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越控制，越失控
不久之前，就在南森青鸾还因为流产住院的时候，佐仓茜跟她见了一面。
为此，佐仓茜花了不少时间做心理准备。
只不过，她的担忧纯属多虑。
南森青鸾似乎放下了一切，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出，她是真的打算重新开始。
南森青鸾打一开始就猜出了佐仓茜的来意，没有对情报来源多问，便向对方毫无保留地分享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其中，帮忙证实之前冷泉静所透露情况的同时，还特地提供了一份大礼。
南森青鸾与佐仓茜透露了伊吹岚父亲的病况，以及她尚待执行的计划。
南森青鸾的目的自始至终就没有变过，她想让岚有机会上大学，她想和岚在一起。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决定放手，那这个计划自然而然地转交给了岚的爱人，也就是佐仓茜手里。
她已经把路都铺好了，在她的计划里，佐仓茜什么都不用做，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只是，佐仓茜有自己的想法，她想稍作调整。
在和南森青鸾道别后，佐仓茜决定去跟自己未来公公见一面。
面对岚的父亲，她首先阐明了自己的身份，道出了伊吹岚当前的遭遇，其次强调了秋山梦对冷泉静的算计，最后畅想了下没有秋山梦的未来，给公公画了个大饼。
她在撺掇离婚。
南森青鸾的计划太过保守，佐仓茜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只可惜，她并不知道内情，她只知道秋山梦利用岚父亲的病情，将他拴在身边，所以自以为离婚就能解决问题。
甚至连那瓶辣椒喷雾，都仅仅是留给对方防身，以免被秋山梦算计。
佐仓茜当时完全没想过，对方其实是奔着杀人去的。
回到东京后，由于一直没有等到户冢翼发来新的情报动态，佐仓茜起了疑心，寻思着自己未来公公明明随时可以出院，再加上自己上次的言语刺激，没理由到现在都没动静。
岚父亲出院这件事，户冢翼应该会注意的。
佐仓茜对自己的话术也很有自信，看对方当时的状态也符合预期。
总不能感情深不舍得离吧？
还是户冢翼故意瞒着自己？
开学前夜，佐仓茜一夜无眠，无论如何，她觉得自己应该回去确认一下。
结果，在出租车上，她见到了穿着病号服离开医院的，岚的父亲。
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虽然毫无来由，但佐仓茜总感觉要出问题。
结果便是，一切都走向了崩坏。
利用伊吹岚上学和秋山梦上班之间的时间差，秋山梦在旁无他人的情况下，见到了守在门外的丈夫。
悲剧就这么不可挽回地发生了。
……
秋山梦好不容易从疼痛感中缓了过来。
尽管她听到伊吹岚被带走的动静，但清楚现在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她坐回沙发，从现实的角度上推演，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很快她便有了动作，捡起掉在玄关的手机，她拨去了一串号码。
与此同时，她侧过脸，目光落在丈夫那张临死前不甘的脸。
到死也不知道谁杀的自己。
真可怜。
没等多久，电话拨通，从对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梦？”
秋山梦深呼口气，平稳住颤抖的声线，颤抖的嘴唇不知是暗含伤感，还是疼痛所致：“户冢建，我丈夫死了。”
电话那头，户冢翼的父亲欲言又止。
他没急着回答，而是放下电话，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
户冢建正为自己儿子闯的新祸发愁，理解了刚才那句话所代表的意思后，紧皱的眉头竟舒展了不少。
他花了好一会儿时间调整情绪：“……行，医院那边我……”
秋山梦又接着补充：“他死在家里。”
“……”
话音一落，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户冢建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
“建？”
直至秋山梦提醒，对面才如梦初醒般，做出回应：啊？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秋山梦长话短说：“他想要杀我，结果被岚误杀了。”
