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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怀鬼胎

    甄碇知道姬珏会这么说,不慌不忙继续道:“如果你玩游戏,队友没一个菜的时候,你就是最菜那个。

    如果你在路上骑马一炷香没骂人,那么骂的就是你。

    在牌桌上,如果你不知道哪个是冤大头,那么冤大头那个就是你。”

    姬珏一愣,突然惊醒过来,举一反三:“如果我在这里打探不到消息,那么被打探出来的就是我自己?!

    你小子……是在拐弯抹角骂我是傻子?”

    “聪明……额,不是,你说话太快了,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对方知道你来这里别有用心,肯定会装作若无其事,把想给你的消息给你。

    而从你的反应中和你受到的命令,就能甄别判断出他们该怎么做。

    所以你在这里,不仅完不成自己任务,反而出卖了你身后的人。

    那……其实,我今天第1次得知你在这待了5年,就能通过这个胡玉楼猜出这些东西,如果我讲的不对,你全当我在放屁,可我说的是对的话,表哥你可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甄碇正襟危坐,这一番话把被动变成主动,青楼是甄碇重要的一步棋,自己求爷爷告奶奶邀请,不如让他主动加入。

    姬珏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甄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概是在回忆这些年所有的事情吧。

    等的时间不长,姬珏主动开口:“仲礼啊,你是不是在给我下套?可是这个套下得我不得不进……”

    甄碇趁热打铁:“表哥言重了,此事并非圈套,这些年我们都看到了士族在燕朝的统治地位,他们想活下去,咱们也想活下去,官场上的人本就身不由己,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

    他们一次又一次把手伸到甄家,我也没有退路,那我也相信,所有的皇族宗亲也没有退路。

    对付士族,现在成为了我们共同利益,这个青楼,对你们来说,是用来撬动他们墙角的工具。

    只要这个工具足够好用,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这是我们的优势。”

    甄碇有这个自信,当今最忌惮士族力量的,就是当今陛下,如果这里能让他看到作用,肯定会暗中、明中支持下去,如此,甄家这盘棋就又活了。

    甄碇要努力做那颗有用的棋子。

    房间内沉默好久,甄碇紧张到极点,虽然对自己这一套说辞有信心,但是的事到临头,此时若不能得到南阳郡王的支持,右神武大将军更不会掺和进来,那这个青楼,没有这些人保驾护航,还没开就已经倒闭了。

    深思熟虑之后,姬珏开口,甄碇立刻笑容满面!

    “你要多少钱?事先声明啊,假如、我说的是假如,你说的对,我、我们也支持你这么做,可是,万一有差错,哪怕一丁点纰漏,你要承担的后果,就不仅仅是这个地方付之一炬,甚至赔上身家性命。

    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仲礼,对你来说,凭你的聪明才智,只要小心谨慎,完全可以富贵过一生,不需要搅入这个泥潭,可如果你想加入进来,加入就没有退路了。”

    姬珏之所以要想这么长时间,如果是其他人来跟他提这个方法要求,他可能早就答应了,大不了就是试试嘛,试错了及时抽身,别人死活与我何干?

    可正是因为这个心怀歉意的弟弟,不要让他掺和进泥潭……可是这小子的聪明才智……好纠结呀!

    甄碇眼神恍惚:“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可能会想安安稳稳,可是这辈子啊……生在这样一个年代,我的心告诉我必须要做什么,历史是发展的,终究国家主义会取代家族主义,我愿意加入这一进程。”

    有人说,西方的历史是进化的,中国的历史是循环的。如果自己不能打破这个循环,那么总有一天,会有别人帮你打破,那将是身体和人格都被践踏的年代。

    姬珏虽然听不懂甄碇在说什么,但是从他身上透露出的认真坚定,让自己踌躇的心,也坚定下来!

    “好!你有这等决心,那我也不再劝了,你且说吧,需要我怎么做?额,还有需要多少钱?”

