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相见
夜里，随县的天空上还是一轮弯月处在中央，有些灰暗的月光照在地上，为这抹土地增添了些阴暗的色彩。
伴随着蝉鸣迎着夜路，蔡平悄无声息的到了蓝县丞家的门口。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灯火通明和嘈杂，只有一处静悄悄的宅院伫立在眼前。
他走上前见门房的灯还亮着，一名年轻的仆役正守在那昏昏欲睡。
“我来见蓝县丞。”
“啊…蔡大人……”
“今日怎么回事?”
那年轻的仆役约莫也不知情况，只得道:“小人也不知…家主只说是出城剿匪，之后便中了那些匪寇的埋伏，再回家时，竟伤的面目全非，气若游丝了……”
“带我去见他。”
“是…”
过了一会儿，年轻仆役领着蔡平等人到了北苑院子里，看见了蓝县丞屋里的灯还亮着。
“那就是家主的屋子了。”仆役道:“家主吩咐吾等不能近此地，既让了蔡大人来，还请蔡大人自行而去。”
“嗯。”
蔡平随口应下，道:“今夜就你一人守在这吗?”
那仆役点头道:“原是家主的老仆守门房的…可卯时不知人跑哪去了，小人才得了吩咐过来……”
“这院子还有其他人否?”
“没了，就家主屋子有……”
噗！
蔡平一刀捅进了他的心口，并牢牢按住了嘴。
“我知道了，你走吧。”
咚…仆役只是挣扎了几下，随后就四肢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蔡平抽出刀甩了甩，又对后几人使了个眼色。
随后几人分开而去，寻找着院子里的活人。
不一会儿就汇集而来，没有发出声响，可刀上都流着血。
蔡平脸色苍白无力，看着这一幕，缓缓走上前推开了那道门。
……
屋里只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暗。
有人躺在塌上，喘着粗气，手脚也不时的抖动。
借着灯光，他整个头部都是血流如注，有的甚至还干涸了起来。
蔡平走上前看了看，依稀还认得出是蓝县丞。
“呵…蓝县丞怎么搞成这幅模样?”
“咳咳……”
对方咳了一声，像是有些痛苦的撇头去。
“苦肉计也不用如此卖力。”
蔡平坐下用帘子擦了擦手里的刀，道:“你知道的，黄县尉今日死在城外了。”
“我想你也应知道你活不久了。”
“我没有时间再陪你们胡闹了。”蔡平叹了口气道:“若你们把随县治理的好些，就只需要再好一些，张甦都不至于会跑掉，我也不会这么麻烦。”
“如此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你好生上路吧。”
说着他将刀提了起来。
噗！
灯火幽明，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几个锦帆贼看到了自家大哥影子，除了保持挥砍以外的姿势，背后却还插着一支箭……
……
“都射死了?”
“是…特别是哪些收黑钱的。”
石坎道，段六抬头看了看天空。
“没出意外?”
“照六哥的吩咐，我们扮作缉拿的那伙匪寇，没让其他官吏插进来，都是自己人。”
“只是杀了这么多官吏，会不会……”
“哼…贪赃枉法死有余辜！”
“是…”那锦帆贼笑了起来，道:“我们虽是贼寇也不敢抢这么多，还是这些做官的有脑子……”
“嗯?”
段六看向岸边，还有一个老吏从人堆里爬了起来。
“周三与我说过，那就是害赵文吏死的人吧?”
“好像是…说是一个老吏，兄弟们刚刚看过，只有一个老的……”
段六扭了扭头，拿着刀追了上去。
“再查一遍，然后回去找大哥。”
……
“大哥！”
“包进去！”
“你们没有机会了。”
“是你！”
江龙拿着环首刀站了出来。
看着庞大庭院里那几个稀稀落落的人，扭了扭头。
……
蔡平倒了下去。
背后插着一支挛鞮约古射过来的箭。
而塌上的蓝县丞早已站在了他面前。
他抬头看过去，见到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正待起力，对方又将一柄匕首插进了他胸口，切好对应着他腹间背后的伤口双双涌出血。
“呼呼……呼……”
蔡平神智开始模糊了起来，但双手还是死死抓住对方的手。
“你不是蓝县丞…他没有这么大的气力……”
“…我已经勒令县衙里的人待命……城中还有他的人?”
