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海上潮起升明月
几日后，又昌城主已经准备妥当，要出海寻找鲛人，九繇来问他们去不去，小夭看向璟，璟说到：“自然要去，毕竟我用过那珠子，到时候问起来也方便。”九繇说到：“那我们明日启程。”
第二天，小夭留下苗圃左耳，和璟一起登上城主的船，因为鲛人一般住在深海，这船大概会在海上航行几日。小夭站在船头吹着咸咸的海风，总想跳到海里畅游一番，可当着外人她不好意思，只好跑向璟和他商量晚上一起下海玩。璟看了看另一头的九繇，想着有他在这也出不了什么事，就答应下来。
两人在晚上停船后，下海玩了半夜，小夭还抱了一条肥美的海鱼上船，九繇看着他俩上了船，哼了一声才回舱房。
“他又怎么了，我可没有惹他。”小夭跟璟说到。
“我托了九繇看着海面动静，这里不是海岛浅滩危险太多。”
也是，左耳不在总不能去托城主，小夭想到此处决定把抓到的鱼送给九繇。
两人换了衣服，就开始动手烤鱼，小夭拿了自己配的调味交给璟，便去喊九繇，三人坐在甲板上，慢慢的等着鱼肉熟透。
小夭游了半夜实在是饿，闻着烤鱼飘出来的香气，只能跟九繇找话说：“你能吃毒药吗，我有几种毒药，用来烤鱼很是美味，要不要给你尝一尝？”
九繇看着璟撒调味的手说到：“就是这些么？”
“不是，不是，这是普通的调味，”小夭怕九繇不理解，赶紧说到：“我是说单独给你调一些，很好吃的。”
九繇扯了扯嘴角，说到：“我十分谢谢你，我不吃毒药。”
小夭听了有些失望，璟这时已经把鱼烤好，拿小刀分了递给九繇和小夭，九繇见小夭吃了鱼，自己也跟着吃起来。
璟烤的鱼确实比左耳烤的好太多，一条鱼大半都进了九繇的肚子里。小夭在甲板上消食，问到九繇：“什么时候能找到鲛人？”
九繇回答：“不是找到是遇到，再往里走就是深海，三天后是月圆之夜，鲛人会从海底出来，能不能让我们碰见，就看城主的运气如何了。”
“你也没有办法吗？”小夭问到。
“我现在不是鬼方氏的公子吗？”九繇瞟了一眼她说到。
那就是有办法，小夭凑到九繇身边，笑眯眯的说到：“你能不能暗中，就是悄悄的用一些办法，让城主遇到鲛人。”九繇不说话。
“又不说话，你不想办法来干什么，看看海上的风光吗？”小夭说到。
“可不就是，我生在山林中，长于草木里，以前又没有见识过海上风光，来看看有何不可？”九繇淡淡的回答。
小夭又有了新的好奇：“那这么说，你上次出现是第一次来海上啊，你不是海底的妖王，是山里的妖王，那你听得懂兽语吗？我爹爹蚩尤知道吗，我娘说他是百兽之王，会兽语，我一直想知道树上的鸟每天都在说什么……”
璟来拉起小夭，无奈的说到：“九繇既然来了，就是要出手相助的，你不必多此一问。”看着九繇被小夭问得不耐烦，又向她眨了眨眼睛：“你先去睡觉，我陪九繇坐一会。”意思是你想知道的我给你问。
小夭看懂了璟的暗示，心满意足的去睡觉了。
船又往深海行了三日，到傍晚时分，四个人登上小舟，让大船先行离开，四人在小舟上静待天黑。
终于等到子夜，圆月已经升到天幕的正中，城主嘬唇为哨，发出一声低啸，璟向小夭低声说到：“这应该是水族才能听到的妖语。”小夭点点头，看向九繇。
城主每隔一小会就低啸一声，似是在呼唤，可水面平静，只有轻轻的荡漾，九繇向城主说到：“不如让我试试？”
