帅评价道。
“我并没有拖延时间。”克莱门特拒绝了这种指责。
“哈哈哈，说说而已。”大元帅笑道，“你可以走了。”
克莱门特和其他两位军官便离开了，没有向林懿告别，只有小胡子朝林懿坏笑了一下。
“找个地方坐下吧，上尉。”一位将军说道。林懿环顾四周，在一张老旧的凳子上坐下来了。
“既然人来齐了，那么我们开始吧。”学者说道。
大元帅点头表示同意，接着便开始对办公室的各位发表演讲：“召集各位到这里来的主要原因，想必每个人都非常清楚了，学院遇袭的案件，每个士兵都做了各自的陈述，之所以需要各位到这里来，是因为你们的陈述中有十分特别的内容，大多数士兵并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完成了这样一次突袭，但我想你们都有了一定的猜测。这方面的内容，戴蒙得大师将会与你们交谈。”
接着那位身材修长的老学士便走上前来。
“各位看到我在这里，估计对此事有了更深一步的确信吧。仅凭一般的武装力量是无法完成这场突袭的，毫无疑问，入侵者掌握了循环的力量。各位作为军人，想必都深知这种事实的可怕之处，千年前我们将循环的主要内容封锁在学院里，就是为了促进帝国的长治久安，让循环带来的混沌免于祸害人间，我们本以为，循环在外部的力量已经被肃清了，没想到这种力量在持续了千年之后，依然保留了一丝生气，更可怕的是，他们对于循环的力量的认识，恐怕要远远的超过我们这些所谓的智者。我们或许拥有了循环与世界共处的好的方式，但对于循环所蕴含的潜力，我们的对手知道得更多，现在他们带走了门罗大师，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场灾难，因为门罗在循环方面是我们智者中最优秀的，他提出了一套新的阐释模式，但还没有经过批判就被劫走了。”
“但是我们不会轻易接受失败！”一位将军说道。
“是，我们不会接受这种失败，所以我们找到了你们，我看到你们具有这方面的潜力，同时出于保密的要求，我们也只能暂时先确定并选择你们。我，拉克·戴蒙得，会用毕生所学交给你们有关循环的知识，以及如何使用这种力量，你们将运用这种力量去对抗那藏匿于帝国黑暗之处的敌人。”
“一切为了帝国。”大元帅总结道。
“一切为了帝国。”这些军官们回应，在军队的权威和秩序面前，他们惟有服从。
“很好，这代表你们接受了使命，你们将是历史上第一批专属于帝国的魔法军队，也是凡夫俗子中第一批接受循环力量的人，我希望你们以无上的忠诚与热血来回报帝国。”大元帅说道。
“等等。”一名被选中的下级军官说道。
“让我想想……你是……占凛少尉……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很好奇，我是如何被选中的。”
“这和你们的口述有关，”戴蒙得大师说道，“虽然这种东西并不完全可信，但有的内容不可能凭空捏造出来。”
“我的记忆中，有哪些特殊的部分吗？”
“你们不仅发现了尸体，还看见了裹藏尸体的阴影。这些内容在其他人的叙述中是没有的。”
“不可能！”林懿激动的拍案而起。
“等等……林懿上尉，你有什么看法。”
“这太奇怪了，我明明是和另外五个人一起发现被杀死的士兵的，甚至是有一人被某物绊倒时，我才发现了那具尸体。他们怎么可能没有看见？”
“他们看见了尸体，但普遍认为自己之情只是没注意到。关于这方面，我们在记录的时候都已经询问过了。阴影在他们的记忆中是没有的。”
“这太奇怪了，有的东西有的人看不见，有的人却可以。”
“循环的世界正是这样的，上尉，在接下来的过程中，你会慢慢熟悉这一点的。”戴蒙得大师笑道。
虽然这并没有完全解决林懿对于事件的疑惑，但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随后他们便随戴蒙得大师和一位将军一起前往军团营地的另一个地方。
算上林懿，一共有五名军官被选中，其实军队也考虑过他们的履历和各方面的素质，那些不达标的人，已经为他们所排除了。
林懿的新居住地，是一栋狭小的砖瓦房，并且需要容下五个人，这当然比他的家差了不少，但是相比与军营普通士兵的帐篷终归是好了很多。
他们没有什么行李，一切全部都由军方提供，在一天中，他们不仅要学习循环的理论，也不能忽视身体素质的训练。不过现在一切还尚未开始，刚来到军营的一天，对他们来说还是相当清闲的，他们也有到处转转，熟悉场地的自由。
军队的午饭，因为隶属于第一军团，虽说味道不能要求什么，但是营养却是十分全面的。如果以后疲劳起来，恐怕也会饥不择食吧，林懿想。
