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似好人呐
陈为民打头带着许如山三人一路往回走，过了桥之后没往来路去，而是转向往右边的李家村方向走了。
许如山依稀记得南郊小学好像就是在这个方向，沿着现在的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过了李家村不远就是了。
不过，许如山都没准备去南郊小学报道，也就熄了提前去看看环境的想法。
进了李家村，一路都有人跟陈为民打招呼，一个个那热情劲看得许如山他们直打哆嗦。
陈为民目的明确，带人一路上了村委——门前的空地。
许如山眼睛一亮，呦呵，桑塔纳，时代印记啊。
陈为民伸手一指黑色轿车，回头对身后三个小辈显摆：“一会坐这车回去，你们在这等会。”
许如山头也不抬，摇摇手示意‘知道了’，围着桑塔纳转起了圈圈，心里点评起来：“这车真丑，方方正正的铁皮盒子一点美感都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卖的这么火，还贵，二十大几万呐，啧啧~”
对于后世见多了各种遛背头流线造型汽车品牌的许如山来说，真有点看不上。这价格，放后世随便买个大牌合资车比这强多了。他这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要真给他一辆，保管【真香】叫的比谁都快都大声。
陈为民也不管他们听没听见，话说完直奔门卫室。
不一会出来，从门卫室又钻了出来，对着这边招招手：“过来放车。”
水东来和曾西青推着车过去，按照门卫老大爷的指示把两台自行车放在了左手边的停放处。
陈为民在一旁还笑着给解释一句：“自行车就放这里，我叫你爸妈寻个时间来骑回去，一会都坐我的车走。”
哥仨自然没有意见，从善如流。
随后几人上了陈为民的车，向着城市中心绝尘而去。
不大一会，一行人来到县招待所。
这时候的红石县还属于贫困县，历届领导班子一直想摘掉这顶帽子，可想尽各种办法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虽然各方面都有所发展，但依然未尽全功。
所以当下吃饭的地方还真不多，也不是大家嫌开饭馆累，陆陆续续一直有人没断过尝试，只是最后都惨淡收场。当然也与年代有关，这时候大家都不富裕，家有余财的人不多，私人饭馆自然也就很难经营的下去，这会也就剩下招待所和国营饭店两处公家店了。
紧跟陈为民进了招待所大门，并没有想象中的冷遇，毕竟在红石县这巴掌大的地方，不认识陈为民的人还真不多。特别像招待所这类单位。要是连本地大佬都认不全，估计早被处理了。
这不刚跨进大门，柜台两个服务员大姐远远就笑脸相迎。
年长一点的那个，连忙迎了上来：“领导好，我带您去楼上包间先坐一会。小芳，赶紧叫徐经理下来，就说来了贵客。”
陈为民笑哈哈的挥手制止：“不用麻烦徐经理了，也不用点菜了，把你们店最拿手的菜式赶紧做几道端上来。另外他们手上这几条鱼，你们也一起收了吧，按市价就行。对了，那条团结鱼留下，我一会带走。”
又对许如山他们努努嘴：“赶紧把鱼给大姐，我们上去吃饭。”
哥仨没想到还能有这意外之喜，挤眉弄眼赶紧把手上的鱼给了服务员大姐。
一边说，一边熟门熟路带着人上楼。
上了二楼，中间是条走廊，左右各有两个包间，挂着“梅兰竹菊”四朵名花的牌子，陈为民带着哥仨直接进了梅花厅。
“等下回再来，想吃什么你们自己点。今天就算了，一会吃完我送你们回学校，别总是逃课。你们在学校学习的日子不多了，要珍惜。”陈为民对自己自作主张还多解释了一句，并没有摆他厂长的架子，而是顾忌到了许如山他们的感受放在了平等尊重的角色对待，照顾的很周到。
水东来翻着白眼跟舅舅唱反调：“谁说日子不多的，毕业了不还得去学校上班吗，日子长着呢。”
陈为民气急而骂：“就你歪理多，快闭嘴吧你。”
随后又对许如山和曾西青说道：“工作单位的消息应该也差不多公布了，知道了自己分到哪了么？”
