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林懿并不喜欢这种自然熟的人，他们才刚刚认识，这种距离被拉得太近了，不过想到对面那个人将是他未来的战友和同吃同住的弟兄，他默许了这一举动。
“我们都被选进了这个计划。”威廉说，但林懿没有作出什么回应。
“你了解循环吗？”他接着问。
“不了解。”林懿简短的回答，聊天不是林懿的强项。
“在大元帅面前你说你看到了某种阴影，我也看到了这个阴影呢！”
“我们在公开场合谈论这个话题，是不是不太好。”
“抱歉。”威廉向四处张望了一下后，然后便低声对林懿说：“我觉得循环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哦？”
“其实我的经验也不比你多，林上尉，但是你不感到惊讶吗，我们这些一般人，在世界上繁衍了千百代，却都没有发现这个所谓的循环，就连他之后过了那么久，我们看到这样一个现象还是感到惊讶。可是循环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被这个人突然就发现了。而且这种力量是这样的难以解释，他与工匠们所从事的技术活完全不同。”
“你看过《言行录》吗？”林懿问道。
“你说的是那本记录他言行的那本经书吗，是的，我整个都读过，我的家里就有一本，”威廉说道，“但是，你知道吗，”威廉故作玄虚的说道，“那本经书是不全的。”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林懿的好奇，他示意威廉接着往下说。
“我去过学院，那里也有《言行录》供大家阅读，可是你知道吗，学院的版本和我家里的版本有出入。”
“怎么个出入法。”
“他比我家里那本内容多。”
就这啊，林懿心想，“学院藏书的版本，比你家那本更完整，不是很正常吗。”
“对啊，”威廉说，“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突然有一个念头就在无意间钻入了我的脑海：如果学院的版本也是不完整的呢。”
听到这句话，林懿倒是吃了一惊，虽然威廉的话毫无证据，但这种揣测却不无道理，而和林懿自己的经验联系起来，就更加容易产生怀疑了。林懿自己也翻阅过《言行录》，“他”是一个道德极其高尚的人，或者说，今天的道德都是从“他”开始的。可是，《言行录》似乎确实是不完整的，虽然他没有提及人类运用循环的方法，可是他应该提及呀！
林懿知道帝国的历史，循环被发现后，曾经引起过长时间的动荡，但那种动荡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就和神之长子的传说一般遥远。学院是为了控制循环的力量而设立的，军队则通过武力和清洗消灭了一切与循环有关的外界力量。这一切都是为了帝国的稳定。
但或许，关于循环，我们知道的不是太少了吗？林懿想要继续思考这个事情，可是他心里的另一种意识却在禁止他进行这样的思考，“太危险了”，那个声音说道。
“这种想法有点危险。”林懿对威廉说。
“或许吧，不过我们马上就能够真正了解循环了。”威廉总结道。
饭后，两人并肩交谈回到了营房，林懿了解到，西格蒙特·威廉并不是本地人，只是最近一段时间被调遣到这里进行训练罢了。又鬼使神差的参与了学院的安保任务，结果就卷入了此事之中。威廉的家乡在离这里有些遥远的地方。林懿听说，那里没有冰雪也没有炎热的夏天，气候温和，唯一的缺点就是常常下雨。如果有时间也有足够的金钱，他很希望林懿到那里转转。那里的植被和山巅都很平坦而柔和。威廉是家中的老三，有两个大哥帮着料理家族传统的鞋店，他则有机会加入军队了，威廉一家是一个大家族，一共三代人都住在一起。
“说起来，我又该给家人写一封信了。”威廉说道。
这句话也提醒了林懿，他的妹妹还很年轻啊，却不得不独居一段时间了。说实话，他很为林铃担忧。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子，也是这么多年来林铃唯一的家人。现在他离开了，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
“说起来，我也该写信了。”林懿语。
“你们家不是就在本地吗，休假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回去看看吧。”
“话虽如此，只是我的亲人还年幼。”接着林懿便开始向威廉介绍了他的家，和他唯一的亲人。
“这怎么行？”威廉感到有些不快了。“你的妹妹还需要监护，你怎么能够就这样远离了呢。军队也不应该号召你这样的人，我看，你还是回去比较好。去提交申请吧，那些军官应该会同意的。”
