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名侦探吴了凡（上）
看了卷宗，想破案就要了解细节了。清朝的案卷没有现代写的那么细致，全是文言文，有的地方吴了凡也看不太懂。
“卷宗上说宋典史得到密报，前往山中探查，谁密报宋典史的，报告了什么？”
杜捕头得到示意，答道：“县衙衙役都询问过，没找到密报之人，猜测密报之人随宋典史前往山中查案，已经遇害了，密报内容也无从得知。”
“遇害客商都是外地的吗？”
“有几具尸体面目可辨认，已经让上元县商人和往来商贩辨认过，有一具被一个商人认出，和他有商业往来，约定这几日来江宁，他见其没有按时到来，以为被其他事情耽搁，就没当回事，看到尸体才知道被害了。有两具被板仓客栈掌柜认出，两人在客栈中住过店。”
“这么巧？全是外地客商？歹人怎么分辨出来的？”
“小人和刘典史也没想明白。按理说江宁北面是群山，来往只有板仓一条路，来往客商只会走大路，不会跑到几里外的龙脖子山。而且，江宁商人前往外地也走板仓这条路，可近半年来没有接到苦主报案。小人四处走访询问，也未听说近期有江宁商人遇害。”
“就是说歹人有办法分辨来往客商是江宁本地人，还是外地人，专挑外地客商下手，就是避免苦主报案，让上元县无法尽早发现。”吴了凡总结道。
“兄弟总结的到位，没白叫你来。”刘经邦笑道：“杜捕头也认为，找出歹人分辨客商的办法，也就能抓住歹人的尾巴了。”
“歹人既然不想让人发现？为何还要杀了宋典史？典史遇害就是大案，上元县和江宁府都要努力彻查，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吴了凡疑惑的问。
“他们必是有不得不杀的理由。”刘经邦道：“宋典史曾接到密报前去探查，如果他发现了歹人踪迹，或是认出了歹人身份，是不是歹人就非杀他不可！”
刘经邦拿出地图摊开，道：“从太平门进江宁，只有这一条路。板仓客栈是这条路上几十里内唯一一家客栈，不论江宁商人外出经商，还是外地商人赶来江宁，都要在板仓客栈住一晚。”
刘经邦一指按在地图上板仓客栈的位置，说：“板仓客栈，可能就是解开歹人秘密的钥匙。仙尘，我的任命还没下来，不好调动县衙内的差役，你的随从身手高超，能护得你周全，明天你去板仓客栈走一趟如何？”
“好呀，明天天亮我就出发。”
“兄弟辛苦，今天你先在县衙住下，等晚上我为你接风洗尘。”刘经邦说完，叫来仆人，提过吴了凡的行李，带他们去客房安顿。
“大人。小人从臬台调几个捕快不就行了，吴秀才一个书生，也没查过案，何必麻烦他跑一趟？”吴了凡刚走，杜捕头问道。
“你不懂，有的案子不在经验。现在上元县和江宁府都在盯着，歹人不敢再犯案了。”刘经邦意味深长的说：“这个时候，你去查不出结果，我去也查不出结果，仙尘去可能会有结果的。”他越来越怀疑吴了凡和长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派吴了凡去，就是想借他的手了结此案。他没指望吴了凡交出长毛，但撤走行凶歹人，交出作案方法，再找个替罪羊，此案就能了结，他相信吴了凡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当然，若此事与吴了凡无关，最多什么都查不到罢了，又没有额外损失。
板仓客栈年代久远，依山而建，是一栋三层高的木质建筑。
客栈外面是一圈木头栅栏，只有一扇五六米宽的大门，客栈字号挂在门楣上，长年受山风侵袭，烫金大字已不是很清晰，牌匾黑漆也斑斑点点，好像大自然做出的一副山水画卷。
客栈有很大的后院，里面有一排马槽，养着过往客商的十多匹马，很多拉货大车也散乱的停在后院。
