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瘟疫
景国管辖的滺州也爆发了瘟疫。更可怕的是，坊间还有传言，景国干燥的气候有助于治疗瘟疫。滺州与景国有陆路相连，百姓们听信传言，纷纷往景国逃散。
瘟疫很快在景国蔓延。各州府上报瘟疫的奏折像雪花一样飘进灵寿。景帝震怒，一连好几日都宿在勤政殿。
众嫔妃照例向中宫问安。皇后照顾贤妃的身子，免了她晨昏定省，却嘱咐如瑰：
“雩昭容一向深得圣心，你要好好的宽慰陛下。本宫已让尚寝局安排了，你今日便去勤政殿吧。”
皇后的话让如瑰心中一凛。景国克扣援粮的事她已知晓，随后就听说景国也爆发了瘟疫，未免也太巧合了。如瑰心中便猜到了猜到七八分。
据说，景国最先有瘟疫的地方是滺州，卫镜尧在那里驻守，不可能对戟炀的手笔毫无察觉，肯定将他的疑虑告知了皇后。皇后是想让她在此时邀宠触怒陛下么？
旁边不明就里的众嫔妃却嫉妒不已。年纪与皇后相仿的李修媛忍不住出声道：
“还是皇后娘娘体察圣心，咱们啊人老珠黄了，不如雩昭容如花似玉的，讨陛下喜欢。”
李修媛位份在如瑰之下，入宫的年份却和皇后不相上下。她说自己人老珠黄，不如如瑰讨陛下喜欢，话里话外连带着指责如瑰抢了皇后的宠爱。
如瑰刚入宫为婕妤位份在李修媛之下时，她也不曾为难过她。想来是眼红如瑰后来者居上吧。如瑰不愿无端树敌：
“修媛姐姐谦虚了。陛下瞧着妹妹只是新鲜，比不得您与陛下多年的情份。更何况陛下是念旧之人，对后宫众位都是善待的。还有皇后娘娘，也对臣妾们垂怜照拂。”
贤妃没有来，皇后之下，如瑰的位分最高，其他嫔妃便跟着她起身向皇后行礼。
李修媛在如瑰这里没有讨到便宜，反而让她找机会恭维了皇后一番，自知没趣，也没再多说什么。
皇后对如瑰的恭维却很是受用：
“雩昭容不仅貌美过人，又聪慧懂事，陛下和本宫自然都喜欢她。你们也别怪本宫偏心，你们若能像雩昭容这般让陛下舒心，本宫也让尚寝局送你们去勤政殿。”
众嫔妃走后，皇后让如瑰单独留下。何内官让手下抬进来一把筝。皇后轻笑道：
“陛下与本宫提起，你的筝艺了得，这把筝是上好的梧桐木所制，便赐予你吧。”
皇后赐物如瑰不能推脱，她跪下谢过皇后，让丹若抱着筝就要离去，皇后又嘱咐道：
“陛下爱听你弹筝，你带着它去勤政殿吧。”
是夜，如瑰带着筝，到了勤政殿。皇后的旨意，她不能拂逆，只能陪着十二分的小心。
皇帝忙于政事，如瑰在勤政殿门口等了两个时辰。终于皇帝召见她，她踏入殿就感觉到他逼视她的寒光：
“你还敢来见孤！”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垂着头：
“臣妾听闻陛下为政事殚精竭虑，甚是挂念，故而前来探望。”
皇帝冷哼了一声：
“你探望过了，走吧！”
如瑰起身告退，皇帝却抬眼看见了她的筝：
“孤同你说过，不要再弹这把破筝，你把孤的话，都当耳旁风么？”
如瑰连忙跪下：“臣妾不敢。”
皇帝挑眉，示意如瑰说下去。她只能如实相告。皇帝听完，嘲弄地笑着：
“这么说，是皇后让你来探望孤的。你对她倒是言听计从！”
如瑰咬着唇，进退两难。拂了皇后的意，她是不敬中宫，听皇后的，又逆了皇帝的心。
“皇后娘娘让臣妾慰藉君心，不想臣妾无能，惹陛下生气了，都是臣妾的不是。”
“滚回你自己的宫里去，没有孤的旨意，别出来惹人嫌！”
