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百年时光难寻迹
客人回过神，“不是我说的，是他。”客人指了指台上说曲人。左耳迅速回身，闪转腾挪来到台上，“你再说一遍，什么九头妖王。”说曲人被这突然的变故也是吓得不知所措，只惊恐的看着他道：“九头妖王，九头妖王，自然是相柳。”
“他在何处，何时出现的？”左耳继续急切的问到。
“在，在，在…在海里。”说曲人被吓的都要站不住了。
“左耳，回来。”小夭已经回过了神，赶紧呼唤左耳。左耳抬头看着小夭，目光沉沉却不说话，好像在问，你难道不想知道怎么回事吗？
小夭自然知道左耳的意思，扯了扯嘴角，“我们再听一遍便是，何必如此。”左耳不说话，也不回去。
十七站起身来，招过堂倌，对堂倌道：“打扰了。”又对着台下看客说“今日扰了各位的兴致，实是不该，各位今日的茶点，由在下付账。”说完又拿出钱来递给堂倌，赏给说曲人，“麻烦把妖王现世再说一遍，我们想听。”
左耳看着二楼站起来的三人，又看了一眼说曲人，才飞身到楼上去。
他一离开，说曲人才感觉到浑身都湿透了，胡乱的擦着汗，也顾不上喝茶赶紧开口。这一次说曲人也不敢故意停顿，再卖弄玄虚了，倒是干净利落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在大荒接近最东部的临海处，有一座蜃海城，城主的儿子得了怪病，听闻海上有空桑仙子医术高超，便出海欲寻。等到了所传的空桑仙子之处，却听闻仙子早已渡海而出，不知去向。”
十七看了一眼小夭，见小夭正在认真听故事，又转过头去。
“城主一行只好返回，”说曲人继续说道，“可因海上风暴，便只得在岛上耽搁了几日，这一耽搁，他们带的药就不够了，归途中城主只好冒险走了那片海域，就在那片海域中遇到了相柳。”
“什么海域？”左耳插话。
“当年蓐收大将军动用神器，围堵相柳所变共工，相柳身死后化作黑水，剧毒无比。整个海岛寸草不生，没有活物，可岂止是整个海岛，是海岛周围的十数里海域都几乎没有活物。蓐收大将军为怕过往船只误闯而入，丢了性命，便用神器布下阵法，在海岛周围的数十里海域设下迷障，只为让船只绕道而行。
“蜃海城主救子心切，仗着自己熟悉海域便冒险进入，想尽快回岸，谁知行到中途，狂风大作巨浪滔天。眼看众人就要命丧海底之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九头巨蛇，帮他们挡住了浪头稳住船只，又护送他们的船只出了阵法海域。”
说曲人停了下来，左耳明白他这是讲完了，可他还是糊涂“那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城主回头看时，已不见踪迹。”
“他说他是相柳？”
“没说，据说船上有人惊呼‘相柳’，他并未反驳。”说曲人心说，世间只有这一个九头妖王，不是他还能是谁。
“那他说了什么？”左耳又问。
“没说话。”说曲人落汗。
“没说话就没话，怎能说他并未反驳。”这次是小夭开口。
“也说了话，只告诉城主众人‘我送你们出去’”。说曲人看开口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心里也不那么紧张了，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真是九个头吗，不是八个，七个，或是六个？”小夭继续问道，“世上妖物何其多，不会是他们太紧张而错认了吧？”
“确实是九个，有舵手大着胆子回头看时数过。”
这次的小夭不再说话，只是手有些微微颤抖，低头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十七握着她的手，轻轻问到“你见过他的…是……”是白色的吗，真是九个头吗，剩下的话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夭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有回答，不需要她来回答，他身死之时蓐收见过，众多将领士兵见过，若不是身死，他怎会让人看到他的本体。他平生最恨别人说他九头妖怪，小夭不想在他死后还来说他的九头之身，至少不应该由她来说。
“这个大魔头不会是真的没有死吧？”台下有看客忍不住问道，“听说他有九条命，会不会是又死而复生了？”
“九条命又如何，万箭穿心，一百条命也没有用。”另一个看客接话道，“况且尸骨无存，他怎么复生，让女娲娘娘再给他捏一个身子吗？”
是了，他万箭穿心而死了。
“女娲娘娘只能造出咱们人，可造不出他那种九头妖怪。”
是了，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九头之躯，尸骨无存。
“在我看来，这大魔头肯定死了，绝不可能复生，他哪有那么好心送人出去。”其中一个看客肯定的说到。
“那这城主众人见到的到底是谁？”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台下一片嗡嗡之声。
