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浴室的悄悄话
因为没有联系到伊吹岚，去他家也寻了个空，冷泉静只好暂时先回去，晚点时候再出门一趟。
晚餐，父亲果然又开始自行其是地规划起她的未来。
除了读书无用论，就连家里没钱，供不起上大学这种话都能说出口，真不知道是谁整天拦着女儿打工。
冷泉静内心不屑，全程没有说话，只吃了几口饭就离开了餐桌。
在卧室坐了几分钟后，她又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家门。
……
距离上次伊吹希礼自残，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有了哥哥的陪伴，她的状态也在逐渐恢复。
放假后，伊吹岚特地将打工时段安排成了做一休一，空出的一天就和希礼一起出门走走，晚上给希礼复习的同时，自己在书桌上伏案写作。
今夜，因为母亲值晚班，又有台风预警，伊吹岚提早结束了打工，回来陪着希礼。
窗外风声大作，正当房间的气氛逐渐趋于安静，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写作。
他放下手机，想不出有谁会在这样一个台风夜来拜访自己。
示意希礼接着看书后，伊吹岚起身走到门前。
室外呼啸的台风让他比起担心来者不善，反倒是想着外面的人会不会遭遇危险。
他伸手放在门把上，用猫眼观察门外被感应灯照亮的走廊。
“静！”
伊吹岚瞬间认出对方的脸，连忙开门牵起她的手，让她进到屋内，随手把门关上，隔绝黑夜与风雨。
“对不起，除了这里，我不知道该去哪了。”
冷泉静身上单薄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伊吹岚握住她的手时，能明显感受到微微的颤抖。
“出什么事了吗？”
伊吹岚语气担忧，见对方不说话，他也不强迫。
“我去给你找身衣服，先洗个热水澡吧，不然会感冒的。”
冷泉静依旧默不作声，但目光却紧随伊吹岚，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似的，不知不觉，她流下眼泪。
将冷泉静带到浴室后，伊吹岚又去找出一套睡衣出来，装在篮子递了过去。
“这是我妈的衣服，已经洗过了，她不会介意的，只是没有新的内衣了，你先凑合吧。”
说完，他正要转身，却被拉住胳膊。
“你不要走。”
冷泉静的声音很小，却流露出百般依赖，她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留下来好吗？”
伊吹岚呆在原地，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恰巧伊吹希礼在房间愈加等的不耐烦，便出来查看情况，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静姐姐？”
她惊讶地叫出声，与此同时，伊吹岚也想出了两全的办法。
他看向冷泉静，笑容温柔：“就让希礼陪你吧，我在外面等着，哪也不去，有什么话之后再说。”
冷泉静抿了抿嘴，只好妥协。
得到哥哥的请求，伊吹希礼也不抗拒，并且非常贴心地帮冷泉静沐浴。
“静姐姐，你的皮肤怎么这么白呀？”
希礼躺入浴缸，忍不住赞叹。
冷泉静强颜欢笑后，目光再次失神。
“小希礼。”她轻声唤道，却没有抬头。
“嗯。”伊吹希礼歪着脑袋看她，眨了眨眼睛。
“我喜欢你哥哥。”
“我知道啊。”
“诶？”
听见伊吹希礼毫无隐瞒地坦诚，冷泉静猛地瞪圆眸子，诧异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伊吹希礼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不仅我知道，妈妈也知道，哥哥也知道……呐，好像大家都知道。”
这个答案令冷泉静哭笑不得，她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希礼接着说：“而且我哥也很喜欢你，你们两个以前不是经常在一起嘛，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冷泉静无言以对，而且越想越觉得后悔，索性把脸埋进了水下。
“静姐姐，你今天怎么了？”
几秒后，她终于抬起头，喘了几口气后，回答道：“没什么，就是离家出走而已。”
……
伊吹岚在外面忙着码字，正在文如泉涌的时候，一通来电打断了他的思绪。
定睛一看，是冷泉静的父亲。
发现女儿这么晚了没有回家，多少也该察觉了。
他短叹口气，接通了电话。
果然，对方开口就质问，冷泉静是不是来了这边。
伊吹岚如实相告，不过碍于外面正刮着台风，他婉言相劝，让伯父不用来接。
