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独立宣言
姜新阳缓缓开口：“长姐，方才在来的路上，高兄已答应我要帮与风府牵线，他还说要帮我娶到风家大小姐……”
此话一出，一记可以杀人于无形的眼光立即飞向姜新阳。
姜新阳倒是不以为意，微微翘起狡诈的嘴角。
“哦……”姜萱微微抬颔，侧头斜睨双眼看向高溪。
高溪感到身后有寒气入侵，连忙扭头想解释：“这……，那……”自己亲口允诺的话，该如何颠倒推翻？高溪一下子急得结巴了。
谁知，姜新阳话还未了，继续说道：“若长姐不同意此门亲事，那我便唯有回宫请求太子的令堂郑夫人为我做主。”
这下，方才还在心头窃笑高溪的姜诸也脱不了关系了，连忙抵挡姜萱眼里飘送过来嚯嚯人的温柔刀：“我会回宫劝阻母亲，定不会让母亲同意此门亲事。”姜诸拍胸脯保证。
姜萱嘴角微翘，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然后对姜新阳说：“你来，我们谈两句。”
姜新阳听话服帖地跟在姜萱身后，来到了屋外，独留那两位情敌在屋内。
姜萱压低着声音，说道：“阳儿，你听我说，你是嫡公子，将来是要娶他国公主的。”
“他国公主？”姜新阳心头苦笑一下，只要稍微打听一下自己的名声，哪位公主会嫁给自己？
姜萱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便说道：“你忘记你所受的苦了，你甘心就这样放弃复仇，当日是哪个哭倒在我怀里，喊着要复仇，发誓要抢过他千方百计想要攀上的位置，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是他！
“但长姐，我娶风家大小姐和我复仇的事并不冲突呀！”姜新阳还在挣扎。
姜萱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你告诉我，如今，你手上有什么复仇的筹码？”
姜新阳低头沉默不语。
他还是尚有自知之明，自己手上什么筹码也没有，没有兵，没有银钱，没有心腹……没有一切，只有空口白话，只有逃避现实……
姜萱见姜新阳不出声，也在反省自己方才的话重了些，但道理还是得说清楚的：“你看，风家虽是东齐第一富，但它再富也是比不过一个诸侯国的财力和兵力。”姜萱稍稍停滞一下，语气温柔地安慰他，“你也不用心急，长姐答应你，在你加冠之年前定能为你在诸国公主中找到好姻缘。”
姜新阳深知长姐因为母后的死而怀有深深的愧疚，总是觉得是她的原因才害死母后的，才让刚满周岁的姜新阳没有享受到母爱，因此自幼对姜新阳照顾有加，事事为他设想周到。而那件不幸的事也是让她操碎了心。
十八岁，该长大了，不该事事依赖长姐。自己立下的复仇誓言，要自己亲自做到。
姜新阳把头抬起来，坚毅的目光看向姜萱：“长姐，这么多年，你处处为我着想，事事为我操心，我都记在心里。如今我已十八，是时候离开你的庇护，自己学会长大，复仇的事，我自己办，而风海碧我也是要娶的。”
此言一出，姜萱轻叹一口气：“你以为复仇的事是杀个人那么简单？他已经死了，你是要登上王位来报复他。你就孤身一人，如何成事？阳儿，不要为了一时美色，意气用事。况且风家大小姐也未必喜欢你，你又何必强求呢？”
“长姐，你信我一次，让我放手去做吧。”姜新阳已是恳求的语气。
姜萱见无法挽回姜新阳的想法，那只能放手让他去碰壁，碰壁多了，便知道其中的难处。
“放手做吧，从此我不插手你的事，若有需要，随时找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为你做到。”姜萱温煦如风地笑着。
姜新阳的想法最终得到姜萱的理解和支持，激动得眼角含泪地上前抱了姜萱：“长姐，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需言谢。”姜萱拍了拍姜新阳的肩膀，“大了，不哭了，以后行事要谨慎小心，你要对付的都是恶狼猛虎。”
姜新阳点点头，偷偷拭去眼角的渗出的泪。
“进去吧，要不然他们要打起来。”姜萱微笑道。
———————
