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情义未绝恩先断
左耳已经坐到火堆旁，把已经烤糊的鱼扔掉，重新插上一条开始烤起来，璟对九繇说到：“公子可曾用饭，要不坐下一起用一些吧。”九繇不说话，但也坐到了火堆边上。
璟拉着小夭一起坐下，又生了一堆火，开始烤野兔，众人都不开口说话，只有火的噼啪声和食物的香气飘出来。
鱼肉好熟，左耳先烤好，撒上佐料后倒是先递给了九繇，苗圃有些气愤，但也只是哼了一声，九繇有些意外，并不伸手去接，苗圃忍不住道：“公子放心，没有毒的。”九繇一时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
小夭没想到九繇在这吃了排头，抿嘴一笑，璟接着说到：“九繇公子不必在意，左耳知道你是相柳朋友，这也是把你当朋友，要感谢你。”
九繇接过左耳手里的烤鱼，对璟说到：“我叫相繇，来自鬼方，九繇…只是在家时朋友之间的戏称，作为使者来到大荒，不便用真名就用了这个，你们以后还是直接叫我九繇吧.”
“相繇？你不姓鬼方吗？你不会是相柳的兄弟，或者……孩子吧？”苗圃好奇的问到。
小夭顿时也来了兴趣，相柳会有孩子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九繇，就连左耳和璟也一副倾听的样子。
九繇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竟觉得自己像汇八方的说曲人一般，台下坐着一帮闲人，等着听热闹。
九繇顿了一下说到：“我叫鬼方相繇，我不是他的兄弟。”说完又觉得不对，“也不是他的孩子。”
听热闹的几人顿时感到失望，小夭却不放弃：“你之前还说你从未见过他，到底哪句话是真的？”众人又竖起耳朵来。
九繇无奈，“都是真的，我真是从未见过他。”
“那你怎么认出他的？”璟指了指左耳问到。
“我知道信天翁接了刺杀西陵玖瑶的悬赏，后来知道信天翁已死，我查探之后得知，信天翁当时一直和他在一起行动，可我查不到他的去处，以为他逃脱后被幕后之人收服了，所以看到他就以为你们是幕后之人的同伙。”
“是相柳告诉你信天翁已死吗？”小夭问到。
九繇不说话，是相柳告知的，但不是告知他。
“当时就我们三人在场，连苗圃都在昏睡，不知道另一个杀手是信天翁妖，不是相柳说的还能是谁？你还说没有见过他，你不说话，是不是你说的不是真的？”小夭怒极反笑，质问九繇。
九繇也生了怒气，”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你只用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你报仇的就行。”一句话说的小夭没有了气焰。
璟问小夭：“这兔子还要刷油吗？”
小夭看看璟，又看看九繇，一时无话。璟把烤好的兔子撒上佐料，撕了一条兔腿给小夭，又撕了一条给苗圃，剩下的递给左耳，左耳也不客气，拿着吃了起来。
璟继续烤着另一只兔子，又问九繇：“你不要怪小夭，这里面确实有说不通的地方，你没有见过他，怎么知道当时情景，怎么知道他与小夭交好，还要替他给小夭报仇？”
九繇吃着烤鱼，回答道：“我真没有见过他，他救了我，把我交给义父抚养，这些事是我后来偷偷打听的。”这句话，足以让璟知道太多。看来和相柳认识的不是九繇，而是鬼方氏里九繇的义父，而且九繇义父还知道相柳和西陵玖瑶交好。
其余三人也都隐隐理解，九繇那时可能还小，只从义父那里知道是相柳送他过来，或许是防风邶假托相柳之名做的，九繇以为自己没有见过相柳。但苗圃不知道，还在问：“你既然是他救的，怎么没有见过他，是你不记得了吧？”
“他救我时，我还没有出生，怎么见他？”
“那是连你母亲一起救了吗？直接把你交给你义父，就是没……呀，你不会是蛋里出生的吧？”苗圃无知无觉，还在继续问到。
