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灰飞烟灭
“对，就是这个人。”
小女孩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能找到他吗？”
“可以试试。”
卢尚边说边进行了一系列操作。
正如顾雨之前强调的那样，苍穹网络的安全性聊胜于无。即便手里掌握的设备和技术都远逊于大公司的水平，经过一番努力后，卢尚还是成功的拿到了一些信息。
“搜索记录：猫-灭绝。修理-性癖。为什么有人想和摩托车发生关系。如何退还转账。文件删除了还能恢复吗。”
他念出屏幕上显示的内容。
“看起来还是比较懵懂的那种，大数据对比也显示是个首次到访的新客人。可惜检测不到入场纪录，多半是偷溜进来或者用了假信息，系统扫不到他的身份芯片，确定不了身份。你确定这是你找到的‘很有潜力的新人’？”
幸好“兔子洞”在安全性上相当可靠，李夏和顾雨通过这种方式交流的内容没有外泄。
“道德和品味上均有瑕疵，但我确定他的潜力不同寻常。”
小女孩表现的的确与外表年龄完全不同，看到这些结果后，表情和语气都没有变化，仍然专注于原本的目的。“当前位置呢？”
“定位不到，可能已经离开了。说起来真的很奇怪，就和你说的一样，人是直接消失的。你看，监控显示，在这一段2分15秒第7帧时，他还站在这里，在第8帧就完全消失了，画面肯定没有经过篡改，但无论是我们直接看，还是放到系统里跑一下，通过人工智能详细的检查每一个像素，都完全找不到线索，简直……”
说到这里，卢尚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小女孩，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间空空如也的房间、一大堆嗡鸣作响的机器、一具还在地上抽搐的新鲜尸体，以及满地的污痕。
“……简直就像你一样，怪物。”
心知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以及对方虽然有着难以理解的诡异技能，身上也因此装不了义体，没办法远程监听，卢尚放心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只求出一口恶气。
看着被一拳打烂了整个胸腔的手下，想起自己在那个高大男人身上花费的精力和投资，卢尚当即感觉悲从心中来。
“糙，早知道会这样，打死我也不跟老门合作了。这都什么事啊，必须信那个什么狗屁神也就得了，动不动不是直接杀自己人，就是让自己人白白送死，搞什么‘觐见仪式’。”他低声嘀咕着。“冒着那么大风险给他们绑来了那么值钱的肉票，一分钱不收，想着留个好印象，结果好脸也不给一个，反手还杀我的人，什么玩意！早晚得好好算算这笔账。”
又絮絮叨叨的骂了几句，感觉郁闷情绪得到了些许缓解，想起这一趟的意外收获，卢尚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他刚要叫人进来打扫一下，把尸体清理掉，又觉得这样会打扰自己的思绪，干脆调整了一下座椅角度，眼不见心不烦，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工作。
“嘿嘿，小加密器，我来了，看我将破解软件注入进去，把你彻底变成我的东西！”
角落里，李夏解除了化为无形的效果，重新回到了普通状态。
这一步必须非常小心，在从无形重新变成有形的过程里，一旦位置和别的物质重叠，很容易造成不可逆的灾难性后果。
无论是名为卢尚的年轻男人，还是那个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多半是来自老门，同时拥有非人之血和某种特殊技能的小女孩，都没能察觉到，他们正在找的人，其实就站在他们身旁不远处，旁观了整个过程。
仍然维持着会被人视而不见的能力，完成了自身的义眼重启，不再以那种神异的视角看待世界后，李夏有些怀念那种令人着迷的感觉。
那些自行钻进他的脑子里的知识中提到，重叠在两个维度间，仿佛知晓一切、洞悉一切、掌握一切的感觉，很容易上瘾，但必须意识到那是一种因感官异常造成的错觉，并心生警惕，否则很容易不加节制的使用化为无形，直到耗尽一切。
和仅消耗体力的简单戏法不同，使用这种能力的代价，是生命力。
人类的生命力，本就比最初获取并记录下这些知识的，那个早已消亡在时间中的古代种族更羸弱。尽管李夏的生命力强度略高于平均水平，仍然无法支撑长时间使用的消耗。
他目前的安全限度大约是每天5分钟。
在这个范围内消耗掉的生命力，会在得到充分休息后得到恢复，理论上不会造成永久性伤害，还对提高生命力强度略有帮助。