别看客栈有些破败，但地处交通要道，生意可是好的很，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吴了凡和秦武走进客栈，小二肩头搭着块白色长条毛巾，快步迎了过来，问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吴了凡扔过去一两银子，看着大堂坐满的餐桌，道：“先给我们找个位置，来点吃食。”
“好嘞。您要是骑马来的，我给您牵到马厩里，喂可都是加了料豆的黑麦草，保证明天能日行千里。”小二说完接过银子，走到几个闲坐的商客那里，道：“对不住您呢，有客人还没吃饭，您几位吃好了麻烦挪挪位置。”
吴了凡坐下，静静听着周围客商闲聊。
“听说了没，近一个多月外地客商但凡携带大量钱财，都会被歹人杀人越货。”
“是呀，前几天歹人连上元县典史都杀了，真是无所顾忌。”
“唉，以后来往经商不能走太平门了，还不如走水路入城。”
“老兄，你是江宁商人，你怕什么，歹人可不杀江宁商人。”
“连朝廷命官都敢杀，江宁商人算什么？没准啥时候就糟了歹人黑手。”
“不然，不然，歹人杀了典史，官府必然全力缉拿，就算拿不到歹人，这条道也会平静许久。”
“哦？歹人丧心病狂，怎会收敛？”
“你想啊，要不是典史被杀，官府压根不知道歹人杀人越货，以前官府一无所知，歹人对付过往客商轻松的很，现在官府全力追查，自然会在此路附近布置暗哨，歹人不怕被顺藤摸瓜吗？”
“对！对！你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看来这群过路客商，比官府还明白。”吴了凡尬笑道：“连他们都想到歹人短期不会再来，我竟信了刘经邦跑来查线索，恐怕要一无所获了。”
“公子若是真要查，还真要着落在这家客栈。”秦武见引起吴了凡兴趣，继续说：“马匪、强盗打劫前都要踩点，这里人多眼杂，长期住店或在附近出没过于异常，都会引起别人注意，那么，想要知道客商是否阔绰，就要花钱去买消息。”
秦武随即兴起，考教起吴了凡，“公子看大堂中这八桌客商，谁的行囊丰厚些？”
“卷宗上说宋典史得到密报，前往山中探查，谁密报宋典史的，报告了什么？”
杜捕头得到示意，答道：“县衙衙役都询问过，没找到密报之人，猜测密报之人随宋典史前往山中查案，已经遇害了，密报内容也无从得知。”
“遇害客商都是外地的吗？”
“有几具尸体面目可辨认，已经让上元县商人和往来商贩辨认过，有一具被一个商人认出，和他有商业往来，约定这几日来江宁，他见其没有按时到来，以为被其他事情耽搁，就没当回事，看到尸体才知道被害了。有两具被板仓客栈掌柜认出，两人在客栈中住过店。”
“这么巧？全是外地客商？歹人怎么分辨出来的？”
“小人和刘典史也没想明白。按理说江宁北面是群山，来往只有板仓一条路，来往客商只会走大路，不会跑到几里外的龙脖子山。而且，江宁商人前往外地也走板仓这条路，可近半年来没有接到苦主报案。小人四处走访询问，也未听说近期有江宁商人遇害。”
“就是说歹人有办法分辨来往客商是江宁本地人，还是外地人，专挑外地客商下手，就是避免苦主报案，让上元县无法尽早发现。”吴了凡总结道。
“兄弟总结的到位，没白叫你来。”刘经邦笑道：“杜捕头也认为，找出歹人分辨客商的办法，也就能抓住歹人的尾巴了。”
“歹人既然不想让人发现？为何还要杀了宋典史？典史遇害就是大案，上元县和江宁府都要努力彻查，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吴了凡疑惑的问。
“他们必是有不得不杀的理由。”刘经邦道：“宋典史曾接到密报前去探查，如果他发现了歹人踪迹，或是认出了歹人身份，是不是歹人就非杀他不可！”
刘经邦拿出地图摊开，道：“从太平门进江宁，只有这一条路。板仓客栈是这条路上几十里内唯一一家客栈，不论江宁商人外出经商，还是外地商人赶来江宁，都要在板仓客栈住一晚。”
