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的要来了
“爷爷，前面那地方热闹得很！”
不等陈老汉细瞧，心急的陈小五就从身边穿行而过，像条泥鳅般滑溜溜的钻进了人堆里。
“别跑太远了，小五！”
远远的作出一声回应，陈小五在圈围的人群里扒开一条缝，然后把脑袋探了进去，却发现吸引周围人的并非是什么热闹事物，而是一张描有佳人画像的通缉令。
“大哥，这上面写的啥啊？”
陈小五大字不识几个，只得向旁人求助，对方见他是个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倒也心善，照着通告上的内容念了起来。
“【近日天府内有一猖獗女贼，专窃豪绅达贵之家，刀剃人发，形迹无定，名曰绛衣娘，现布告示，征召有能之士，凡提供线索者赏银千两，擒贼者赏银万两。
\t\t——寒山印】”
“万两白银？！”
陈小五眼睛都直了，这些银子别说是让爷爷安享晚年，就算是给自己养老送终都没问题。
“这【绛衣娘】到底是什么来头，能引得官府下如此血本？”
“小子，一看你就并非是天府之民，不曾听闻这女贼的名号。据说其是最近才从外地流窜至此，刚来便连续犯案，短短几日就将城北商户偷了个遍，连稍微近点的尚书府都遭了殃。”
“惹了官老爷，怪不得会有这么高的赏银……”
“若单单如此却也算不上奇闻，好笑的是这女贼做完盗窃行径后又将主人的头发用刀剃光，手法高超，户主竟没能从睡梦中惊醒，因为剃完后脑袋光亮如新，似是剥了壳的荔枝，所以街坊间便给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号，叫做【绛衣娘】。”
“这可真是……离了大谱……”
听完大哥的讲述，陈小五目瞪口呆，盗人钱财还不够，又要扫人颜面。
这哪里是窃贼，明明是悍匪。
“不过话又说回来，府城乃是国之重地，又有寒山发令缉捕，此等小贼应该不消几日便会束手就擒了，你且就当是听个故事……”
大哥转过头，却发现陈小五已经没了影子。
“哎呀爷爷，你再让我听会……”
陈老汉揪着孙子的衣服回到驴子旁。
“你个外乡人瞎凑什么热闹，路上本就耽搁，去晚了可就赶不上吉时了！”
经爷爷一提醒，陈小五才记起此行的目的。
“那将军府的喜宴又没请咱们去，这么着急做什么……”
“臭小子，咱们就算不是座上宾，将军府周围定然也不缺看客，到地方了吆喝一声，不愁没有人买。”
紧接着，陈老汉又对他嘱咐道。
“你可不准再四处乱跑了，听着没？府城不比他处，规矩多得很，咱们外来跑商的身份卑微，更要避免生事。”
陈小五嘴上答应着“好好好”，不过心思显然在周围的新奇事物上，对于爷爷的话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
陈老汉敲了下他的头，出言警告道。
“待会你要是敢添乱，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小五吃痛，收了收神，不满的揉着天灵盖。
“知道了……”
两人一驴顺着人流缓缓挪动，从城门大道一路往北，周围彩瓦飞檐，声乐袅袅，楼屋林立，错落有致，建筑间连为一体，巷道不存，直直的通往前方，看的陈小五眼花缭乱。
复行数十步，人群的头顶上方便出现了一片由绳子拉起的大红灯笼，以及喜庆装饰，绵延不断，遮天蔽日。
道路两旁竖起一根根手臂粗的桅杆，桅杆间相隔约有十步左右，除用作固定绳索之用外，顶端被细桩贯通，两侧均是挂上了纤长悠扬的红绸缎。
不愧是将军之女出嫁，排场可真大……
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多亏如此，前行过程中倒也不用去刻意问路，他们只需一直沿着铺满红色的方向，想必就能直达将军府前。
说起将军府的主人，即使是见识尚浅的陈小五也有所耳闻。
那人便是无论朝堂还是江湖上都赫赫有名的【狼相虎将】中的一人——【虎将】左长房。
形似鬼魈，目如阴灯，青面虬髯，声若风雷，一息戮敌以千计，非人力所能及。
——如此凶神恶煞般的描述自然是形容他的了，尽管有些夸大其词，但能被尊称为【虎将】，左长房的勇猛无双自然是无人胆敢质疑的。
至于为何会被传的这般邪异，大概是左长房这人除了承上命，带兵讨奸伐逆之外，不喜在外抛头露面，惹人注目的缘故。
将军府坐于天府东边侧的显眼位置，和丞相府分立于皇城左右，隔着三条街遥遥相对。
宅子方方正正，棱角平整，四面高墙平地而起，有两三棵越过墙体遮挡的老胡杨也被修的笔直挺拔，使得整座将军府都散发出一股锐气。
换做平时，普通人自是不敢在将军府前做过多停留，不过今天门上贴着的喜字与噼啪作响的鞭炮却把这种肃杀感驱散了不少。
等陈老汉两人顺着红灯路，紧赶慢赶到了将军府前时，浩浩荡荡，约有四五十人的迎亲队伍刚好停于门前，为首的年轻男人身披红装骑在马上，向着周围人拱手致意，想必就是新郎官了。
