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 我绝不放弃
石磊觉得自己的车每次最多也就装不到1000桶，那50个来回儿最少也需要15天左右。
照这个速度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因为即使每天都清理，地下商场门口的积冰速度也就能撑个五六天。
他看了看边上的韩雪，石磊咬咬牙，旋即又摇摇头，韩雪那个开车技术他真是放心不下。
“能运多少运多少吧，大不了我少睡一会。”石磊长舒一口气，把手指间的烟头扔在地上用鞋跟捻灭，望了望昏暗的屋内，转身去发动车子。
屋外的雪还在下，风越来越大，不时有玻璃破碎的轻响和杂物被吹上天又砸下来。
石磊把发电机安置好，又把线路接上，时间已靠近黄昏，这个时候是难得的可以开快一点的时间。
半碎不碎的冰增大摩擦力，加上防滑链基本可以让车很稳固地在冰面上行驶。
风依旧在裹挟着杂物在空中游荡，昏暗的天空把乌云压在地上，像是用被子把空间捂上，让人透不过气来。
石磊把车开的飞快，返回地下商场后，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拼命往车上装汽油桶，即使累的脱力，也浑然不觉，没有人比他清楚的知道，错过这个时间段再想去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但是装的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等石磊装完一车太阳已经开始下山，风雪又开始新的一轮肆虐。
趁着路面还没冻上，石磊猛踩油门，希望能再抢出点时间，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连口水都没顾及上喝。
韩雪在山上别墅也没有睡觉，而是等石磊到了后帮忙卸车。
然后她把园子里的汽油桶搬进隔壁的房子的地下室，石磊没有时间去整理，等卸完车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返。
当他又一次返回来的时候，等卸完车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下车时候石磊累的都有些站不稳，韩雪擦了擦顺着帽子边缘流下来的汗，赶紧过来扶了下石磊。
韩雪给石磊递过去一杯温水，面带忧色的说，“你没事吧，别太着急，能拿多少就拿多少省着点儿基本也就够用。”
“你先去睡会吧，等我再拉一车再整理。”
石磊搓了搓有些麻木的脸，点了点头，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解释了，又重新上车，准备下一趟。
韩雪一脸担忧，又没法再劝，只看着石磊离去的背影。
最近一段时间连月亮都没有露面，路上黑漆漆的，只能听见车轮摩擦过冰裂的声音。
整个城市像是多了一个银色的底座，而且这个底座慢慢仿佛要将整个城市包裹。
凌晨的时候，石磊已经来回运了5趟，一夜未眠，石磊强打精神，他感觉到整个人已经有些麻木，大脑思考也不在灵活，脑海中像是有层薄雾，他觉得自己现在只是机械性的搬汽油桶和往下卸车。
最后是韩雪强制把他拉下车，按着睡了一会。
天还没亮，石磊又爬起来，上车下山去拉汽油桶，自己现在是和时间赛跑。
虽然不知道冰层会不会化，也不知道弄这些东西会不会就是白费力气，但是有和没有完全是两个概念。
到了地下商场附近，整个小楼的一层已经快被冰封住了。
地下商场因为有他用铁板隔起来还能够下去，不过冰已经成厚厚的一层，无疑是给搬运带来更大的困难。
石磊咬了口带来的面包，因为温度面包已经变得很坚硬了，不过此时他已经管不了这些。
地下商场里的汽油刚刚搬了1/5。石磊像玩了命似的干。
…
三天过去，石磊带起了大大的黑眼圈，这几天他总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每天高强度的开车已经让他精神接近了崩溃边缘。
即使是这样他才将将把一半的汽油桶运了回去，而家里的韩雪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毕竟是个女孩，搬这些汽油桶还是有些力所不及。
冰层越来越厚，石磊每次都需要把冰层刨开，然后才能到地下商场里面去搬汽油桶。
这无疑又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冰层也是越来越厚，到后来石磊不得不搭一个梯子才能下到地下商城里面。