“不不不，在这点上你错了，威廉，”林懿回答，“从这件事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军队也不会允许这样的秘密在人们中间传播。我的起居都会被严格监视。我知道我这么离开将无法尽到作为兄长的责任，这种愧疚，会如同重负一般长久的存留在我的身上。但只要帝国长治久安，想必个人的生活也大体上会是幸福的吧。况且，我并与她的联系并没有完全断绝，我们仍旧有机会相会。”
“你说的也是，”威廉犹豫了一会，“但是如果帝国的繁荣最终没有落实到每个个体上，那么这种稳定又有什么意义呢。国家应当承担起照顾你妹妹的任务，这种要求完全是合理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确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得不生活在这里了。”
“这点你倒不用担心，我已经向指挥部申请了一笔资金，这些钱应该能让她的生活顺顺利利了。至于以后的生活，共同面对他吧。”说罢，林懿拍了拍威廉的后背。
“哈哈哈，”威廉笑道，“想不到你这样现实的人，也还有一丝浪漫的情怀啊。”
回到休息的地方，林懿在中间的桌子前坐下来，他开始给林铃写离开家后的第一封信：
亲爱的铃：
你的精神可好？很抱歉，作为你的兄长，却这样仓促的离开了家，军队对信的审查比较严格，所以请原谅我并不能详细的言说，不过请你相信，我在这里的境遇很好。无需过分的为我担心，你更多需要在意的，是你的未来。每日的功课，要尽力去完成，对于知识的获取，也不能落下。我相信，你会长成一位优秀的女子。你的兄长，如今正为帝国的事业而奋斗，这份事业最终会惠及成千上万人。请尽力成长吧！
属于你的
林懿
他写这封信不是一蹴而就的，信中有很多涂改的痕迹，他想要尽力的表达某种情感，但思量一个词汇总是非常费时，等到写完，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喂，终于写完了啊，老弟。”从上铺传来一个声音，那是另一个军官，林懿已经认识了占凛和西格蒙特·威廉。但这位，他还没有交流过。
“请问您是？”
“哈哈，你以前从事的是军队的文职工作吧，说话这么文绉绉。我叫叶江，陆军上士一名。”
这应该是在座各位中军衔最低的一位了。不过军队选拔这样的人，想必也是因为看重他的忠诚吧。叶江的身材非常强壮，完全可以和第一军团的士兵相提并论。
“那么，以后要彼此依靠了。”林懿说道。
“这都是写礼节性的套话。”叶江似乎非常的不屑，林懿也大致能猜到这个人的军衔为什么比较低了，不过他表现的非常耐心。
“虽然是礼节性的，但并不妨碍这里存在着真心。”
“你看起来能处，”叶江在床上把头探过来。“不过我可太厌恶人们那套客套话了，一开始我以为军队里都是好汉，就加入了军队，可没想到这种风气到处都是。”
“你的江湖气可太重了。”
“嘿，你可别小看了我，我虽然是这幅脾气，我的家国情怀，可是很浓的。看看这道刀疤，就是我一次和劫匪搏斗时留下的。”
叶江光荣的展示着他的伤口，这似乎能够体现他的钢铁意志。
“你们这些搞文章的，比我们这些一线的毕竟还差点。”叶江自豪的说。
“那可不，我们研究这些理论，不是为了你们能够高效的行动，付出更少的牺牲嘛。”
“但你们毕竟是在后方，我们可是在前线真刀真枪呐。你流过血没有？我的荣誉，可都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林懿这回有些难以反驳了，虽然他也受过近身格斗的训练，并展现出良好的身体素质，但确实从未上过战场，哪怕是一次小规模冲突。但是他还是尽力想维护自己工作的尊严。
“你的想法我同意，但我想你应该更深入的了解一下我工作的领域。毕竟，此后我们可都是要学习循环的理论的人了，你也看到那些刺客，是多么的杀人不眨眼了吧。他们杀死的，可都是帝国最优秀的士兵。”
林懿顺着自己的思维说着，有些地方叶江还是同意的，毕竟，他也是亲身体验此事的人，而且他所看见的，远远比林懿所见到的真切。林懿所摸到的，不过是一具被杀死且被隐藏的尸体，他也因此触到了循环的力量。而同一时间的叶江，却在认真的站岗，多年来搏斗的经验使得他能够发现周围环境细微变化的蛛丝马迹，一种老练的直觉使他注意到周围存在着些许不同。虽然刺客深藏于阴影之中，但他还是发现了踪迹，即便那只是空气中灰尘的游丝细微的变化。当然，叶江并不知道他在跟踪的到底是什么。实际上，所谓隐形的东西他根本没有概念。一种半好奇、半尽责的思想驱使着他，轻轻的跟随过去。也正是如此，他亲眼目睹了把守要道的精锐士兵是如何被干净利落的解决的，紧接着黑暗之中生出来无数乌黑的枝条将死去的士兵包裹起来。对未知力量的恐惧竟然使得这样一位具有战场经验的战士也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之后，四周似乎没有动静了。叶江便回去找来自己的队友，也就是在这时，他看见士兵的尸体从阴影中显现出来。
林懿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这也使他沉默了好一会，等他再往下张望时，林懿已经到外面活动去了。