小夭赶紧说到：“九繇灵力高，说不定能传的远一些，鲛人不是住在海底吗，估计是没有听到。”
城主犹豫了一下，但想到他的身份，又和相柳有渊源，就点点头：“叶夫人说的有道理。”
九繇随即也发出了一声低啸，小夭凝神听着，和城主的略有不同，小夭看向周围海中。停了一刻，九繇又低啸一声，这次水面上泛起涟漪，一个男鲛人从水底慢慢浮了上来。
男鲛人恭敬的来到九繇面前，看了一眼小夭，鱼尾在水面上翻涌了一下，小夭想着应该是某种礼仪，因为她看到九繇抬了抬手。
接着九繇便和鲛人低语起来，小夭听不懂，只觉得似吟唱一般，九繇说完，便让城主把珠子拿出来，递给鲛人。
鲛人拿过珠子，仔细的看了一番，又抬头和九繇说话，九繇听后皱着眉头，转身问璟：“这珠子用完有什么感觉？”
璟回忆了一下说到:“浑身有温暖之感。”
九繇说到：“或许是我们想错了，这不是妖丹。”
“不是妖丹，那可是别的海底之物？”城主问到，九繇并不解释，而是继续和鲛人说话，鲛人听完，用灵力运化珠子，放在身前仔细的感受。片刻后把珠子交还给九繇，向他低语，九繇听后久久的不说话，鲛人也一直恭敬的低着头。
就在三人开始着急之时，九繇似下了什么决心，对城主说到：“大人见谅，需要您回避一下。”
又昌城主有些错愕，他刚刚也大致听出了鲛人的意思，这不是海底之物，可鲛人感受完珠子所说的话，却是用了密语他听不懂。这会看九繇的作为，只怕是有什么秘辛不便他知道，城主也能理解，点点头向小舟的另一端走去，背对三人而立，还给自己施了个禁制法术。
九繇给自己三人和鲛人也设了个禁制，小夭看着他谨慎的样子，不禁紧张起来，九繇扭头对她说到：“把手伸出来。”
璟不知何意，看向小夭，小夭已经伸出了手，九繇一个指甲化为利爪，割破了她的手指，血珠瞬间从指尖渗出，九繇把血珠化雾引向鲛人，鲛人把血雾拢在身前。
一息究竟有多久，有时的一息只是眨个眼，可小夭觉得，此刻的一息却是无比漫长。鲛人感受完血雾，又与九繇说着话，说完看着小夭向她也行了一礼。
小夭看向鲛人，一只手死死的抓着璟，等待九繇的答复。
九繇听完鲛人的话，挥挥手让鲛人离去，鲛人甩着鱼尾向二人行礼告别，转身游往海底。
目送鲛人离开，九繇转身看向小夭和璟，小夭此刻紧闭双目，眼角似有泪光闪动，沉了一口气后，小夭睁开眼睛，放下自己抓着璟的手，对着九繇道：“说吧。”
“鲛人说那不是海怪的妖丹，也不像海里之物，若是妖丹，神族的人用了绝不是温暖之感。”
“我不是纯粹的神族血脉，祖上是九尾狐妖，会不会因为如此。”璟说到。
“鲛人还说了什么？”小夭不等九繇回答璟的问题，而是自己问九繇道。
“鲛人感受到珠子和你的气息很像，里面有一丝妖王的生机。”九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我用你的血向鲛人求证，确出同源。”
“怎么会这样，那我当时用的可是同一种珠子？”璟问到。
“你的珠子已经用掉，做不了对比，所以不好断定。”九繇回答，然后又看向小夭，问她：“怎么和又昌城主说？”
小夭望着海上明月，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就说你要再寻一些海中宝物，等集齐了材料，我来制药丸。”
九繇点点头，又问小夭：“是因为你的血里有他的生机吗，若是这样，是否也得加入我的血？”九繇觉得应该是相柳的妖族精血，加上小夭的神族血脉，正好对症云杉和璟，自己也是九头妖，灵力高强生机同样旺盛，加上他的血也是一样。