    “嘿,不多,初步投资30万贯吧。”

    “什么?你要镶金子啊?啥破楼啊?凭你一张嘴就要我30万贯?”姬珏大惊失色,直接挑一栋现成的青楼,连人一块买下也就用一半,这小子真是把钱不当钱了。

    “别急别急,既然咱们都同意了、打算好了,具体情况我以后再给你细说,一会儿还有事儿别耽误了。

    第一:这30万贯,把你觉得能拉上船的人都拉上,最终能有多少钱到我手上那随便,如果能全花出去我就佩服你。

    第二:这里是6成股份契约,加上上面的30万贯,你随便分配,这6成股份你别嫌少,剩下4成我也有要拉拢的人。

    不过呢,还是建议先用30万贯,这6成股份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意味着是多少钱,所以最好晚一点,你看着来……

    后面……”

    甄碇把早已准备好的契约拿出来,交到姬珏手上,然后把肚子里所有话一股脑全倒给他,语气非常急切。

    说完之后,还不等姬珏反应,便扔下一脸凌乱的姬珏,急匆匆的去门外带着那丰跑了出去。

    其实从一开始甄碇就急得不行,就怕那吴才子已经进了别家,可是还要忽悠住表哥,便一直故作淡定,直到事情谈妥,才卸下伪装。

    甄碇走后,姬珏也没着急回去,仔仔细细回想甄碇所说的规划,想到妙处呲牙咧嘴拍着大腿叫好:“哈哈……这脑瓜子,究竟怎么长的?这小子的手段,怕是用不了几天,整个长安城的人都吸引到他那去了。”

    ……

    “快、快、快!打听打听,吴才子溜达到哪儿了?这要是被人捷足先登,我非回去跟姬珏打一架!”

    甄碇气冲冲,自己兜里囊中羞涩,得赶紧打开局面捞钱。

    “公子、公子、那里、那里!一群人围成圈,准不会错!看起来刚来不久,还在北巷那边呢。”

    那丰眼快,也了解那人情况,便立刻作出判断:“那咱先别急,看他们穿着都是些穷酸之人,根本请不起吴公子喝花酒,咱们就在中巷等着,他每次溜达,三条巷子都会溜达一遍。”

    盯着吴才子远处的背影,甄碇嘴角裂得大大的,眼中充满笑意。

    认识活生生的古代才子,多么荣幸啊!可自己为什么一见面就想着捞银子?

    是不是有点狭隘了?低俗了?

    那丰觉得甄碇的表情有些恶心,若无其事后退一步,眼睛看着别的地方。

    来了!

    只见吴才子刚要走进中巷。

    “啊!这不是闵争兄吗?有缘有缘,幸会幸会!上个月一别,许久未见,闵争兄的才气,仲礼十分佩服,这次想再请教一番。”

    甄碇惊喜的朝吴垍拱手,一脸“今天我一定要请客”的意思。

    “这……”说实话,这人是谁,吴垍没认出来,可毕竟是此中老手,一听对方的语气,便知道今天的花酒有着落了!

    脸上笑开怀:“这……哦,仲礼贤弟呀,幸会幸会,那日……哪日?啊一别,未能尽兴,实属惋惜,今日得见,贤弟风采依旧。”

    甄碇看着会说话的金子,能不高兴吗?

    “早知闵争兄见我如此惊喜,愚弟该早些来与兄互畅生平之志……”

    “贤弟不必如此客气……”

    “愚弟观闵争兄意气风发,吐纳间自在非常!莫非又有佳作问世?”

    “偶得几句,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可惜此处不是一个作诗之地,不能一舒心中之气。”

    懂了!

    甄碇哈哈笑道:“好诗有灵性,说不得换个美妙之处,才如泉涌!来来来,闵争兄,你我一见如故,不如随我而来,我们找个地方切磋一下诗文!”

    吴垍眉毛飞扬:好啊好啊!后面几天有着落了!

    两人相视,开怀大笑,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互相恭维着,朝甄碇地盘走去,大摇大摆、吆吆喝喝,加上吴垍本身名气就大,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俩朝着中巷最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