“……你想要怎样？”犹豫半天，户冢建也直接进入正题。
这些年他为秋山梦处理过太多尸体，按理说早就习以为常，但这次，他的内心竟难以抑制的悸动起来。
“你想要我怎么做？”他又问道。
秋山梦的回答很简单，也很平淡：“建，我需要你。”
“然后呢？连他都死了，你还打算留在这个镇子吗？”
“……”秋山梦没有回复。
户冢建也从沉默中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沉住气道：“行，交给我。”
得到确切回复，秋山梦挂掉电话，紧接着离开了家门。
她还没有心宽到发生这种事还能接着上班。
只有处理好丈夫的尸体，她才能心无旁骛地去找人，找带走岚的那个女人。
秋山梦一边下楼，一边反复琢磨不久前的回忆，单从声音判断，应该不是冷泉静。
那么，也许是班主任女士？
南森青鸾？
她有动机，但秋山梦不确定。
即使没有把握，她还是打去了电话。
此时此刻，电话那头的人还没起床。
从医院出来后，南森青鸾基本上脱离了社交。
除了当地的朋友约她出门散心外，就没人联系过她。
包括过往的同事，以及父母。
南森青鸾不想出门，为避免遇到熟人时尴尬，索性把自己关在家中，等身体恢复了就挑个日子回东京。
至于以后的日子，毫无盼头。
在她看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恐怕以后再没有与伊吹岚交集的机会。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诧异地盯着来电显示，并反复确认。
“喂？”
“我是岚的家长。”
“是么，可我已经不是老师了。”南森青鸾翻了个身，期待接下来对方要给自己整什么活儿。
肯定不是秋后算账，更不会突然示好。
会不会是佐仓茜偷偷把岚带走，然后秋山梦急了呢？
好难猜呀。
南森青鸾暗自窃喜。
紧接着，秋山梦果真问道：“岚在你手上吧？”
“对，我们私奔了。”南森青鸾故意玩笑气她。
秋山梦深呼吸压了压心底的怒气，稍微思虑片刻，也反应过来自己乱了方寸：“……原来如此，看来不是。”
说着，她突然站住，在十字路口寻找方向：“听得出你肯定知道些什么，我们见一面吧。”
心眼真多。
南森青鸾如此评价，而后回道：“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我家。”
只要你找得到。
挂断电话，南森青鸾也基本上没了睡意。
她打电话给了伊吹岚，想问问目前的情况，但是电话那头没人接。
想着岚一直都很可靠，佐仓茜也是个人精，她肯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便没再多虑。
从冰箱翻出一罐梅酒来到客厅，南森青鸾接着追剧，本以为这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没想到中午时候，还真有人敲响房门。
视线穿过猫眼，映入眼帘的是秋山梦的脸。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南森青鸾没有将对方拦在门外，何况她也不惧与对方面对面。
“我打电话给了学校。”秋山梦平静说道。
南森青鸾低头一笑：“明明都把我开除了，还要给我添麻烦。”
她一边低声抱怨，一边让出位置允许她进门。
秋山梦停在玄关，与南森青鸾面对面。
看着这位发型凌乱，睡衣松垮，眼镜后带着淡淡黑眼圈的女人，若有所思，而后意味深长地将目光移向她的小腹。
“有妊娠纹吗？”
“对不起，还没怀到那个地步。”
“也是。”
秋山梦跟着南森青鸾来到客厅，只见摆在醒目位置的茶几上，除了笔记本，便是叠成山的易拉罐。
秋山梦仅仅瞄了一眼，就嫌弃地皱起了眉头：“你在喝酒？你才刚出院就酗酒？”
“你是特地来教训我的？”
秋山梦缓和语气道：“没人来照顾你吗？”
南森青鸾噗嗤一乐：“您这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吗？”
她没有停下脚步，一边说着，她已经穿过客厅走进卧室。
“我没想到你会找过来，所以也没准备待客，请稍等。”
秋山梦依旧跟在后面，她靠着门框，看着对方背对着自己褪下睡衣，又换上休闲装，完全没有避嫌的意思。
“我就是在这个房间跟您儿子发生了关系。”感受到来自身后侵略般的视线，南森青鸾故意提了这么一句。
“无耻。”秋山梦随即转身回到客厅。
“说说岚出了什么事吧，你来不就是为了问这个，才来的吗。”
换好衣服的南森青鸾走出房间，从冰箱拿出一罐梅酒递了过去，见对方没有接的意思，便自己喝了起来。
“我的儿子杀了我的丈夫。”
“噗……咳！咳咳咳！什么？”
