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钱不多了
等人群散去，许如山也同样与留守的水东来和曾西青告别，先一步往纺织厂而去。他将跟着纺织厂的半车货一起，去往成州市区。
成州市位于南湘省南部边界处，与南粤省接壤。地处南陵山脉与落霄山脉交错、长江水系南湘支流地带，素称南湘“南大门”之称。
只不过，当下的成州市还是属于县级市，城区并不算大，下辖福星、福城、卑扈三个区。地处内陆，经济还比较落后，发展速度缓慢。
许如山坐在货车副驾驶座上，一路观望着这个时代的城市面貌。
灰蒙蒙的天，主干道用砂石铺就，大多数支干巷道则还是烂泥路。今天刚好晴天，稀稀疏疏的货车和拖拉机呼啸而过，扬起一道道尘土的痕迹。
道路两旁是低矮的楼房，各种电线杆子在老旧的街道上错落有致。阳光在旧街道的缝隙洒下许许多多斑驳的光影，沿街的老房子好像在诉说着久远的历史，一砖一瓦都映照出过往的沧桑。
一个半小时后，成州市福城区人民广场。
许如山从货车上跳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挂在遮阳棚上“登封服饰，助力亚运”的巨大横幅。
遮阳棚下摆了一张大概长六米宽一米的帆布，帆布有些老旧，微微褪色泛着白，中间还能看见五颜六色的补丁，但布面很干净。
帆布的中央和四个边角，几块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头镇压其上。布后面摆着几张原木小马扎，一个带着红袖章的中年大妈正坐在小马扎上笑眯眯的与周月月聊着天。
周月月的闺蜜刘文琪正与李红玉在一旁的角落里聊着什么高兴的事情，时不时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许如山请司机大哥搭了把手，先扛了一包货下来放在帆布上，并不急着摆货，而是看向了周月月和红袖章大妈，招呼道：“阿姨您好！周月月，赶紧介绍一下？”
周月月同红袖章大妈一起站起身来，相互介绍双方：
“大姨，这是我同学许如山，也是这次活动的发起人。”
“许如山，这是我大姨王亚男，也是街道办事处主任，人民广场这一带都归她们街道办事处管，横幅和遮阳棚这些也全靠我大姨帮忙弄的。”
许如山心里感慨，朝里有人好办事啊。连忙露出笑脸，对着王亚男道谢：“王阿姨，感谢您对我们这些后辈子弟的关照！要不是您，我们这帮学生仔还真不知道办呢，第一次练摊，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大家来之前心里都打着鼓，这会也是战战兢兢的。您不但帮我们搭了台子，还亲自在这坐镇，谢谢您了。这会看见您，倍感特别亲切，有您撑腰我一下就不紧张了，嘿嘿。”
王阿姨板着的脸逐渐露出了笑容，呵呵笑着说：“你这后生仔倒是能说会道，要不是我家月月求到头上，我才懒得管你们。”
许如山忙点头回应：“是是是，周月月可是我们的大班长，为人热心又善良，这次也是她主动要求来市里帮忙，我本来是不答应的，女孩家家的跑市里来摆摊，哪敢答应啊。结果她跟我说，市里有她亲亲大姨，从小待她跟亲生女儿似的，特别好，有求必应。只要她一求您，您来肯定能给她撑腰，这才让她和两个同学作伴一起过来的。”
这会，王阿姨脸上笑容那个灿烂哟，摸了摸周月月的头，乐呵呵的说：“是不是啊，小月月？”
“哎呀，大姨，有人看着呢。”
周月月翻着白眼看了许如山一眼，许如山对她眨眨眼。
王阿姨‘鹅鹅鹅’的笑起来。好一会，收住笑容后，对许如山招招手：“许如山，对吧。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许如山一脸的莫名其妙，跟着王亚男往无人角落而去。
少顷，角落里响起了对话声。
王亚男：“许如山啊，这些的衣服你们准备卖多少钱一件呀？”
许如山：“我们是统一定价的，10块钱一件。”
王亚男：“十块钱！卖那么贵，才给亚运捐1块钱，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这绝对不行。”
许如山：“王阿姨，您别急，先消消气消消气，听我解释。”
