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魔窟鬼啸，人魔两契三生
整座洞窟在此时塌陷，大地也裂开，发出将死的哀鸣。
无处不在的混沌气也躁动了起来，空气在此时沸腾，飞快的逃离此地。
魔株也发出了哀嚎。祂那一剑，瞬间将其劈成了两半。
强大的生命力让魔株挣扎着，拼了命的支撑起自己，伸出触手，抓举向高处的虚无。
天空中弥漫着层层黑雾，在阳光的透射下，散发出青冥色的光晕。
无数的人影在光晕中闪现，它们背生双翼，欢呼雀跃，牵动雾气化作飓风将魔株笼罩。
魔株痛苦的扭动着，飓风就像一张大口，而天使们就是獠牙，它们层层叠叠，参差交错，一点点剥离魔株的血肉，将其吞食。
泥土中也出现了异变，一具具骷髅被大地交还，它们发出愤怒的嚎叫，眼中闪着幽蓝色的光。
它们是这些年来被魔株捕获，吸干养分的猎物，现在终于等到了复仇的时刻。
骷髅们爬上了魔株的身体，大口撕咬着，魔株激烈挣扎，尾部喷射出一只只蛛魔，却都成了骷髅们的食物。
剔骨割肉的疼痛让魔株下半身痉挛般颤抖，当它的内部结构被咬穿之后，无力再生育蛛魔，喷射的只是血水。
祂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不悲不喜。
“触犯神威，当受极刑。”
祂对魔株下了最后的审判。
天使与骷髅一拥而上，很快将魔株分食。
然后，它们簇拥着，把祂送上了地面。信徒们纷纷伸出手，触摸着祂的身体，感受来自神灵的威严。
魔株被分食干净，只剩下一截枯枝。
一位虔诚的信徒将其捡起，编织成荆棘的冠冕，戴在神的头上。
……
……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当秋羽睁开沉重的眼皮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一簇篝火。
“你醒了？”
秋玉瞥了秋羽一眼。她不知杀了一只什么荒兽，正架在火上烧烤。
“我的伤好了？”
秋羽强撑着坐起，看了一眼胸膛，发现何止伤口，就连衣服也被洗净。
“我当时还以为要死了。”
秋羽无力的笑笑，摇头道。当时气血上头的时候还不觉得，无非一死而已，大荒死个人还不是稀松平常，现在想想，他倒真有些后怕。
看着不安的秋羽，秋玉用剑削了一大块肉，递给他，“有我在，你怎么会死？”
秋羽咬了一口，无滋无味，应该是没放盐，他含糊不清道：“谢谢。”
“受不起。”
秋玉见秋羽还想再咬，急忙收了回来，这可是她刚烤熟的，剩下的大半部分肉都是半生。
“别再让我捡东西就行了。”
秋羽认真道：“不会了。”
生死之间，他和这神秘的女孩也有了更深的羁绊。
秋玉哼了一声，这才把肉还给秋羽。
秋羽腹中饥辘，大口吃了起来。
见此，秋玉杏眼微眯，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火光在她眼里跃动。她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就像秋羽故意卖破绽害她一样，秋玉又何尝不是利用这个机会博取秋羽的同情？
毕竟主动权在秋羽手中，今天他让自己捡东西，明天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与其被当成呼来喝去的下属，倒不如故意装可怜，当个患难之交。
舍身为己，谁能拒绝这样的人？
而或许是女生天生就有骗人的天赋，秋羽居然真的深信不疑。
想到这里，秋玉看着大快朵颐的秋羽微微一笑。
迟早有一天，我把你架在火上烤了。
秋羽被她看的有些发毛，见架子上烤肉又熟透了一层，就切下来给她。
“小玉，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那只魔株起码是合丹境吧，你是怎么杀了它的？”
秋羽感受了一下体内的气血状态，一声苦笑。果然突破合丹了。这原本是值得高兴的事，但秋羽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太快了。快的让他有些害怕。
秋玉想了想，举起剑，半真不假道：“你我因为它，定下了血契，我的实力受限于你的实力，平时比你高不了多少，但就像之前那样，你我合而为一，就能暂时爆发出极为强大的力量。”
秋羽若有所思，问道：“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他不信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处。
秋玉拨弄着火光，悠悠道：“我的力量并不属于大荒，而被那种力量侵蚀之后，你也会渐渐朝着非人的方向演化，变成某种…未知的东西。”
秋玉这次倒是没有说谎。