“姑娘是和…相柳有仇吗？”小夭早已耳聪目明，此刻却不知这人何时走到身旁的。
她抬头看去，桌旁五步之外站着一个男子，正微微含笑看着她。十七和左耳也注意到了该男子，左耳怒目相对，身子紧绷，好像随时能扑出去。
小夭却不在意，平静的回答“为何如此问？”
“我看姑娘的侍从对…相柳好似很是在意，如若不是有仇，实在是想不出是何缘故。”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相柳，每次说道时，都有些迟疑。
和他有仇吗？小夭不知。他从未真正伤害过她，还多次相救，唯一一次决裂是他要射杀哥哥，丰隆挡了箭身死。
那也是最后一次相见，两人恩断义绝，她用他教的箭术射向他。她不知相柳是否在那一箭后，把她当成了仇人，应该是的，要不然他为何不来找她告别。若是朋友，怎会死之前连面都吝啬一见，若是仇人，自是不必相见了。百余年相识相交，原来我竟是他的仇人。
“那你呢，你是不是他的仇人？”小夭收回思绪，反问男子，“如若不是仇人，你又为何如此在意？”
“我只是好奇。”男子的语气还是不急不慢，完全没有被人诘问的模样。
“我们也只是好奇。”小夭回答，一脸坦然。
男子笑了一下，并未深究，“我从未见过他，却一直在听说他，所以想找个和他接触过的人问问，有仇的也行。”
“那你要失望了，这可不好找。除了当初的神农残军见过他的真容，其余见过他的人都死了。现在神农残军也不复存在，世上估计再没有见过他的人了。”小夭神色不明，“你的好奇心，还真大。”
“真是这样吗？那实在可惜，打扰姑娘了，在下告辞。”这个男子好似不会生气般，只是看了一眼蓄势待发的左耳，略带惋惜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小夭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离开的男子不感兴趣，正准备招呼十七三人离开，男子又回过身来，问小夭：“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小夭并不回答，站在一旁的的十七接话：“若要问他人名讳，公子是否该先通名讳。”
“冒昧了，见谅。”显然他也不准备自报名讳，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这次倒是真的走了。
想听的故事已经听完，小夭也不想留在此地再听什么鬼方氏秘闻了，随即牵了十七的手下楼去。十七付了账，一行人离开了汇八方。
“他在何处，何时出现的？”左耳继续急切的问到。
“在，在，在…在海里。”说曲人被吓的都要站不住了。
“左耳，回来。”小夭已经回过了神，赶紧呼唤左耳。左耳抬头看着小夭，目光沉沉却不说话，好像在问，你难道不想知道怎么回事吗？
小夭自然知道左耳的意思，扯了扯嘴角，“我们再听一遍便是，何必如此。”左耳不说话，也不回去。
十七站起身来，招过堂倌，对堂倌道：“打扰了。”又对着台下看客说“今日扰了各位的兴致，实是不该，各位今日的茶点，由在下付账。”说完又拿出钱来递给堂倌，赏给说曲人，“麻烦把妖王现世再说一遍，我们想听。”
左耳看着二楼站起来的三人，又看了一眼说曲人，才飞身到楼上去。
他一离开，说曲人才感觉到浑身都湿透了，胡乱的擦着汗，也顾不上喝茶赶紧开口。这一次说曲人也不敢故意停顿，再卖弄玄虚了，倒是干净利落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在大荒接近最东部的临海处，有一座蜃海城，城主的儿子得了怪病，听闻海上有空桑仙子医术高超，便出海欲寻。等到了所传的空桑仙子之处，却听闻仙子早已渡海而出，不知去向。”
十七看了一眼小夭，见小夭正在认真听故事，又转过头去。
“城主一行只好返回，”说曲人继续说道，“可因海上风暴，便只得在岛上耽搁了几日，这一耽搁，他们带的药就不够了，归途中城主只好冒险走了那片海域，就在那片海域中遇到了相柳。”
“什么海域？”左耳插话。
“当年蓐收大将军动用神器，围堵相柳所变共工，相柳身死后化作黑水，剧毒无比。整个海岛寸草不生，没有活物，可岂止是整个海岛，是海岛周围的十数里海域都几乎没有活物。蓐收大将军为怕过往船只误闯而入，丢了性命，便用神器布下阵法，在海岛周围的数十里海域设下迷障，只为让船只绕道而行。
“蜃海城主救子心切，仗着自己熟悉海域便冒险进入，想尽快回岸，谁知行到中途，狂风大作巨浪滔天。眼看众人就要命丧海底之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九头巨蛇，帮他们挡住了浪头稳住船只，又护送他们的船只出了阵法海域。”
说曲人停了下来，左耳明白他这是讲完了，可他还是糊涂“那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城主回头看时，已不见踪迹。”
“他说他是相柳？”
“没说，据说船上有人惊呼‘相柳’，他并未反驳。”说曲人心说，世间只有这一个九头妖王，不是他还能是谁。