“那位就是杜家的公子了，果真是一表人才。”
“杜家家大业大，和将军府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听说杜府准备将府城内零散的其他产业也收入麾下，有人看到杜公子反复进出不同的店铺，并且常常脸色凝重。”
“年纪轻轻就准备子承父业，杜老爷估计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吧？只是不知他是怎么和将军家千金结成的良缘，甚至半点消息都没流出来。”
“将军千金估计是随了大将军的性子，一样的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不过想来也应是温雅贤淑，待人亲近之女，否则杜公子也不会来迎亲了。”
“既是商贾巨头，又与虎将结为姻亲，这以后谁还敢打杜家的主意？看来自今日起，府城内的商业圈要杜府一家独大了。”
陈小五听着身边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却看到马上的杜公子左手紧紧攥着缰绳，动也不动。
他正疑惑着，也不知谁喊了一声。
“出来了！”
众人齐齐把目光望向左府的大门，门内似乎传来密切的嘈杂声。
不多时大门打开，从里面跑出一队身披甲胄的士兵。
就在众人感叹【不愧是将军之女，出嫁都要用近卫兵开道】的时候，一句意想不到的话突然把大家钉在了原地。
“把府外都给我团团围住，务必要擒住这个劫亲的贼人！”
所有人愣住。
劫亲？
再抬头一看，只见七八米高的围墙内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怀里还抱着头盖红布身穿喜服的女子。
人影蒙面，长袖素衣，把身体遮的严严实实，只有双眼睛露在外面。
他在墙头上稍稍驻足，望了望下面严阵以待的卫兵，以及一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转而抱着人质踩着墙头一路向东狂奔。
“追！”
近卫兵得令，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人群中的陈老汉和陈小五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这……又是哪路神仙？”
不等陈老汉细瞧，心急的陈小五就从身边穿行而过，像条泥鳅般滑溜溜的钻进了人堆里。
“别跑太远了，小五！”
远远的作出一声回应，陈小五在圈围的人群里扒开一条缝，然后把脑袋探了进去，却发现吸引周围人的并非是什么热闹事物，而是一张描有佳人画像的通缉令。
“大哥，这上面写的啥啊？”
陈小五大字不识几个，只得向旁人求助，对方见他是个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倒也心善，照着通告上的内容念了起来。
“【近日天府内有一猖獗女贼，专窃豪绅达贵之家，刀剃人发，形迹无定，名曰绛衣娘，现布告示，征召有能之士，凡提供线索者赏银千两，擒贼者赏银万两。
\t\t——寒山印】”
“万两白银？！”
陈小五眼睛都直了，这些银子别说是让爷爷安享晚年，就算是给自己养老送终都没问题。
“这【绛衣娘】到底是什么来头，能引得官府下如此血本？”
“小子，一看你就并非是天府之民，不曾听闻这女贼的名号。据说其是最近才从外地流窜至此，刚来便连续犯案，短短几日就将城北商户偷了个遍，连稍微近点的尚书府都遭了殃。”
“惹了官老爷，怪不得会有这么高的赏银……”
“若单单如此却也算不上奇闻，好笑的是这女贼做完盗窃行径后又将主人的头发用刀剃光，手法高超，户主竟没能从睡梦中惊醒，因为剃完后脑袋光亮如新，似是剥了壳的荔枝，所以街坊间便给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号，叫做【绛衣娘】。”
“这可真是……离了大谱……”
听完大哥的讲述，陈小五目瞪口呆，盗人钱财还不够，又要扫人颜面。
这哪里是窃贼，明明是悍匪。
“不过话又说回来，府城乃是国之重地，又有寒山发令缉捕，此等小贼应该不消几日便会束手就擒了，你且就当是听个故事……”
大哥转过头，却发现陈小五已经没了影子。
“哎呀爷爷，你再让我听会……”
陈老汉揪着孙子的衣服回到驴子旁。
“你个外乡人瞎凑什么热闹，路上本就耽搁，去晚了可就赶不上吉时了！”
经爷爷一提醒，陈小五才记起此行的目的。
“那将军府的喜宴又没请咱们去，这么着急做什么……”
“臭小子，咱们就算不是座上宾，将军府周围定然也不缺看客，到地方了吆喝一声，不愁没有人买。”
紧接着，陈老汉又对他嘱咐道。
“你可不准再四处乱跑了，听着没？府城不比他处，规矩多得很，咱们外来跑商的身份卑微，更要避免生事。”