如瑰叩首领旨，灰溜溜地离开，暗暗舒了口气。回到景贤斋，她命丹若将皇后赐的筝，好好收着，束之高阁。
瘟疫在景国遍地开花。皇帝更忙了。一整个月，他不都曾踏足后宫，也不曾招幸过任何一个嫔妃。
为防止疫病传入，灵寿开始戒严，珏铭宫中每日都烧艾驱疫。景贤斋的艾叶的份例却短了。御医说，是贤妃娘娘即将临盆，皇后下旨艾叶都要紧着长乐宫。
如瑰在禁足中，不敢有任何异议。反而对御医说：
“本宫还在禁足，没有什么人来往景贤斋，烦请御医将本宫这里的艾叶都送去长乐宫吧，也毋需再来本宫这里驱疫了。”
如瑰自从在勤政殿触怒景帝，宫中上下都把她当作笑谈。众人惯会拜高踩低，谁也不愿和景贤斋扯上关系。
这御医新到尚医局，才被分到这个没人愿意当的景贤斋的差事。如瑰既说不用再来，他自然也乐的清闲，于是忙不迭地点头同意了。
丹若不解：“什么都紧着长乐宫，她们还缺咱们的艾叶嘛？更何况，昭容一片好心送过去，只怕人家也不领情，白当成驴肝肺！”
“那御医看着眼生得很，除了艾叶，谁知道他还会带什么来景贤斋？”
丹若恍然大悟，却想起另一件事：“可是没了艾叶，怎么驱疫呢？”
如瑰似笑非笑：“没有染疫的人和他们用过的东西，哪里来的瘟疫呢？”
与景贤斋不声不响地谦让相比，珏铭宫中得其他地方却因为艾叶的分配闹得沸沸扬扬。瘟疫的蔓延让宫中众人人心惶惶，人人都怕这要命的病。
皇后却一意孤行，从各宫的份例中扣除一部分拨给长乐宫。宫中人对此颇有微词。皇后还以贤妃要安心养胎为由，没有中宫的懿旨，各宫嫔妃不得擅自去长乐宫打扰贤妃。
于是，长乐宫便和景贤斋一样，竟成了门可罗雀的孤岛。直到贤妃生产。御医稳婆在长乐宫忙前忙后，连皇后都亲自去长乐宫坐镇。
只有景贤斋，一如往常。
想起她那位出世的孩子，如瑰恨恨地让丹若把景贤斋的门窗都关紧，自己早早地睡了，却在榻上辗转反侧。她忽然有个可怕的猜测：会不会那狼毒太凶猛，伤了她的肌体，她是不是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如瑰惊得翻身坐起，却听到殿外传来嘈杂的声响，接着是贤妃凄厉的叫喊声。如瑰忍无可忍，她掀开罗帐，赤脚冲向殿外，却被生生逼退了回来。
皇帝瞪着血红的双眼，他身后是不知所措的丹若。如瑰示意丹若下去，可她担心地一步一回头。
如瑰下拜行礼：“臣妾不知陛下驾到。今日贤妃娘娘生产—”
皇帝却二话不说，抓过如瑰，强行撕开她的衣襟。如瑰咬着牙不出声，任凭雷霆怒火在她身上肆虐。
发完邪火，皇帝像丢一块破布一样，把浑身是伤的如瑰丢在地上，转身离去。
丹若心疼担忧地把如瑰扶起来，胡嬷嬷连忙准备了药浴替如瑰清洗。温水浸漫，让如瑰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她轻轻地笑了起来。
“昭容还有心情发笑！”丹若气不打一出来。先前皇帝有心羞辱如瑰，竟连寝殿门也不关，还是丹若把景贤斋院里的内官宫女们给轰走的。
如瑰面色苍白，唇角有些青紫，透过水汽光氲，笑得像个容色倾城的鬼魅一般：
“瘟疫之事，陛下抓不到宁国的把柄，才把气撒在本宫身上。”
先前使节同如瑰说过，杜将军会陪郭尚书在源州接收援粮。她知道，发现援粮被克扣，戟炀绝不会善罢甘休。
景国瘟疫之事，的确很像他的手笔。如瑰捧着心中刺痛，却觉得骄傲。