那天林懿正在独自用餐，只见远处一个人端着盘子就急匆匆的向林懿走过来。林懿注意到了这个人，这个人也是被选中的士兵之一，在这座军营中，他的身材只能算是偏矮的，也说不上特别强壮，不过容貌倒是十分俊秀，这样的人如果作为诗人或者歌手，恐怕会在民间大受欢迎。
“你是？”林懿试探性的问道。
“哦，鄙人西格蒙特·威廉，我预感我们会成为死党。”那人回答。
“我会在你们那待多久。”林懿问道。
“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朋友，不过我会重视我们共同工作的经历。”克莱门特答道，似乎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参与者。
“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林懿问克莱门特。
“你的问题太多了，这不像一个军人该有的作风。”另一名军官回答。
林懿感到受到了冒犯，他瞪了这位打断他的军官一眼。那名军官留着干净的卫生胡，看起来十分冷漠。
“别在意。”坐在林懿一旁的第三位军官试图安抚他。“他就这脾气。”
“说道这件事，你可能了解的要比我多。”克莱门特回答。“我是后来才听说这次袭击的。”
马车颠簸发出嘈杂的响声，现在他换到了一条相对荒僻的道路，开始奔向一处林懿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现在估计很晚了，各位还是先休息吧。”克莱门特建议。
周围的人没有回答他，不过从他们的反映来看，他们确实决定该睡一会了。小胡子军官很快便睡着了，直接靠在了克莱门特身上，并发出富有节奏的鼾声，这简直让林懿无法入睡，但神奇的是，林懿旁边的那位军官竟然也睡着了。现在车上只有克莱门特和林懿两个人醒着，克莱门特看着林懿，也只能无奈的笑笑。不知什么时候，大地又再一次迎来了日出，但此时林懿已经离家很远了。
这是帝国首都城外的一座军营，驻扎着帝国精锐的第一军团，狮鹫的旗帜迎风招展，在军营门口飘扬。这是一片繁忙的地区，马车载着林懿穿过连绵不绝的军营，所见士兵无不身形彪悍、杀气腾腾，林懿的身高在身边的人算是比较高的，可放在这里也很难出众。
每天有大量的牲畜被运到这里屠杀，肉食是珍贵的，可在这里的士兵却是每餐必吃，充足的摄入是拥有强壮身体的基础。而对牲畜的屠杀也有助于他们在战场毫不留情。屠宰场是相当血腥的，林懿没有见过这种大规模流血的场面，感到有些许不适。
“怎么，这就害怕了？”小胡子军官似乎注意到了林懿的这种不适。
林懿不想搭理他，他把头转向车外，可那位军官却不想就此罢休，见林懿不理他，他趁机拉了林懿一把，林懿很少收到这种有意的冒犯，他狠狠地瞪着小胡子。
“呕吼，生气了？”小胡子非但没有消停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致的盯着林懿。
林懿很想给这个军官一拳，但他旁边那位军官按住了他，一边示意小胡子停止这种挑衅行为，小胡子好像很听这个军官的话，也没在有什么动作，不过他总是盯着林懿看，车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到马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四人跳下马车，在他们面前的是军营中央的大楼，这里是一切事务的中心。克莱门特领头出示了文件，站岗的军官便放行了。
这栋楼已经有些年头了，墙壁有明显的磨损，但五彩的旌旗覆盖了这一切。各种身着制服的人在其中穿行，四人走走停停，才终于穿过这阵人流。
他们来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在那里帝国陆军大元帅已经在等着他们了，还有几位将军也坐在那。林懿注意到，还有几位军衔与这个地方不匹配的士兵和两位学者打扮的人，不过从他们的衣着来看，应该不是一般的学者。
“你的动作太慢了，克莱门特。”大元帅评价道。
“我并没有拖延时间。”克莱门特拒绝了这种指责。
“哈哈哈，说说而已。”大元帅笑道，“你可以走了。”
克莱门特和其他两位军官便离开了，没有向林懿告别，只有小胡子朝林懿坏笑了一下。
“找个地方坐下吧，上尉。”一位将军说道。林懿环顾四周，在一张老旧的凳子上坐下来了。
“既然人来齐了，那么我们开始吧。”学者说道。