王亚男：“今天你就是说出花来，我也得撤了你们的摊位。这要搁前几年，这属于什么，投机倒把啊，犯罪啊。就算现在开放了，你们这也属于，唔......属于欺骗人民群众。”
许如山：“王阿姨，您别激动，先缓缓。您不信我，我理解，可您外甥女周月月，您总是相信的吧。月月是什么样的人，你肯定心里有数，我们这事真办得差了，她能这么积极来帮忙吗，您想想，是不是这理？”
王亚男：“好像是有点道理哈，行，那给你小子个机会，赶紧解释解释，要是没能让我满意，一样还掀你摊。”
好说歹说，终于争取到一个辩解的机会，许如山长松了一口，这才对王亚男把事情娓娓道来。
“王阿姨，说来您可能都不相信，我们做的这些事情不是为了自己赚钱，但确实是为了钱。你放心，一会您要是还觉得我干的是混账事，您随便处置，我都认。”
王阿姨示意许如山说下去。
“首先，为亚运捐款这个事情是真的，要是假的我们也不敢见报呀，更何况还承诺每周请集资处公布捐款信息，我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这开玩笑啊，这是其一。”
“其二，是你有疑惑的比例问题。也不是说不愿意给亚运多捐一点款，而是我们做不到。您先听我跟您算笔账。这些货拿过来的成本是三块多，我们找了二十几个人帮忙卖，除了市里县里还包括下面的八个乡镇都有人去。货物的运费，人员的车费，还有吃饭住宿等生活开销的费用，折算过来算个2块钱不过分吧。还有，大家跟着帮忙风吹日晒的要辛苦好几个月，拿出1块钱来当做大家的幸苦费，不算多吧，这是该得的劳动成果。”
“王阿姨，您算一算，扣除成本我们还剩下多少钱？”
王亚男勾动手指，开始算：“进货三块多，运费和各种生活开销两块，一块钱辛苦费，还要捐给亚运一块。定价十块，10减3减2......还剩下两块多。诶~，钱好像是不多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按理来说应该也就差不多可以收场了，可许如山依然还不知足，准备再次祭出必杀技，绝杀王大姨。
PS：白天带小孩子去医院做了个小手术，回来的迟，一直没时间码字更新，抱歉。
成州市位于南湘省南部边界处，与南粤省接壤。地处南陵山脉与落霄山脉交错、长江水系南湘支流地带，素称南湘“南大门”之称。
只不过，当下的成州市还是属于县级市，城区并不算大，下辖福星、福城、卑扈三个区。地处内陆，经济还比较落后，发展速度缓慢。
许如山坐在货车副驾驶座上，一路观望着这个时代的城市面貌。
灰蒙蒙的天，主干道用砂石铺就，大多数支干巷道则还是烂泥路。今天刚好晴天，稀稀疏疏的货车和拖拉机呼啸而过，扬起一道道尘土的痕迹。
道路两旁是低矮的楼房，各种电线杆子在老旧的街道上错落有致。阳光在旧街道的缝隙洒下许许多多斑驳的光影，沿街的老房子好像在诉说着久远的历史，一砖一瓦都映照出过往的沧桑。
一个半小时后，成州市福城区人民广场。
许如山从货车上跳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挂在遮阳棚上“登封服饰，助力亚运”的巨大横幅。
遮阳棚下摆了一张大概长六米宽一米的帆布，帆布有些老旧，微微褪色泛着白，中间还能看见五颜六色的补丁，但布面很干净。
帆布的中央和四个边角，几块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头镇压其上。布后面摆着几张原木小马扎，一个带着红袖章的中年大妈正坐在小马扎上笑眯眯的与周月月聊着天。
周月月的闺蜜刘文琪正与李红玉在一旁的角落里聊着什么高兴的事情，时不时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许如山请司机大哥搭了把手，先扛了一包货下来放在帆布上，并不急着摆货，而是看向了周月月和红袖章大妈，招呼道：“阿姨您好！周月月，赶紧介绍一下？”
周月月同红袖章大妈一起站起身来，相互介绍双方：
“大姨，这是我同学许如山，也是这次活动的发起人。”
“许如山，这是我大姨王亚男，也是街道办事处主任，人民广场这一带都归她们街道办事处管，横幅和遮阳棚这些也全靠我大姨帮忙弄的。”