众人又看向九繇，璟觉得这么问下去不合适，赶紧插话：“九繇不必在意，左耳是妖，我的祖上是九尾狐，小夭的爹爹是百兽王，我们没有恶意。”接着又向苗圃说到;“或许是防风邶做的，送到鬼方时，用的是相柳的名头，九繇不知道也能理解。”
“防风邶是谁?”“怎么和防风公子有关？”九繇和苗圃同时问到。
看来九繇真没有见过送他的人，不会真是蛋里生的吧？璟又看了看左耳和小夭，决定不说话，小夭淡淡的说到：“防风邶就是相柳。”
“什么，防风公子是相柳？你也知道?”苗圃跳了起来，最后一句问向左耳，左耳点了点头。
“那我也见过相柳了，他就长防风公子那个样子吗？听说他变化多端，防风公子不是他变出来的吧？”
“不是，他就长那个样子，只是头发是白色的。”小夭一副平静的模样，显得不想多说。
“难怪了，难怪了……”苗圃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被解开，难怪相柳身死小姐悲痛万分，难怪他能救了左耳，也难怪他要去海上救小姐，防风邶和小姐相交相伴多年，教了小姐一身箭术，让小姐数次自保脱身。
九繇却是又得了一个相柳的消息，问到：“他在大荒一直用防风邶的身份吗？”
“是。”小夭回答。
苗圃一直愣愣的，这会又坐下来，喃喃的开口：“防风公子……防风公子太可惜了，原来他竟是相柳。”又看着左耳道：“也难怪你想让他再活一次，我都想让他再做防风邶。”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为防风邶感到可惜，小夭也有些痛心。
“你是先认识防风邶，再知道他是相柳的吗?”九繇问小夭。他对西陵玖瑶的事也知道一些，先是高辛王姬，王母徒弟，轩辕王的外孙女，母亲是和神农在冀州大战的大将军，如此身份却和相柳交好，他早就不解了，现在好像知道了原因。
“不是，我流落民间时就认识他，第一次见防风邶我就怀疑他是相柳，后来就确认了。”小夭回答，又对璟说;“他的身份，我不能说。”璟拍拍小夭说：“我明白，你看我不是也没说。”小夭心想，你是为了我不能说，我却是，我却是不想说。
九繇看了看他们二人心想，这位大荒的极贵之女对相柳还真是复杂，也难怪相柳暗中做了那么多事，还惹的他这会要来给什么西陵小姐报仇。
苗圃听完，又是叹到：“小姐实在有情有义，帮他隐瞒身份那么久。相柳也算对得起小姐的相待，用防风邶跟在小姐身边几十年，却也没有伤害小姐，威胁陛下，也够朋友的情义了。”
小夭却是苦笑，慢慢说到：“我们不是朋友了，他射杀了丰隆，我拿箭要射杀了他，我们已经恩断义绝，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不是，他没有抓你。”一直不说话的左耳，这时突然说到。
别人听不懂小夭却听懂了，当时他带兵突袭，她却用蛊虫召他在葫芦湖相见，他若是当时抓了她会怎样？丰隆已死军心动摇，哥哥为了她可能真的会答应退兵，他没有用她做筹码，没有用她做交易，他说着事事都是交易，神农军存亡之际却没有用她做交易。他没有与自己义绝，是自己要与他恩断。
想到此处，小夭倍感心痛，眼泪还是止不住落下来，璟猜到了一些，赶紧去拍小夭，小夭身子一软，倒在了璟的怀里。
另外三人看着也都不解，璟问左耳：“丰隆死后，她去单独见过相柳？”他以前一直以为相柳射杀丰隆时，小夭在场，是要回击相柳才动手的，现在看来另有隐情。
左耳点点头，把丰隆死后相柳突袭，小夭趁乱带着他到湖上见相柳的事说了，苗圃这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昏睡。
璟听后才解释到：“前段时间，听得九繇问他们是不是仇人，她想起自己射杀相柳后，相柳把她当仇人，心里就愧疚不已，哭的伤心伤神。现在她又觉得自己误会了相柳，更是愧疚，我怕她再伤心伤神就伤身了，先让她睡过去吧。”
苗圃想起相柳身死后小姐的情形，同意的点点头，九繇看着面上带泪的小夭，心里复杂，久久不说话。