小夭知道九繇的意思，可他不知道相柳的血里有剧毒，怎会给云杉和璟用，她也不能解释，只对九繇说到：“不用，我自己就行，喊上城主我们回去吧。”
九繇撤掉禁制，去找又昌城主，告诉他已经知道了药丸怎么做，只等再寻一些材料，便可制药。城主听后很是激动，忙问需要些什么，他立刻去找，九繇却说：“大人安心，我已让鲛人去寻了。”
城主也不再追问，既然九繇不愿说，肯定有他不能知道的理由，从今晚的事来看，有些事自己不知道也好。
四人回到大船上，璟看着坐在窗边的小夭，不知如何开口，他不确定，鲛人给他用的是不是小夭的血珠，如果是，鲛人是怎么得到血珠的，又为什么拿给自己用？这一切看起来都和相柳有关，真是相柳救了自己吗？他想问问小夭，什么时候给了相柳她的血，是在自己失踪受伤之后吗，可看她的样子，明显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时间心里思绪万千，顺着窗外吹来的海风飘远。
回航的几天里，小夭一直焉焉的，不是看着海面发呆，就是望着月亮发呆。璟和九繇来到船舷边的小夭身后，两人站了一会，璟看着头顶飞过的海鸟说到：“应该快要靠岸了，鸟儿都多了起来。”
九繇接话：“为什么海鸟多起来就是要靠岸了？”
璟回答：“因为离岸太远会飞不回来。”
九繇接着说：“怪不得那群海鸟在吵架。”
小夭等着璟问下去，可过了许久也不听璟说话，她回头看见璟和九繇一起站着，望向天边越飞越远的海鸟。
小夭只能自己开口问九繇：“它们在吵什么？”
九繇说：“谁？”
小夭说：“海鸟啊。”
九繇又说：“它们有的想下来站在船舷上，有的不让，说船舷边有人，叽叽喳喳的就走了。”
小夭说：“看来它们是想歇歇脚。”
“知道就好，别总站在这里，惊扰了鸟儿。”九繇说完看了一眼璟，璟微微点头致谢。
小夭张了张嘴，突然明白了九繇的意图，笑了一下说到：“你说的对，那我们到房里下棋吧。”
九繇想走，小夭又说：“璟和你下，我保证不打扰。”九繇想了想，才和他俩一起到舱房里。
两人下着棋，小夭在旁边给他们续茶，最初她还看得懂，可下着下着，她便不知道为何要如此落子，就开始问璟。璟一一向她说了九繇为何要走这一步，自己落了一子后，等九繇落子，九繇落完子，璟又说他自己刚才为何走那一步，现在他准备怎么走。
九繇叹气，这棋盘之上自有丘壑，本就是不见刀光剑影，却也是明争暗斗你争我夺，棋场交锋，心胸见识机智谋略，无一不拼，被他们二人一问一答间，弄的好像在教稚子学棋般。好在璟棋艺精湛，越往后讲小夭也有些看出门径，知道九繇也是步步为营，不容小觑，便不再说话专心看棋。
两人你来我往，下到最后竟是平局，小夭心想，看来鬼方氏对九繇真是用心好好教导过的，能在下棋上赢过璟的人可不多。她对九繇的义父又多了一些好奇，到底是什么身份，既和相柳有交，义子还能作为鬼方的正式使者来到大荒。
璟笑着对九繇说到：“我在当年可不如你。”
九繇接话：“若不是你讲出来，我也不知道你那几步的深意，到底还是我输了。”
“输给他不算什么，我不也是经常输。”小夭说到。
九繇斜了她一眼，说到：“我稚子时都比你强。”
小夭听了也毫不在意，只问他们还继续下不下，九繇不想再听她问一些浅显的问题，便提议讨论残局，这样既是给她解惑，也是破了棋局，至于她能不能听懂，那就不管了。