许如山心里感慨，朝里有人好办事啊。连忙露出笑脸，对着王亚男道谢：“王阿姨，感谢您对我们这些后辈子弟的关照！要不是您，我们这帮学生仔还真不知道办呢，第一次练摊，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大家来之前心里都打着鼓，这会也是战战兢兢的。您不但帮我们搭了台子，还亲自在这坐镇，谢谢您了。这会看见您，倍感特别亲切，有您撑腰我一下就不紧张了，嘿嘿。”
王阿姨板着的脸逐渐露出了笑容，呵呵笑着说：“你这后生仔倒是能说会道，要不是我家月月求到头上，我才懒得管你们。”
许如山忙点头回应：“是是是，周月月可是我们的大班长，为人热心又善良，这次也是她主动要求来市里帮忙，我本来是不答应的，女孩家家的跑市里来摆摊，哪敢答应啊。结果她跟我说，市里有她亲亲大姨，从小待她跟亲生女儿似的，特别好，有求必应。只要她一求您，您来肯定能给她撑腰，这才让她和两个同学作伴一起过来的。”
这会，王阿姨脸上笑容那个灿烂哟，摸了摸周月月的头，乐呵呵的说：“是不是啊，小月月？”
“哎呀，大姨，有人看着呢。”
周月月翻着白眼看了许如山一眼，许如山对她眨眨眼。
王阿姨‘鹅鹅鹅’的笑起来。好一会，收住笑容后，对许如山招招手：“许如山，对吧。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许如山一脸的莫名其妙，跟着王亚男往无人角落而去。
少顷，角落里响起了对话声。
王亚男：“许如山啊，这些的衣服你们准备卖多少钱一件呀？”
许如山：“我们是统一定价的，10块钱一件。”
王亚男：“十块钱！卖那么贵，才给亚运捐1块钱，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这绝对不行。”
许如山：“王阿姨，您别急，先消消气消消气，听我解释。”
王亚男：“今天你就是说出花来，我也得撤了你们的摊位。这要搁前几年，这属于什么，投机倒把啊，犯罪啊。就算现在开放了，你们这也属于，唔......属于欺骗人民群众。”
许如山：“王阿姨，您别激动，先缓缓。您不信我，我理解，可您外甥女周月月，您总是相信的吧。月月是什么样的人，你肯定心里有数，我们这事真办得差了，她能这么积极来帮忙吗，您想想，是不是这理？”
王亚男：“好像是有点道理哈，行，那给你小子个机会，赶紧解释解释，要是没能让我满意，一样还掀你摊。”
好说歹说，终于争取到一个辩解的机会，许如山长松了一口，这才对王亚男把事情娓娓道来。
“王阿姨，说来您可能都不相信，我们做的这些事情不是为了自己赚钱，但确实是为了钱。你放心，一会您要是还觉得我干的是混账事，您随便处置，我都认。”
王阿姨示意许如山说下去。
“首先，为亚运捐款这个事情是真的，要是假的我们也不敢见报呀，更何况还承诺每周请集资处公布捐款信息，我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这开玩笑啊，这是其一。”
“其二，是你有疑惑的比例问题。也不是说不愿意给亚运多捐一点款，而是我们做不到。您先听我跟您算笔账。这些货拿过来的成本是三块多，我们找了二十几个人帮忙卖，除了市里县里还包括下面的八个乡镇都有人去。货物的运费，人员的车费，还有吃饭住宿等生活开销的费用，折算过来算个2块钱不过分吧。还有，大家跟着帮忙风吹日晒的要辛苦好几个月，拿出1块钱来当做大家的幸苦费，不算多吧，这是该得的劳动成果。”
“王阿姨，您算一算，扣除成本我们还剩下多少钱？”
王亚男勾动手指，开始算：“进货三块多，运费和各种生活开销两块，一块钱辛苦费，还要捐给亚运一块。定价十块，10减3减2......还剩下两块多。诶~，钱好像是不多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按理来说应该也就差不多可以收场了，可许如山依然还不知足，准备再次祭出必杀技，绝杀王大姨。
PS：白天带小孩子去医院做了个小手术，回来的迟，一直没时间码字更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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