见平时大大咧咧的曾西青这会有些拘谨，不说话，许如山只好一起代为回答：“陈叔，我们工作单位都挺好的。东来就在县城第二人民子弟学校。西青稍远一点，在下面百石乡李家湾，也不是很远。我在南郊小学，就我们刚刚路过那，李家村上来一点就是。”
陈为民点点头，笑着说：“还不错，不远也不偏，你们运气还行。”
虽然对外说，名单是随机分配的，但里面的小道道陈为民自然门清。抛开水东来这个作弊的不算，许如山他们两个的就业单位确实都还不错，属于中上了。特别是许如山，能留在城区，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三下，随后门被打开，服务员上菜来了，正是接待他们的那位。
“蘑菇炖小鸡，大师傅掌勺，你几位尝尝看。”
上桌的正是当地典型的农家菜蘑菇炖小鸡，纯天然的山菇和农村散养的走地鸡炖在一起，用密封性好的陶瓷锅大火煮沸再小火慢熬，山菇淡淡的山野气息融入鲜美的鸡肉里，形成一种独特的清香，引人垂涎欲滴。汤鲜肉能，香气馥郁而清雅，三个饿了半天的偷鱼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见大家都等着自己，陈为民欣慰的点点头，又有些没好气道：“动筷子啊，还跟我客气什么。”
小贼们不再客气，下手飞快。等陈为民准备伸筷子时，整整一盘菜已经被三下五去二吃得干干净净，就差没舔盘子了，上菜速度都赶不上消化快。
刚觉得这几个小子还不错的陈为民果断后悔了，摇头苦笑，心里安慰自己：刚刚可能是错觉。
“孜然油炸白条”再次上菜的服务员可能被狼吞虎咽的架势给吓住了，接下来上菜速度倒是增快了不少。
“干豆角蒸五花肉。”
“黄芽肉片”
“鲫鱼豆腐汤”
“您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陈为民没有丝毫铺张和浪费的意思，再说了，四菜一汤，可是老干部标配。
三个年轻人，吃得满嘴流油，能明显看出来确实是饿极了的，也从侧面反映出，师专伙食到底有多差。
陈为民见大家放下筷子吃好了，认真的对着三人说道：“你们一个是外甥，另外俩个叫我一声叔，大家都是自己人，我还是得叮嘱你们几句，也别嫌听得烦。”
许如山在桌子下各自踢了水东来和曾西青一脚，也认真道：“怎么会，陈叔您也是为我们好，您说，我们听了肯定好好记着。”
“这段时间老实待在学校，别瞎搞，顺顺利利的毕业最重要。去了工作单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跳，多听多看少说话，把自己本职工作干好就成，别操闲心，遇事留心，凡事多想想，三思而后行。好好干，未来必定会是你们年轻人的。”
陈为民确实对眼前这几个年轻人极其喜欢，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三人虽然性格有些顽劣，但也都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谁对真心对自己好，心里都能体会得到，这会也极其认真的做出了回应：“陈叔（舅舅）放心，我们记住了。”
吃完饭，趁着陈为民上厕所的空挡，许如山把刚到手的十块钱卖鱼款拍在水东来手上：“来，钱给你，这周你管饭。”
水东来把钱装进口袋，不想搭理这没脸没皮之人。可突然之间又想起来什么：“许如山，趁现在，要不要？
许如山知道水东来想说什么，对他摇摇头说：“先别说，等我想想，或者你私下找个机会先探探你舅舅的口风，看看情况再说。”
虽然通过短暂的相处，许如山对水东来舅舅陈为民印象还不错。可还不是了解不是，多少有些担心。
他们商量的事情，也只有他清楚，钱景到底有多大。一旦涉及的利益足够大，人心就很难经得起考验。
他觉得自己之前还是有些想当然了，考虑不够周到。就现在所见，陈为民不经意露出来的一些东西，权势、资本，深不见底。
而他相对于陈为民来说，不过是只小蚂蚁，都无需亲自动手，就能轻易易举一把碾死。
太早把计划给透露给水东来，这会隐隐已经有些担心。
但并不后悔，他觉得这反而是件好事，算起给自己提了个醒。
重生之后，自己还是有些飘了，过于自大了，这不好。暗自提醒自己，以后还得更小心谨慎才行，好在现在发现也不晚。