石磊估摸着再有两天基本也就下不去了，冰层已经厚到他无能为力。
所以他也就更加玩命的运，连开车的速度都放开了，这样无疑是可以提升一些效率的，不眠不休，每天可以将近运1万桶回去。
在最后还剩下几千桶零头的时候，石磊拿着铁锹对着冰层玩了命的挖也没挖到底。
石磊站在门口，握着铁锹的手已经震的麻木，用不上力，同时阵阵眩晕感不停的冲击着他的视线。
眼前的冰层就像是一道无法用凡力能跨越的天堑，自己就像是一只渺小无力的虫子。
尽人事听天命，我已经尽力了。
石磊摇摇头只能无奈的放弃，冰层实在太硬，他已经筋疲力尽，将近七八天没有睡一个好觉，石磊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石磊长叹一口气，终于放弃，开着车往回走，此时他就是靠着一股意志在强撑着。
雪已经渐渐有点向暴风雪那个方向发展，冰粒随着风呼啸的拍在挡风玻璃上，前方的视野一片模糊。
石磊踩着刹车的脚，下意识往油门方向探了探，一不小心车就窜了出去，慌乱之中下意识又挂错了档位，车子像飞一样失去了控制，侧着冲向前方的房子。
坏了，他的脑海里咯噔一下闪过这个念头。
石磊只觉得身体猛的一顿，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韩雪在家里做好了饭，坐在桌子上想休息一下就下意识睡着了，她太累了，等她醒来再一看天色，赶忙出门，却没有发现石磊的身影。
这时候她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但是山上又没有车，她只能徒步下山去找石磊。
山路又滑又陡，暴风雪不时掀起股股白浪，让她身体站立不稳，几次摔倒。
出来的急，韩雪没有穿厚的衣服，她只感觉浑身的血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韩雪看着眼前的路，视线一阵阵模糊，眼睫毛上都挂上了冰霜。
不过还是手脚并用的，向着来时的路找回去。
不知艰难的走了几个小时，终于在路边看到了侧翻在地熟悉的货车。
韩雪只感觉脑子轰的一声像是炸开，她不顾一切的尖叫的冲向驾驶室。
“石磊！石磊你说句话，你别吓我。”韩雪声音里带着哭腔，然后用手去拽车门。
石磊静悄悄的躺着，没有任何回应。
车门的缝隙由于里面和外面温度的不同，已经结了一层冰，韩雪用手没拽开，她躺在地上手脚并用，用力的蹬着车门，终于把车门拽开。
坚硬而又锋利的冰碴将她细嫩的手瞬间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沿着虎口就流淌下来，顺着手指滴落在冰面上，晕染开一片。
不过此时韩雪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疼痛的信号优先级完全被压制，电流完全到达不了神经控制中枢。
韩雪把石磊拽出来，上下检查一下，只发现额头上有流着血，其他地方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呼吸还能维持，但就是醒不过来。
即使有大问题，此时也顾不上了，待在这里，只是等死。
但是车子很明显已经是不能再用了，可这里距离山上别墅足足有三四公里的距离。
幸好此时太阳开始下山，雪渐渐的停了，韩雪双手拽着胳膊拖着石磊走，为了不让他沾到地上的水，咬着牙让他只脚面粘地，这无疑会耗费更多的力气。
韩雪走的很慢，她本身只有不到100斤的体重却要拖着石磊将近150斤的重量，无疑是非常艰难。
眼看着太阳，越来越往下，光芒渐渐消失，韩雪心里也开始变得焦急，可路程只走了1/3都不到。
韩雪放下石磊，进了旁边房子里寻找可以用的东西，她找了几条床单垫在石磊的身下，然后又把其中一条床单撕成布条套在自己的身上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滑动装置，拖着石磊走。
天色一点点的暗下去，最后彻底变黑，温度像是肥皂坐着滑梯，一路直下，风雪又起，韩雪心中给自己打气，此时她完全忘了黑暗的可怕，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要把石磊带过去。
“我绝不能丢下你…”韩雪其实也快到了身体的极限，只是在咬牙，在拼命，妄图把身体里的潜能全部激发出来，她狠狠的给了自己几巴掌让自己清醒过来。
上坡儿的一段路是最难走的，我决定能坚持到，一定能行…
如果不行…那就让我们成为这方天地里那如宿命般的雕塑…