璟把小夭抱到马车上，才又回到火堆旁，拿烤好的兔子递给九繇：“左耳烤的鱼不好吃，吃这个吧。”九繇看着左耳又递过来的鱼，接了璟的兔子，左耳也不计较，自己拿着鱼去吃了。
大家都吃完了手里的食物，璟才又问九繇：“相柳和你义父相识，那弓箭上有你们鬼方之物？”九繇想了想，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就点了点头。
虽然九繇到底没有说怎么知道信天翁妖刺杀一事，但璟还是又猜到了一些，除了小夭和左耳，那就是相柳告知的九繇义父，为什么相柳要传这个消息给鬼方氏的九繇义父，听九繇之前的话能推断一二。九繇说到信天翁时，说她“擅自接了刺杀王族的悬赏”，这个“擅自”就是表示信天翁背后的人，是不允许他们刺杀王族的，相柳把信天翁的“擅自”告诉了她背后的人，所以九繇又说“死了算是便宜了她”，因为就算相柳不出手，她背后的人知道了也不会饶过她。至于信天翁的背后是九繇义父一人，还是鬼方众人，璟不能问也不想问，可以确定九繇是从他义父处知道了当初海上刺杀一事。
九繇问璟道：“你们真是要回家去吗？”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九繇不确定他们昨天说的是否是真的。
璟听了之后反而笑了起来：“九繇昨天祝我们‘早日事成’，是想着我们回家的原因，是要和家族一起对付相柳吧？”\
九繇回答：“我是这么想的，我以为你们是赤水氏的人，心里肯定想找相柳报仇，家族召你们回去肯定也是因为如此。”九繇把自己对他们的身份猜测讲了一遍，又说：“这怎么能不让人误会，谁也想不到杀手会跟着保护被杀的人吧。”
众人早就知道九繇的试探，这会儿听了也不足为奇，只是九繇又问到：“你们如何认为我是赤水氏的？”
璟回答到：“跟你对我们推测差不多。”随后说了他们对九繇的猜测，璟感慨到：“数遍三大王族，四大世家，独独漏了你们鬼方，看来以后想事情，还是要再大胆一些，不能囿于眼前啊。”
九繇深感同意，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刚出门就碰了两次头，心里也是感慨不已，又问璟到：“那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现在要去蜃海城，城主的儿子生了病，传信涂山氏询问有没有和相柳相识会医术的人。我们想着可能是因为这次妖王现世，让他想起了什么，或者是相柳以前留的有什么话，所以想去看看，让小夭试着诊治一下，若是有希望治得了城主儿子的病，也算是为相柳还了城主的人情。”璟说完后又想起了什么，对九繇继续说到：“据我们猜测，相柳确实是死了，那现世的九头妖王应该不是相柳，你，你……”
九繇知道他的意思，接话到：“我早知道了，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说着站起来，纵身到树林里去了。
璟也招呼苗圃和左耳赶紧休息，明天还要赶路，让苗圃到马车上去睡，一看左耳已经到了树上，自己则坐在火堆旁，靠着旁边的树干浅眠。，
璟拉着小夭一起坐下，又生了一堆火，开始烤野兔，众人都不开口说话，只有火的噼啪声和食物的香气飘出来。
鱼肉好熟，左耳先烤好，撒上佐料后倒是先递给了九繇，苗圃有些气愤，但也只是哼了一声，九繇有些意外，并不伸手去接，苗圃忍不住道：“公子放心，没有毒的。”九繇一时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
小夭没想到九繇在这吃了排头，抿嘴一笑，璟接着说到：“九繇公子不必在意，左耳知道你是相柳朋友，这也是把你当朋友，要感谢你。”
九繇接过左耳手里的烤鱼，对璟说到：“我叫相繇，来自鬼方，九繇…只是在家时朋友之间的戏称，作为使者来到大荒，不便用真名就用了这个，你们以后还是直接叫我九繇吧.”