陈小五嘴上答应着“好好好”，不过心思显然在周围的新奇事物上，对于爷爷的话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
陈老汉敲了下他的头，出言警告道。
“待会你要是敢添乱，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小五吃痛，收了收神，不满的揉着天灵盖。
“知道了……”
两人一驴顺着人流缓缓挪动，从城门大道一路往北，周围彩瓦飞檐，声乐袅袅，楼屋林立，错落有致，建筑间连为一体，巷道不存，直直的通往前方，看的陈小五眼花缭乱。
复行数十步，人群的头顶上方便出现了一片由绳子拉起的大红灯笼，以及喜庆装饰，绵延不断，遮天蔽日。
道路两旁竖起一根根手臂粗的桅杆，桅杆间相隔约有十步左右，除用作固定绳索之用外，顶端被细桩贯通，两侧均是挂上了纤长悠扬的红绸缎。
不愧是将军之女出嫁，排场可真大……
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多亏如此，前行过程中倒也不用去刻意问路，他们只需一直沿着铺满红色的方向，想必就能直达将军府前。
说起将军府的主人，即使是见识尚浅的陈小五也有所耳闻。
那人便是无论朝堂还是江湖上都赫赫有名的【狼相虎将】中的一人——【虎将】左长房。
形似鬼魈，目如阴灯，青面虬髯，声若风雷，一息戮敌以千计，非人力所能及。
——如此凶神恶煞般的描述自然是形容他的了，尽管有些夸大其词，但能被尊称为【虎将】，左长房的勇猛无双自然是无人胆敢质疑的。
至于为何会被传的这般邪异，大概是左长房这人除了承上命，带兵讨奸伐逆之外，不喜在外抛头露面，惹人注目的缘故。
将军府坐于天府东边侧的显眼位置，和丞相府分立于皇城左右，隔着三条街遥遥相对。
宅子方方正正，棱角平整，四面高墙平地而起，有两三棵越过墙体遮挡的老胡杨也被修的笔直挺拔，使得整座将军府都散发出一股锐气。
换做平时，普通人自是不敢在将军府前做过多停留，不过今天门上贴着的喜字与噼啪作响的鞭炮却把这种肃杀感驱散了不少。
等陈老汉两人顺着红灯路，紧赶慢赶到了将军府前时，浩浩荡荡，约有四五十人的迎亲队伍刚好停于门前，为首的年轻男人身披红装骑在马上，向着周围人拱手致意，想必就是新郎官了。
“那位就是杜家的公子了，果真是一表人才。”
“杜家家大业大，和将军府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听说杜府准备将府城内零散的其他产业也收入麾下，有人看到杜公子反复进出不同的店铺，并且常常脸色凝重。”
“年纪轻轻就准备子承父业，杜老爷估计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吧？只是不知他是怎么和将军家千金结成的良缘，甚至半点消息都没流出来。”
“将军千金估计是随了大将军的性子，一样的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不过想来也应是温雅贤淑，待人亲近之女，否则杜公子也不会来迎亲了。”
“既是商贾巨头，又与虎将结为姻亲，这以后谁还敢打杜家的主意？看来自今日起，府城内的商业圈要杜府一家独大了。”
陈小五听着身边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却看到马上的杜公子左手紧紧攥着缰绳，动也不动。
他正疑惑着，也不知谁喊了一声。
“出来了！”
众人齐齐把目光望向左府的大门，门内似乎传来密切的嘈杂声。
不多时大门打开，从里面跑出一队身披甲胄的士兵。
就在众人感叹【不愧是将军之女，出嫁都要用近卫兵开道】的时候，一句意想不到的话突然把大家钉在了原地。
“把府外都给我团团围住，务必要擒住这个劫亲的贼人！”
所有人愣住。
劫亲？
再抬头一看，只见七八米高的围墙内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怀里还抱着头盖红布身穿喜服的女子。
人影蒙面，长袖素衣，把身体遮的严严实实，只有双眼睛露在外面。
他在墙头上稍稍驻足，望了望下面严阵以待的卫兵，以及一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转而抱着人质踩着墙头一路向东狂奔。
“追！”
近卫兵得令，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人群中的陈老汉和陈小五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这……又是哪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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