反之，超出安全限度，单次消耗掉太多生命力，不仅容易对自身的肉体和灵魂同时造成难以弥补的永久性伤害，还可能导致包括死亡在内的严重后果。
因为刚刚掌握这种能力不久，使用时机还不够熟练，做完这些事以后，李夏消耗掉的生命力，已经相当接近安全限度了。
通过义体内置的时钟精准计时，也考虑到了可能存在的误差留出了些许安全余量，他认为自己还有10到20秒的时间可用。
如此一来，肯定就不能随便挥霍，得留着用在关键时刻了。
首先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李夏小心的绕过倒在地上的尸体，拿起了放在桌子旁边的背包，检查了一下。
里面明显被人粗暴的翻找过，一些杂物不见了，不知是遗失还是被拿走了。
匿名电子货币存储器倒是还在原位，看起来搜查者要么不敢乱动这种重要物品，要么是对此不感兴趣。
同样不见了的还有内含机密文件的存储器。
不过，说“不见了”倒是也不准确，只要扭头看看，就会发现那个存储器已经被拆成零件，接上了许多线缆和外挂设备，正放在机房里的一台服务器旁边，指示灯闪个不停，显然正在高速运行。
“这傻瓜明明看到上面有顾氏集团的标志，也应该知道这几天的大新闻，还是直接动手试图破解，真不知道是蠢，还是蠢，还是蠢呢？还是蠢。”
莉莉丝出现在卢尚旁边，看着眼神迷离，满头大汗，神情高度专注的年轻男人，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伸手掩住口鼻。“味道也好臭。”
“是很臭。”
李夏表示赞同。
机房本身是个相对封闭的空间，没有任何直接通向外界的门窗，空气交换主要通过一系列管道完成，效率大打折扣。
更何况这个年轻男人是直接住在里面的，除了基本的吃喝睡觉，甚至直接把马桶安在了房间一角，想要在机房里解决一切生理需求，却偏偏没有预留任何清洁或洗浴设备，很可能是认为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如此一来，机房内部以及年轻男人身上的味道，就可想而知了。
趁着对方沉浸在工作中无暇他顾，李夏从桌面上抽走了一张钥匙卡，上面用潦草的笔记写着“A级权限-私人物品-乱动拧掉你胳膊”。
这东西曾经属于倒在地上的高大男人。
因为身上装了大量战斗类义体，且受到经济水平限制，其中所用的技术大都有点落后，带有许多副作用，高大男人虽然有很高的通行权限，但没法将自己的权限录入到系统里，很难被正确识别，只能用这种钥匙卡来开门。
如今，被小女孩一拳解决后，高大男人肯定是再也用不上这东西了。有了这个，李夏能打开城堡地区绝大多数锁着的门，离开时会方便许多。
他准备撤退了。
化为无形的剩余使用时间太短，不足以让他慢慢探索整个城堡区域。
之前在前厅遇到的困难，也提醒了他，光靠不被人注意到这一点优势，虽然在某些时候非常好用，但也会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情况。
背包已经成功回收，里面的匿名电子货币经过检查完好无损，至于机密文件存储器，既然已经被人拆开并试图破解，李夏觉得也没必要再拿回来。
毫无疑问，里面的数据很有价值，足以让顾氏集团这种在普通人看来难以撼动的大公司高度重视，甚至吸引了更高层的关注，引发了一系列后续事件，不过，这意味着它是个非常难处理的烫手山芋。
要吃掉鱼饵，就得承担被鱼钩钓起的风险。
李夏自然是不愿意冒这种险的。
他对自己的位置和能力有比较清晰的定位，认为当前的首要任务还是甩脱之前的旧身份，与公司保持距离，尽量别被任何麻烦事牵扯进去。
再怎么诱人的一大笔钱，也总得能活着装进口袋里，才有意义。
至于白露……
从之前旁听到的对话中，李夏推测，正是年轻男人的手下，如今已经倒在地上的高大男人，带人或独自从诊所中绑架了白露，并将其带到这里来，可能关押在某个未知的地方，也可能已经被转移走了，目前位置、情况等信息全部不详。
检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信号，也被证明是来自机房中的其中一个特殊装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运行一次，用途可能正如顾雨说的那样，在试图引诱追随这个信号而来的人。
……李夏很遗憾自己没能帮上忙，不过，他总得考虑到现实情况，做出正确的判断。虽然情感上有点难以接受，但从理智的角度出发，想要进一步帮助自己的新朋友，还是得先从眼前危险的局势中撤出去，养精蓄锐，再从长计议。
年轻男人看起来无疑是盘踞在本地多年的势力头目，有大量的手下和各种明里暗里的影响力，性格上似乎也相当谨慎，在自己的巢穴内布置了大量陷阱，相当不好对付。
