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料事如神
正当姜新阳睡得迷糊时，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吵醒了。
姜新阳听出那是谁的脚步声，一个翻身便又睡去。
虽然姜新阳自从七年前便被人冠上“疯公子”的名号，整个宫中的人皆对他避之不及。但其实他的日子并不苦闷，因祸得福，无人管教，反而过得有滋有味，潇洒自如，少了许多繁文缛节，比其他公子多了许多自由。眼下便是赖床的自由。
此刻都日上三竿了，而那些所谓的公子早就被从温暖的被窝中挖起来，被安排念读各种苦涩难咽的经史子集，或是骑马拉弓射箭，在马背上颠得五脏六腑移位，练拉弓整个手臂肌肉疼痛。
而姜新阳还能在这初春乍寒时节，美美地躺在床上，躲在暖和的被窝中，伸展伸展腰肢，拉伸拉伸双腿。最后姜新阳忍不了腹中空虚，才不情愿地伸伸懒腰起床。
姜新阳揉着不想睁开地双眼，用嘶哑的声音撒娇般地向那忙碌的清丽小身影说道：“知了，我肚子饿了。”
因那次事件中小姜新阳咆哮过度，伤了声带，从此他的由奶声奶气变成了嘶哑低沉的声音。一位十八岁的少年配上一副沧桑中年男子的嗓音，一出声，往往让人吓一跳。
如今他用那极大反差嗓音向知了撒娇，自带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萌感。知了却甘之如饴，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端来温水，伺候姜新阳洗脸。
知了是长姐从越夫人那讨来，只在中午时分悄悄过来收拾和送食的婢女，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长相清秀，眉宇间却有一种隐藏着的与年纪极不相称的淡淡忧愁。几年下来跟姜新阳日日相处，对他有些少女怀春情愫，而姜新阳对她却只是当妹妹。
待姜新阳洗好脸，知了已将温热好的膳食端来了正厅的矮几处。
姜新阳穿戴好衣裳，便坐在那享用美味膳食。
此时，隔着一个屏风，耳边传来知了的声音：“公子，你的被褥怎么湿了？”知了知道姜新阳每晚都会做噩梦，这定是做噩梦时流出的冷汗，于是传出一声心疼的叹息声，“我给你换新的吧。”
知了抱着那被冷汗浸湿的被褥出去片刻，院里传来用力拍打被褥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知了像是想起什么事情，跑到姜新阳面前，用充满惊喜的声音对姜新阳说：“公子，你还记得前几日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偷偷私会男子的小芳，被当场抓获，此事不知怎地传到郑夫人那，本来按照宫中规矩，本应两人都要公开行炮烙之刑，可却如公子所料，郑夫人只是罚了两人黥刑，并流放到矿山之地做苦工。公子，你快说说你是如何猜出这个结果的？”知了崇拜的目光对着姜新阳汹涌输出。
知了，人如其名，话多聒躁，总喜欢将王宫里听到的那些趣闻轶事讲给姜新阳听，不过每次都只讲一半，让姜新阳猜。每次姜新阳会问她有关那些涉事人的性格和行为处事，然后基本都能说出个后续事情发展的大概。
而郑夫人对于姜新阳来说，实在太熟悉了，根本都不用问那些，前几日轻而易举地便猜出那件事地后续发展。
姜新阳急忙将口中的饭菜吞咽下去，然后喝了一口汤，在吃下一口的空隙间，仓促间说道：“眼下太子刚被册立，郑夫人心中大悦，此等喜事怎能被那小芳的污秽之事引发的血光之事触了霉头……”后面还说了一句，不过被那嘴里的饭菜淹没了。
其实每个人的行事大都是先采用已有的经验，像郑夫人这事根本不用她出手裁断，那些管事便能上报到慎刑司查办即可，可她偏偏要纡尊降贵管这样一件小事，只要设身处地地站在她的立场看此事，便知她的下一步举动会是什么。
“公子，怎么件件事情你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你可真是料事如神。”知了突然喃喃自语道，“若我也有你这般料事如神的能力便好……”
自从那次事件后，姜新阳每次用膳皆是狼吞虎咽，似乎有人要与他争抢一般。
