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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降大雨众人避庙中 争大殿长生战颜文

    袁绍行至城门处,曹操却早已在那里等着他。此时的曹操已换上枣红罩衫连环铠,铠镶白银啸月狼,头束翠玉琉璃髻,脚踏附云缕金靴,一改那日调戏新娘的浪荡公子模样。双手背后,牵着一匹漆黑大宛马,浑身上下黝黑发亮,无一根杂毛,尾长如帚,四肢粗健有力,昂扬着马头,乃是名号“绝影”的千里马,看上去比凤翔千里驹有过之而无不及。

    曹操看见袁绍走近,便走上前,笑着说道:“本初,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让我同行吧?”

    袁绍一见曹操,便勒住马头问道:“你也要离开此地?”

    曹操说道:“我准备回谯县去,与你一路同行至豫州,那里有人在等我,之后便要与你分别了。这一路不太平,要是遇上盗贼就麻烦了,和你们在一起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袁绍大笑道:“好你个曹阿瞒!说是互相照应,无非是你怕孤身一人路上遇险,想要我们做你的‘保镖’罢了。也罢也罢,兄弟一场,我们一起上路吧。”

    曹操也笑道:“知道不就行了,非要揭我的面子。”说罢,纵身一跃跨上绝影,与袁绍等人出城,往豫州方向而行。

    此时车中的袁术掀了车一角帘,瞅了曹操一眼,鄙夷地说道:“这曹阿瞒倒真是个学无所成的无能子弟,听说有几个不知道在哪出没的毛贼就吓到慌手慌脚,和那庶子大哥做兄弟倒是般配。”说罢便放下帘子,躺在车中不再言语。

    豫州城外约五十里处有一破败小庙,一名身着青衫的青年正躺在大殿的火堆旁休息,头上不停冒冷汗,口中不停呼喊:“绣娘!绣娘!”他猛地惊醒,擦了擦湿漉的额头,坐起身来,叹了口气:“原来又是噩梦。”他起身走到破窗边,看了看外面的雷雨,喃喃自语道:“不知道绣娘现在怎么样了,希望秦方能带着她逃离常平村到安全的地方去。”

    “公子,今夜倾盆大雨,附近只有这间破庙可以暂住一宿。”突然一声粗犷的声音从庙外传来。

    青年正站在窗边思绪万千,听到声音一惊,心想:“三更半夜的野外破庙处,怎么会有人来?难道是巡夜的官兵?”就在青年还在发愣的时候,门外已经进来一伙人,正是袁绍曹操一行,他们自离了汝南,已经走了数日,终于来到豫州城外。恰逢夜降大雨,就在这城外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客店时,文丑看到了这间破庙。青年见不是官兵,只是行人,也暂时放下心来,但见他们衣着光鲜,心下猜着应是哪里的官宦人家,便不愿搭理,又独自坐回火堆旁,把干草堆拢了拢,准备躺下睡觉。

    “呿,这一路颠簸,路上虽没个像样的旅店,好歹还能睡张床。今晚又湿又冷,难道要在这狗趴的窝里过一晚不成?”说话的正是站在袁绍身后的袁术,他自进门后便一直嫌弃地打量寺庙的大堂,然后瞥了青年一眼,搓着鼻子不怀好意地说道。

    青年听到袁术言语,皱了皱眉,心里明白这是在揶揄自己,正想要发作,但想到自己是个逃罪之人,不好惹是生非,便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袁术一眼,准备躺下休息不再搭理他们。

    “喂!小子!你聋了吗?没听见我们二爷说冷吗?”袁术身边的一个奴仆听着袁术说的话,又看见青年身边的火堆和干草,心想正是讨好袁术的机会,便急着表现自己,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和袁门的身份,赶紧抢步上前,站在青年的面前狐假虎威的大声喝道,“还不快把位置让出来给我们大人暖暖身子!说不定小爷我还能给你几个赏钱!”

    “火堆是我生的,干草是我拢的,都是赶路的人,凭什么让给你?”青年毫不客气地说道。

    “嘿呀,小子,叫你让出火堆给我们大人那是你的造化!”你要是想先要点好处,我这就给你点铜子。”说完便从腰间布袋中摸出几个铜板扔到地上,“拿去!这些铜板买你的干草绰绰有余!”

    青年眼睛已经憋出血丝,耐着性子低声喝道:“滚!狗仗人势的东西!”

