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迷雾重重似见影

    回到房中，小夭还放不下心事，思来想去也不明白九繇为什么要试探他们，忍不住问璟：“他想结盟，我能理解，和我们结怨，对他有什么好处？”

    “或许我们都想错了，他可能不是和我们结怨。第一次试探，是看到左耳反应异常，来试探我们是否是相柳的敌人，第二次试探，或许是来看我们的身份。伤了侍从，自然要来和主人打交道。在汇八方他就知道了我们现在的身份，可普通医师是不会和相柳有仇的，肯定要来看看我们的底细。”

    “很有可能。若是我们真想找相柳报仇，也肯定不会计较今天的事了。心思真是缜密。可他自己灵力高强，赤水一族还有赤水献一众高手，我们只有一个左耳，用的着找我们吗？”小夭说道。

    “左耳？”璟思索着，一切都是因为他看到了左耳，看到左耳的反应，才开始试探。

    “对呀，我们看起来不就左耳一个能动手。”

    “小夭，你告诉我，当初相柳让左耳离开，你是怎么找回他的？”

    小夭不解：“我以前与你说过的。你失踪后，我被人骗到海上，说你在那里，我就带着苗圃偷偷去了。到了海边，一个杀手骗我上船，要让我死在深海的大涡流里，相柳赶到救了我。我们回去的时候，碰到了另一个杀手带着苗圃和骗我的杀手对峙，那另外的杀手就是左耳了。他闻到了苗圃身上和我一样的味道，所以不杀苗圃。后来，骗我的杀手被相柳所杀，左耳我就留在了身边。”

    “那另一个杀手知道你的身份吗？”璟追问到。

    “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她一定要杀苗圃，左耳又不让杀，两人才对峙。”

    “你带回左耳后，别人可见过他？”

    小夭仔细想了一想，说道：“左耳从船上下来，见到的都是哥哥身边的亲信，到章莪宫后几乎就在大殿，或隐在暗处。在轵邑城行医，我们都做了掩饰。神农山上和我出门是去离戎妃的宴会，我再次被刺杀。那次之后，馨悦身边亲近的人皆被换掉，离戎妃迁居别宫，神农山大清洗了一遍，除了亲信几人，几乎没人见过左耳。后来去清水镇，左耳不喜在人群里，也是一直跟在暗处。再后来，我就打发他去轩辕山了。说没有人见过吧，哥哥和我身边的人都知道，说见过吧，神农山上见过的也不多。”

    “那就对了。小夭，九繇不是来结盟，也不是来结怨，他是来和我们相认的。”璟苦笑。

    “什么，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是他知道了他以为的我们的身份。”璟说。

    “他以为我们什么身份？”小夭从震惊到疑惑，歇都没有歇一下。

    “我问你，当初要杀你的是谁？谁把你骗到海上去的？”

    “不是馨悦吗，你都知道。”

    “那是谁给馨悦找的杀手，总不能是馨悦自己或者丰隆吧？”

    “不会是他俩。馨悦在紫金顶上不能脱身，丰隆都不知道海上刺杀，事后才知道，怎么会给她找人。”

    “不是他俩，那就是小祝融一脉或者赤水氏的其他人找的杀手。在外人看来，你平安归来后，你说找杀手的人会拿杀手怎么办？”璟问小夭。

    “要么灭口，要么收服，总之不能放任离开。”

    “对，他看到左耳，以为杀手被收服。”

    “你是说九繇给她找的人，他见过杀手，所以认出了左耳？”小夭又从疑惑到震惊。

    “应该不是他，他只是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这件事情，毕竟小祝融府和赤水氏牵连甚深。小祝融身处是非漩涡，位高权重，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手段。馨悦打理府中事物多年，岂能一无所知，没有心腹之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馨悦自己的心腹找的杀手。你说杀手被收服后会做什么？”

    “或留在身边收为己用，或派出去其他任务。九繇以为，馨悦不会把左耳放在明处，只能是另派出去。”小夭顺着璟的分析说道：“所以他以为我是馨悦的亲近之人，自然也和相柳有仇了。”

    “九繇没有见过杀手，但他知道杀手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没有左耳。在汇八方开始试探左耳，是因为世上少了耳朵的人很多，但是不是那个杀手不确定。他试探后确定了左耳杀手的身份，以为被收服的杀手派给了你做侍从，自然要来看一看他的主人。”璟笑着说道。

    小夭也哈哈大笑，若他真是这样认为的，实在是太可笑了：“怪不得一直问我名字，还特意提起西陵玖瑶，那是试探我呢。”小夭继续笑到：“这世上之事还真是巧合的厉害。”

    两人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小夭知道让九繇暗地里吃了这么大的亏，心里很是高兴，又想到他明天该去田里挥汗割黍子了，更是高兴，一扫这几日的阴霾，难得的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