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八卦是第一生产力
即使已经到了暑假，伊吹岚所在的学校依旧不会关门。
因为还有不及格的学生需要回来补课，比赛前的训练也得在场馆进行，尤其是社团活动，为避免被学校强制解散，社员不得不凑齐活动次数。
如此，学校每日仍然有不少人进出，而且人员管理甚至比平日还要松懈，以至于户冢翼这个外校人员都能随意进入。
银色的飘逸秀发让他走在空旷的林荫道时，显得十分惹眼，路过的人多少会注意一下，而其中，不乏有认出他的人。
“那家伙……不是我们学校的吧，我记得好像是，经常欺负伊吹同学的那个……谁来着？”
“我哪记得。话说他来做什么，伊吹同学又不在，学校都放假了。”
“嗯……啧，仔细一看长得还挺秀气……感觉被他欺负，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这个抖m脑没救了，好变态，离我远点。”
“本来就是，美美的、痞痞的，好飒。”
“他瞪过来了，都怪你，快走快走。”
户冢翼停下脚步斜视过去，很快制止了她们的闲言碎语。
“切。”
嫌弃地皱了下眉后，他加快步伐朝着前方走去。
至于他的目标，则是这所学校的档案室。
找到大门，户冢翼很自然地从口袋取出钥匙，开门走入。
顺着年份往里索引，他的目光停在18年前的那部分上。
仿佛一切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户冢翼因此长舒了口气。
而如此让他煞费苦心亲力亲为，追根到底，还是因为上次回家时，他在窗台见到的那一幕。
父亲卑微跪舔的画面过于震撼，震撼到如果不查清真相，他到晚上都睡不着觉。
户冢翼相当好奇，自己的父亲和伊吹岚的母亲之间，究竟存在哪些瓜葛。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走访调查、威逼利诱，户冢翼现在不能说是收获颇丰吧，也可以说是徒劳无功。
按照大家对伊吹梦这个人的评价，她就是一个普通的顾家少妇。
久而久之，户冢翼发现了一个盲点。
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深入讨论伊吹梦结婚前的经历，仿佛这段历史从未存在。
好在，他询问的对象多多少少透露了一点信息，将一切的焦点，都指向了17到18年前的，某个恶性事件。
至于是什么事，镇上经历过的长辈都闭口不谈，甚至避之不及。
如此，户冢翼理所应当地，查遍了整座镇子的历史档案库，今天，轮到这所学校的了。
封装档案袋的纸盒已然泛黄，上面落了一层灰。
而尚待检查的档案盒，有几十上百。
户冢翼对于里面的内容没有抱多大希望，毕竟时间久远，不排除关键内容在此期间故意销毁，或者偷偷转移，毕竟在之前那几个档案馆，也没查出有用的东西。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户冢翼多少有些疲倦。
动作重复地拆开下一个文件袋后，他只是随便瞟了眼里面的内容，发现是学生档案，便无所谓地重新收了回去。
“嗯？”
可就在重新牵线封装之时，户冢翼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他眼神突然一凝，似乎察觉到不对。
刚才看到的什么东西，似乎与脑中某段记忆产生了共鸣。
以防万一，他再次打开档案袋，将里面的学生信息放在地上张张铺开。
很快，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映入眼帘。
……
“嗯？门开着？”
冷泉静站在档案室外，再三确认自己没走错地方后，偷偷朝里面探进半个脑袋。
“管理员也不在？”
她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了这所学校的档案室，打算查查过去有没有叫秋山梦的人。
她想着要是管理员不在的话就算了，大不了直接问镇上的老人。
结果档案室的大门，就这么敞开在自己面前，仿佛是有人知道自己的想法，所以特地安排的一样。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
冷泉静正想着，从房间深处传来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下一秒，两人四目对视。
“哟，稀客呀，请进。”
户冢翼率先反应过来，笑着朝对方伸手打招呼。
冷静稍微愣了下后，立即提高警惕。
