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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此医师来彼医师

    大概是心情太好,小夭连饭都多用了一碗。吃完饭,还主动洗了碗,因左耳手上有伤,赶紧让苗圃去前堂帮忙开门。

    小夭到前堂时,嘴角还带着笑,另苗圃很是不解:“小姐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小夭实在是忍不住,拉着苗圃到柜台后面,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

    小夭告诉苗圃她和璟后来的猜测,又说九繇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割黍子了。苗圃听后先是瞪大了眼睛,后来也“噗嗤”笑出声来。有人陪着笑,小夭也忍不住,两人又笑了好大一会儿。苗圃还说:“我得去告诉左耳,让他也高兴高兴,省的白白受了伤。”说着急急的往后院走去。

    璟听着这几日来难得的笑声,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左耳打了一架,也恢复了平静,小夭觉得自己捉弄了人,占了好大的便宜,也开心起来。九头妖王一事,也算是揭了过去。

    “十七,今晚加菜吧。”小夭凑了过来。

    “好,想吃什么一会儿让苗圃买回来,我给你做。”

    小夭又开心的到柜台后面琢磨吃什么去了。

    快到日落时,苗圃买了菜回来,交给十七一个玉筒,说道:“路过万物行,我见门口有以前约定的标识,便进去说是受人之托来取东西,对了暗语后,当家人交给我的。”

    十七点点头,取了玉筒中的白帛来看,是涂山氏传来的关于陛下的消息。陛下对相柳现世一事,几乎没有什么反应,既没有明令探查,也没有不许民间议论。可以说是听之任之,还暗中传话涂山氏,若是我们询问,就如实告知。

    看完信中内容,十七又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陛下的态度是好意,是让小夭放心的意思。陛下还是相信小夭顾及她。小夭知道了肯定也会宽慰一些。

    十七收起白帛,到后院寻到正在纳凉的小夭,让她看信。小夭看完信,叹了口气,说道:“也算不出意料,哥哥答应过我,给相柳一次消失的机会。哥哥这会儿不知道其中细节,认为相柳现世,这是兑现承诺来了。”可惜,这个承诺,相柳永远用不到了。小夭心里说道。

    “陛下也是顾及你,相信你。”

    “谁知道呢,说不定私下里已经加强防备了,相柳那一箭余威还在呢。”

    “他宁愿自己可能置身险地,也要向你履诺,心意已经十分难得。”十七说道。

    小夭不说话,可能默认了十七的说法。

    苗圃在前堂喊人:“夫人,有病患。”

    有病患不应该喊小医师吗?

    小夭带着疑问和对苗圃的信任,与十七一起去了前堂。等到看见来的人,小夭心说喊夫人来就对了。

    子阳和九繇一起等在大堂,看到小夭过来,子阳笑着说道:“姐姐,我来换药。”

    小夭嗯了一声,吩咐苗圃拿了所需之物,动手给子阳换药。

    “姐姐,你这药真是好,我今日就不觉得疼了,还帮了哥哥拿黍子呢。我府里的医师,真该来跟姐姐好好学学。”子阳和小夭搭话。

    “我一会写个方子给你,你让府里医师自己配药就行。这方子,只要是见血的红伤都可以用,止血镇痛,消肿生肌的。”小夭知道是九繇故意出手试探,子安和子阳都是受了牵连,对子阳不免温和了一些。

    子阳心里暗叹,还真是大方,好方子说给人就给人,又笑着说道:“那就谢谢姐姐了。”

    小夭这边刚换好药,写了方子递给子阳,门外进来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孩童。

    “医师,您快看看我的妻子,她从午后就开始腹痛。”中年男人说道。

    十七和苗圃赶紧扶了妇人坐下,十七说:“稍等,我去把诊包拿来。”说着去了后院,小夭吩咐苗圃:“先给这位嫂子泡一碗热热的红枣汤来。”说完也匆忙跟了过去。

    片刻后,医师拿着诊包从后院出来,坐到医案后开始诊脉。

    诊完脉,又小声的细细的询问了妇人的情况,跟妇人说到:“你生完孩子,内经不通气血亏损,早就没了月事,如今却突然又有还腹痛难忍,这不是月事的原因,是因你气滞血瘀寒凝胞宫,恶血当泄不泄,这次是因渗而出。你先吃着药,先活血化瘀软坚散结,然后每日午时前后,在家用艾灸之,待恶血排尽也就好了,艾灸之法切不可急,短则三月五月,长则三年五年。”说完,给妇人指了几个要灸的穴位,便开口说了个药方,柜台后的医师夫人便开始抓药。

    妇人喝着热汤,中年男人去拿药,待付了钱后,医师又细细说了平时忌生冷和怎样取艾用艾,灸后一个时辰不可见风沾水之类的话。

    病人走后,医师看到九繇和子阳还在,有些奇怪:“换完了药,还有事吗?”