“有，在地牢里。”
蔡平双目血红的看着面前这面无全非之人，喘气道:“你将他的脸皮扒了下来…好恨的心性……”
“嗯。”对方用劲将匕首又推进几许，道:“不这样骗不过他家里人，也进不来。”
“…那就是城里豪绅的人?救我…他们不值得你这样做…义士…你被骗了…你是为了随县才这么做的吧?那些人贪赃枉法…我死之后随县会更乱……”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是…你是谁?”蔡平忪着眼向屋外看去，气死微弱道:“官吏…家丁…仆役…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钱…救我…我双倍给你……”
“你还是有不够谨慎的地方…有点过于正义?”
对方撕下血肉模糊的脸皮，平静看着他道:“其实你根本不需要杀了县长，也不需要过来杀蓝县丞，随县早已你的天下不是吗?为什么还做了这些?”
蔡平半闭着眼摇头不想解释。
看着对方脸色未褪去的血迹，想起了那日断蛇丘轿子里的人。
“张甦……”
“我……”
“是…又见面了，但我一点也不高兴认识你。”
说着将匕首完全推了进去。
……
两处致命伤期间正不断消耗着蔡平的生命力，在张甦最后一刀捅进来时，他那未说完的话也伴随着半闭的眼皮永远关上了。
他爬在地上，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多少年前，也是这般爬在叔父腿上，他打着自己，说不可再如此顽劣了，要快些长大去帮他重整荆州……
那时他也迎着叔父的目光看去，见到的是一片民生繁荣，安居乐业的景色。
这么多年来，他每次回去一遍又一遍的，只觉永远都看不够啊……
……
伴随着蝉鸣迎着夜路，蔡平悄无声息的到了蓝县丞家的门口。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灯火通明和嘈杂，只有一处静悄悄的宅院伫立在眼前。
他走上前见门房的灯还亮着，一名年轻的仆役正守在那昏昏欲睡。
“我来见蓝县丞。”
“啊…蔡大人……”
“今日怎么回事?”
那年轻的仆役约莫也不知情况，只得道:“小人也不知…家主只说是出城剿匪，之后便中了那些匪寇的埋伏，再回家时，竟伤的面目全非，气若游丝了……”
“带我去见他。”
“是…”
过了一会儿，年轻仆役领着蔡平等人到了北苑院子里，看见了蓝县丞屋里的灯还亮着。
“那就是家主的屋子了。”仆役道:“家主吩咐吾等不能近此地，既让了蔡大人来，还请蔡大人自行而去。”
“嗯。”
蔡平随口应下，道:“今夜就你一人守在这吗?”
那仆役点头道:“原是家主的老仆守门房的…可卯时不知人跑哪去了，小人才得了吩咐过来……”
“这院子还有其他人否?”
“没了，就家主屋子有……”
噗！
蔡平一刀捅进了他的心口，并牢牢按住了嘴。
“我知道了，你走吧。”
咚…仆役只是挣扎了几下，随后就四肢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蔡平抽出刀甩了甩，又对后几人使了个眼色。
随后几人分开而去，寻找着院子里的活人。
不一会儿就汇集而来，没有发出声响，可刀上都流着血。
蔡平脸色苍白无力，看着这一幕，缓缓走上前推开了那道门。
……
屋里只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暗。
有人躺在塌上，喘着粗气，手脚也不时的抖动。
借着灯光，他整个头部都是血流如注，有的甚至还干涸了起来。
蔡平走上前看了看，依稀还认得出是蓝县丞。
“呵…蓝县丞怎么搞成这幅模样?”