想到这里，心里又轻松起来。扭头还是对水东来叮嘱了一句：“你先别跟你舅舅说，等我想清楚再说，不急，时间还有，完全来得及。”
陈为民从厕所出来，正看见这一幕，心里有些好奇，抬手看看时间不早了，来不及深究赶紧催促道：“你们站那在嘀嘀咕咕什么呢，走了。”
“来了来了。”
三人连忙跟上。
一路无话，车开到了学校门口。
许如山正准备下车，陈为民突然叫住了他：“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许如山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们还是个学生，能有什么事。”
水东来心里正想着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想到他舅舅会搞突然袭击，心里一慌连忙否认：“就是就是，我们能有什么事？”
“可以啊，水东来！都学会对你舅舅撒谎了，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我还不了解你啊。我刚从厕所出来都听到了，赶紧说，不说我走了。”
陈为民其实刚刚从厕所出来，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一嘴，只不过两人云山雾罩也没说具体事情，这会就是纯粹被勾起了好奇心，但也没当多大回事，就想着炸一下这几个小子，看看能不能弄出个结果来。
水东来跟他舅舅比起来还是嫩了点，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稍微一炸就蒙了，扭头无措的看着许如山，把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许如山，怎么办，怎么办？我要不要告诉我舅舅？他都听到了。”
任谁也能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他没出口的这些心里话来。
许如山被水东来蠢萌的样子弄的哭笑不得，抬头看向陈为民，恰好跟他似笑非笑略带戏谑的眼神对上。
mmp，不似好人呐......
许如山碰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这老狐狸把皮球一个大脚踢过来后就不管了，正等着看好戏。
身边一个两个的，算是猪队友，许如山欲哭无泪。
沉吟片刻后，对陈为民鞠了一躬。
老狐狸笑眯眯的看着他表演，不为所动。
许如山无奈了，气的直撮牙花子，摆正表情老实开口：
“陈叔，真不是有意瞒着您，事情确实是有，而且能帮我们的整个红石县也非您莫属，只不过有些东西我们现在还没想好，所以想着先缓一缓，等想清楚了再找您。”
这下，陈为民也想撮牙花子，合着兜了一大圈又给这小子兜回来了，还是等于啥都没说。
这胃口的吊的，更心痒痒更难受了。要知道，人的好奇心一旦起来，就很难消下去。
两人一个想听，一个不想说，就在校门口耗上了。
陈为民：“真不能说？”
许如山：“真不能说！”
陈为民：“小子，就这样还想我帮忙？”
许如山：“陈叔，请放心，我保证您会比谁都乐意。”
陈为民：“不可能。”
许如山：“是一定！”
陈为民：“那给点提示总行吧？”
许如山：“这个可以行。”
陈为民：“赶紧说！”
许如山：“我只能告诉您，是生意上的事情。而且我还能告诉您，是大生意。”
陈为民：“大生意，有多大？”
许如山：“很大很大，是现在纺织厂的很多倍那么大。”
陈为民：“你确定？”
许如山一脸严肃认真，说道：“我很确定及肯定，不过我们现在要回去上课了。您慢走，再见！”
许如山说完，拉着水东来和曾西青转身就跑，根本就不给陈为民反应的时间。
陈为民急的直接爆了粗口：“卧槽，孙贼，站住。他么的你这说了还不如不说，被吊着更难受了，赶紧回来。”
许如山隔着学校大铁门对着外边大喊：“陈叔，放心吧，周末我们再来找您，慢走啊，拜拜了您呐！”
陈为民看着坚决转身，不再回头的许如山，呢喃自语：
“许如山么，有点意思......”