刘经邦一指按在地图上板仓客栈的位置，说：“板仓客栈，可能就是解开歹人秘密的钥匙。仙尘，我的任命还没下来，不好调动县衙内的差役，你的随从身手高超，能护得你周全，明天你去板仓客栈走一趟如何？”
“好呀，明天天亮我就出发。”
“兄弟辛苦，今天你先在县衙住下，等晚上我为你接风洗尘。”刘经邦说完，叫来仆人，提过吴了凡的行李，带他们去客房安顿。
“大人。小人从臬台调几个捕快不就行了，吴秀才一个书生，也没查过案，何必麻烦他跑一趟？”吴了凡刚走，杜捕头问道。
“你不懂，有的案子不在经验。现在上元县和江宁府都在盯着，歹人不敢再犯案了。”刘经邦意味深长的说：“这个时候，你去查不出结果，我去也查不出结果，仙尘去可能会有结果的。”他越来越怀疑吴了凡和长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派吴了凡去，就是想借他的手了结此案。他没指望吴了凡交出长毛，但撤走行凶歹人，交出作案方法，再找个替罪羊，此案就能了结，他相信吴了凡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当然，若此事与吴了凡无关，最多什么都查不到罢了，又没有额外损失。
板仓客栈年代久远，依山而建，是一栋三层高的木质建筑。
客栈外面是一圈木头栅栏，只有一扇五六米宽的大门，客栈字号挂在门楣上，长年受山风侵袭，烫金大字已不是很清晰，牌匾黑漆也斑斑点点，好像大自然做出的一副山水画卷。
客栈有很大的后院，里面有一排马槽，养着过往客商的十多匹马，很多拉货大车也散乱的停在后院。
别看客栈有些破败，但地处交通要道，生意可是好的很，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吴了凡和秦武走进客栈，小二肩头搭着块白色长条毛巾，快步迎了过来，问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吴了凡扔过去一两银子，看着大堂坐满的餐桌，道：“先给我们找个位置，来点吃食。”
“好嘞。您要是骑马来的，我给您牵到马厩里，喂可都是加了料豆的黑麦草，保证明天能日行千里。”小二说完接过银子，走到几个闲坐的商客那里，道：“对不住您呢，有客人还没吃饭，您几位吃好了麻烦挪挪位置。”
吴了凡坐下，静静听着周围客商闲聊。
“听说了没，近一个多月外地客商但凡携带大量钱财，都会被歹人杀人越货。”
“是呀，前几天歹人连上元县典史都杀了，真是无所顾忌。”
“唉，以后来往经商不能走太平门了，还不如走水路入城。”
“老兄，你是江宁商人，你怕什么，歹人可不杀江宁商人。”
“连朝廷命官都敢杀，江宁商人算什么？没准啥时候就糟了歹人黑手。”
“不然，不然，歹人杀了典史，官府必然全力缉拿，就算拿不到歹人，这条道也会平静许久。”
“哦？歹人丧心病狂，怎会收敛？”
“你想啊，要不是典史被杀，官府压根不知道歹人杀人越货，以前官府一无所知，歹人对付过往客商轻松的很，现在官府全力追查，自然会在此路附近布置暗哨，歹人不怕被顺藤摸瓜吗？”
“对！对！你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看来这群过路客商，比官府还明白。”吴了凡尬笑道：“连他们都想到歹人短期不会再来，我竟信了刘经邦跑来查线索，恐怕要一无所获了。”
“公子若是真要查，还真要着落在这家客栈。”秦武见引起吴了凡兴趣，继续说：“马匪、强盗打劫前都要踩点，这里人多眼杂，长期住店或在附近出没过于异常，都会引起别人注意，那么，想要知道客商是否阔绰，就要花钱去买消息。”
秦武随即兴起，考教起吴了凡，“公子看大堂中这八桌客商，谁的行囊丰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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