“哥哥！”
没多久，妹妹打开了浴室门。
她两人都没穿好衣服，冷泉静在后面还吓了一跳，慌忙抬起毛巾遮挡。
“穿衣服。”
好在伊吹岚此时背对着她们，不用转身，他就猜到自己身后是什么情况。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外人。”带着抱怨的语气，伊吹希礼关上了浴室门。
穿好衣服重新开门后，她接着道：“哥哥，我跟静姐姐聊到了去东京的事情，话说我们什么时候走呀？”
“再等几天，我再观察下你的状态。”
“诶……我明明有按时吃药的。”伊吹希礼从后面挽住了伊吹岚的手臂，“而且跟哥哥在一起的话，我就开心的不得了。”
“别着急。”伊吹岚伸出手让希礼的发丝从指缝里流下，然后一遍遍地抚摸着，安抚住她了的情绪。
冷泉静看到这一幕，眼神中多少流露出些许醋意，只想跟伊吹希礼换个位置，让岚也摸摸自己。
“我……”
冷泉静正要说话，伊吹岚却好巧不巧率先张口：“静暂时住我妈的房间吧……嗯？有什么要说的吗？”
果然啊，想跟岚睡在同一屋纯属做梦。
冷泉静失落地点点头。
伊吹岚见她心中有事，联想起刚才电话里她父亲的语气，便好奇问道：“刚才伯父打来电话，是跟家里吵架了？”
冷泉静摇了摇头，走出浴室：“不，是我觉得这个家太恶心，所以想逃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岚，你……算了，我晚点再跟你说吧。”
“嗯？是跟我有关系吗？”
冷泉静欲言又止，若有所思。
既然对方不愿意说，伊吹岚也没有多问，安排好一切用度后，这才放心休息。
今夜，冷泉静久违地做了个好梦。
第二天早上，当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她脸上时，她甚至意犹未尽地翻了个身。
然后，她只感觉，自己的手似乎落在了什么人的身上。
岚？
她立即睁眼，看到的却是伊吹梦的脸。
“早啊。”伊吹梦笑眯眯地打着招呼，顺势撩起落在冷泉静脸上的头发，“昨晚休息得怎样？”
冷泉静顿时羞窘万分，赶忙坐起身：“啊，您回来了。”
伊吹梦见她如此慌张，忍不住笑了一笑：“抱歉抱歉，静太可爱了，阿姨忍不住凑近了些。没事的，我都听岚说过了，而且静能来我家过夜，我也很开心。”
伊吹梦的话语有着莫名的亲和力，然而冷泉静却丝毫放松不下来。
她不由自主会回想起昨天的事情，那件围绕秋山梦的陈年谜团。
晚餐，父亲果然又开始自行其是地规划起她的未来。
除了读书无用论，就连家里没钱，供不起上大学这种话都能说出口，真不知道是谁整天拦着女儿打工。
冷泉静内心不屑，全程没有说话，只吃了几口饭就离开了餐桌。
在卧室坐了几分钟后，她又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家门。
……
距离上次伊吹希礼自残，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有了哥哥的陪伴，她的状态也在逐渐恢复。
放假后，伊吹岚特地将打工时段安排成了做一休一，空出的一天就和希礼一起出门走走，晚上给希礼复习的同时，自己在书桌上伏案写作。
今夜，因为母亲值晚班，又有台风预警，伊吹岚提早结束了打工，回来陪着希礼。
窗外风声大作，正当房间的气氛逐渐趋于安静，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写作。
他放下手机，想不出有谁会在这样一个台风夜来拜访自己。
示意希礼接着看书后，伊吹岚起身走到门前。
室外呼啸的台风让他比起担心来者不善，反倒是想着外面的人会不会遭遇危险。
他伸手放在门把上，用猫眼观察门外被感应灯照亮的走廊。
“静！”
伊吹岚瞬间认出对方的脸，连忙开门牵起她的手，让她进到屋内，随手把门关上，隔绝黑夜与风雨。
“对不起，除了这里，我不知道该去哪了。”
冷泉静身上单薄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伊吹岚握住她的手时，能明显感受到微微的颤抖。
“出什么事了吗？”
伊吹岚语气担忧，见对方不说话，他也不强迫。
“我去给你找身衣服，先洗个热水澡吧，不然会感冒的。”
冷泉静依旧默不作声，但目光却紧随伊吹岚，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似的，不知不觉，她流下眼泪。
将冷泉静带到浴室后，伊吹岚又去找出一套睡衣出来，装在篮子递了过去。
“这是我妈的衣服，已经洗过了，她不会介意的，只是没有新的内衣了，你先凑合吧。”
说完，他正要转身，却被拉住胳膊。
“你不要走。”
冷泉静的声音很小，却流露出百般依赖，她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留下来好吗？”