照这个速度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因为即使每天都清理，地下商场门口的积冰速度也就能撑个五六天。
他看了看边上的韩雪，石磊咬咬牙，旋即又摇摇头，韩雪那个开车技术他真是放心不下。
“能运多少运多少吧，大不了我少睡一会。”石磊长舒一口气，把手指间的烟头扔在地上用鞋跟捻灭，望了望昏暗的屋内，转身去发动车子。
屋外的雪还在下，风越来越大，不时有玻璃破碎的轻响和杂物被吹上天又砸下来。
石磊把发电机安置好，又把线路接上，时间已靠近黄昏，这个时候是难得的可以开快一点的时间。
半碎不碎的冰增大摩擦力，加上防滑链基本可以让车很稳固地在冰面上行驶。
风依旧在裹挟着杂物在空中游荡，昏暗的天空把乌云压在地上，像是用被子把空间捂上，让人透不过气来。
石磊把车开的飞快，返回地下商场后，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拼命往车上装汽油桶，即使累的脱力，也浑然不觉，没有人比他清楚的知道，错过这个时间段再想去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但是装的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等石磊装完一车太阳已经开始下山，风雪又开始新的一轮肆虐。
趁着路面还没冻上，石磊猛踩油门，希望能再抢出点时间，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连口水都没顾及上喝。
韩雪在山上别墅也没有睡觉，而是等石磊到了后帮忙卸车。
然后她把园子里的汽油桶搬进隔壁的房子的地下室，石磊没有时间去整理，等卸完车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返。
当他又一次返回来的时候，等卸完车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下车时候石磊累的都有些站不稳，韩雪擦了擦顺着帽子边缘流下来的汗，赶紧过来扶了下石磊。
韩雪给石磊递过去一杯温水，面带忧色的说，“你没事吧，别太着急，能拿多少就拿多少省着点儿基本也就够用。”
“你先去睡会吧，等我再拉一车再整理。”
石磊搓了搓有些麻木的脸，点了点头，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解释了，又重新上车，准备下一趟。
韩雪一脸担忧，又没法再劝，只看着石磊离去的背影。
最近一段时间连月亮都没有露面，路上黑漆漆的，只能听见车轮摩擦过冰裂的声音。
整个城市像是多了一个银色的底座，而且这个底座慢慢仿佛要将整个城市包裹。
凌晨的时候，石磊已经来回运了5趟，一夜未眠，石磊强打精神，他感觉到整个人已经有些麻木，大脑思考也不在灵活，脑海中像是有层薄雾，他觉得自己现在只是机械性的搬汽油桶和往下卸车。
最后是韩雪强制把他拉下车，按着睡了一会。
天还没亮，石磊又爬起来，上车下山去拉汽油桶，自己现在是和时间赛跑。
虽然不知道冰层会不会化，也不知道弄这些东西会不会就是白费力气，但是有和没有完全是两个概念。
到了地下商场附近，整个小楼的一层已经快被冰封住了。
地下商场因为有他用铁板隔起来还能够下去，不过冰已经成厚厚的一层，无疑是给搬运带来更大的困难。
石磊咬了口带来的面包，因为温度面包已经变得很坚硬了，不过此时他已经管不了这些。
地下商场里的汽油刚刚搬了1/5。石磊像玩了命似的干。
…
三天过去，石磊带起了大大的黑眼圈，这几天他总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每天高强度的开车已经让他精神接近了崩溃边缘。
即使是这样他才将将把一半的汽油桶运了回去，而家里的韩雪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毕竟是个女孩，搬这些汽油桶还是有些力所不及。
冰层越来越厚，石磊每次都需要把冰层刨开，然后才能到地下商场里面去搬汽油桶。
这无疑又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冰层也是越来越厚，到后来石磊不得不搭一个梯子才能下到地下商城里面。
石磊估摸着再有两天基本也就下不去了，冰层已经厚到他无能为力。
所以他也就更加玩命的运，连开车的速度都放开了，这样无疑是可以提升一些效率的，不眠不休，每天可以将近运1万桶回去。