为此，佐仓茜花了不少时间做心理准备。
只不过，她的担忧纯属多虑。
南森青鸾似乎放下了一切，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出，她是真的打算重新开始。
南森青鸾打一开始就猜出了佐仓茜的来意，没有对情报来源多问，便向对方毫无保留地分享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其中，帮忙证实之前冷泉静所透露情况的同时，还特地提供了一份大礼。
南森青鸾与佐仓茜透露了伊吹岚父亲的病况，以及她尚待执行的计划。
南森青鸾的目的自始至终就没有变过，她想让岚有机会上大学，她想和岚在一起。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决定放手，那这个计划自然而然地转交给了岚的爱人，也就是佐仓茜手里。
她已经把路都铺好了，在她的计划里，佐仓茜什么都不用做，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只是，佐仓茜有自己的想法，她想稍作调整。
在和南森青鸾道别后，佐仓茜决定去跟自己未来公公见一面。
面对岚的父亲，她首先阐明了自己的身份，道出了伊吹岚当前的遭遇，其次强调了秋山梦对冷泉静的算计，最后畅想了下没有秋山梦的未来，给公公画了个大饼。
她在撺掇离婚。
南森青鸾的计划太过保守，佐仓茜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只可惜，她并不知道内情，她只知道秋山梦利用岚父亲的病情，将他拴在身边，所以自以为离婚就能解决问题。
甚至连那瓶辣椒喷雾，都仅仅是留给对方防身，以免被秋山梦算计。
佐仓茜当时完全没想过，对方其实是奔着杀人去的。
回到东京后，由于一直没有等到户冢翼发来新的情报动态，佐仓茜起了疑心，寻思着自己未来公公明明随时可以出院，再加上自己上次的言语刺激，没理由到现在都没动静。
岚父亲出院这件事，户冢翼应该会注意的。
佐仓茜对自己的话术也很有自信，看对方当时的状态也符合预期。
总不能感情深不舍得离吧？
还是户冢翼故意瞒着自己？
开学前夜，佐仓茜一夜无眠，无论如何，她觉得自己应该回去确认一下。
结果，在出租车上，她见到了穿着病号服离开医院的，岚的父亲。
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虽然毫无来由，但佐仓茜总感觉要出问题。
结果便是，一切都走向了崩坏。
利用伊吹岚上学和秋山梦上班之间的时间差，秋山梦在旁无他人的情况下，见到了守在门外的丈夫。
悲剧就这么不可挽回地发生了。
……
秋山梦好不容易从疼痛感中缓了过来。
尽管她听到伊吹岚被带走的动静，但清楚现在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她坐回沙发，从现实的角度上推演，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很快她便有了动作，捡起掉在玄关的手机，她拨去了一串号码。
与此同时，她侧过脸，目光落在丈夫那张临死前不甘的脸。
到死也不知道谁杀的自己。
真可怜。
没等多久，电话拨通，从对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梦？”
秋山梦深呼口气，平稳住颤抖的声线，颤抖的嘴唇不知是暗含伤感，还是疼痛所致：“户冢建，我丈夫死了。”
电话那头，户冢翼的父亲欲言又止。
他没急着回答，而是放下电话，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
户冢建正为自己儿子闯的新祸发愁，理解了刚才那句话所代表的意思后，紧皱的眉头竟舒展了不少。
他花了好一会儿时间调整情绪：“……行，医院那边我……”
秋山梦又接着补充：“他死在家里。”
“……”
话音一落，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户冢建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
“建？”
直至秋山梦提醒，对面才如梦初醒般，做出回应：啊？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秋山梦长话短说：“他想要杀我，结果被岚误杀了。”
“……你想要怎样？”犹豫半天，户冢建也直接进入正题。
这些年他为秋山梦处理过太多尸体，按理说早就习以为常，但这次，他的内心竟难以抑制的悸动起来。
“你想要我怎么做？”他又问道。