或许要趁着当前的机会直接干掉对方不算难，但由此引来的后续麻烦，会让这种选择显得很不划算。
而小女孩，不仅来自老门，那个体量惊人的庞大势力，还有与李夏的类型不同，却同样很特别的未知能力，莉莉丝还亲自鉴定过称‘很麻烦’，自然是能别招惹就别招惹。
至于对方将自己称为“有潜力的新人”，似乎隐隐有招揽之意，由于不想跟帮派有太多牵连的他，是不打算主动参与进去的——绝大多数人愿意去混帮派无非是为了钱，他现在手里就有一笔可观的数字，对于之后该如何弄来更多也有些头绪，自然没必要这么做。
由于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精神病院的封闭病区里度过，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如今的李夏已经不想再过那种受约束的日子了。
正因如此，他也不愿再屈居人下，去加入某种派系或势力，只想做个自由的人，好好享受一下自由的生活，想做什么就做，不想做什么就不做，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决定要成为什么人。
就在这时。
“成啦！”
坐在特殊座位上的年轻男人突然起身，大叫一声。
“我进来啦！乖乖，公司的小宝贝，你现在是我的啦，来让新主人看看你是什么货色，值得这么多层保护吧！”
他兴奋的喊了几句，脸上的表情逐渐古怪起来。
“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是商业机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怪不得从没听过，谁能想到会这样啊……好家伙，不是吧，竟然，这……”
年轻男人的感叹到此为止。
通过被强行破解的存储器暗中传输的信息，来自远方的黑客攻击直接以某种相当复杂的方式反向入侵了他的设备和义体，在短短数十秒内获取了最高权限，并对一系列信息进行了修改，将他安装在后颈处，一头连接着大型服务器，一头直接与人体神经系统相连，用于加快信息处理速度的接入辅助义体，变成了用于攻击的武器。
在一阵耀眼的电弧光中，年轻男人的思想、记忆，连同他的脑组织一起，灰飞烟灭。
小女孩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能找到他吗？”
“可以试试。”
卢尚边说边进行了一系列操作。
正如顾雨之前强调的那样，苍穹网络的安全性聊胜于无。即便手里掌握的设备和技术都远逊于大公司的水平，经过一番努力后，卢尚还是成功的拿到了一些信息。
“搜索记录：猫-灭绝。修理-性癖。为什么有人想和摩托车发生关系。如何退还转账。文件删除了还能恢复吗。”
他念出屏幕上显示的内容。
“看起来还是比较懵懂的那种，大数据对比也显示是个首次到访的新客人。可惜检测不到入场纪录，多半是偷溜进来或者用了假信息，系统扫不到他的身份芯片，确定不了身份。你确定这是你找到的‘很有潜力的新人’？”
幸好“兔子洞”在安全性上相当可靠，李夏和顾雨通过这种方式交流的内容没有外泄。
“道德和品味上均有瑕疵，但我确定他的潜力不同寻常。”
小女孩表现的的确与外表年龄完全不同，看到这些结果后，表情和语气都没有变化，仍然专注于原本的目的。“当前位置呢？”
“定位不到，可能已经离开了。说起来真的很奇怪，就和你说的一样，人是直接消失的。你看，监控显示，在这一段2分15秒第7帧时，他还站在这里，在第8帧就完全消失了，画面肯定没有经过篡改，但无论是我们直接看，还是放到系统里跑一下，通过人工智能详细的检查每一个像素，都完全找不到线索，简直……”
说到这里，卢尚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小女孩，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间空空如也的房间、一大堆嗡鸣作响的机器、一具还在地上抽搐的新鲜尸体，以及满地的污痕。
“……简直就像你一样，怪物。”
心知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以及对方虽然有着难以理解的诡异技能，身上也因此装不了义体，没办法远程监听，卢尚放心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只求出一口恶气。
看着被一拳打烂了整个胸腔的手下，想起自己在那个高大男人身上花费的精力和投资，卢尚当即感觉悲从心中来。