    子阳很是客气的施了个礼:“久闻叶医师仁心,今日才算真正见识到。”

    “尽力而已,我也收了钱,还不回去歇着,明日不得割黍吗。”医师说道。

    子阳也不管后面的一句话,只顾回答:“叶医师说了病因病起,又说了治病之理,这次之后,那夫妇二人以后定会注意,说不定还会传给他人。又教他们认穴施灸,这妇人若是还有疼痛之时,在家自己就用艾灸之了。叶医师大德。”

    医师有些不耐烦,正准备说话,九繇却开口道:“叶医师随口说药方,不怕有心之人听去吗?”

    “听去了又如何,世上人千千万,症千千万,每人每症皆有不同,哪有一方对千症的。”医师道。

    子阳觉得说的有理。

    “可叶医师前些时日的秽疾方子,不就是一方对千症吗,还有刚才治红伤的方子?”九繇看了医师和柜台里的夫人后,又问到。

    子阳觉得说的也有理。

    “那是外感之症,这是内起之症。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不送了。”医师彻底的失去了耐心。

    “叶医师仁心仁德,子阳告辞。”不忘向柜台后的人打招呼:“姐姐,我走了。”说完,拉着九繇离开了医馆。

    九繇对医馆的态度另子阳很不解,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多问。哥哥说的对,九繇本身就很奇怪,什么奇怪的事,在他身上就不奇怪。

    不料九繇倒是先跟子阳说起来:“子阳觉得今天的医师,是昨天的医师吗?”

    “这,这从何说起,不就是叶医师吗?”

    “来了疼痛难忍的病人,医师却要回后院拿诊包,夫人倒是让泡了缓解疼痛的热汤。诊包不应放在常用的前堂吗?拿了诊包出来,你看医师后面可有用到?”

    “这倒不曾,可没诊脉之前,医师也不知道病人得了什么病,或许诊包里的这个病人用不上。”子阳回答。

    “不知道是什么病,医师夫人却能让她喝热汤来缓解。你的姐姐后来可曾说过话?

    ”呃,也不曾。”

    “这两个人,和昨日有什么不同?”九繇继续诱问子阳。

    子阳认真的想了一下,还真有不同:“今日的医师,话多些,可看诊就得说话啊。”

    “你的姐姐呢?”

    “换药时,话虽少,但是也说了。医师拿了诊包出来后她就没有说话,我是说没有和我说话,她抓完药说了药钱的。”

    “她不说话就对了,因为你的姐姐正在给病人看诊,怎么和你说话。”九繇说完,突然笑了一下。

    “什么,什么给病人看诊?看诊的不是叶医师吗?”

    “对啊,你的姐姐就是叶医师啊。”

    子阳停下了脚步,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磕磕巴巴的对九繇说:“你是说我们昨天见到的叶医师不是今天的叶医师,昨天的医师夫人也不是今天的医师夫人。今天看诊的叶医师是昨天的医师夫人,昨天的医师是今天的医师夫人?”

    九繇耐心的听完这一段绕嘴的话,又对子阳说:“算是吧,你进门的时候,还是昨天的两人,从后院拿诊包出来,两人身份就换了。”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医师没有看出来,夫人看出来了,怪不得拿个诊包要两人去后院,怪不得诊包用不上,怪不得今天的医师态度和昨天不一样。这真是,真是……”子阳一时想不起来该怎么说了,又一想“可我看他们,没有用法术变换之像啊?”

    “天下奇珍异宝何其多,不用法术也可以变换模样的。”九繇说道。

    子阳站着发了一会儿愣,回神一看九繇已经走远,赶紧追上去,回去要和哥哥禀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