大元帅点头表示同意，接着便开始对办公室的各位发表演讲：“召集各位到这里来的主要原因，想必每个人都非常清楚了，学院遇袭的案件，每个士兵都做了各自的陈述，之所以需要各位到这里来，是因为你们的陈述中有十分特别的内容，大多数士兵并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完成了这样一次突袭，但我想你们都有了一定的猜测。这方面的内容，戴蒙得大师将会与你们交谈。”
接着那位身材修长的老学士便走上前来。
“各位看到我在这里，估计对此事有了更深一步的确信吧。仅凭一般的武装力量是无法完成这场突袭的，毫无疑问，入侵者掌握了循环的力量。各位作为军人，想必都深知这种事实的可怕之处，千年前我们将循环的主要内容封锁在学院里，就是为了促进帝国的长治久安，让循环带来的混沌免于祸害人间，我们本以为，循环在外部的力量已经被肃清了，没想到这种力量在持续了千年之后，依然保留了一丝生气，更可怕的是，他们对于循环的力量的认识，恐怕要远远的超过我们这些所谓的智者。我们或许拥有了循环与世界共处的好的方式，但对于循环所蕴含的潜力，我们的对手知道得更多，现在他们带走了门罗大师，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场灾难，因为门罗在循环方面是我们智者中最优秀的，他提出了一套新的阐释模式，但还没有经过批判就被劫走了。”
“但是我们不会轻易接受失败！”一位将军说道。
“是，我们不会接受这种失败，所以我们找到了你们，我看到你们具有这方面的潜力，同时出于保密的要求，我们也只能暂时先确定并选择你们。我，拉克·戴蒙得，会用毕生所学交给你们有关循环的知识，以及如何使用这种力量，你们将运用这种力量去对抗那藏匿于帝国黑暗之处的敌人。”
“一切为了帝国。”大元帅总结道。
“一切为了帝国。”这些军官们回应，在军队的权威和秩序面前，他们惟有服从。
“很好，这代表你们接受了使命，你们将是历史上第一批专属于帝国的魔法军队，也是凡夫俗子中第一批接受循环力量的人，我希望你们以无上的忠诚与热血来回报帝国。”大元帅说道。
“等等。”一名被选中的下级军官说道。
“让我想想……你是……占凛少尉……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很好奇，我是如何被选中的。”
“这和你们的口述有关，”戴蒙得大师说道，“虽然这种东西并不完全可信，但有的内容不可能凭空捏造出来。”
“我的记忆中，有哪些特殊的部分吗？”
“你们不仅发现了尸体，还看见了裹藏尸体的阴影。这些内容在其他人的叙述中是没有的。”
“不可能！”林懿激动的拍案而起。
“等等……林懿上尉，你有什么看法。”
“这太奇怪了，我明明是和另外五个人一起发现被杀死的士兵的，甚至是有一人被某物绊倒时，我才发现了那具尸体。他们怎么可能没有看见？”
“他们看见了尸体，但普遍认为自己之情只是没注意到。关于这方面，我们在记录的时候都已经询问过了。阴影在他们的记忆中是没有的。”
“这太奇怪了，有的东西有的人看不见，有的人却可以。”
“循环的世界正是这样的，上尉，在接下来的过程中，你会慢慢熟悉这一点的。”戴蒙得大师笑道。
虽然这并没有完全解决林懿对于事件的疑惑，但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随后他们便随戴蒙得大师和一位将军一起前往军团营地的另一个地方。
算上林懿，一共有五名军官被选中，其实军队也考虑过他们的履历和各方面的素质，那些不达标的人，已经为他们所排除了。
林懿的新居住地，是一栋狭小的砖瓦房，并且需要容下五个人，这当然比他的家差了不少，但是相比与军营普通士兵的帐篷终归是好了很多。
他们没有什么行李，一切全部都由军方提供，在一天中，他们不仅要学习循环的理论，也不能忽视身体素质的训练。不过现在一切还尚未开始，刚来到军营的一天，对他们来说还是相当清闲的，他们也有到处转转，熟悉场地的自由。
军队的午饭，因为隶属于第一军团，虽说味道不能要求什么，但是营养却是十分全面的。如果以后疲劳起来，恐怕也会饥不择食吧，林懿想。
那天林懿正在独自用餐，只见远处一个人端着盘子就急匆匆的向林懿走过来。林懿注意到了这个人，这个人也是被选中的士兵之一，在这座军营中，他的身材只能算是偏矮的，也说不上特别强壮，不过容貌倒是十分俊秀，这样的人如果作为诗人或者歌手，恐怕会在民间大受欢迎。
“你是？”林懿试探性的问道。
“哦，鄙人西格蒙特·威廉，我预感我们会成为死党。”那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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