第二天，小夭留下苗圃左耳，和璟一起登上城主的船，因为鲛人一般住在深海，这船大概会在海上航行几日。小夭站在船头吹着咸咸的海风，总想跳到海里畅游一番，可当着外人她不好意思，只好跑向璟和他商量晚上一起下海玩。璟看了看另一头的九繇，想着有他在这也出不了什么事，就答应下来。
两人在晚上停船后，下海玩了半夜，小夭还抱了一条肥美的海鱼上船，九繇看着他俩上了船，哼了一声才回舱房。
“他又怎么了，我可没有惹他。”小夭跟璟说到。
“我托了九繇看着海面动静，这里不是海岛浅滩危险太多。”
也是，左耳不在总不能去托城主，小夭想到此处决定把抓到的鱼送给九繇。
两人换了衣服，就开始动手烤鱼，小夭拿了自己配的调味交给璟，便去喊九繇，三人坐在甲板上，慢慢的等着鱼肉熟透。
小夭游了半夜实在是饿，闻着烤鱼飘出来的香气，只能跟九繇找话说：“你能吃毒药吗，我有几种毒药，用来烤鱼很是美味，要不要给你尝一尝？”
九繇看着璟撒调味的手说到：“就是这些么？”
“不是，不是，这是普通的调味，”小夭怕九繇不理解，赶紧说到：“我是说单独给你调一些，很好吃的。”
九繇扯了扯嘴角，说到：“我十分谢谢你，我不吃毒药。”
小夭听了有些失望，璟这时已经把鱼烤好，拿小刀分了递给九繇和小夭，九繇见小夭吃了鱼，自己也跟着吃起来。
璟烤的鱼确实比左耳烤的好太多，一条鱼大半都进了九繇的肚子里。小夭在甲板上消食，问到九繇：“什么时候能找到鲛人？”
九繇回答：“不是找到是遇到，再往里走就是深海，三天后是月圆之夜，鲛人会从海底出来，能不能让我们碰见，就看城主的运气如何了。”
“你也没有办法吗？”小夭问到。
“我现在不是鬼方氏的公子吗？”九繇瞟了一眼她说到。
那就是有办法，小夭凑到九繇身边，笑眯眯的说到：“你能不能暗中，就是悄悄的用一些办法，让城主遇到鲛人。”九繇不说话。
“又不说话，你不想办法来干什么，看看海上的风光吗？”小夭说到。
“可不就是，我生在山林中，长于草木里，以前又没有见识过海上风光，来看看有何不可？”九繇淡淡的回答。
小夭又有了新的好奇：“那这么说，你上次出现是第一次来海上啊，你不是海底的妖王，是山里的妖王，那你听得懂兽语吗？我爹爹蚩尤知道吗，我娘说他是百兽之王，会兽语，我一直想知道树上的鸟每天都在说什么……”
璟来拉起小夭，无奈的说到：“九繇既然来了，就是要出手相助的，你不必多此一问。”看着九繇被小夭问得不耐烦，又向她眨了眨眼睛：“你先去睡觉，我陪九繇坐一会。”意思是你想知道的我给你问。
小夭看懂了璟的暗示，心满意足的去睡觉了。
船又往深海行了三日，到傍晚时分，四个人登上小舟，让大船先行离开，四人在小舟上静待天黑。
终于等到子夜，圆月已经升到天幕的正中，城主嘬唇为哨，发出一声低啸，璟向小夭低声说到：“这应该是水族才能听到的妖语。”小夭点点头，看向九繇。
城主每隔一小会就低啸一声，似是在呼唤，可水面平静，只有轻轻的荡漾，九繇向城主说到：“不如让我试试？”
小夭赶紧说到：“九繇灵力高，说不定能传的远一些，鲛人不是住在海底吗，估计是没有听到。”
城主犹豫了一下，但想到他的身份，又和相柳有渊源，就点点头：“叶夫人说的有道理。”
九繇随即也发出了一声低啸，小夭凝神听着，和城主的略有不同，小夭看向周围海中。停了一刻，九繇又低啸一声，这次水面上泛起涟漪，一个男鲛人从水底慢慢浮了上来。
