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郑家小姐
郑婉霜，那名身材敦实的男子，再加上李崖，他们很可能就是昨夜劫狱的三人。
而打晕自己的，八成就是境界高自己一个境界的李崖。
如果算上之前麻九调戏郑婉霜的账，他们很有动机在劫狱的同时毒死自己，如果不是穿越过来，这麻九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核查无误，姜捕头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这些天办案，已经审讯过这个郑裕安无数次了，按自己对案情的分析，他八成是无辜的，可是无论是不是监守自盗，只要这批竹花追不回来，他一样难逃死罪。
按上面的意思，反正破不了案，追不回竹花，郑裕安逃不过一死，干脆先把串通外贼的罪名安上去，说不定就还有转机。
于是刚把罪名发布出去，就发生了劫狱，现在名剑云庄也卷了进来，但凡对追回竹花有一星半点的帮助，局面乱一些也没关系。
“郑主事，今天的事情我会回禀县丞孙大人，只要他同意，你就好好地在这待上几天，如果你们能把竹花追回，弥补损失，想必上头也会对你的失察之罪从轻发落。”
姜捕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头发斑白的老学究。
“那就有劳姜捕头，”郑裕安睁着那双浑浊的眼睛道，“老朽定要找出贼人，还我清白。”
众捕快离了名剑云庄，策马回到县衙，姜捕头将发生之事向孙县丞一一汇报，留韩辛虎和麻九在侧室等候。
韩辛虎是秋水县监牢的狱卒老大，是个为人狠辣，对犯人毫不留情的酷吏。
他手下管着十来个狱卒，麻九刚入行就跟着他，这两年跟在他屁股后面学了不少本事，殴打犯人，收受贿赂，吃喝嫖赌是样样俱全。
“麻九，折腾了这么一遭，今晚放松放松？”韩辛虎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麻九。
“呃，这……”麻九没反应过来。
“听说凝香居新来了几个丽人，今晚咱们去开个荤。”
韩辛虎观察着麻九的神色，这家伙被打晕之后总是感觉怪怪的，安静了许多，身上也少了那份愚莽之气。
韩辛虎看到麻九这副样子，放心地笑起来：“今早我可是费了大力气把你从监牢里拖出来弄醒，嘿嘿，看你怎么表示了。”
麻九赶紧应道：“老大说的是，该我孝敬您了，只是……”
他脑子转了转，自己穷的早餐钱都付不起，哪里有钱请人去凝香居？吃霸王餐也就算了，总不至于也嫖个霸王花吧。
再者，自己前世虽说不是个青瓜蛋子，可也没花钱去找过小姐姐啊。
“啪！”麻九头上立刻挨了一巴掌，韩辛虎鼓着双豹子一样的眼睛喝道：
“少他妈跟我装，刚发了月俸藏家里了吧，别跟我说昨夜去了赌坊，那时你他妈正被人打晕在牢里呢！”
一说到月俸，麻九好像又记起来的确是这么回事，自己做狱卒每月的月俸其实不算少，吃喝拉撒加隔三差四去勾栏其实都够了。
只是自己还有个恶习，就是赌博，往往月俸一发下来，没几天就赌了个精光，后头的日子就到处蹭吃蹭喝，索取犯人贿赂。
所以每月月俸刚下来几天，同僚就会想尽办法帮他把钱霍霍光，反正不花掉也会赌掉，而且之后没钱他也肯定会反过来蹭大家的便宜。
这麻九还真是个烂人，麻九自己骂自己，可自己再烂也是麻九，总之那个江辰是回不去了。
心里挣扎了一番，头上又挨了两下，罢了罢了，就放肆地做一回麻九吧。
不多久，有人将韩辛虎和麻九唤到内堂，姜捕头和孙县丞已经商量完，在场的还有几位捕快。
“竹花被盗一事，非同小可，必须限期追回，名剑云庄那边，就给他们七日时间，七日之后，必须将人抓捕归案。案情事宜，一应调遣，由你安排。”
孙县丞朝姜捕头下令，同时也是讲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属下领命。”