“糙，早知道会这样，打死我也不跟老门合作了。这都什么事啊，必须信那个什么狗屁神也就得了，动不动不是直接杀自己人，就是让自己人白白送死，搞什么‘觐见仪式’。”他低声嘀咕着。“冒着那么大风险给他们绑来了那么值钱的肉票，一分钱不收，想着留个好印象，结果好脸也不给一个，反手还杀我的人，什么玩意！早晚得好好算算这笔账。”
又絮絮叨叨的骂了几句，感觉郁闷情绪得到了些许缓解，想起这一趟的意外收获，卢尚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他刚要叫人进来打扫一下，把尸体清理掉，又觉得这样会打扰自己的思绪，干脆调整了一下座椅角度，眼不见心不烦，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工作。
“嘿嘿，小加密器，我来了，看我将破解软件注入进去，把你彻底变成我的东西！”
角落里，李夏解除了化为无形的效果，重新回到了普通状态。
这一步必须非常小心，在从无形重新变成有形的过程里，一旦位置和别的物质重叠，很容易造成不可逆的灾难性后果。
无论是名为卢尚的年轻男人，还是那个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多半是来自老门，同时拥有非人之血和某种特殊技能的小女孩，都没能察觉到，他们正在找的人，其实就站在他们身旁不远处，旁观了整个过程。
仍然维持着会被人视而不见的能力，完成了自身的义眼重启，不再以那种神异的视角看待世界后，李夏有些怀念那种令人着迷的感觉。
那些自行钻进他的脑子里的知识中提到，重叠在两个维度间，仿佛知晓一切、洞悉一切、掌握一切的感觉，很容易上瘾，但必须意识到那是一种因感官异常造成的错觉，并心生警惕，否则很容易不加节制的使用化为无形，直到耗尽一切。
和仅消耗体力的简单戏法不同，使用这种能力的代价，是生命力。
人类的生命力，本就比最初获取并记录下这些知识的，那个早已消亡在时间中的古代种族更羸弱。尽管李夏的生命力强度略高于平均水平，仍然无法支撑长时间使用的消耗。
他目前的安全限度大约是每天5分钟。
在这个范围内消耗掉的生命力，会在得到充分休息后得到恢复，理论上不会造成永久性伤害，还对提高生命力强度略有帮助。
反之，超出安全限度，单次消耗掉太多生命力，不仅容易对自身的肉体和灵魂同时造成难以弥补的永久性伤害，还可能导致包括死亡在内的严重后果。
因为刚刚掌握这种能力不久，使用时机还不够熟练，做完这些事以后，李夏消耗掉的生命力，已经相当接近安全限度了。
通过义体内置的时钟精准计时，也考虑到了可能存在的误差留出了些许安全余量，他认为自己还有10到20秒的时间可用。
如此一来，肯定就不能随便挥霍，得留着用在关键时刻了。
首先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李夏小心的绕过倒在地上的尸体，拿起了放在桌子旁边的背包，检查了一下。
里面明显被人粗暴的翻找过，一些杂物不见了，不知是遗失还是被拿走了。
匿名电子货币存储器倒是还在原位，看起来搜查者要么不敢乱动这种重要物品，要么是对此不感兴趣。
同样不见了的还有内含机密文件的存储器。
不过，说“不见了”倒是也不准确，只要扭头看看，就会发现那个存储器已经被拆成零件，接上了许多线缆和外挂设备，正放在机房里的一台服务器旁边，指示灯闪个不停，显然正在高速运行。
“这傻瓜明明看到上面有顾氏集团的标志，也应该知道这几天的大新闻，还是直接动手试图破解，真不知道是蠢，还是蠢，还是蠢呢？还是蠢。”
莉莉丝出现在卢尚旁边，看着眼神迷离，满头大汗，神情高度专注的年轻男人，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伸手掩住口鼻。“味道也好臭。”
“是很臭。”
李夏表示赞同。
机房本身是个相对封闭的空间，没有任何直接通向外界的门窗，空气交换主要通过一系列管道完成，效率大打折扣。
更何况这个年轻男人是直接住在里面的，除了基本的吃喝睡觉，甚至直接把马桶安在了房间一角，想要在机房里解决一切生理需求，却偏偏没有预留任何清洁或洗浴设备，很可能是认为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如此一来，机房内部以及年轻男人身上的味道，就可想而知了。
趁着对方沉浸在工作中无暇他顾，李夏从桌面上抽走了一张钥匙卡，上面用潦草的笔记写着“A级权限-私人物品-乱动拧掉你胳膊”。
这东西曾经属于倒在地上的高大男人。
因为身上装了大量战斗类义体，且受到经济水平限制，其中所用的技术大都有点落后，带有许多副作用，高大男人虽然有很高的通行权限，但没法将自己的权限录入到系统里，很难被正确识别，只能用这种钥匙卡来开门。