她本是陨落的神灵，借由秋羽的肉身复苏，在带走了他心中恶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那股和大荒格格不入的力量。
吞食的能力，就是秋羽发生异变的证明。而当二人频繁的“神化”之后，秋羽不仅会发生身体上的变异，就连意识也会被慢慢消磨掉，最后变成仅凭本能行事的存在。
这就是“神眷”的代价。
秋羽没有再问下去，他接过秋玉手中的剑，仔细端详。
“你到底是什么呢？”
剑还是那把剑，朴实无华。
秋羽看不出来，秋玉也看不出来，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很快消灭掉烤肉，然后望着天上的乌云发呆。
“传说在以前，天空是透明的，在夜里可以看得见一闪一闪的星星，就像宝石一样。”
“那一定很漂亮。”
秋羽喃喃道，
“小玉，你见过星星吗？听说在宿狱氏，可以看得见。”
秋玉摇了摇头。她只有秋羽那点可怜的见识和记忆，自然没有见过星星。
她想了想，却轻声说起了另一件压在心里的事，“可以给我取一个新名字吗？”
“嗯？”
秋玉她皱了皱鼻子，小声道：“我就是我，不是另一个人。”
她想起了那个混混沌沌的自己，永远的无嗔无喜，被囚禁在名为“神”的牢笼之中。
现在的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她不愿再做其他人眼中的“符号”。
秋羽有些诧异，他看着沉默下去的秋玉，试探道：“那你想叫什么？”
秋玉茫然的摇了摇头。
秋羽皱起了眉，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最后只得出自己的脑子实在不适合这些文邹邹的东西。
他略显尴尬的四下张望，忽然被一只振翅将飞的燕子吸引了注意。
“玄衣！”
秋羽一拍大腿，向疑惑的秋玉解释道：“古人称燕为玄，你何不就叫玄衣！”
秋玉看了枝头一眼，那燕子被她惊到，“扑棱棱”拍着翅膀飞向远方。
秋玉下意识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嘻！好呀！”
……
……
《剑术已成君把去》完！
无处不在的混沌气也躁动了起来，空气在此时沸腾，飞快的逃离此地。
魔株也发出了哀嚎。祂那一剑，瞬间将其劈成了两半。
强大的生命力让魔株挣扎着，拼了命的支撑起自己，伸出触手，抓举向高处的虚无。
天空中弥漫着层层黑雾，在阳光的透射下，散发出青冥色的光晕。
无数的人影在光晕中闪现，它们背生双翼，欢呼雀跃，牵动雾气化作飓风将魔株笼罩。
魔株痛苦的扭动着，飓风就像一张大口，而天使们就是獠牙，它们层层叠叠，参差交错，一点点剥离魔株的血肉，将其吞食。
泥土中也出现了异变，一具具骷髅被大地交还，它们发出愤怒的嚎叫，眼中闪着幽蓝色的光。
它们是这些年来被魔株捕获，吸干养分的猎物，现在终于等到了复仇的时刻。
骷髅们爬上了魔株的身体，大口撕咬着，魔株激烈挣扎，尾部喷射出一只只蛛魔，却都成了骷髅们的食物。
剔骨割肉的疼痛让魔株下半身痉挛般颤抖，当它的内部结构被咬穿之后，无力再生育蛛魔，喷射的只是血水。
祂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不悲不喜。
“触犯神威，当受极刑。”
祂对魔株下了最后的审判。
天使与骷髅一拥而上，很快将魔株分食。
然后，它们簇拥着，把祂送上了地面。信徒们纷纷伸出手，触摸着祂的身体，感受来自神灵的威严。
魔株被分食干净，只剩下一截枯枝。
一位虔诚的信徒将其捡起，编织成荆棘的冠冕，戴在神的头上。
……
……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当秋羽睁开沉重的眼皮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一簇篝火。
“你醒了？”
秋玉瞥了秋羽一眼。她不知杀了一只什么荒兽，正架在火上烧烤。
“我的伤好了？”
秋羽强撑着坐起，看了一眼胸膛，发现何止伤口，就连衣服也被洗净。
“我当时还以为要死了。”
秋羽无力的笑笑，摇头道。当时气血上头的时候还不觉得，无非一死而已，大荒死个人还不是稀松平常，现在想想，他倒真有些后怕。
看着不安的秋羽，秋玉用剑削了一大块肉，递给他，“有我在，你怎么会死？”
秋羽咬了一口，无滋无味，应该是没放盐，他含糊不清道：“谢谢。”
“受不起。”
秋玉见秋羽还想再咬，急忙收了回来，这可是她刚烤熟的，剩下的大半部分肉都是半生。
“别再让我捡东西就行了。”
秋羽认真道：“不会了。”
生死之间，他和这神秘的女孩也有了更深的羁绊。
秋玉哼了一声，这才把肉还给秋羽。
秋羽腹中饥辘，大口吃了起来。