景帝一个多月未进后宫，却头一个招幸雩昭容的消息很快传遍珏铭宫。如瑰又一次成为众嫔妃羡慕嫉妒的对象。连皇后也顺水推舟解了她的禁足。
如瑰跟着皇后和众嫔妃前往长乐宫探望出了月子的贤妃和刚出生的小帝姬容瑾。孩子粉雕玉琢的，在皇后怀里咿咿呀呀的，甚是可爱。
如瑰十分羡慕，也想接过来抱抱，却被贤妃阻止了：
“雩妹妹的手是要留着弹筝给陛下听的，抱孩子这样累人的事，就不劳妹妹了。”
众嫔妃皆以为如瑰现在得宠，却听贤妃重提如瑰先前在勤政殿触怒景帝的事，各个眼盯脚尖，生怕两个宠妃不对付，牵连自己。
“贤妃姐姐说笑了。皇后娘娘都不怕累，臣妾岂敢拿架子？姐姐是怕臣妾抱疼了小帝姬，或是不小心把她摔了吧。”
“皇后娘娘疼爱小帝姬，垂怜抱她，娘娘受累了。”贤妃听出如瑰话里带刺，连忙找补。
“无妨。”皇后宽厚慈爱地笑着。
“娘娘母仪天下，自然垂爱孩子。雩妹妹未曾生养过，没有抱小婴儿的经验，你若喜欢，等帝姬大一些再让奶娘抱去同妹妹逗乐。”说着，贤妃便示意奶娘把容瑾抱走了。
“贤妃姐姐思虑周全。”当着皇后和众嫔妃，如瑰面上恭谨贤良，杀子之恨却让她的心在滴血。
如瑰一直未找到报杀子之仇的时机。自己根基未稳，又加上先前宁国援粮之事，她只能隐忍着。
动不了皇后，要对付绣花枕头贤妃，却是有胜算的。如瑰若出手，皇后定然推波助澜。
只是如瑰知道，先前诬陷下毒之事，贤妃大抵是受皇后唆使利用。擒贼擒王，如瑰原本不屑于对付贤妃。
可自如瑰入宫，贤妃就步步紧逼，百般刁难。如瑰的退让，竟让贤妃觉得可以毫无忌惮的羞辱她，还肆意在她失子的伤口上撒盐。
既如此，那她也不必对贤妃手下留情了。杀害她孩子的凶手，贤妃也算一个。这笔血债，她会让她们一个一个偿。
瘟疫很快在景国蔓延。各州府上报瘟疫的奏折像雪花一样飘进灵寿。景帝震怒，一连好几日都宿在勤政殿。
众嫔妃照例向中宫问安。皇后照顾贤妃的身子，免了她晨昏定省，却嘱咐如瑰：
“雩昭容一向深得圣心，你要好好的宽慰陛下。本宫已让尚寝局安排了，你今日便去勤政殿吧。”
皇后的话让如瑰心中一凛。景国克扣援粮的事她已知晓，随后就听说景国也爆发了瘟疫，未免也太巧合了。如瑰心中便猜到了猜到七八分。
据说，景国最先有瘟疫的地方是滺州，卫镜尧在那里驻守，不可能对戟炀的手笔毫无察觉，肯定将他的疑虑告知了皇后。皇后是想让她在此时邀宠触怒陛下么？
旁边不明就里的众嫔妃却嫉妒不已。年纪与皇后相仿的李修媛忍不住出声道：
“还是皇后娘娘体察圣心，咱们啊人老珠黄了，不如雩昭容如花似玉的，讨陛下喜欢。”
李修媛位份在如瑰之下，入宫的年份却和皇后不相上下。她说自己人老珠黄，不如如瑰讨陛下喜欢，话里话外连带着指责如瑰抢了皇后的宠爱。
如瑰刚入宫为婕妤位份在李修媛之下时，她也不曾为难过她。想来是眼红如瑰后来者居上吧。如瑰不愿无端树敌：
“修媛姐姐谦虚了。陛下瞧着妹妹只是新鲜，比不得您与陛下多年的情份。更何况陛下是念旧之人，对后宫众位都是善待的。还有皇后娘娘，也对臣妾们垂怜照拂。”
贤妃没有来，皇后之下，如瑰的位分最高，其他嫔妃便跟着她起身向皇后行礼。
李修媛在如瑰这里没有讨到便宜，反而让她找机会恭维了皇后一番，自知没趣，也没再多说什么。
皇后对如瑰的恭维却很是受用：
“雩昭容不仅貌美过人，又聪慧懂事，陛下和本宫自然都喜欢她。你们也别怪本宫偏心，你们若能像雩昭容这般让陛下舒心，本宫也让尚寝局送你们去勤政殿。”