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姜新阳终于吃饱喝足，摸了摸鼓起的肚子，向后一躺，舒服地打了个饱嗝，称赞道：“知了，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知了听了心花怒放，高高兴兴地收拾矮几上的一扫而光的几个碗碟，待她收拾好后，还从隔壁的伙房中提来了一壶热茶。
两人喝着热茶，空气中弥漫着清香扑鼻的茶香，知了兴致勃勃地接着说着那些道听途说的见闻，姜新阳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惬意舒适。每当此刻，姜新阳都很想时间就此定格，不要再往前走。看来，他天生便是胸无大志之人，若不是那人对他做出如此狠毒之事，他是乐于过些平常，唠唠家常地平淡无奇的日子，一生便在这宫中无声无息，孤独终老。
可事与愿违，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知了要回去越夫人那复命了。
姜新阳送别了知了，便找来一顶斗笠，戴在自己头上，找来一把自己亲手打造的细长匕首放进靴子里，走到庭院中，一提气，人便如燕子般飞上那屋脊，脚下运足劲，身子往前冲，一条完美的圆弧线行动轨迹，咻的一声便登上那三丈高的王宫外围墙。姜新阳居住的地方便在王宫外围墙的边上，要出宫方便得很，直接翻墙出去即可，不用出北门，受侍卫盘查。
姜新阳站在围墙上，感受身边流动的风发出的噗哧噗哧地风声，抬头看看铺满厚厚云层地天空，刚巧有一丝突破重围地金光射到他身上。此刻姜新阳心头充满对师傅的感激之情，会武功就是好。
他扭过头去眺望身后地东齐王宫，一下子变得低矮遥远。看着那些已变成如麻雀一般，忙进忙出的内监宫女们，姜新阳心中对他们产生一丝同情悲悯。
平常他们对他不理不睬，一点都不放在眼里，定是以为此刻的他天天躲在那个王宫的角落咬着哪根柱子，那口水留得满身都是，头发乱糟糟的，如鸡窝一样，身上散发难闻的气味，神经失常，自言自语说着乱七八糟，颠三倒四的话……唉，他们是想象力太丰富。
姜新阳贱兮兮地笑了笑，心中呐喊一句，小爷准备去浪了……
姜新阳瞅准巡逻侍卫地空当，从高高地宫墙上如大鸟般飞下，先是落在一旁的大树上，以此卸去俯冲下来的惯力，然后一个纵跳便安全落地。
姜新阳哼着欢快的小曲，双手负于身后，大摇大摆地市集地方向走去……
姜新阳听出那是谁的脚步声，一个翻身便又睡去。
虽然姜新阳自从七年前便被人冠上“疯公子”的名号，整个宫中的人皆对他避之不及。但其实他的日子并不苦闷，因祸得福，无人管教，反而过得有滋有味，潇洒自如，少了许多繁文缛节，比其他公子多了许多自由。眼下便是赖床的自由。
此刻都日上三竿了，而那些所谓的公子早就被从温暖的被窝中挖起来，被安排念读各种苦涩难咽的经史子集，或是骑马拉弓射箭，在马背上颠得五脏六腑移位，练拉弓整个手臂肌肉疼痛。
而姜新阳还能在这初春乍寒时节，美美地躺在床上，躲在暖和的被窝中，伸展伸展腰肢，拉伸拉伸双腿。最后姜新阳忍不了腹中空虚，才不情愿地伸伸懒腰起床。
姜新阳揉着不想睁开地双眼，用嘶哑的声音撒娇般地向那忙碌的清丽小身影说道：“知了，我肚子饿了。”
因那次事件中小姜新阳咆哮过度，伤了声带，从此他的由奶声奶气变成了嘶哑低沉的声音。一位十八岁的少年配上一副沧桑中年男子的嗓音，一出声，往往让人吓一跳。
如今他用那极大反差嗓音向知了撒娇，自带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萌感。知了却甘之如饴，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端来温水，伺候姜新阳洗脸。
知了是长姐从越夫人那讨来，只在中午时分悄悄过来收拾和送食的婢女，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长相清秀，眉宇间却有一种隐藏着的与年纪极不相称的淡淡忧愁。几年下来跟姜新阳日日相处，对他有些少女怀春情愫，而姜新阳对她却只是当妹妹。
待姜新阳洗好脸，知了已将温热好的膳食端来了正厅的矮几处。
姜新阳穿戴好衣裳，便坐在那享用美味膳食。
此时，隔着一个屏风，耳边传来知了的声音：“公子，你的被褥怎么湿了？”知了知道姜新阳每晚都会做噩梦，这定是做噩梦时流出的冷汗，于是传出一声心疼的叹息声，“我给你换新的吧。”