“相繇？你不姓鬼方吗？你不会是相柳的兄弟，或者……孩子吧？”苗圃好奇的问到。
小夭顿时也来了兴趣，相柳会有孩子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九繇，就连左耳和璟也一副倾听的样子。
九繇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竟觉得自己像汇八方的说曲人一般，台下坐着一帮闲人，等着听热闹。
九繇顿了一下说到：“我叫鬼方相繇，我不是他的兄弟。”说完又觉得不对，“也不是他的孩子。”
听热闹的几人顿时感到失望，小夭却不放弃：“你之前还说你从未见过他，到底哪句话是真的？”众人又竖起耳朵来。
九繇无奈，“都是真的，我真是从未见过他。”
“那你怎么认出他的？”璟指了指左耳问到。
“我知道信天翁接了刺杀西陵玖瑶的悬赏，后来知道信天翁已死，我查探之后得知，信天翁当时一直和他在一起行动，可我查不到他的去处，以为他逃脱后被幕后之人收服了，所以看到他就以为你们是幕后之人的同伙。”
“是相柳告诉你信天翁已死吗？”小夭问到。
九繇不说话，是相柳告知的，但不是告知他。
“当时就我们三人在场，连苗圃都在昏睡，不知道另一个杀手是信天翁妖，不是相柳说的还能是谁？你还说没有见过他，你不说话，是不是你说的不是真的？”小夭怒极反笑，质问九繇。
九繇也生了怒气，”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你只用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你报仇的就行。”一句话说的小夭没有了气焰。
璟问小夭：“这兔子还要刷油吗？”
小夭看看璟，又看看九繇，一时无话。璟把烤好的兔子撒上佐料，撕了一条兔腿给小夭，又撕了一条给苗圃，剩下的递给左耳，左耳也不客气，拿着吃了起来。
璟继续烤着另一只兔子，又问九繇：“你不要怪小夭，这里面确实有说不通的地方，你没有见过他，怎么知道当时情景，怎么知道他与小夭交好，还要替他给小夭报仇？”
九繇吃着烤鱼，回答道：“我真没有见过他，他救了我，把我交给义父抚养，这些事是我后来偷偷打听的。”这句话，足以让璟知道太多。看来和相柳认识的不是九繇，而是鬼方氏里九繇的义父，而且九繇义父还知道相柳和西陵玖瑶交好。
其余三人也都隐隐理解，九繇那时可能还小，只从义父那里知道是相柳送他过来，或许是防风邶假托相柳之名做的，九繇以为自己没有见过相柳。但苗圃不知道，还在问：“你既然是他救的，怎么没有见过他，是你不记得了吧？”
“他救我时，我还没有出生，怎么见他？”
“那是连你母亲一起救了吗？直接把你交给你义父，就是没……呀，你不会是蛋里出生的吧？”苗圃无知无觉，还在继续问到。
众人又看向九繇，璟觉得这么问下去不合适，赶紧插话：“九繇不必在意，左耳是妖，我的祖上是九尾狐，小夭的爹爹是百兽王，我们没有恶意。”接着又向苗圃说到;“或许是防风邶做的，送到鬼方时，用的是相柳的名头，九繇不知道也能理解。”
“防风邶是谁?”“怎么和防风公子有关？”九繇和苗圃同时问到。
看来九繇真没有见过送他的人，不会真是蛋里生的吧？璟又看了看左耳和小夭，决定不说话，小夭淡淡的说到：“防风邶就是相柳。”
“什么，防风公子是相柳？你也知道?”苗圃跳了起来，最后一句问向左耳，左耳点了点头。
“那我也见过相柳了，他就长防风公子那个样子吗？听说他变化多端，防风公子不是他变出来的吧？”
“不是，他就长那个样子，只是头发是白色的。”小夭一副平静的模样，显得不想多说。
“难怪了，难怪了……”苗圃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被解开，难怪相柳身死小姐悲痛万分，难怪他能救了左耳，也难怪他要去海上救小姐，防风邶和小姐相交相伴多年，教了小姐一身箭术，让小姐数次自保脱身。
九繇却是又得了一个相柳的消息，问到：“他在大荒一直用防风邶的身份吗？”
“是。”小夭回答。
苗圃一直愣愣的，这会又坐下来，喃喃的开口：“防风公子……防风公子太可惜了，原来他竟是相柳。”又看着左耳道：“也难怪你想让他再活一次，我都想让他再做防风邶。”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为防风邶感到可惜，小夭也有些痛心。
“你是先认识防风邶，再知道他是相柳的吗?”九繇问小夭。他对西陵玖瑶的事也知道一些，先是高辛王姬，王母徒弟，轩辕王的外孙女，母亲是和神农在冀州大战的大将军，如此身份却和相柳交好，他早就不解了，现在好像知道了原因。
“不是，我流落民间时就认识他，第一次见防风邶我就怀疑他是相柳，后来就确认了。”小夭回答，又对璟说;“他的身份，我不能说。”璟拍拍小夭说：“我明白，你看我不是也没说。”小夭心想，你是为了我不能说，我却是，我却是不想说。
九繇看了看他们二人心想，这位大荒的极贵之女对相柳还真是复杂，也难怪相柳暗中做了那么多事，还惹的他这会要来给什么西陵小姐报仇。