她挺直腰板，以一副高冷难以接近的气场，站在门口。
“又是你这家伙，你来做什么？”
她的语气显得疏远，这让双方的关系看起来形同路人。
户冢翼也不在意她的冷漠，反问道：“你又来干什么？你好像也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
听到这里，冷泉静一时哑然。
户冢翼笑了笑：“说吧，想找什么？说不定我能帮帮忙。”
“要你管。”
冷泉静说罢，无视眼前这个人的存在，径直走入房间，按照年份朝前检索起来。
户冢翼见她的脚步停在自己已经查过的区块，大概猜到了对方此行的目的，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是跟伊吹岚有关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展示出手上的文档。
“是要找这个吗？”
冷泉静的目光果然被文档所吸引：“那是什么？”
“我猜，是你大概要找的东西。”户冢翼答似非答。
冷泉静皱眉：“什么？”
户冢翼也不再逗她，直言道：“伊吹岚的母亲，伊吹梦，曾经在这所学校就读过。”
“我不是找她。”冷泉静的表情再次冷漠起来。
户冢翼便补充道：“我懂，我懂你意思，这么说吧，伊吹梦在结婚前，叫秋山梦。”
“什么？原来如此……”
冷泉静小声喃喃，沉思半天后，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对了，你居然来调查伊吹岚的母亲？你要做什么？”
户冢翼一时间被对方的脑洞逗乐了，也不解释，接着反问：“你先告诉我你查她干什么？”
“啧。”冷泉静脸上的表情立刻从嫌弃变成了鄙夷。
户冢翼也怕她真误会，无奈耸肩：“行行行，我先说，然后你再说，好吗？”
冷泉静冷哼一声，算是默许了他的要求。
户冢翼继续道：“我来，是想查清楚，我爸跟伊吹岚的母亲之间有哪些瓜葛，17到18年前，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冷泉静顿了顿，若有所思，而后嘲讽：“就这？你不会直接问你爸啊。”
户冢翼耐心回应：“问肯定是问不出来的，当地人对此事也比较敏感，所以我就自己查到这儿来咯。”
语闭，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轮到你了。”
冷泉静闭上眼呼了口气，而后简述：“我爸他，不只是我爸，好像有很多人，以前对秋山梦做了过分的事情，所以我想先查一查秋山梦是谁，再去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户冢翼点头：“嗯，看来我们调查的东西是一样的，还有呢？”
“听我妈的意思，镇子上意外去世的人，都是因为……等等，你凭什么一个换我两个。”
户冢翼无奈叹气：“斤斤计较。”
而后又道：“我知道的东西肯定比你多，你都告诉我，我就都告诉你，不亏。”
然后又自己先猜了猜：“所以，都是因为什么？他们的死都是因为秋山梦？”
冷泉静其实不想告诉他这件事，可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沉默几秒后，便点了点头。
“那么，你还查到什么了？”
户冢翼两手一摊：“当地人对那年的事闭口不谈，我什么都没查出来。”
“你个混蛋……”发现自己被骗，冷泉静移开视线，暗下决心，再也不会相信这家伙了。
户冢翼笑了笑：“那可是一段被当地人封禁的历史，查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有一点很有意思，据我所知，十年来，当地镇民非正常死亡近百人，若真如你所言，跟秋山梦有关的话，这个女人还挺厉害。”
冷泉静撇开脸不理他。
户冢翼也不再玩笑，将手伸进档案袋：“行了，瞧你这一张怨妇脸，给，这是秋山梦高中时的照片。”
“哼。”
冷泉静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照片，生怕他反悔似的，迅速抽在了自己手上。
“哇，好漂亮。”
当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因为照片上的人，简直就像是女版的岚。
如果岚是女孩子的话，肯定跟照片上是一个模样。
所以完全不需要怀疑，这就是伊吹岚的母亲。
只不过，从照片上的气质来看，当年的伯母跟现在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照片上的秋山梦，清纯得跟天使一样，青涩可爱，开朗的笑容更是显得十分活泼，就像加强版的岚。