见此，秋玉杏眼微眯，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火光在她眼里跃动。她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就像秋羽故意卖破绽害她一样，秋玉又何尝不是利用这个机会博取秋羽的同情？
毕竟主动权在秋羽手中，今天他让自己捡东西，明天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与其被当成呼来喝去的下属，倒不如故意装可怜，当个患难之交。
舍身为己，谁能拒绝这样的人？
而或许是女生天生就有骗人的天赋，秋羽居然真的深信不疑。
想到这里，秋玉看着大快朵颐的秋羽微微一笑。
迟早有一天，我把你架在火上烤了。
秋羽被她看的有些发毛，见架子上烤肉又熟透了一层，就切下来给她。
“小玉，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那只魔株起码是合丹境吧，你是怎么杀了它的？”
秋羽感受了一下体内的气血状态，一声苦笑。果然突破合丹了。这原本是值得高兴的事，但秋羽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太快了。快的让他有些害怕。
秋玉想了想，举起剑，半真不假道：“你我因为它，定下了血契，我的实力受限于你的实力，平时比你高不了多少，但就像之前那样，你我合而为一，就能暂时爆发出极为强大的力量。”
秋羽若有所思，问道：“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他不信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处。
秋玉拨弄着火光，悠悠道：“我的力量并不属于大荒，而被那种力量侵蚀之后，你也会渐渐朝着非人的方向演化，变成某种…未知的东西。”
秋玉这次倒是没有说谎。
她本是陨落的神灵，借由秋羽的肉身复苏，在带走了他心中恶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那股和大荒格格不入的力量。
吞食的能力，就是秋羽发生异变的证明。而当二人频繁的“神化”之后，秋羽不仅会发生身体上的变异，就连意识也会被慢慢消磨掉，最后变成仅凭本能行事的存在。
这就是“神眷”的代价。
秋羽没有再问下去，他接过秋玉手中的剑，仔细端详。
“你到底是什么呢？”
剑还是那把剑，朴实无华。
秋羽看不出来，秋玉也看不出来，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很快消灭掉烤肉，然后望着天上的乌云发呆。
“传说在以前，天空是透明的，在夜里可以看得见一闪一闪的星星，就像宝石一样。”
“那一定很漂亮。”
秋羽喃喃道，
“小玉，你见过星星吗？听说在宿狱氏，可以看得见。”
秋玉摇了摇头。她只有秋羽那点可怜的见识和记忆，自然没有见过星星。
她想了想，却轻声说起了另一件压在心里的事，“可以给我取一个新名字吗？”
“嗯？”
秋玉她皱了皱鼻子，小声道：“我就是我，不是另一个人。”
她想起了那个混混沌沌的自己，永远的无嗔无喜，被囚禁在名为“神”的牢笼之中。
现在的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她不愿再做其他人眼中的“符号”。
秋羽有些诧异，他看着沉默下去的秋玉，试探道：“那你想叫什么？”
秋玉茫然的摇了摇头。
秋羽皱起了眉，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最后只得出自己的脑子实在不适合这些文邹邹的东西。
他略显尴尬的四下张望，忽然被一只振翅将飞的燕子吸引了注意。
“玄衣！”
秋羽一拍大腿，向疑惑的秋玉解释道：“古人称燕为玄，你何不就叫玄衣！”
秋玉看了枝头一眼，那燕子被她惊到，“扑棱棱”拍着翅膀飞向远方。
秋玉下意识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嘻！好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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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术已成君把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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