苗圃听完，又是叹到：“小姐实在有情有义，帮他隐瞒身份那么久。相柳也算对得起小姐的相待，用防风邶跟在小姐身边几十年，却也没有伤害小姐，威胁陛下，也够朋友的情义了。”
小夭却是苦笑，慢慢说到：“我们不是朋友了，他射杀了丰隆，我拿箭要射杀了他，我们已经恩断义绝，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不是，他没有抓你。”一直不说话的左耳，这时突然说到。
别人听不懂小夭却听懂了，当时他带兵突袭，她却用蛊虫召他在葫芦湖相见，他若是当时抓了她会怎样？丰隆已死军心动摇，哥哥为了她可能真的会答应退兵，他没有用她做筹码，没有用她做交易，他说着事事都是交易，神农军存亡之际却没有用她做交易。他没有与自己义绝，是自己要与他恩断。
想到此处，小夭倍感心痛，眼泪还是止不住落下来，璟猜到了一些，赶紧去拍小夭，小夭身子一软，倒在了璟的怀里。
另外三人看着也都不解，璟问左耳：“丰隆死后，她去单独见过相柳？”他以前一直以为相柳射杀丰隆时，小夭在场，是要回击相柳才动手的，现在看来另有隐情。
左耳点点头，把丰隆死后相柳突袭，小夭趁乱带着他到湖上见相柳的事说了，苗圃这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昏睡。
璟听后才解释到：“前段时间，听得九繇问他们是不是仇人，她想起自己射杀相柳后，相柳把她当仇人，心里就愧疚不已，哭的伤心伤神。现在她又觉得自己误会了相柳，更是愧疚，我怕她再伤心伤神就伤身了，先让她睡过去吧。”
苗圃想起相柳身死后小姐的情形，同意的点点头，九繇看着面上带泪的小夭，心里复杂，久久不说话。
璟把小夭抱到马车上，才又回到火堆旁，拿烤好的兔子递给九繇：“左耳烤的鱼不好吃，吃这个吧。”九繇看着左耳又递过来的鱼，接了璟的兔子，左耳也不计较，自己拿着鱼去吃了。
大家都吃完了手里的食物，璟才又问九繇：“相柳和你义父相识，那弓箭上有你们鬼方之物？”九繇想了想，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就点了点头。
虽然九繇到底没有说怎么知道信天翁妖刺杀一事，但璟还是又猜到了一些，除了小夭和左耳，那就是相柳告知的九繇义父，为什么相柳要传这个消息给鬼方氏的九繇义父，听九繇之前的话能推断一二。九繇说到信天翁时，说她“擅自接了刺杀王族的悬赏”，这个“擅自”就是表示信天翁背后的人，是不允许他们刺杀王族的，相柳把信天翁的“擅自”告诉了她背后的人，所以九繇又说“死了算是便宜了她”，因为就算相柳不出手，她背后的人知道了也不会饶过她。至于信天翁的背后是九繇义父一人，还是鬼方众人，璟不能问也不想问，可以确定九繇是从他义父处知道了当初海上刺杀一事。
九繇问璟道：“你们真是要回家去吗？”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九繇不确定他们昨天说的是否是真的。
璟听了之后反而笑了起来：“九繇昨天祝我们‘早日事成’，是想着我们回家的原因，是要和家族一起对付相柳吧？”\
九繇回答：“我是这么想的，我以为你们是赤水氏的人，心里肯定想找相柳报仇，家族召你们回去肯定也是因为如此。”九繇把自己对他们的身份猜测讲了一遍，又说：“这怎么能不让人误会，谁也想不到杀手会跟着保护被杀的人吧。”
众人早就知道九繇的试探，这会儿听了也不足为奇，只是九繇又问到：“你们如何认为我是赤水氏的？”
璟回答到：“跟你对我们推测差不多。”随后说了他们对九繇的猜测，璟感慨到：“数遍三大王族，四大世家，独独漏了你们鬼方，看来以后想事情，还是要再大胆一些，不能囿于眼前啊。”
九繇深感同意，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刚出门就碰了两次头，心里也是感慨不已，又问璟到：“那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现在要去蜃海城，城主的儿子生了病，传信涂山氏询问有没有和相柳相识会医术的人。我们想着可能是因为这次妖王现世，让他想起了什么，或者是相柳以前留的有什么话，所以想去看看，让小夭试着诊治一下，若是有希望治得了城主儿子的病，也算是为相柳还了城主的人情。”璟说完后又想起了什么，对九繇继续说到：“据我们猜测，相柳确实是死了，那现世的九头妖王应该不是相柳，你，你……”
九繇知道他的意思，接话到：“我早知道了，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说着站起来，纵身到树林里去了。
璟也招呼苗圃和左耳赶紧休息，明天还要赶路，让苗圃到马车上去睡，一看左耳已经到了树上，自己则坐在火堆旁，靠着旁边的树干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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