姜捕头点头道，又转头朝两个狱卒道：“七日之内，我们这边也会继续查案。韩辛虎，这七日，我要调用麻九跟随我查案，七日后将人归还给你。”
“没问题，这几日麻九跟着您，还需不需要人手？我那边还能再匀些人出来。”
“暂时不用了，捕快人手其实是够用的，只是这几日除了查竹花失窃，同时也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劫的狱，麻九是劫狱时的当事人，搞清楚名剑云庄到底有没有参与劫狱，这才是他的任务。”姜捕头解释道。
如果只是猜测，麻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剩下的就是找到证据。
之前在名剑云庄时他已经跟郑婉霜和李崖都有过眼神交锋，从那轻蔑的态度来看，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也没把劫狱放在心上。
对付如此桀骜之人，找证据想必也不算难事。
与此同时，九莲山名剑云庄中，一身青袍，腰缠玉带的庄主沈云峰背身负手，身后是垂手兀立的名剑云庄大弟子李崖。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沈云峰的声音并不严厉，听起来有些随意。
“弟子不该留活口。”李崖顿首道。
沈云峰笑了，“怎么，你怕被狱卒认出？”
“那倒不会，我将他击晕时，他并没有看到我。”
“你以为没看到你，就不知道是你了？七日后，如果破不了竹花案，郑裕安免不了一死，到时候县衙的人自然有办法逼他将劫狱之人都说出来，你一样也跑不掉。”
沈云峰扬起头，语气却仍然轻松。
“这，弟子愚钝，请师父指教。”李崖抱拳单膝下跪。
“如果破了案，追回损失，郑裕安无罪，劫狱之事自然不再追究。如果破不了案，郑裕安负罪而死，虽劫狱但潜逃未遂，这等小罪，名剑云庄又有何惧。”
沈云峰说得云淡风轻，丝毫不以为意。
“师父说得在理，那弟子就无须担忧了。”
“劫狱之事既然是为师命你去的，自然无虞，你有何担心？”
沈云峰冷哼一声，语气突变：“可你不该倾心于那郑婉霜，生出情愫。一个小小的学府主事之女，岂能配得上我名剑云庄大弟子？”
“师父恕罪，我对郑婉霜并无男女倾慕之心，只因我俩从小认识，名剑云庄与义学学府弟子之间多有往来……”
沈云峰扬手打断李崖：“你是我的大弟子，我还能不清楚你的心思，不必辩解。”
李崖脸色一阵红一阵绿，咬咬牙问道：“既然如此，师父为何命我去解救郑主事？”
沈云峰长叹一声，道：“为师曾经欠过郑裕安一个人情，这个必须得还，否则影响我剑修一道的心境。”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
“不错，所以我命你前去劫狱，将他救出，还他人情。”
沈云峰又道，“可学府丢失竹花毕竟是他主事之责，与我何干，我为郑裕安争取了七日之限，已经仁至义尽，剩下的，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那师父您的意思是，竹花案查案之事，我们不再管了？”李崖连忙问道。
“这就要看你了，参与查案对于你也是一种历练，这是好事，可如果是为了讨那女子欢心，哼，你也太没出息了。”
沈云峰一步踱到李崖面前，盯住他的双眼，直击内心。
李崖垂目躲开师父的眼神，还想争取却又不敢，心中惴惴不安。
沈云峰眯着眼睛看了李崖半天，突然笑道：“郑家小姐的确有几分姿色，也罢，你就去陪上几日吧，玩玩便罢，那种女子，非你良配。”
“多谢师父！”
……
而打晕自己的，八成就是境界高自己一个境界的李崖。