也不是说现在的伯母不好，冷泉静只是觉得她眼神中一直藏着事。
倒推的话，伯母高中时候应该是个话语不多的冰山美人，这才合理。
冷泉静逐渐看得入迷，她第一次对岚以外的人感到心动，何况对方还是个女性。
“对于当年的事，我有一个猜想。”
直至户冢翼再次说话，她才不舍地将视线移开。
“什么？”
他微微皱眉：“我曾经听我爸喝醉了说胡话，乱七八糟的，什么忏悔啊之类的。”
一边说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秋山梦当年……”
见他话说一半突然卡住，冷泉静等了一会儿后催促道：“你卖什么关子，怎么了？”
户冢翼双手叉腰，低头思索了片刻，而后抬手比划道：“我换句话说吧，你知道伊吹岚的父亲吗？”
冷泉静点头：“当然知道，岚的父亲我以前见过好几次，不过他现在正在住院呢。”
“他不是岚的亲生父亲。”
户冢翼的语速很快，以至于冷泉静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户冢翼再次沉默，这一次他犹豫了许久，才终于说道：“伊吹岚今年16岁，所以倒推回去的话，就是秋山梦怀孕于17年前，但是17年前，秋山梦还是个高中生。”
“啊？”
户冢翼又抽出一张文件，递了过去：“这是18年前的档案，当时秋山梦刚上高一。”
待冷泉静阅览之时，户冢翼接着道：“我已经拜托别人查过了，秋山梦20岁结的婚，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很矛盾，她怀伊吹岚那年，才16岁，高二。”
“这档案没出问题吧？”
面对质疑，户冢翼又递过去一张文件。
“我这里还有17年前的档案，那年秋山梦高二，两份都出问题的概率应该不大。”
冷泉静撩了下发丝，顺便揉了揉眼睛：“所以，秋山梦结婚那年，伊吹岚已经3岁了。”
户冢翼说出结论：“所以，17年前，秋山梦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一件，几乎整个小镇，无论男女，都参与过的恶性事件，这起事件直接导致秋山梦未婚先孕。”
“……”
“至于是什么，我还没查出来，打算趁我爸喝醉后试着问问。”
“……是你爸吗？”冷泉静小声询问。
“什么？”
冷泉静再次问道：“岚的亲生父亲，会是你爸吗？”
户冢翼露出一抹冷笑：“这你想多了，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私生子的话……”
“绝对不可能！”
户冢翼突然失控般大声反驳，踱步几个来回后，才再次冷静下来。
“抱歉，我刚才激动了。”
深呼一口气，他耐心解释道：“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我爸有个私生子，而且他知道自己有个私生子，亲儿子。”
他夸张地比划道：“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可能，除我之外，他有一个儿子。”
说着，他退后一步，两手一摊：“我都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户冢翼这个人，都不会站在你的面前。”
冷泉静依旧没有理解：“什么意思？”
户冢翼挠了挠头发，最后甩手道：“很复杂的家族斗争，你不需要了解过多，这要跟你解释清楚，天都黑了。相信我，我爸的嫌疑完全可以排除。”
冷泉静愈加困惑：“那……那会是谁？喂，那会是谁？”
户冢翼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冷泉静越想越害怕。
岚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他究竟在独自承担多少压力啊！
“我得走了。”
她没多想，只是觉得，现在自己应该尽快陪在伊吹岚的身边，
见她要走，户冢翼在后面喊道：“我帮了你的忙，不说声谢谢？”
冷泉静停下脚步，却不回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话音未落，户冢翼的眼底已然闪过一丝失落。
“你为什么这么嫌弃我？”
“不需要理由，我就是嫌弃你。”冷泉静顿了一下，补充道，“或者说，看到你，我就恶心。”
户冢翼愣住。
是恶心啊……
他的表情慢慢变得难受起来，盯着冷泉静方才所站的位置看了很久，最终颓丧地靠在了货架上。
他这回是真的伤心了。