许如山依稀记得南郊小学好像就是在这个方向，沿着现在的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过了李家村不远就是了。
不过，许如山都没准备去南郊小学报道，也就熄了提前去看看环境的想法。
进了李家村，一路都有人跟陈为民打招呼，一个个那热情劲看得许如山他们直打哆嗦。
陈为民目的明确，带人一路上了村委——门前的空地。
许如山眼睛一亮，呦呵，桑塔纳，时代印记啊。
陈为民伸手一指黑色轿车，回头对身后三个小辈显摆：“一会坐这车回去，你们在这等会。”
许如山头也不抬，摇摇手示意‘知道了’，围着桑塔纳转起了圈圈，心里点评起来：“这车真丑，方方正正的铁皮盒子一点美感都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卖的这么火，还贵，二十大几万呐，啧啧~”
对于后世见多了各种遛背头流线造型汽车品牌的许如山来说，真有点看不上。这价格，放后世随便买个大牌合资车比这强多了。他这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要真给他一辆，保管【真香】叫的比谁都快都大声。
陈为民也不管他们听没听见，话说完直奔门卫室。
不一会出来，从门卫室又钻了出来，对着这边招招手：“过来放车。”
水东来和曾西青推着车过去，按照门卫老大爷的指示把两台自行车放在了左手边的停放处。
陈为民在一旁还笑着给解释一句：“自行车就放这里，我叫你爸妈寻个时间来骑回去，一会都坐我的车走。”
哥仨自然没有意见，从善如流。
随后几人上了陈为民的车，向着城市中心绝尘而去。
不大一会，一行人来到县招待所。
这时候的红石县还属于贫困县，历届领导班子一直想摘掉这顶帽子，可想尽各种办法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虽然各方面都有所发展，但依然未尽全功。
所以当下吃饭的地方还真不多，也不是大家嫌开饭馆累，陆陆续续一直有人没断过尝试，只是最后都惨淡收场。当然也与年代有关，这时候大家都不富裕，家有余财的人不多，私人饭馆自然也就很难经营的下去，这会也就剩下招待所和国营饭店两处公家店了。
紧跟陈为民进了招待所大门，并没有想象中的冷遇，毕竟在红石县这巴掌大的地方，不认识陈为民的人还真不多。特别像招待所这类单位。要是连本地大佬都认不全，估计早被处理了。
这不刚跨进大门，柜台两个服务员大姐远远就笑脸相迎。
年长一点的那个，连忙迎了上来：“领导好，我带您去楼上包间先坐一会。小芳，赶紧叫徐经理下来，就说来了贵客。”
陈为民笑哈哈的挥手制止：“不用麻烦徐经理了，也不用点菜了，把你们店最拿手的菜式赶紧做几道端上来。另外他们手上这几条鱼，你们也一起收了吧，按市价就行。对了，那条团结鱼留下，我一会带走。”
又对许如山他们努努嘴：“赶紧把鱼给大姐，我们上去吃饭。”
哥仨没想到还能有这意外之喜，挤眉弄眼赶紧把手上的鱼给了服务员大姐。
一边说，一边熟门熟路带着人上楼。
上了二楼，中间是条走廊，左右各有两个包间，挂着“梅兰竹菊”四朵名花的牌子，陈为民带着哥仨直接进了梅花厅。
“等下回再来，想吃什么你们自己点。今天就算了，一会吃完我送你们回学校，别总是逃课。你们在学校学习的日子不多了，要珍惜。”陈为民对自己自作主张还多解释了一句，并没有摆他厂长的架子，而是顾忌到了许如山他们的感受放在了平等尊重的角色对待，照顾的很周到。
水东来翻着白眼跟舅舅唱反调：“谁说日子不多的，毕业了不还得去学校上班吗，日子长着呢。”
陈为民气急而骂：“就你歪理多，快闭嘴吧你。”
随后又对许如山和曾西青说道：“工作单位的消息应该也差不多公布了，知道了自己分到哪了么？”
见平时大大咧咧的曾西青这会有些拘谨，不说话，许如山只好一起代为回答：“陈叔，我们工作单位都挺好的。东来就在县城第二人民子弟学校。西青稍远一点，在下面百石乡李家湾，也不是很远。我在南郊小学，就我们刚刚路过那，李家村上来一点就是。”
陈为民点点头，笑着说：“还不错，不远也不偏，你们运气还行。”