秋山梦的回答很简单，也很平淡：“建，我需要你。”
“然后呢？连他都死了，你还打算留在这个镇子吗？”
“……”秋山梦没有回复。
户冢建也从沉默中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沉住气道：“行，交给我。”
得到确切回复，秋山梦挂掉电话，紧接着离开了家门。
她还没有心宽到发生这种事还能接着上班。
只有处理好丈夫的尸体，她才能心无旁骛地去找人，找带走岚的那个女人。
秋山梦一边下楼，一边反复琢磨不久前的回忆，单从声音判断，应该不是冷泉静。
那么，也许是班主任女士？
南森青鸾？
她有动机，但秋山梦不确定。
即使没有把握，她还是打去了电话。
此时此刻，电话那头的人还没起床。
从医院出来后，南森青鸾基本上脱离了社交。
除了当地的朋友约她出门散心外，就没人联系过她。
包括过往的同事，以及父母。
南森青鸾不想出门，为避免遇到熟人时尴尬，索性把自己关在家中，等身体恢复了就挑个日子回东京。
至于以后的日子，毫无盼头。
在她看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恐怕以后再没有与伊吹岚交集的机会。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诧异地盯着来电显示，并反复确认。
“喂？”
“我是岚的家长。”
“是么，可我已经不是老师了。”南森青鸾翻了个身，期待接下来对方要给自己整什么活儿。
肯定不是秋后算账，更不会突然示好。
会不会是佐仓茜偷偷把岚带走，然后秋山梦急了呢？
好难猜呀。
南森青鸾暗自窃喜。
紧接着，秋山梦果真问道：“岚在你手上吧？”
“对，我们私奔了。”南森青鸾故意玩笑气她。
秋山梦深呼吸压了压心底的怒气，稍微思虑片刻，也反应过来自己乱了方寸：“……原来如此，看来不是。”
说着，她突然站住，在十字路口寻找方向：“听得出你肯定知道些什么，我们见一面吧。”
心眼真多。
南森青鸾如此评价，而后回道：“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我家。”
只要你找得到。
挂断电话，南森青鸾也基本上没了睡意。
她打电话给了伊吹岚，想问问目前的情况，但是电话那头没人接。
想着岚一直都很可靠，佐仓茜也是个人精，她肯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便没再多虑。
从冰箱翻出一罐梅酒来到客厅，南森青鸾接着追剧，本以为这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没想到中午时候，还真有人敲响房门。
视线穿过猫眼，映入眼帘的是秋山梦的脸。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南森青鸾没有将对方拦在门外，何况她也不惧与对方面对面。
“我打电话给了学校。”秋山梦平静说道。
南森青鸾低头一笑：“明明都把我开除了，还要给我添麻烦。”
她一边低声抱怨，一边让出位置允许她进门。
秋山梦停在玄关，与南森青鸾面对面。
看着这位发型凌乱，睡衣松垮，眼镜后带着淡淡黑眼圈的女人，若有所思，而后意味深长地将目光移向她的小腹。
“有妊娠纹吗？”
“对不起，还没怀到那个地步。”
“也是。”
秋山梦跟着南森青鸾来到客厅，只见摆在醒目位置的茶几上，除了笔记本，便是叠成山的易拉罐。
秋山梦仅仅瞄了一眼，就嫌弃地皱起了眉头：“你在喝酒？你才刚出院就酗酒？”
“你是特地来教训我的？”
秋山梦缓和语气道：“没人来照顾你吗？”
南森青鸾噗嗤一乐：“您这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吗？”
她没有停下脚步，一边说着，她已经穿过客厅走进卧室。
“我没想到你会找过来，所以也没准备待客，请稍等。”
秋山梦依旧跟在后面，她靠着门框，看着对方背对着自己褪下睡衣，又换上休闲装，完全没有避嫌的意思。
“我就是在这个房间跟您儿子发生了关系。”感受到来自身后侵略般的视线，南森青鸾故意提了这么一句。
“无耻。”秋山梦随即转身回到客厅。
“说说岚出了什么事吧，你来不就是为了问这个，才来的吗。”
换好衣服的南森青鸾走出房间，从冰箱拿出一罐梅酒递了过去，见对方没有接的意思，便自己喝了起来。
“我的儿子杀了我的丈夫。”
“噗……咳！咳咳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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