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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甄碇是个兔子?

    苏瑾儿幽怨的瞟了一眼甄碇。

    牙齿轻咬嘴唇:“我心里自是明白,那日惹公子烦了……这几天,一直等着公子来骂我,妾身眼瞎,却被那日公子心中之光点亮。

    百闻不如一见,坊间传闻甄家二公子乃纨绔子弟,直到相见时,才知公子心中坦荡、无畏无惧。

    那日,是妾身被公子气势软了腿脚,希望公子不要误会。”

    我擦!

    直接骂她都能聊天?

    我身上有气势?苏瑾儿一番话,又夸、又赞、又道歉,甄碇看着这么漂亮的人儿,委屈要哭出来的样子,唉……根本狠不下心再骂。

    “咳,原来是苏姑娘,刚才在下沙子迷了眼,还以为哪个下人呢……什么不要误会?”

    甄碇揉揉眼睛,随后挠挠头,一脸疑惑:“那日?哦,那天喝酒喝断片儿了,当时发生什么早忘了。

    只记得有个漂亮的苏姑娘在旁边,那日……我应该喝完酒就走了吧?我要是对你动手动脚,大哥早就打我了。”

    沙子迷了眼?

    苏瑾儿翻了个白眼,低声道:“公子不愿说就不说罢,终究是多嘴惹人烦了。”

    甄碇听得直皱眉,上前两步凑了过去,上上下下好一顿打量:“你这哀怨口怎么随到随有啊?谁教你的?”

    苏瑾儿一愣,这话看似平常,实则在试探自己,甄碇的双眼似乎能看穿一切,直直打在身上,好似在寻找说话间的破绽。

    “未得珍重,何来哀怨?是妾身的错了,有心遇无心,失了仪态……”苏瑾儿眉头紧锁,叹了口气,慢慢看向甄碇。

    这一招反客为主、以柔克刚,把甄碇的试探推到一边,双眼中蕴藏的情意,怕是个男人都清楚。

    服了,这女人是天生的狐狸精,弄得甄碇心嘣嘣乱跳,赶紧收回眼神尴尬的摸摸鼻子。

    那这初次交锋,是苏瑾儿占了上风。

    之后,甄碇是否还能用平常心对待苏瑾儿,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嘴角一勾,媚眼一挑,男人嘛,不过如此……

    可接下来的话,让苏瑾儿气不打一处来。

    “咳咳、你抹的啥呀?怎么这么呛人?靠近你一点眼睛都睁不开了,咱们还是离远点好。”

    甄碇用力捏鼻子,用疼痛刺激自己,隐蔽的红晕褪去,若无其事的挥挥袖子,把周边的香气驱散,“没别的事我先走了,那天的事,既然你承认,那就当是你的错了,好了,你的道歉我接受,回见吧,不用自责哈!”

    甄碇看似很随意的离开,可其实……心里默念:迈左腿、出右手、迈右腿,出左手……

    不这样,快要被迷的不知怎么走路了。

    苏瑾儿轻咬红唇,俏脸上满是失落与疑惑,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浮上心头,气鼓鼓的跺脚。

    然后,想起琼娘的传言……脸上多了一份错愕。

    莫非……甄家老二有龙阳之好?

    那这次的任务不就难完成了吗?自己的家人……不行,赶紧去验证一下。

    ……

    好不容易迈开腿离开家门,甄碇便看见那丰,一头大汗招招手:“快来扶我一下,我好像不会走路了。”

    “啊,公子小心!”

    “无妨、无妨,那位吴才子,号称关中第一才子的人,今天终于舍得出洞了?”甄碇开心的问道。

    “没错没错,小的亲眼看见他往平康坊去了,这才大中午啊……真是够风流的。”那丰撇撇嘴,自己虽然没文化,却也瞧不上这整日买醉的主,“小醉醉5天、大醉醉半个月……额,公子何故这么开心?”