如今，被小女孩一拳解决后，高大男人肯定是再也用不上这东西了。有了这个，李夏能打开城堡地区绝大多数锁着的门，离开时会方便许多。
他准备撤退了。
化为无形的剩余使用时间太短，不足以让他慢慢探索整个城堡区域。
之前在前厅遇到的困难，也提醒了他，光靠不被人注意到这一点优势，虽然在某些时候非常好用，但也会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情况。
背包已经成功回收，里面的匿名电子货币经过检查完好无损，至于机密文件存储器，既然已经被人拆开并试图破解，李夏觉得也没必要再拿回来。
毫无疑问，里面的数据很有价值，足以让顾氏集团这种在普通人看来难以撼动的大公司高度重视，甚至吸引了更高层的关注，引发了一系列后续事件，不过，这意味着它是个非常难处理的烫手山芋。
要吃掉鱼饵，就得承担被鱼钩钓起的风险。
李夏自然是不愿意冒这种险的。
他对自己的位置和能力有比较清晰的定位，认为当前的首要任务还是甩脱之前的旧身份，与公司保持距离，尽量别被任何麻烦事牵扯进去。
再怎么诱人的一大笔钱，也总得能活着装进口袋里，才有意义。
至于白露……
从之前旁听到的对话中，李夏推测，正是年轻男人的手下，如今已经倒在地上的高大男人，带人或独自从诊所中绑架了白露，并将其带到这里来，可能关押在某个未知的地方，也可能已经被转移走了，目前位置、情况等信息全部不详。
检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信号，也被证明是来自机房中的其中一个特殊装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运行一次，用途可能正如顾雨说的那样，在试图引诱追随这个信号而来的人。
……李夏很遗憾自己没能帮上忙，不过，他总得考虑到现实情况，做出正确的判断。虽然情感上有点难以接受，但从理智的角度出发，想要进一步帮助自己的新朋友，还是得先从眼前危险的局势中撤出去，养精蓄锐，再从长计议。
年轻男人看起来无疑是盘踞在本地多年的势力头目，有大量的手下和各种明里暗里的影响力，性格上似乎也相当谨慎，在自己的巢穴内布置了大量陷阱，相当不好对付。
或许要趁着当前的机会直接干掉对方不算难，但由此引来的后续麻烦，会让这种选择显得很不划算。
而小女孩，不仅来自老门，那个体量惊人的庞大势力，还有与李夏的类型不同，却同样很特别的未知能力，莉莉丝还亲自鉴定过称‘很麻烦’，自然是能别招惹就别招惹。
至于对方将自己称为“有潜力的新人”，似乎隐隐有招揽之意，由于不想跟帮派有太多牵连的他，是不打算主动参与进去的——绝大多数人愿意去混帮派无非是为了钱，他现在手里就有一笔可观的数字，对于之后该如何弄来更多也有些头绪，自然没必要这么做。
由于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精神病院的封闭病区里度过，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如今的李夏已经不想再过那种受约束的日子了。
正因如此，他也不愿再屈居人下，去加入某种派系或势力，只想做个自由的人，好好享受一下自由的生活，想做什么就做，不想做什么就不做，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决定要成为什么人。
就在这时。
“成啦！”
坐在特殊座位上的年轻男人突然起身，大叫一声。
“我进来啦！乖乖，公司的小宝贝，你现在是我的啦，来让新主人看看你是什么货色，值得这么多层保护吧！”
他兴奋的喊了几句，脸上的表情逐渐古怪起来。
“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是商业机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怪不得从没听过，谁能想到会这样啊……好家伙，不是吧，竟然，这……”
年轻男人的感叹到此为止。
通过被强行破解的存储器暗中传输的信息，来自远方的黑客攻击直接以某种相当复杂的方式反向入侵了他的设备和义体，在短短数十秒内获取了最高权限，并对一系列信息进行了修改，将他安装在后颈处，一头连接着大型服务器，一头直接与人体神经系统相连，用于加快信息处理速度的接入辅助义体，变成了用于攻击的武器。
在一阵耀眼的电弧光中，年轻男人的思想、记忆，连同他的脑组织一起，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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