男鲛人恭敬的来到九繇面前，看了一眼小夭，鱼尾在水面上翻涌了一下，小夭想着应该是某种礼仪，因为她看到九繇抬了抬手。
接着九繇便和鲛人低语起来，小夭听不懂，只觉得似吟唱一般，九繇说完，便让城主把珠子拿出来，递给鲛人。
鲛人拿过珠子，仔细的看了一番，又抬头和九繇说话，九繇听后皱着眉头，转身问璟：“这珠子用完有什么感觉？”
璟回忆了一下说到:“浑身有温暖之感。”
九繇说到：“或许是我们想错了，这不是妖丹。”
“不是妖丹，那可是别的海底之物？”城主问到，九繇并不解释，而是继续和鲛人说话，鲛人听完，用灵力运化珠子，放在身前仔细的感受。片刻后把珠子交还给九繇，向他低语，九繇听后久久的不说话，鲛人也一直恭敬的低着头。
就在三人开始着急之时，九繇似下了什么决心，对城主说到：“大人见谅，需要您回避一下。”
又昌城主有些错愕，他刚刚也大致听出了鲛人的意思，这不是海底之物，可鲛人感受完珠子所说的话，却是用了密语他听不懂。这会看九繇的作为，只怕是有什么秘辛不便他知道，城主也能理解，点点头向小舟的另一端走去，背对三人而立，还给自己施了个禁制法术。
九繇给自己三人和鲛人也设了个禁制，小夭看着他谨慎的样子，不禁紧张起来，九繇扭头对她说到：“把手伸出来。”
璟不知何意，看向小夭，小夭已经伸出了手，九繇一个指甲化为利爪，割破了她的手指，血珠瞬间从指尖渗出，九繇把血珠化雾引向鲛人，鲛人把血雾拢在身前。
一息究竟有多久，有时的一息只是眨个眼，可小夭觉得，此刻的一息却是无比漫长。鲛人感受完血雾，又与九繇说着话，说完看着小夭向她也行了一礼。
小夭看向鲛人，一只手死死的抓着璟，等待九繇的答复。
九繇听完鲛人的话，挥挥手让鲛人离去，鲛人甩着鱼尾向二人行礼告别，转身游往海底。
目送鲛人离开，九繇转身看向小夭和璟，小夭此刻紧闭双目，眼角似有泪光闪动，沉了一口气后，小夭睁开眼睛，放下自己抓着璟的手，对着九繇道：“说吧。”
“鲛人说那不是海怪的妖丹，也不像海里之物，若是妖丹，神族的人用了绝不是温暖之感。”
“我不是纯粹的神族血脉，祖上是九尾狐妖，会不会因为如此。”璟说到。
“鲛人还说了什么？”小夭不等九繇回答璟的问题，而是自己问九繇道。
“鲛人感受到珠子和你的气息很像，里面有一丝妖王的生机。”九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我用你的血向鲛人求证，确出同源。”
“怎么会这样，那我当时用的可是同一种珠子？”璟问到。
“你的珠子已经用掉，做不了对比，所以不好断定。”九繇回答，然后又看向小夭，问她：“怎么和又昌城主说？”
小夭望着海上明月，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就说你要再寻一些海中宝物，等集齐了材料，我来制药丸。”
九繇点点头，又问小夭：“是因为你的血里有他的生机吗，若是这样，是否也得加入我的血？”九繇觉得应该是相柳的妖族精血，加上小夭的神族血脉，正好对症云杉和璟，自己也是九头妖，灵力高强生机同样旺盛，加上他的血也是一样。
小夭知道九繇的意思，可他不知道相柳的血里有剧毒，怎会给云杉和璟用，她也不能解释，只对九繇说到：“不用，我自己就行，喊上城主我们回去吧。”