姜新阳没有留宿南郊行宫，当晚就回宫了。姜新阳为自己新烧一壶茶，身披棉被，双腿盘起，坐在门廊下，仰头看着仍是灰沉沉的黑夜。思考着这复仇应该从何做起，既然决定要靠自己，必然要计划周详。父王身体还行，估计五年十年时间内是不会去见阎王的。那便先想想怎样把风海碧娶到手。
第一，高溪那，恐怕靠不住，而且等到线牵好了，估计也要花费很长时间，如果风海碧在这段时间内，还未与自己看对眼，就可能被别人捷足先登。这事有些不靠谱。
第二，长姐提到的风海碧自己未必喜欢自己，但婚姻大事，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世上大部分夫妻在结亲前也是没见过的，可婚后也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共度一生。这就说明两人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因此我喜欢她，她未必喜欢我，不是问题。她是我心中永恒的仙女，结亲后，我也必定对她很好，她会很幸福快乐的。
最后剩下一个自身问题，自己的这个“疯公子”的名声也是一个大大的绊脚石。普通人家听到这名声，上门提亲也会十有八九拒绝，更何况是赫赫有名的风家，风家的夫婿必定是要精挑细选，人中之龙。
如此看来，真的只能借助文明强迫平民百姓同意嫁娶的手段--王族赐婚。身为王族子弟便是天生有这个恃强凌弱的优势。而这赐婚之人，不能找那个早已视他为洪水猛兽的父王，只能找平时对自己照顾有加的郑夫人下令赐婚。
姜新阳的母后逝世后，直至十一岁发生那件不幸事之前都是寄养在郑夫人的景和宫的，因此郑夫人的为人，姜新阳是清楚的。说话温温柔柔，那声音一出让酥酥麻麻的，平时待人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但遇到对宫中不听话的宫女内监处置起来也是绝不手软的，是个绵里藏针的高手。
姜新阳端起温热的茶水呷了一口，沉思着应该如何说服郑夫人助纣为虐，帮自己下令赐婚……
此话一出，一记可以杀人于无形的眼光立即飞向姜新阳。
姜新阳倒是不以为意，微微翘起狡诈的嘴角。
“哦……”姜萱微微抬颔，侧头斜睨双眼看向高溪。
高溪感到身后有寒气入侵，连忙扭头想解释：“这……，那……”自己亲口允诺的话，该如何颠倒推翻？高溪一下子急得结巴了。
谁知，姜新阳话还未了，继续说道：“若长姐不同意此门亲事，那我便唯有回宫请求太子的令堂郑夫人为我做主。”
这下，方才还在心头窃笑高溪的姜诸也脱不了关系了，连忙抵挡姜萱眼里飘送过来嚯嚯人的温柔刀：“我会回宫劝阻母亲，定不会让母亲同意此门亲事。”姜诸拍胸脯保证。
姜萱嘴角微翘，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然后对姜新阳说：“你来，我们谈两句。”
姜新阳听话服帖地跟在姜萱身后，来到了屋外，独留那两位情敌在屋内。
姜萱压低着声音，说道：“阳儿，你听我说，你是嫡公子，将来是要娶他国公主的。”
“他国公主？”姜新阳心头苦笑一下，只要稍微打听一下自己的名声，哪位公主会嫁给自己？
姜萱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便说道：“你忘记你所受的苦了，你甘心就这样放弃复仇，当日是哪个哭倒在我怀里，喊着要复仇，发誓要抢过他千方百计想要攀上的位置，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是他！
“但长姐，我娶风家大小姐和我复仇的事并不冲突呀！”姜新阳还在挣扎。
姜萱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你告诉我，如今，你手上有什么复仇的筹码？”
姜新阳低头沉默不语。
他还是尚有自知之明，自己手上什么筹码也没有，没有兵，没有银钱，没有心腹……没有一切，只有空口白话，只有逃避现实……
姜萱见姜新阳不出声，也在反省自己方才的话重了些，但道理还是得说清楚的：“你看，风家虽是东齐第一富，但它再富也是比不过一个诸侯国的财力和兵力。”姜萱稍稍停滞一下，语气温柔地安慰他，“你也不用心急，长姐答应你，在你加冠之年前定能为你在诸国公主中找到好姻缘。”