因为还有不及格的学生需要回来补课，比赛前的训练也得在场馆进行，尤其是社团活动，为避免被学校强制解散，社员不得不凑齐活动次数。
如此，学校每日仍然有不少人进出，而且人员管理甚至比平日还要松懈，以至于户冢翼这个外校人员都能随意进入。
银色的飘逸秀发让他走在空旷的林荫道时，显得十分惹眼，路过的人多少会注意一下，而其中，不乏有认出他的人。
“那家伙……不是我们学校的吧，我记得好像是，经常欺负伊吹同学的那个……谁来着？”
“我哪记得。话说他来做什么，伊吹同学又不在，学校都放假了。”
“嗯……啧，仔细一看长得还挺秀气……感觉被他欺负，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这个抖m脑没救了，好变态，离我远点。”
“本来就是，美美的、痞痞的，好飒。”
“他瞪过来了，都怪你，快走快走。”
户冢翼停下脚步斜视过去，很快制止了她们的闲言碎语。
“切。”
嫌弃地皱了下眉后，他加快步伐朝着前方走去。
至于他的目标，则是这所学校的档案室。
找到大门，户冢翼很自然地从口袋取出钥匙，开门走入。
顺着年份往里索引，他的目光停在18年前的那部分上。
仿佛一切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户冢翼因此长舒了口气。
而如此让他煞费苦心亲力亲为，追根到底，还是因为上次回家时，他在窗台见到的那一幕。
父亲卑微跪舔的画面过于震撼，震撼到如果不查清真相，他到晚上都睡不着觉。
户冢翼相当好奇，自己的父亲和伊吹岚的母亲之间，究竟存在哪些瓜葛。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走访调查、威逼利诱，户冢翼现在不能说是收获颇丰吧，也可以说是徒劳无功。
按照大家对伊吹梦这个人的评价，她就是一个普通的顾家少妇。
久而久之，户冢翼发现了一个盲点。
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深入讨论伊吹梦结婚前的经历，仿佛这段历史从未存在。
好在，他询问的对象多多少少透露了一点信息，将一切的焦点，都指向了17到18年前的，某个恶性事件。
至于是什么事，镇上经历过的长辈都闭口不谈，甚至避之不及。
如此，户冢翼理所应当地，查遍了整座镇子的历史档案库，今天，轮到这所学校的了。
封装档案袋的纸盒已然泛黄，上面落了一层灰。
而尚待检查的档案盒，有几十上百。
户冢翼对于里面的内容没有抱多大希望，毕竟时间久远，不排除关键内容在此期间故意销毁，或者偷偷转移，毕竟在之前那几个档案馆，也没查出有用的东西。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户冢翼多少有些疲倦。
动作重复地拆开下一个文件袋后，他只是随便瞟了眼里面的内容，发现是学生档案，便无所谓地重新收了回去。
“嗯？”
可就在重新牵线封装之时，户冢翼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他眼神突然一凝，似乎察觉到不对。
刚才看到的什么东西，似乎与脑中某段记忆产生了共鸣。
以防万一，他再次打开档案袋，将里面的学生信息放在地上张张铺开。
很快，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映入眼帘。
……
“嗯？门开着？”
冷泉静站在档案室外，再三确认自己没走错地方后，偷偷朝里面探进半个脑袋。
“管理员也不在？”
她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了这所学校的档案室，打算查查过去有没有叫秋山梦的人。
她想着要是管理员不在的话就算了，大不了直接问镇上的老人。
结果档案室的大门，就这么敞开在自己面前，仿佛是有人知道自己的想法，所以特地安排的一样。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
冷泉静正想着，从房间深处传来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下一秒，两人四目对视。
“哟，稀客呀，请进。”
户冢翼率先反应过来，笑着朝对方伸手打招呼。
冷静稍微愣了下后，立即提高警惕。
她挺直腰板，以一副高冷难以接近的气场，站在门口。
“又是你这家伙，你来做什么？”
她的语气显得疏远，这让双方的关系看起来形同路人。