虽然对外说，名单是随机分配的，但里面的小道道陈为民自然门清。抛开水东来这个作弊的不算，许如山他们两个的就业单位确实都还不错，属于中上了。特别是许如山，能留在城区，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三下，随后门被打开，服务员上菜来了，正是接待他们的那位。
“蘑菇炖小鸡，大师傅掌勺，你几位尝尝看。”
上桌的正是当地典型的农家菜蘑菇炖小鸡，纯天然的山菇和农村散养的走地鸡炖在一起，用密封性好的陶瓷锅大火煮沸再小火慢熬，山菇淡淡的山野气息融入鲜美的鸡肉里，形成一种独特的清香，引人垂涎欲滴。汤鲜肉能，香气馥郁而清雅，三个饿了半天的偷鱼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见大家都等着自己，陈为民欣慰的点点头，又有些没好气道：“动筷子啊，还跟我客气什么。”
小贼们不再客气，下手飞快。等陈为民准备伸筷子时，整整一盘菜已经被三下五去二吃得干干净净，就差没舔盘子了，上菜速度都赶不上消化快。
刚觉得这几个小子还不错的陈为民果断后悔了，摇头苦笑，心里安慰自己：刚刚可能是错觉。
“孜然油炸白条”再次上菜的服务员可能被狼吞虎咽的架势给吓住了，接下来上菜速度倒是增快了不少。
“干豆角蒸五花肉。”
“黄芽肉片”
“鲫鱼豆腐汤”
“您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陈为民没有丝毫铺张和浪费的意思，再说了，四菜一汤，可是老干部标配。
三个年轻人，吃得满嘴流油，能明显看出来确实是饿极了的，也从侧面反映出，师专伙食到底有多差。
陈为民见大家放下筷子吃好了，认真的对着三人说道：“你们一个是外甥，另外俩个叫我一声叔，大家都是自己人，我还是得叮嘱你们几句，也别嫌听得烦。”
许如山在桌子下各自踢了水东来和曾西青一脚，也认真道：“怎么会，陈叔您也是为我们好，您说，我们听了肯定好好记着。”
“这段时间老实待在学校，别瞎搞，顺顺利利的毕业最重要。去了工作单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跳，多听多看少说话，把自己本职工作干好就成，别操闲心，遇事留心，凡事多想想，三思而后行。好好干，未来必定会是你们年轻人的。”
陈为民确实对眼前这几个年轻人极其喜欢，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三人虽然性格有些顽劣，但也都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谁对真心对自己好，心里都能体会得到，这会也极其认真的做出了回应：“陈叔（舅舅）放心，我们记住了。”
吃完饭，趁着陈为民上厕所的空挡，许如山把刚到手的十块钱卖鱼款拍在水东来手上：“来，钱给你，这周你管饭。”
水东来把钱装进口袋，不想搭理这没脸没皮之人。可突然之间又想起来什么：“许如山，趁现在，要不要？
许如山知道水东来想说什么，对他摇摇头说：“先别说，等我想想，或者你私下找个机会先探探你舅舅的口风，看看情况再说。”
虽然通过短暂的相处，许如山对水东来舅舅陈为民印象还不错。可还不是了解不是，多少有些担心。
他们商量的事情，也只有他清楚，钱景到底有多大。一旦涉及的利益足够大，人心就很难经得起考验。
他觉得自己之前还是有些想当然了，考虑不够周到。就现在所见，陈为民不经意露出来的一些东西，权势、资本，深不见底。
而他相对于陈为民来说，不过是只小蚂蚁，都无需亲自动手，就能轻易易举一把碾死。
太早把计划给透露给水东来，这会隐隐已经有些担心。
但并不后悔，他觉得这反而是件好事，算起给自己提了个醒。
重生之后，自己还是有些飘了，过于自大了，这不好。暗自提醒自己，以后还得更小心谨慎才行，好在现在发现也不晚。
想到这里，心里又轻松起来。扭头还是对水东来叮嘱了一句：“你先别跟你舅舅说，等我想清楚再说，不急，时间还有，完全来得及。”
陈为民从厕所出来，正看见这一幕，心里有些好奇，抬手看看时间不早了，来不及深究赶紧催促道：“你们站那在嘀嘀咕咕什么呢，走了。”