    “哈哈哈,当然得开心,关中第一才子,顶着这个名头的人,那他就不是人了。”

    “那是什么?”

    “是一坨会自己走的……金子!”

    二人朝着平康坊快步而去。

    因为是走路,也遇到不少熟人,例如户部尚书家老四萧康、门下省给事中的小公子、殿中侍御史家老二王裕等等。

    都是从小在一起玩儿的各家庶子,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那种,在家过的憋屈,大家就凑到一起到处捣乱、吃喝玩乐,被人好好“称赞”的纨绔子弟们。

    这些人,好处是没势利眼,不管甄家是不是落魄了,都过来上前安慰几句、调笑几句,打打闹闹一番。

    “伙计们,老弟最近可弄了一个新去处……平康坊中巷,今天我去看看收拾好了吗,等弄好了,这就是咱们新的根据地了,都来玩玩!”

    甄碇笑着招呼着,这些人,是甄碇来到这个世界结识交心的第1批人,看起来纨绔,但是家教森严,其实就是玩闹厉害些,总归让甄碇感觉不再孤独,有种前世跟兄弟们吹牛瞎玩的错觉。

    “甄老二行啊!这都玩儿到平康坊了?嘿,有这个时间,我说老二你赶紧去跟自家婆娘鬼混!我可告诉你,下个月我又要抱儿子了哈哈,羡慕吧?”

    萧康嘴上数落着,说到后面,一脸坏笑搂着甄碇肩膀,左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往甄碇袖子里塞:“别不好意思,这老道出的方管用!”

    甄碇一脸黑线:“滚一边去!老子身体倍儿棒,用得着你这破烂玩意儿?”

    甄碇清楚,他俩根本不是身体的事……归根究底,是对这个世界有陌生感,有一种隔阂,让甄碇一直不能轻松面对人生。

    “切,不知好歹,改天偷着给你下酒里,等你试试就知道厉害了。”萧康也不在意甄碇嘴臭,这帮人在一块儿,可没那些文人文气邹邹的。

    王裕等人笑的眼泪都下来了:“这俩人又吵起来了,人家有'正事'要忙嘛,以后不能叫甄老二了,我看啊,得叫甄老鸨哈哈。”

    甄碇咬牙切齿:“你们这几个货,快滚吧,等我那边弄好了叫你们,你们可不能撂撅子,好好给老子撑起场面来!”

    “行,都是兄弟,这还用说吗?到时候锣鼓喧天,甭管你是要干什么,咱们兄弟一定到场帮帮场子。”

    “嗯,好样的,记得带银子,兄弟我最近入不敷出,等着大爷们赏了哈哈。”

    “这小子,还是一样财迷。”

    “哈哈哈。”

    ……

    “耽误时间了,咱们快跑!一定得赶在吴才子之前到平康坊,把他拦下来,要不然等他去了哪一家,说不得半个月又见不到了。”

    甄碇赶紧把那哥几个骂走,一脸急切拽着那丰向平康坊而去。

    “公子放心、公子放心,我打听过,这个吴才子每次都不是直奔目的而去,得先去平康坊各处招摇一下,听听人们的吹捧,比比文采、谈谈诗,这样就能不自己花钱了。”

    那丰一脸不屑。

    春明大道,过了崇仁坊,就到了平康坊,再东边就是东市。

    甄碇脚步一顿,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道:“我那表哥南阳郡王是不是也在?”

    那丰自然清楚,回道:“公子没错,南阳郡王不知为何,自从当今陛下登基,南阳郡王便一头扎进平康坊,平日里每天有大半天都泡在这,倒也不是为了下作之事,反而极为高雅谈诗论经,一般都在南巷。”

    甄碇环视周围:“看来吴才子还没有来,那咱们先去找我表哥。”

    那丰脸色不自然,毕竟当初公子求到南阳郡王,却连府门都没进,主人受辱,他能记恨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