    “王八羔子!居然敢骂小爷我!看我不教训你个不识好歹的贱民!”这奴仆跟随袁术多年,也学过一招半式,他觉得现在正是露一手的好机会,等拿下青年,自然会得到袁术的嘉奖。

    袁术对这青年早已不爽,他没想到一个平民不但不怕自己,居然还敢出言不逊,对奴仆的出手不但不会阻拦,反而暗自得意,想看青年的洋相。身旁的曹操看出了袁术的心思,也不言语,笑着站在一旁,权当看戏。

    那奴仆双手揪住青年的外衫,就在他认为青年不会功夫,自己轻易得手而洋洋得意时,却发现自己使劲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动摇青年半分,只感觉面前的青年仿佛大树扎根在地上一般,仍是坐在地上冷冷地盯着他。

    “这……这……”那奴仆有点害怕,只感觉头上开始冒冷汗。

    “就这点本事也敢出来狐假虎威?”只见青年伸出右手抓住奴仆的左手一折,那奴仆顿时疼得呼天抢地,另一只手也很快松开了。青年顺势一把揪住奴仆向后朝袁术一扔,“滚吧!”那奴仆登时朝袁术飞撞过去。

    “公子小心!”只见袁术身旁一大汉赶忙出手接住奴仆,顺手往地上一放,“袁喜,你可太不中用了!”接住袁喜的正是袁术的贴身护卫纪灵,他转头怒目瞪着青年,“好小子!竟想伤我们公子!你活腻味了!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纪灵声若洪钟,话音未落,巨大的身形已向前扑去,一招野牛崩山气势逼人。

    那青年只感觉一阵威压朝自己袭来,知道他和之前的袁喜完全不可相提并论,不敢怠慢,从地上蹭的一下站起,单掌护住胸口,硬生生接下那野蛮一拳。

    “唔!”青年接下一招,倒退两步,立即扎住马步,运气化解了纪灵的拳劲。

    刚才青年是坐卧在火堆旁,他们看的不够清楚,如今青年站起身来,曹操和袁绍才发现此人体形高大,身材健硕,甚至稳压纪灵一头。

    “好小子!”纪灵看着站起来的青年,才发现对方比自己还高大,方才自己那一拳虽说没有用尽全力,可也算是用了七分力气,被他这看似轻描淡写地拦住并化解拳劲,顿感脸上无光,愤怒之气盎然而起,恶狠狠地说道:“今天不把你废了,大爷我就不姓纪!”纪灵见对方也是个练家子,不再怠慢,运起十成功力,双臂青筋暴胀,双脚将地砖踏碎,怒喝一声:“小子!接爷爷一招蛮牛踏岳!”

    那青年不敢小瞧了纪灵,只见他也运起十成功力,伸出双手,抵住那拳劲十足的攻击,脚下的地砖已经被压碎。青年手臂原本有伤,被这拳劲一震,缠上绷带的左臂有鲜血微微沁出。“要不是老子手臂有伤,你这头蛮牛早已被我拿下,还逞什么威风!”青年心里暗道,手上却丝毫不敢怠慢。

    这青年的实力超出了纪灵的想象,纪灵不禁暗忖道:“好家伙!亏我在二公子面前夸下海口要拿下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能扛,一招半式居然胜他不得!”

    就在纪灵踟蹰之际,一旁的文丑对颜良说道:“兄弟,这下纪灵碰上硬茬了,不如我二人联手将他拿下,既羞辱了纪灵一番,又在大公子面前长长脸。”颜良听罢,向文丑点了点头,二人立时分站两边,文丑使出一招开山裂碑手,颜良使出一招大朝阳手,一左一右同时朝青年跃去:“小子!看好了!接招吧!”

    纪灵眼见两人上来抢功,心下一急,快速震开青年,倒退两步,向二人吼道:“你们二人居然想抢功!”

    颜良揶揄道:“我们见你久战不下,这才来帮你,说什么抢功!”暗暗的有嘲讽之意。

    文丑接着说道:“老纪你就站一旁休息吧,你拿不下他,我二人帮你拿下他!”

    青年刚被纪灵震退两步,扶住沁血的左臂,还没顾得上喘口气,眼见二人已然逼近,自知此时不是对手,心下暗道:“不好!”