众嫔妃走后，皇后让如瑰单独留下。何内官让手下抬进来一把筝。皇后轻笑道：
“陛下与本宫提起，你的筝艺了得，这把筝是上好的梧桐木所制，便赐予你吧。”
皇后赐物如瑰不能推脱，她跪下谢过皇后，让丹若抱着筝就要离去，皇后又嘱咐道：
“陛下爱听你弹筝，你带着它去勤政殿吧。”
是夜，如瑰带着筝，到了勤政殿。皇后的旨意，她不能拂逆，只能陪着十二分的小心。
皇帝忙于政事，如瑰在勤政殿门口等了两个时辰。终于皇帝召见她，她踏入殿就感觉到他逼视她的寒光：
“你还敢来见孤！”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垂着头：
“臣妾听闻陛下为政事殚精竭虑，甚是挂念，故而前来探望。”
皇帝冷哼了一声：
“你探望过了，走吧！”
如瑰起身告退，皇帝却抬眼看见了她的筝：
“孤同你说过，不要再弹这把破筝，你把孤的话，都当耳旁风么？”
如瑰连忙跪下：“臣妾不敢。”
皇帝挑眉，示意如瑰说下去。她只能如实相告。皇帝听完，嘲弄地笑着：
“这么说，是皇后让你来探望孤的。你对她倒是言听计从！”
如瑰咬着唇，进退两难。拂了皇后的意，她是不敬中宫，听皇后的，又逆了皇帝的心。
“皇后娘娘让臣妾慰藉君心，不想臣妾无能，惹陛下生气了，都是臣妾的不是。”
“滚回你自己的宫里去，没有孤的旨意，别出来惹人嫌！”
如瑰叩首领旨，灰溜溜地离开，暗暗舒了口气。回到景贤斋，她命丹若将皇后赐的筝，好好收着，束之高阁。
瘟疫在景国遍地开花。皇帝更忙了。一整个月，他不都曾踏足后宫，也不曾招幸过任何一个嫔妃。
为防止疫病传入，灵寿开始戒严，珏铭宫中每日都烧艾驱疫。景贤斋的艾叶的份例却短了。御医说，是贤妃娘娘即将临盆，皇后下旨艾叶都要紧着长乐宫。
如瑰在禁足中，不敢有任何异议。反而对御医说：
“本宫还在禁足，没有什么人来往景贤斋，烦请御医将本宫这里的艾叶都送去长乐宫吧，也毋需再来本宫这里驱疫了。”
如瑰自从在勤政殿触怒景帝，宫中上下都把她当作笑谈。众人惯会拜高踩低，谁也不愿和景贤斋扯上关系。
这御医新到尚医局，才被分到这个没人愿意当的景贤斋的差事。如瑰既说不用再来，他自然也乐的清闲，于是忙不迭地点头同意了。
丹若不解：“什么都紧着长乐宫，她们还缺咱们的艾叶嘛？更何况，昭容一片好心送过去，只怕人家也不领情，白当成驴肝肺！”
“那御医看着眼生得很，除了艾叶，谁知道他还会带什么来景贤斋？”
丹若恍然大悟，却想起另一件事：“可是没了艾叶，怎么驱疫呢？”
如瑰似笑非笑：“没有染疫的人和他们用过的东西，哪里来的瘟疫呢？”
与景贤斋不声不响地谦让相比，珏铭宫中得其他地方却因为艾叶的分配闹得沸沸扬扬。瘟疫的蔓延让宫中众人人心惶惶，人人都怕这要命的病。
皇后却一意孤行，从各宫的份例中扣除一部分拨给长乐宫。宫中人对此颇有微词。皇后还以贤妃要安心养胎为由，没有中宫的懿旨，各宫嫔妃不得擅自去长乐宫打扰贤妃。
于是，长乐宫便和景贤斋一样，竟成了门可罗雀的孤岛。直到贤妃生产。御医稳婆在长乐宫忙前忙后，连皇后都亲自去长乐宫坐镇。
只有景贤斋，一如往常。