户冢翼也不在意她的冷漠，反问道：“你又来干什么？你好像也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
听到这里，冷泉静一时哑然。
户冢翼笑了笑：“说吧，想找什么？说不定我能帮帮忙。”
“要你管。”
冷泉静说罢，无视眼前这个人的存在，径直走入房间，按照年份朝前检索起来。
户冢翼见她的脚步停在自己已经查过的区块，大概猜到了对方此行的目的，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是跟伊吹岚有关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展示出手上的文档。
“是要找这个吗？”
冷泉静的目光果然被文档所吸引：“那是什么？”
“我猜，是你大概要找的东西。”户冢翼答似非答。
冷泉静皱眉：“什么？”
户冢翼也不再逗她，直言道：“伊吹岚的母亲，伊吹梦，曾经在这所学校就读过。”
“我不是找她。”冷泉静的表情再次冷漠起来。
户冢翼便补充道：“我懂，我懂你意思，这么说吧，伊吹梦在结婚前，叫秋山梦。”
“什么？原来如此……”
冷泉静小声喃喃，沉思半天后，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对了，你居然来调查伊吹岚的母亲？你要做什么？”
户冢翼一时间被对方的脑洞逗乐了，也不解释，接着反问：“你先告诉我你查她干什么？”
“啧。”冷泉静脸上的表情立刻从嫌弃变成了鄙夷。
户冢翼也怕她真误会，无奈耸肩：“行行行，我先说，然后你再说，好吗？”
冷泉静冷哼一声，算是默许了他的要求。
户冢翼继续道：“我来，是想查清楚，我爸跟伊吹岚的母亲之间有哪些瓜葛，17到18年前，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冷泉静顿了顿，若有所思，而后嘲讽：“就这？你不会直接问你爸啊。”
户冢翼耐心回应：“问肯定是问不出来的，当地人对此事也比较敏感，所以我就自己查到这儿来咯。”
语闭，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轮到你了。”
冷泉静闭上眼呼了口气，而后简述：“我爸他，不只是我爸，好像有很多人，以前对秋山梦做了过分的事情，所以我想先查一查秋山梦是谁，再去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户冢翼点头：“嗯，看来我们调查的东西是一样的，还有呢？”
“听我妈的意思，镇子上意外去世的人，都是因为……等等，你凭什么一个换我两个。”
户冢翼无奈叹气：“斤斤计较。”
而后又道：“我知道的东西肯定比你多，你都告诉我，我就都告诉你，不亏。”
然后又自己先猜了猜：“所以，都是因为什么？他们的死都是因为秋山梦？”
冷泉静其实不想告诉他这件事，可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沉默几秒后，便点了点头。
“那么，你还查到什么了？”
户冢翼两手一摊：“当地人对那年的事闭口不谈，我什么都没查出来。”
“你个混蛋……”发现自己被骗，冷泉静移开视线，暗下决心，再也不会相信这家伙了。
户冢翼笑了笑：“那可是一段被当地人封禁的历史，查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有一点很有意思，据我所知，十年来，当地镇民非正常死亡近百人，若真如你所言，跟秋山梦有关的话，这个女人还挺厉害。”
冷泉静撇开脸不理他。
户冢翼也不再玩笑，将手伸进档案袋：“行了，瞧你这一张怨妇脸，给，这是秋山梦高中时的照片。”
“哼。”
冷泉静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照片，生怕他反悔似的，迅速抽在了自己手上。
“哇，好漂亮。”
当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因为照片上的人，简直就像是女版的岚。
如果岚是女孩子的话，肯定跟照片上是一个模样。
所以完全不需要怀疑，这就是伊吹岚的母亲。
只不过，从照片上的气质来看，当年的伯母跟现在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照片上的秋山梦，清纯得跟天使一样，青涩可爱，开朗的笑容更是显得十分活泼，就像加强版的岚。
也不是说现在的伯母不好，冷泉静只是觉得她眼神中一直藏着事。
倒推的话，伯母高中时候应该是个话语不多的冰山美人，这才合理。