“那他说了什么？”左耳又问。
“没说话。”说曲人落汗。
“没说话就没话，怎能说他并未反驳。”这次是小夭开口。
“也说了话，只告诉城主众人‘我送你们出去’”。说曲人看开口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心里也不那么紧张了，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真是九个头吗，不是八个，七个，或是六个？”小夭继续问道，“世上妖物何其多，不会是他们太紧张而错认了吧？”
“确实是九个，有舵手大着胆子回头看时数过。”
这次的小夭不再说话，只是手有些微微颤抖，低头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十七握着她的手，轻轻问到“你见过他的…是……”是白色的吗，真是九个头吗，剩下的话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夭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有回答，不需要她来回答，他身死之时蓐收见过，众多将领士兵见过，若不是身死，他怎会让人看到他的本体。他平生最恨别人说他九头妖怪，小夭不想在他死后还来说他的九头之身，至少不应该由她来说。
“这个大魔头不会是真的没有死吧？”台下有看客忍不住问道，“听说他有九条命，会不会是又死而复生了？”
“九条命又如何，万箭穿心，一百条命也没有用。”另一个看客接话道，“况且尸骨无存，他怎么复生，让女娲娘娘再给他捏一个身子吗？”
是了，他万箭穿心而死了。
“女娲娘娘只能造出咱们人，可造不出他那种九头妖怪。”
是了，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九头之躯，尸骨无存。
“在我看来，这大魔头肯定死了，绝不可能复生，他哪有那么好心送人出去。”其中一个看客肯定的说到。
“那这城主众人见到的到底是谁？”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台下一片嗡嗡之声。
“姑娘是和…相柳有仇吗？”小夭早已耳聪目明，此刻却不知这人何时走到身旁的。
她抬头看去，桌旁五步之外站着一个男子，正微微含笑看着她。十七和左耳也注意到了该男子，左耳怒目相对，身子紧绷，好像随时能扑出去。
小夭却不在意，平静的回答“为何如此问？”
“我看姑娘的侍从对…相柳好似很是在意，如若不是有仇，实在是想不出是何缘故。”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相柳，每次说道时，都有些迟疑。
和他有仇吗？小夭不知。他从未真正伤害过她，还多次相救，唯一一次决裂是他要射杀哥哥，丰隆挡了箭身死。
那也是最后一次相见，两人恩断义绝，她用他教的箭术射向他。她不知相柳是否在那一箭后，把她当成了仇人，应该是的，要不然他为何不来找她告别。若是朋友，怎会死之前连面都吝啬一见，若是仇人，自是不必相见了。百余年相识相交，原来我竟是他的仇人。
“那你呢，你是不是他的仇人？”小夭收回思绪，反问男子，“如若不是仇人，你又为何如此在意？”
“我只是好奇。”男子的语气还是不急不慢，完全没有被人诘问的模样。
“我们也只是好奇。”小夭回答，一脸坦然。
男子笑了一下，并未深究，“我从未见过他，却一直在听说他，所以想找个和他接触过的人问问，有仇的也行。”
“那你要失望了，这可不好找。除了当初的神农残军见过他的真容，其余见过他的人都死了。现在神农残军也不复存在，世上估计再没有见过他的人了。”小夭神色不明，“你的好奇心，还真大。”
“真是这样吗？那实在可惜，打扰姑娘了，在下告辞。”这个男子好似不会生气般，只是看了一眼蓄势待发的左耳，略带惋惜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小夭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离开的男子不感兴趣，正准备招呼十七三人离开，男子又回过身来，问小夭：“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小夭并不回答，站在一旁的的十七接话：“若要问他人名讳，公子是否该先通名讳。”
“冒昧了，见谅。”显然他也不准备自报名讳，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这次倒是真的走了。
想听的故事已经听完，小夭也不想留在此地再听什么鬼方氏秘闻了，随即牵了十七的手下楼去。十七付了账，一行人离开了汇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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