“咳咳……”
对方咳了一声，像是有些痛苦的撇头去。
“苦肉计也不用如此卖力。”
蔡平坐下用帘子擦了擦手里的刀，道:“你知道的，黄县尉今日死在城外了。”
“我想你也应知道你活不久了。”
“我没有时间再陪你们胡闹了。”蔡平叹了口气道:“若你们把随县治理的好些，就只需要再好一些，张甦都不至于会跑掉，我也不会这么麻烦。”
“如此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你好生上路吧。”
说着他将刀提了起来。
噗！
灯火幽明，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几个锦帆贼看到了自家大哥影子，除了保持挥砍以外的姿势，背后却还插着一支箭……
……
“都射死了?”
“是…特别是哪些收黑钱的。”
石坎道，段六抬头看了看天空。
“没出意外?”
“照六哥的吩咐，我们扮作缉拿的那伙匪寇，没让其他官吏插进来，都是自己人。”
“只是杀了这么多官吏，会不会……”
“哼…贪赃枉法死有余辜！”
“是…”那锦帆贼笑了起来，道:“我们虽是贼寇也不敢抢这么多，还是这些做官的有脑子……”
“嗯?”
段六看向岸边，还有一个老吏从人堆里爬了起来。
“周三与我说过，那就是害赵文吏死的人吧?”
“好像是…说是一个老吏，兄弟们刚刚看过，只有一个老的……”
段六扭了扭头，拿着刀追了上去。
“再查一遍，然后回去找大哥。”
……
“大哥！”
“包进去！”
“你们没有机会了。”
“是你！”
江龙拿着环首刀站了出来。
看着庞大庭院里那几个稀稀落落的人，扭了扭头。
……
蔡平倒了下去。
背后插着一支挛鞮约古射过来的箭。
而塌上的蓝县丞早已站在了他面前。
他抬头看过去，见到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正待起力，对方又将一柄匕首插进了他胸口，切好对应着他腹间背后的伤口双双涌出血。
“呼呼……呼……”
蔡平神智开始模糊了起来，但双手还是死死抓住对方的手。
“你不是蓝县丞…他没有这么大的气力……”
“…我已经勒令县衙里的人待命……城中还有他的人?”
“有，在地牢里。”
蔡平双目血红的看着面前这面无全非之人，喘气道:“你将他的脸皮扒了下来…好恨的心性……”
“嗯。”对方用劲将匕首又推进几许，道:“不这样骗不过他家里人，也进不来。”
“…那就是城里豪绅的人?救我…他们不值得你这样做…义士…你被骗了…你是为了随县才这么做的吧?那些人贪赃枉法…我死之后随县会更乱……”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是…你是谁?”蔡平忪着眼向屋外看去，气死微弱道:“官吏…家丁…仆役…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钱…救我…我双倍给你……”
“你还是有不够谨慎的地方…有点过于正义?”
对方撕下血肉模糊的脸皮，平静看着他道:“其实你根本不需要杀了县长，也不需要过来杀蓝县丞，随县早已你的天下不是吗?为什么还做了这些?”
蔡平半闭着眼摇头不想解释。
看着对方脸色未褪去的血迹，想起了那日断蛇丘轿子里的人。
“张甦……”
“我……”
“是…又见面了，但我一点也不高兴认识你。”
说着将匕首完全推了进去。
……
两处致命伤期间正不断消耗着蔡平的生命力，在张甦最后一刀捅进来时，他那未说完的话也伴随着半闭的眼皮永远关上了。
他爬在地上，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多少年前，也是这般爬在叔父腿上，他打着自己，说不可再如此顽劣了，要快些长大去帮他重整荆州……
那时他也迎着叔父的目光看去，见到的是一片民生繁荣，安居乐业的景色。
这么多年来，他每次回去一遍又一遍的，只觉永远都看不够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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