姜新阳深知长姐因为母后的死而怀有深深的愧疚，总是觉得是她的原因才害死母后的，才让刚满周岁的姜新阳没有享受到母爱，因此自幼对姜新阳照顾有加，事事为他设想周到。而那件不幸的事也是让她操碎了心。
十八岁，该长大了，不该事事依赖长姐。自己立下的复仇誓言，要自己亲自做到。
姜新阳把头抬起来，坚毅的目光看向姜萱：“长姐，这么多年，你处处为我着想，事事为我操心，我都记在心里。如今我已十八，是时候离开你的庇护，自己学会长大，复仇的事，我自己办，而风海碧我也是要娶的。”
此言一出，姜萱轻叹一口气：“你以为复仇的事是杀个人那么简单？他已经死了，你是要登上王位来报复他。你就孤身一人，如何成事？阳儿，不要为了一时美色，意气用事。况且风家大小姐也未必喜欢你，你又何必强求呢？”
“长姐，你信我一次，让我放手去做吧。”姜新阳已是恳求的语气。
姜萱见无法挽回姜新阳的想法，那只能放手让他去碰壁，碰壁多了，便知道其中的难处。
“放手做吧，从此我不插手你的事，若有需要，随时找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为你做到。”姜萱温煦如风地笑着。
姜新阳的想法最终得到姜萱的理解和支持，激动得眼角含泪地上前抱了姜萱：“长姐，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需言谢。”姜萱拍了拍姜新阳的肩膀，“大了，不哭了，以后行事要谨慎小心，你要对付的都是恶狼猛虎。”
姜新阳点点头，偷偷拭去眼角的渗出的泪。
“进去吧，要不然他们要打起来。”姜萱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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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阳没有留宿南郊行宫，当晚就回宫了。姜新阳为自己新烧一壶茶，身披棉被，双腿盘起，坐在门廊下，仰头看着仍是灰沉沉的黑夜。思考着这复仇应该从何做起，既然决定要靠自己，必然要计划周详。父王身体还行，估计五年十年时间内是不会去见阎王的。那便先想想怎样把风海碧娶到手。
第一，高溪那，恐怕靠不住，而且等到线牵好了，估计也要花费很长时间，如果风海碧在这段时间内，还未与自己看对眼，就可能被别人捷足先登。这事有些不靠谱。
第二，长姐提到的风海碧自己未必喜欢自己，但婚姻大事，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世上大部分夫妻在结亲前也是没见过的，可婚后也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共度一生。这就说明两人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因此我喜欢她，她未必喜欢我，不是问题。她是我心中永恒的仙女，结亲后，我也必定对她很好，她会很幸福快乐的。
最后剩下一个自身问题，自己的这个“疯公子”的名声也是一个大大的绊脚石。普通人家听到这名声，上门提亲也会十有八九拒绝，更何况是赫赫有名的风家，风家的夫婿必定是要精挑细选，人中之龙。
如此看来，真的只能借助文明强迫平民百姓同意嫁娶的手段--王族赐婚。身为王族子弟便是天生有这个恃强凌弱的优势。而这赐婚之人，不能找那个早已视他为洪水猛兽的父王，只能找平时对自己照顾有加的郑夫人下令赐婚。
姜新阳的母后逝世后，直至十一岁发生那件不幸事之前都是寄养在郑夫人的景和宫的，因此郑夫人的为人，姜新阳是清楚的。说话温温柔柔，那声音一出让酥酥麻麻的，平时待人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但遇到对宫中不听话的宫女内监处置起来也是绝不手软的，是个绵里藏针的高手。
姜新阳端起温热的茶水呷了一口，沉思着应该如何说服郑夫人助纣为虐，帮自己下令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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