冷泉静逐渐看得入迷，她第一次对岚以外的人感到心动，何况对方还是个女性。
“对于当年的事，我有一个猜想。”
直至户冢翼再次说话，她才不舍地将视线移开。
“什么？”
他微微皱眉：“我曾经听我爸喝醉了说胡话，乱七八糟的，什么忏悔啊之类的。”
一边说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秋山梦当年……”
见他话说一半突然卡住，冷泉静等了一会儿后催促道：“你卖什么关子，怎么了？”
户冢翼双手叉腰，低头思索了片刻，而后抬手比划道：“我换句话说吧，你知道伊吹岚的父亲吗？”
冷泉静点头：“当然知道，岚的父亲我以前见过好几次，不过他现在正在住院呢。”
“他不是岚的亲生父亲。”
户冢翼的语速很快，以至于冷泉静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户冢翼再次沉默，这一次他犹豫了许久，才终于说道：“伊吹岚今年16岁，所以倒推回去的话，就是秋山梦怀孕于17年前，但是17年前，秋山梦还是个高中生。”
“啊？”
户冢翼又抽出一张文件，递了过去：“这是18年前的档案，当时秋山梦刚上高一。”
待冷泉静阅览之时，户冢翼接着道：“我已经拜托别人查过了，秋山梦20岁结的婚，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很矛盾，她怀伊吹岚那年，才16岁，高二。”
“这档案没出问题吧？”
面对质疑，户冢翼又递过去一张文件。
“我这里还有17年前的档案，那年秋山梦高二，两份都出问题的概率应该不大。”
冷泉静撩了下发丝，顺便揉了揉眼睛：“所以，秋山梦结婚那年，伊吹岚已经3岁了。”
户冢翼说出结论：“所以，17年前，秋山梦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一件，几乎整个小镇，无论男女，都参与过的恶性事件，这起事件直接导致秋山梦未婚先孕。”
“……”
“至于是什么，我还没查出来，打算趁我爸喝醉后试着问问。”
“……是你爸吗？”冷泉静小声询问。
“什么？”
冷泉静再次问道：“岚的亲生父亲，会是你爸吗？”
户冢翼露出一抹冷笑：“这你想多了，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私生子的话……”
“绝对不可能！”
户冢翼突然失控般大声反驳，踱步几个来回后，才再次冷静下来。
“抱歉，我刚才激动了。”
深呼一口气，他耐心解释道：“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我爸有个私生子，而且他知道自己有个私生子，亲儿子。”
他夸张地比划道：“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可能，除我之外，他有一个儿子。”
说着，他退后一步，两手一摊：“我都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户冢翼这个人，都不会站在你的面前。”
冷泉静依旧没有理解：“什么意思？”
户冢翼挠了挠头发，最后甩手道：“很复杂的家族斗争，你不需要了解过多，这要跟你解释清楚，天都黑了。相信我，我爸的嫌疑完全可以排除。”
冷泉静愈加困惑：“那……那会是谁？喂，那会是谁？”
户冢翼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冷泉静越想越害怕。
岚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他究竟在独自承担多少压力啊！
“我得走了。”
她没多想，只是觉得，现在自己应该尽快陪在伊吹岚的身边，
见她要走，户冢翼在后面喊道：“我帮了你的忙，不说声谢谢？”
冷泉静停下脚步，却不回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话音未落，户冢翼的眼底已然闪过一丝失落。
“你为什么这么嫌弃我？”
“不需要理由，我就是嫌弃你。”冷泉静顿了一下，补充道，“或者说，看到你，我就恶心。”
户冢翼愣住。
是恶心啊……
他的表情慢慢变得难受起来，盯着冷泉静方才所站的位置看了很久，最终颓丧地靠在了货架上。
他这回是真的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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