想起她那位出世的孩子，如瑰恨恨地让丹若把景贤斋的门窗都关紧，自己早早地睡了，却在榻上辗转反侧。她忽然有个可怕的猜测：会不会那狼毒太凶猛，伤了她的肌体，她是不是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如瑰惊得翻身坐起，却听到殿外传来嘈杂的声响，接着是贤妃凄厉的叫喊声。如瑰忍无可忍，她掀开罗帐，赤脚冲向殿外，却被生生逼退了回来。
皇帝瞪着血红的双眼，他身后是不知所措的丹若。如瑰示意丹若下去，可她担心地一步一回头。
如瑰下拜行礼：“臣妾不知陛下驾到。今日贤妃娘娘生产—”
皇帝却二话不说，抓过如瑰，强行撕开她的衣襟。如瑰咬着牙不出声，任凭雷霆怒火在她身上肆虐。
发完邪火，皇帝像丢一块破布一样，把浑身是伤的如瑰丢在地上，转身离去。
丹若心疼担忧地把如瑰扶起来，胡嬷嬷连忙准备了药浴替如瑰清洗。温水浸漫，让如瑰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她轻轻地笑了起来。
“昭容还有心情发笑！”丹若气不打一出来。先前皇帝有心羞辱如瑰，竟连寝殿门也不关，还是丹若把景贤斋院里的内官宫女们给轰走的。
如瑰面色苍白，唇角有些青紫，透过水汽光氲，笑得像个容色倾城的鬼魅一般：
“瘟疫之事，陛下抓不到宁国的把柄，才把气撒在本宫身上。”
先前使节同如瑰说过，杜将军会陪郭尚书在源州接收援粮。她知道，发现援粮被克扣，戟炀绝不会善罢甘休。
景国瘟疫之事，的确很像他的手笔。如瑰捧着心中刺痛，却觉得骄傲。
景帝一个多月未进后宫，却头一个招幸雩昭容的消息很快传遍珏铭宫。如瑰又一次成为众嫔妃羡慕嫉妒的对象。连皇后也顺水推舟解了她的禁足。
如瑰跟着皇后和众嫔妃前往长乐宫探望出了月子的贤妃和刚出生的小帝姬容瑾。孩子粉雕玉琢的，在皇后怀里咿咿呀呀的，甚是可爱。
如瑰十分羡慕，也想接过来抱抱，却被贤妃阻止了：
“雩妹妹的手是要留着弹筝给陛下听的，抱孩子这样累人的事，就不劳妹妹了。”
众嫔妃皆以为如瑰现在得宠，却听贤妃重提如瑰先前在勤政殿触怒景帝的事，各个眼盯脚尖，生怕两个宠妃不对付，牵连自己。
“贤妃姐姐说笑了。皇后娘娘都不怕累，臣妾岂敢拿架子？姐姐是怕臣妾抱疼了小帝姬，或是不小心把她摔了吧。”
“皇后娘娘疼爱小帝姬，垂怜抱她，娘娘受累了。”贤妃听出如瑰话里带刺，连忙找补。
“无妨。”皇后宽厚慈爱地笑着。
“娘娘母仪天下，自然垂爱孩子。雩妹妹未曾生养过，没有抱小婴儿的经验，你若喜欢，等帝姬大一些再让奶娘抱去同妹妹逗乐。”说着，贤妃便示意奶娘把容瑾抱走了。
“贤妃姐姐思虑周全。”当着皇后和众嫔妃，如瑰面上恭谨贤良，杀子之恨却让她的心在滴血。
如瑰一直未找到报杀子之仇的时机。自己根基未稳，又加上先前宁国援粮之事，她只能隐忍着。
动不了皇后，要对付绣花枕头贤妃，却是有胜算的。如瑰若出手，皇后定然推波助澜。
只是如瑰知道，先前诬陷下毒之事，贤妃大抵是受皇后唆使利用。擒贼擒王，如瑰原本不屑于对付贤妃。
可自如瑰入宫，贤妃就步步紧逼，百般刁难。如瑰的退让，竟让贤妃觉得可以毫无忌惮的羞辱她，还肆意在她失子的伤口上撒盐。
既如此，那她也不必对贤妃手下留情了。杀害她孩子的凶手，贤妃也算一个。这笔血债，她会让她们一个一个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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