伊吹岚呆在原地，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恰巧伊吹希礼在房间愈加等的不耐烦，便出来查看情况，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静姐姐？”
她惊讶地叫出声，与此同时，伊吹岚也想出了两全的办法。
他看向冷泉静，笑容温柔：“就让希礼陪你吧，我在外面等着，哪也不去，有什么话之后再说。”
冷泉静抿了抿嘴，只好妥协。
得到哥哥的请求，伊吹希礼也不抗拒，并且非常贴心地帮冷泉静沐浴。
“静姐姐，你的皮肤怎么这么白呀？”
希礼躺入浴缸，忍不住赞叹。
冷泉静强颜欢笑后，目光再次失神。
“小希礼。”她轻声唤道，却没有抬头。
“嗯。”伊吹希礼歪着脑袋看她，眨了眨眼睛。
“我喜欢你哥哥。”
“我知道啊。”
“诶？”
听见伊吹希礼毫无隐瞒地坦诚，冷泉静猛地瞪圆眸子，诧异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伊吹希礼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不仅我知道，妈妈也知道，哥哥也知道……呐，好像大家都知道。”
这个答案令冷泉静哭笑不得，她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希礼接着说：“而且我哥也很喜欢你，你们两个以前不是经常在一起嘛，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冷泉静无言以对，而且越想越觉得后悔，索性把脸埋进了水下。
“静姐姐，你今天怎么了？”
几秒后，她终于抬起头，喘了几口气后，回答道：“没什么，就是离家出走而已。”
……
伊吹岚在外面忙着码字，正在文如泉涌的时候，一通来电打断了他的思绪。
定睛一看，是冷泉静的父亲。
发现女儿这么晚了没有回家，多少也该察觉了。
他短叹口气，接通了电话。
果然，对方开口就质问，冷泉静是不是来了这边。
伊吹岚如实相告，不过碍于外面正刮着台风，他婉言相劝，让伯父不用来接。
“哥哥！”
没多久，妹妹打开了浴室门。
她两人都没穿好衣服，冷泉静在后面还吓了一跳，慌忙抬起毛巾遮挡。
“穿衣服。”
好在伊吹岚此时背对着她们，不用转身，他就猜到自己身后是什么情况。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外人。”带着抱怨的语气，伊吹希礼关上了浴室门。
穿好衣服重新开门后，她接着道：“哥哥，我跟静姐姐聊到了去东京的事情，话说我们什么时候走呀？”
“再等几天，我再观察下你的状态。”
“诶……我明明有按时吃药的。”伊吹希礼从后面挽住了伊吹岚的手臂，“而且跟哥哥在一起的话，我就开心的不得了。”
“别着急。”伊吹岚伸出手让希礼的发丝从指缝里流下，然后一遍遍地抚摸着，安抚住她了的情绪。
冷泉静看到这一幕，眼神中多少流露出些许醋意，只想跟伊吹希礼换个位置，让岚也摸摸自己。
“我……”
冷泉静正要说话，伊吹岚却好巧不巧率先张口：“静暂时住我妈的房间吧……嗯？有什么要说的吗？”
果然啊，想跟岚睡在同一屋纯属做梦。
冷泉静失落地点点头。
伊吹岚见她心中有事，联想起刚才电话里她父亲的语气，便好奇问道：“刚才伯父打来电话，是跟家里吵架了？”
冷泉静摇了摇头，走出浴室：“不，是我觉得这个家太恶心，所以想逃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岚，你……算了，我晚点再跟你说吧。”
“嗯？是跟我有关系吗？”
冷泉静欲言又止，若有所思。
既然对方不愿意说，伊吹岚也没有多问，安排好一切用度后，这才放心休息。
今夜，冷泉静久违地做了个好梦。
第二天早上，当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她脸上时，她甚至意犹未尽地翻了个身。
然后，她只感觉，自己的手似乎落在了什么人的身上。
岚？
她立即睁眼，看到的却是伊吹梦的脸。
“早啊。”伊吹梦笑眯眯地打着招呼，顺势撩起落在冷泉静脸上的头发，“昨晚休息得怎样？”
冷泉静顿时羞窘万分，赶忙坐起身：“啊，您回来了。”
伊吹梦见她如此慌张，忍不住笑了一笑：“抱歉抱歉，静太可爱了，阿姨忍不住凑近了些。没事的，我都听岚说过了，而且静能来我家过夜，我也很开心。”
伊吹梦的话语有着莫名的亲和力，然而冷泉静却丝毫放松不下来。
她不由自主会回想起昨天的事情，那件围绕秋山梦的陈年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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