在最后还剩下几千桶零头的时候，石磊拿着铁锹对着冰层玩了命的挖也没挖到底。
石磊站在门口，握着铁锹的手已经震的麻木，用不上力，同时阵阵眩晕感不停的冲击着他的视线。
眼前的冰层就像是一道无法用凡力能跨越的天堑，自己就像是一只渺小无力的虫子。
尽人事听天命，我已经尽力了。
石磊摇摇头只能无奈的放弃，冰层实在太硬，他已经筋疲力尽，将近七八天没有睡一个好觉，石磊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石磊长叹一口气，终于放弃，开着车往回走，此时他就是靠着一股意志在强撑着。
雪已经渐渐有点向暴风雪那个方向发展，冰粒随着风呼啸的拍在挡风玻璃上，前方的视野一片模糊。
石磊踩着刹车的脚，下意识往油门方向探了探，一不小心车就窜了出去，慌乱之中下意识又挂错了档位，车子像飞一样失去了控制，侧着冲向前方的房子。
坏了，他的脑海里咯噔一下闪过这个念头。
石磊只觉得身体猛的一顿，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韩雪在家里做好了饭，坐在桌子上想休息一下就下意识睡着了，她太累了，等她醒来再一看天色，赶忙出门，却没有发现石磊的身影。
这时候她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但是山上又没有车，她只能徒步下山去找石磊。
山路又滑又陡，暴风雪不时掀起股股白浪，让她身体站立不稳，几次摔倒。
出来的急，韩雪没有穿厚的衣服，她只感觉浑身的血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韩雪看着眼前的路，视线一阵阵模糊，眼睫毛上都挂上了冰霜。
不过还是手脚并用的，向着来时的路找回去。
不知艰难的走了几个小时，终于在路边看到了侧翻在地熟悉的货车。
韩雪只感觉脑子轰的一声像是炸开，她不顾一切的尖叫的冲向驾驶室。
“石磊！石磊你说句话，你别吓我。”韩雪声音里带着哭腔，然后用手去拽车门。
石磊静悄悄的躺着，没有任何回应。
车门的缝隙由于里面和外面温度的不同，已经结了一层冰，韩雪用手没拽开，她躺在地上手脚并用，用力的蹬着车门，终于把车门拽开。
坚硬而又锋利的冰碴将她细嫩的手瞬间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沿着虎口就流淌下来，顺着手指滴落在冰面上，晕染开一片。
不过此时韩雪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疼痛的信号优先级完全被压制，电流完全到达不了神经控制中枢。
韩雪把石磊拽出来，上下检查一下，只发现额头上有流着血，其他地方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呼吸还能维持，但就是醒不过来。
即使有大问题，此时也顾不上了，待在这里，只是等死。
但是车子很明显已经是不能再用了，可这里距离山上别墅足足有三四公里的距离。
幸好此时太阳开始下山，雪渐渐的停了，韩雪双手拽着胳膊拖着石磊走，为了不让他沾到地上的水，咬着牙让他只脚面粘地，这无疑会耗费更多的力气。
韩雪走的很慢，她本身只有不到100斤的体重却要拖着石磊将近150斤的重量，无疑是非常艰难。
眼看着太阳，越来越往下，光芒渐渐消失，韩雪心里也开始变得焦急，可路程只走了1/3都不到。
韩雪放下石磊，进了旁边房子里寻找可以用的东西，她找了几条床单垫在石磊的身下，然后又把其中一条床单撕成布条套在自己的身上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滑动装置，拖着石磊走。
天色一点点的暗下去，最后彻底变黑，温度像是肥皂坐着滑梯，一路直下，风雪又起，韩雪心中给自己打气，此时她完全忘了黑暗的可怕，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要把石磊带过去。
“我绝不能丢下你…”韩雪其实也快到了身体的极限，只是在咬牙，在拼命，妄图把身体里的潜能全部激发出来，她狠狠的给了自己几巴掌让自己清醒过来。
上坡儿的一段路是最难走的，我决定能坚持到，一定能行…
如果不行…那就让我们成为这方天地里那如宿命般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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