    颜良文丑二人以为即将得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阿弥陀佛!”乃是蕴含上乘内力的佛陀梵音,这一声佛音顿时震退二人,阻挡住二人的攻势。

    “好深厚的内力!”曹操吃了一惊,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佛音,让原本还抱着看戏心态的曹操也赶紧运起气来护住自身周全,身旁的袁绍、袁术也是如此,同时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住了。

    “什么人!”袁绍运完气后,向声音的方向寻去。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各位施主不宜再争斗下去,各自罢了手吧。”只见大殿旁门走进来一个和尚,面容瘦削,身形却如松树一般挺直,身披一件打着补丁的粗麻破衫,脚踏一双普通的黑色布鞋,约摸40岁上下,手拿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看上去平平无奇。

    “你是什么人!”文丑定了定神,看向那个和尚。

    “贫僧法号普净,乃是此间广法寺的代理主持。”普净和尚向众人深施一礼,说道,“这位施主乃是投宿我寺的客人,不知怎么冲撞了各位,既然诸位已经交手,不妨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吧。”

    “呔!这小子冲撞了我们二公子,废了他两只手方能泄恨,怎能凭你一句话就此作罢!”纪灵不依不饶,心想反正颜良文丑已经出手了,三人必拿下那青年,虽然已经不能算露脸,但好歹有个交代。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普净和尚双手合十再施一礼,说道“这位施主带伤来到本寺,住在这前殿养伤已有数日。今夜大雨,各位施主是后来之人,莫不是想占了这大殿和火堆,赶走无辜之人吧?”

    “你这和尚莫不是想强出头?”颜良见普净和尚帮青年说话,厉声询问道。

    “佛门广大,能容可怜之人。这位施主是因伤来投,诸位施主是因为大雨湿冷来我庙中,便都是与我佛有缘。佛看众生平等,无论贵贱,只有结善缘之人。”普净和尚说道,“这样吧,我卧房还能容下一人,这位施主可随我前去,这大殿就让与各位避雨。”

    颜良文丑看向袁绍,似乎还想试试普净和尚的身手。袁绍看着他们摇了摇头,转向普净说道:“那就依大师傅之言,我们也不再追究他的顶撞之罪了。”

    “阿弥陀佛,贫僧多谢施主。”普净和尚转向青年说道,“长生啊,你就随我来吧。”说完便往门后走去。那位被叫长生的青年跟上普净和尚去了后房。

    “二公子,我们就这样算了?”纪灵走到袁术身边问道。

    “大哥都这样说了,还浪费什么时间,这都几更天了?阎象,让下人们把褥子都铺好,再生几堆火,我乏了。”袁术心中还有火气未消,他径直走到火势最旺的地方,不再搭理其他人,躺下边睡。阎象则赶紧指挥下人干活去了。

    “没想到此间还有这样的人物,”袁绍看向曹操,说道,“孟德,你看方才若是与那和尚动起手来,我们有几分胜算?”

    “我们之中最强的就是文丑颜良,他们联手被那普净和尚一招震退,看来即使我们一拥而上,也没有五成的把握。况且那个叫长生的汉子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也不好,就此打住是上策。”曹操答道。

    “也罢,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早早休息,明天继续赶路。”袁绍让颜良文丑指示下人去准备就寝之物。

    “本初,那汉子身手还不错,要不要招揽一番?”曹操用眼朝关长生的方向眨了眨,戏谑地笑着问道。

    “就他?一个没有士族背景的野路子,顶多和学艺不精的纪灵过两招,颜、文二人谁上都能轻松拿下他。此等山野匹夫都够资格被招揽的话,那我们袁家大门岂不是要被踏烂?罢了罢了,一个练过几天的井底之蛙而已,不用管他,休息吧。”袁绍对长生嗤之以鼻,不屑地说道。

    “哈哈,也是。”曹操笑嘻嘻地看着他表示赞同。此时下人们已将被褥铺好,袁绍一行准备就寝,除了轮流值守的护卫外,其他人很快就打起了呼。

    “大师,今日多谢替关某解围。”关长生跟随普净和尚来到禅房,向普净深施一礼。

    “施主不必多礼,我知你是在家乡仗义逞凶,杀人外逃,但贫僧念你是惩恶扬善才替你养伤,要保你周全。外面新来的那些施主看上去定是官宦人家,你若在这里把事情闹大了,恐怕不好收场。只怕还会连累你在家乡所救之人,请施主权衡利弊,好自为之啊。”普净恳切地说道。

    “大师教诲的是。”关长生略低下了那颗骄傲的头。他本是河东解良常平村的村民,因为常平村位于交通要道,每日来往过路的行人较多,村民凭借照顾来往行人的吃住谋生。关长生因为生的高大,有膀子力气活,经常在村里帮忙,大家相处的都其乐融融。关长生自幼酷爱习武,村里来往的行人形形色色,偶尔还会碰到豪爽的侠客,长生还能跟着学两招。但是在那一天,他的人生轨迹整个发生了变化,迫使他开始了流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