九繇撤掉禁制，去找又昌城主，告诉他已经知道了药丸怎么做，只等再寻一些材料，便可制药。城主听后很是激动，忙问需要些什么，他立刻去找，九繇却说：“大人安心，我已让鲛人去寻了。”
城主也不再追问，既然九繇不愿说，肯定有他不能知道的理由，从今晚的事来看，有些事自己不知道也好。
四人回到大船上，璟看着坐在窗边的小夭，不知如何开口，他不确定，鲛人给他用的是不是小夭的血珠，如果是，鲛人是怎么得到血珠的，又为什么拿给自己用？这一切看起来都和相柳有关，真是相柳救了自己吗？他想问问小夭，什么时候给了相柳她的血，是在自己失踪受伤之后吗，可看她的样子，明显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时间心里思绪万千，顺着窗外吹来的海风飘远。
回航的几天里，小夭一直焉焉的，不是看着海面发呆，就是望着月亮发呆。璟和九繇来到船舷边的小夭身后，两人站了一会，璟看着头顶飞过的海鸟说到：“应该快要靠岸了，鸟儿都多了起来。”
九繇接话：“为什么海鸟多起来就是要靠岸了？”
璟回答：“因为离岸太远会飞不回来。”
九繇接着说：“怪不得那群海鸟在吵架。”
小夭等着璟问下去，可过了许久也不听璟说话，她回头看见璟和九繇一起站着，望向天边越飞越远的海鸟。
小夭只能自己开口问九繇：“它们在吵什么？”
九繇说：“谁？”
小夭说：“海鸟啊。”
九繇又说：“它们有的想下来站在船舷上，有的不让，说船舷边有人，叽叽喳喳的就走了。”
小夭说：“看来它们是想歇歇脚。”
“知道就好，别总站在这里，惊扰了鸟儿。”九繇说完看了一眼璟，璟微微点头致谢。
小夭张了张嘴，突然明白了九繇的意图，笑了一下说到：“你说的对，那我们到房里下棋吧。”
九繇想走，小夭又说：“璟和你下，我保证不打扰。”九繇想了想，才和他俩一起到舱房里。
两人下着棋，小夭在旁边给他们续茶，最初她还看得懂，可下着下着，她便不知道为何要如此落子，就开始问璟。璟一一向她说了九繇为何要走这一步，自己落了一子后，等九繇落子，九繇落完子，璟又说他自己刚才为何走那一步，现在他准备怎么走。
九繇叹气，这棋盘之上自有丘壑，本就是不见刀光剑影，却也是明争暗斗你争我夺，棋场交锋，心胸见识机智谋略，无一不拼，被他们二人一问一答间，弄的好像在教稚子学棋般。好在璟棋艺精湛，越往后讲小夭也有些看出门径，知道九繇也是步步为营，不容小觑，便不再说话专心看棋。
两人你来我往，下到最后竟是平局，小夭心想，看来鬼方氏对九繇真是用心好好教导过的，能在下棋上赢过璟的人可不多。她对九繇的义父又多了一些好奇，到底是什么身份，既和相柳有交，义子还能作为鬼方的正式使者来到大荒。
璟笑着对九繇说到：“我在当年可不如你。”
九繇接话：“若不是你讲出来，我也不知道你那几步的深意，到底还是我输了。”
“输给他不算什么，我不也是经常输。”小夭说到。
九繇斜了她一眼，说到：“我稚子时都比你强。”
小夭听了也毫不在意，只问他们还继续下不下，九繇不想再听她问一些浅显的问题，便提议讨论残局，这样既是给她解惑，也是破了棋局，至于她能不能听懂，那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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