“我们都被选进了这个计划。”威廉说，但林懿没有作出什么回应。
“你了解循环吗？”他接着问。
“不了解。”林懿简短的回答，聊天不是林懿的强项。
“在大元帅面前你说你看到了某种阴影，我也看到了这个阴影呢！”
“我们在公开场合谈论这个话题，是不是不太好。”
“抱歉。”威廉向四处张望了一下后，然后便低声对林懿说：“我觉得循环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哦？”
“其实我的经验也不比你多，林上尉，但是你不感到惊讶吗，我们这些一般人，在世界上繁衍了千百代，却都没有发现这个所谓的循环，就连他之后过了那么久，我们看到这样一个现象还是感到惊讶。可是循环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被这个人突然就发现了。而且这种力量是这样的难以解释，他与工匠们所从事的技术活完全不同。”
“你看过《言行录》吗？”林懿问道。
“你说的是那本记录他言行的那本经书吗，是的，我整个都读过，我的家里就有一本，”威廉说道，“但是，你知道吗，”威廉故作玄虚的说道，“那本经书是不全的。”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林懿的好奇，他示意威廉接着往下说。
“我去过学院，那里也有《言行录》供大家阅读，可是你知道吗，学院的版本和我家里的版本有出入。”
“怎么个出入法。”
“他比我家里那本内容多。”
就这啊，林懿心想，“学院藏书的版本，比你家那本更完整，不是很正常吗。”
“对啊，”威廉说，“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突然有一个念头就在无意间钻入了我的脑海：如果学院的版本也是不完整的呢。”
听到这句话，林懿倒是吃了一惊，虽然威廉的话毫无证据，但这种揣测却不无道理，而和林懿自己的经验联系起来，就更加容易产生怀疑了。林懿自己也翻阅过《言行录》，“他”是一个道德极其高尚的人，或者说，今天的道德都是从“他”开始的。可是，《言行录》似乎确实是不完整的，虽然他没有提及人类运用循环的方法，可是他应该提及呀！
林懿知道帝国的历史，循环被发现后，曾经引起过长时间的动荡，但那种动荡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就和神之长子的传说一般遥远。学院是为了控制循环的力量而设立的，军队则通过武力和清洗消灭了一切与循环有关的外界力量。这一切都是为了帝国的稳定。
但或许，关于循环，我们知道的不是太少了吗？林懿想要继续思考这个事情，可是他心里的另一种意识却在禁止他进行这样的思考，“太危险了”，那个声音说道。
“这种想法有点危险。”林懿对威廉说。
“或许吧，不过我们马上就能够真正了解循环了。”威廉总结道。
饭后，两人并肩交谈回到了营房，林懿了解到，西格蒙特·威廉并不是本地人，只是最近一段时间被调遣到这里进行训练罢了。又鬼使神差的参与了学院的安保任务，结果就卷入了此事之中。威廉的家乡在离这里有些遥远的地方。林懿听说，那里没有冰雪也没有炎热的夏天，气候温和，唯一的缺点就是常常下雨。如果有时间也有足够的金钱，他很希望林懿到那里转转。那里的植被和山巅都很平坦而柔和。威廉是家中的老三，有两个大哥帮着料理家族传统的鞋店，他则有机会加入军队了，威廉一家是一个大家族，一共三代人都住在一起。
“说起来，我又该给家人写一封信了。”威廉说道。
这句话也提醒了林懿，他的妹妹还很年轻啊，却不得不独居一段时间了。说实话，他很为林铃担忧。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子，也是这么多年来林铃唯一的家人。现在他离开了，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
“说起来，我也该写信了。”林懿语。
“你们家不是就在本地吗，休假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回去看看吧。”
“话虽如此，只是我的亲人还年幼。”接着林懿便开始向威廉介绍了他的家，和他唯一的亲人。
“这怎么行？”威廉感到有些不快了。“你的妹妹还需要监护，你怎么能够就这样远离了呢。军队也不应该号召你这样的人，我看，你还是回去比较好。去提交申请吧，那些军官应该会同意的。”
“不不不，在这点上你错了，威廉，”林懿回答，“从这件事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军队也不会允许这样的秘密在人们中间传播。我的起居都会被严格监视。我知道我这么离开将无法尽到作为兄长的责任，这种愧疚，会如同重负一般长久的存留在我的身上。但只要帝国长治久安，想必个人的生活也大体上会是幸福的吧。况且，我并与她的联系并没有完全断绝，我们仍旧有机会相会。”