知了抱着那被冷汗浸湿的被褥出去片刻，院里传来用力拍打被褥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知了像是想起什么事情，跑到姜新阳面前，用充满惊喜的声音对姜新阳说：“公子，你还记得前几日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偷偷私会男子的小芳，被当场抓获，此事不知怎地传到郑夫人那，本来按照宫中规矩，本应两人都要公开行炮烙之刑，可却如公子所料，郑夫人只是罚了两人黥刑，并流放到矿山之地做苦工。公子，你快说说你是如何猜出这个结果的？”知了崇拜的目光对着姜新阳汹涌输出。
知了，人如其名，话多聒躁，总喜欢将王宫里听到的那些趣闻轶事讲给姜新阳听，不过每次都只讲一半，让姜新阳猜。每次姜新阳会问她有关那些涉事人的性格和行为处事，然后基本都能说出个后续事情发展的大概。
而郑夫人对于姜新阳来说，实在太熟悉了，根本都不用问那些，前几日轻而易举地便猜出那件事地后续发展。
姜新阳急忙将口中的饭菜吞咽下去，然后喝了一口汤，在吃下一口的空隙间，仓促间说道：“眼下太子刚被册立，郑夫人心中大悦，此等喜事怎能被那小芳的污秽之事引发的血光之事触了霉头……”后面还说了一句，不过被那嘴里的饭菜淹没了。
其实每个人的行事大都是先采用已有的经验，像郑夫人这事根本不用她出手裁断，那些管事便能上报到慎刑司查办即可，可她偏偏要纡尊降贵管这样一件小事，只要设身处地地站在她的立场看此事，便知她的下一步举动会是什么。
“公子，怎么件件事情你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你可真是料事如神。”知了突然喃喃自语道，“若我也有你这般料事如神的能力便好……”
自从那次事件后，姜新阳每次用膳皆是狼吞虎咽，似乎有人要与他争抢一般。
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姜新阳终于吃饱喝足，摸了摸鼓起的肚子，向后一躺，舒服地打了个饱嗝，称赞道：“知了，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知了听了心花怒放，高高兴兴地收拾矮几上的一扫而光的几个碗碟，待她收拾好后，还从隔壁的伙房中提来了一壶热茶。
两人喝着热茶，空气中弥漫着清香扑鼻的茶香，知了兴致勃勃地接着说着那些道听途说的见闻，姜新阳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惬意舒适。每当此刻，姜新阳都很想时间就此定格，不要再往前走。看来，他天生便是胸无大志之人，若不是那人对他做出如此狠毒之事，他是乐于过些平常，唠唠家常地平淡无奇的日子，一生便在这宫中无声无息，孤独终老。
可事与愿违，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知了要回去越夫人那复命了。
姜新阳送别了知了，便找来一顶斗笠，戴在自己头上，找来一把自己亲手打造的细长匕首放进靴子里，走到庭院中，一提气，人便如燕子般飞上那屋脊，脚下运足劲，身子往前冲，一条完美的圆弧线行动轨迹，咻的一声便登上那三丈高的王宫外围墙。姜新阳居住的地方便在王宫外围墙的边上，要出宫方便得很，直接翻墙出去即可，不用出北门，受侍卫盘查。
姜新阳站在围墙上，感受身边流动的风发出的噗哧噗哧地风声，抬头看看铺满厚厚云层地天空，刚巧有一丝突破重围地金光射到他身上。此刻姜新阳心头充满对师傅的感激之情，会武功就是好。
他扭过头去眺望身后地东齐王宫，一下子变得低矮遥远。看着那些已变成如麻雀一般，忙进忙出的内监宫女们，姜新阳心中对他们产生一丝同情悲悯。
平常他们对他不理不睬，一点都不放在眼里，定是以为此刻的他天天躲在那个王宫的角落咬着哪根柱子，那口水留得满身都是，头发乱糟糟的，如鸡窝一样，身上散发难闻的气味，神经失常，自言自语说着乱七八糟，颠三倒四的话……唉，他们是想象力太丰富。
姜新阳贱兮兮地笑了笑，心中呐喊一句，小爷准备去浪了……
姜新阳瞅准巡逻侍卫地空当，从高高地宫墙上如大鸟般飞下，先是落在一旁的大树上，以此卸去俯冲下来的惯力，然后一个纵跳便安全落地。
姜新阳哼着欢快的小曲，双手负于身后，大摇大摆地市集地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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