“来了来了。”
三人连忙跟上。
一路无话，车开到了学校门口。
许如山正准备下车，陈为民突然叫住了他：“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许如山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们还是个学生，能有什么事。”
水东来心里正想着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想到他舅舅会搞突然袭击，心里一慌连忙否认：“就是就是，我们能有什么事？”
“可以啊，水东来！都学会对你舅舅撒谎了，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我还不了解你啊。我刚从厕所出来都听到了，赶紧说，不说我走了。”
陈为民其实刚刚从厕所出来，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一嘴，只不过两人云山雾罩也没说具体事情，这会就是纯粹被勾起了好奇心，但也没当多大回事，就想着炸一下这几个小子，看看能不能弄出个结果来。
水东来跟他舅舅比起来还是嫩了点，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稍微一炸就蒙了，扭头无措的看着许如山，把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许如山，怎么办，怎么办？我要不要告诉我舅舅？他都听到了。”
任谁也能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他没出口的这些心里话来。
许如山被水东来蠢萌的样子弄的哭笑不得，抬头看向陈为民，恰好跟他似笑非笑略带戏谑的眼神对上。
mmp，不似好人呐......
许如山碰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这老狐狸把皮球一个大脚踢过来后就不管了，正等着看好戏。
身边一个两个的，算是猪队友，许如山欲哭无泪。
沉吟片刻后，对陈为民鞠了一躬。
老狐狸笑眯眯的看着他表演，不为所动。
许如山无奈了，气的直撮牙花子，摆正表情老实开口：
“陈叔，真不是有意瞒着您，事情确实是有，而且能帮我们的整个红石县也非您莫属，只不过有些东西我们现在还没想好，所以想着先缓一缓，等想清楚了再找您。”
这下，陈为民也想撮牙花子，合着兜了一大圈又给这小子兜回来了，还是等于啥都没说。
这胃口的吊的，更心痒痒更难受了。要知道，人的好奇心一旦起来，就很难消下去。
两人一个想听，一个不想说，就在校门口耗上了。
陈为民：“真不能说？”
许如山：“真不能说！”
陈为民：“小子，就这样还想我帮忙？”
许如山：“陈叔，请放心，我保证您会比谁都乐意。”
陈为民：“不可能。”
许如山：“是一定！”
陈为民：“那给点提示总行吧？”
许如山：“这个可以行。”
陈为民：“赶紧说！”
许如山：“我只能告诉您，是生意上的事情。而且我还能告诉您，是大生意。”
陈为民：“大生意，有多大？”
许如山：“很大很大，是现在纺织厂的很多倍那么大。”
陈为民：“你确定？”
许如山一脸严肃认真，说道：“我很确定及肯定，不过我们现在要回去上课了。您慢走，再见！”
许如山说完，拉着水东来和曾西青转身就跑，根本就不给陈为民反应的时间。
陈为民急的直接爆了粗口：“卧槽，孙贼，站住。他么的你这说了还不如不说，被吊着更难受了，赶紧回来。”
许如山隔着学校大铁门对着外边大喊：“陈叔，放心吧，周末我们再来找您，慢走啊，拜拜了您呐！”
陈为民看着坚决转身，不再回头的许如山，呢喃自语：
“许如山么，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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