“你说的也是，”威廉犹豫了一会，“但是如果帝国的繁荣最终没有落实到每个个体上，那么这种稳定又有什么意义呢。国家应当承担起照顾你妹妹的任务，这种要求完全是合理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确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得不生活在这里了。”
“这点你倒不用担心，我已经向指挥部申请了一笔资金，这些钱应该能让她的生活顺顺利利了。至于以后的生活，共同面对他吧。”说罢，林懿拍了拍威廉的后背。
“哈哈哈，”威廉笑道，“想不到你这样现实的人，也还有一丝浪漫的情怀啊。”
回到休息的地方，林懿在中间的桌子前坐下来，他开始给林铃写离开家后的第一封信：
亲爱的铃：
你的精神可好？很抱歉，作为你的兄长，却这样仓促的离开了家，军队对信的审查比较严格，所以请原谅我并不能详细的言说，不过请你相信，我在这里的境遇很好。无需过分的为我担心，你更多需要在意的，是你的未来。每日的功课，要尽力去完成，对于知识的获取，也不能落下。我相信，你会长成一位优秀的女子。你的兄长，如今正为帝国的事业而奋斗，这份事业最终会惠及成千上万人。请尽力成长吧！
属于你的
林懿
他写这封信不是一蹴而就的，信中有很多涂改的痕迹，他想要尽力的表达某种情感，但思量一个词汇总是非常费时，等到写完，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喂，终于写完了啊，老弟。”从上铺传来一个声音，那是另一个军官，林懿已经认识了占凛和西格蒙特·威廉。但这位，他还没有交流过。
“请问您是？”
“哈哈，你以前从事的是军队的文职工作吧，说话这么文绉绉。我叫叶江，陆军上士一名。”
这应该是在座各位中军衔最低的一位了。不过军队选拔这样的人，想必也是因为看重他的忠诚吧。叶江的身材非常强壮，完全可以和第一军团的士兵相提并论。
“那么，以后要彼此依靠了。”林懿说道。
“这都是写礼节性的套话。”叶江似乎非常的不屑，林懿也大致能猜到这个人的军衔为什么比较低了，不过他表现的非常耐心。
“虽然是礼节性的，但并不妨碍这里存在着真心。”
“你看起来能处，”叶江在床上把头探过来。“不过我可太厌恶人们那套客套话了，一开始我以为军队里都是好汉，就加入了军队，可没想到这种风气到处都是。”
“你的江湖气可太重了。”
“嘿，你可别小看了我，我虽然是这幅脾气，我的家国情怀，可是很浓的。看看这道刀疤，就是我一次和劫匪搏斗时留下的。”
叶江光荣的展示着他的伤口，这似乎能够体现他的钢铁意志。
“你们这些搞文章的，比我们这些一线的毕竟还差点。”叶江自豪的说。
“那可不，我们研究这些理论，不是为了你们能够高效的行动，付出更少的牺牲嘛。”
“但你们毕竟是在后方，我们可是在前线真刀真枪呐。你流过血没有？我的荣誉，可都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林懿这回有些难以反驳了，虽然他也受过近身格斗的训练，并展现出良好的身体素质，但确实从未上过战场，哪怕是一次小规模冲突。但是他还是尽力想维护自己工作的尊严。
“你的想法我同意，但我想你应该更深入的了解一下我工作的领域。毕竟，此后我们可都是要学习循环的理论的人了，你也看到那些刺客，是多么的杀人不眨眼了吧。他们杀死的，可都是帝国最优秀的士兵。”
林懿顺着自己的思维说着，有些地方叶江还是同意的，毕竟，他也是亲身体验此事的人，而且他所看见的，远远比林懿所见到的真切。林懿所摸到的，不过是一具被杀死且被隐藏的尸体，他也因此触到了循环的力量。而同一时间的叶江，却在认真的站岗，多年来搏斗的经验使得他能够发现周围环境细微变化的蛛丝马迹，一种老练的直觉使他注意到周围存在着些许不同。虽然刺客深藏于阴影之中，但他还是发现了踪迹，即便那只是空气中灰尘的游丝细微的变化。当然，叶江并不知道他在跟踪的到底是什么。实际上，所谓隐形的东西他根本没有概念。一种半好奇、半尽责的思想驱使着他，轻轻的跟随过去。也正是如此，他亲眼目睹了把守要道的精锐士兵是如何被干净利落的解决的，紧接着黑暗之中生出来无数乌黑的枝条将死去的士兵包裹起来。对未知力量的恐惧竟然使得这样一位具有战场经验的战士也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之后，四周似乎没有动静了。叶江便回去找来自己的队友，也就是在这时，他看见士兵的尸体从阴影中显现出来。
林懿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这也使他沉默了好一会，等他再往下张望时，林懿已经到外面活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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