如果算上之前麻九调戏郑婉霜的账，他们很有动机在劫狱的同时毒死自己，如果不是穿越过来，这麻九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核查无误，姜捕头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这些天办案，已经审讯过这个郑裕安无数次了，按自己对案情的分析，他八成是无辜的，可是无论是不是监守自盗，只要这批竹花追不回来，他一样难逃死罪。
按上面的意思，反正破不了案，追不回竹花，郑裕安逃不过一死，干脆先把串通外贼的罪名安上去，说不定就还有转机。
于是刚把罪名发布出去，就发生了劫狱，现在名剑云庄也卷了进来，但凡对追回竹花有一星半点的帮助，局面乱一些也没关系。
“郑主事，今天的事情我会回禀县丞孙大人，只要他同意，你就好好地在这待上几天，如果你们能把竹花追回，弥补损失，想必上头也会对你的失察之罪从轻发落。”
姜捕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头发斑白的老学究。
“那就有劳姜捕头，”郑裕安睁着那双浑浊的眼睛道，“老朽定要找出贼人，还我清白。”
众捕快离了名剑云庄，策马回到县衙，姜捕头将发生之事向孙县丞一一汇报，留韩辛虎和麻九在侧室等候。
韩辛虎是秋水县监牢的狱卒老大，是个为人狠辣，对犯人毫不留情的酷吏。
他手下管着十来个狱卒，麻九刚入行就跟着他，这两年跟在他屁股后面学了不少本事，殴打犯人，收受贿赂，吃喝嫖赌是样样俱全。
“麻九，折腾了这么一遭，今晚放松放松？”韩辛虎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麻九。
“呃，这……”麻九没反应过来。
“听说凝香居新来了几个丽人，今晚咱们去开个荤。”
韩辛虎观察着麻九的神色，这家伙被打晕之后总是感觉怪怪的，安静了许多，身上也少了那份愚莽之气。
韩辛虎看到麻九这副样子，放心地笑起来：“今早我可是费了大力气把你从监牢里拖出来弄醒，嘿嘿，看你怎么表示了。”
麻九赶紧应道：“老大说的是，该我孝敬您了，只是……”
他脑子转了转，自己穷的早餐钱都付不起，哪里有钱请人去凝香居？吃霸王餐也就算了，总不至于也嫖个霸王花吧。
再者，自己前世虽说不是个青瓜蛋子，可也没花钱去找过小姐姐啊。
“啪！”麻九头上立刻挨了一巴掌，韩辛虎鼓着双豹子一样的眼睛喝道：
“少他妈跟我装，刚发了月俸藏家里了吧，别跟我说昨夜去了赌坊，那时你他妈正被人打晕在牢里呢！”
一说到月俸，麻九好像又记起来的确是这么回事，自己做狱卒每月的月俸其实不算少，吃喝拉撒加隔三差四去勾栏其实都够了。
只是自己还有个恶习，就是赌博，往往月俸一发下来，没几天就赌了个精光，后头的日子就到处蹭吃蹭喝，索取犯人贿赂。
所以每月月俸刚下来几天，同僚就会想尽办法帮他把钱霍霍光，反正不花掉也会赌掉，而且之后没钱他也肯定会反过来蹭大家的便宜。
这麻九还真是个烂人，麻九自己骂自己，可自己再烂也是麻九，总之那个江辰是回不去了。
心里挣扎了一番，头上又挨了两下，罢了罢了，就放肆地做一回麻九吧。
不多久，有人将韩辛虎和麻九唤到内堂，姜捕头和孙县丞已经商量完，在场的还有几位捕快。
“竹花被盗一事，非同小可，必须限期追回，名剑云庄那边，就给他们七日时间，七日之后，必须将人抓捕归案。案情事宜，一应调遣，由你安排。”
孙县丞朝姜捕头下令，同时也是讲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属下领命。”
姜捕头点头道，又转头朝两个狱卒道：“七日之内，我们这边也会继续查案。韩辛虎，这七日，我要调用麻九跟随我查案，七日后将人归还给你。”
“没问题，这几日麻九跟着您，还需不需要人手？我那边还能再匀些人出来。”
“暂时不用了，捕快人手其实是够用的，只是这几日除了查竹花失窃，同时也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劫的狱，麻九是劫狱时的当事人，搞清楚名剑云庄到底有没有参与劫狱，这才是他的任务。”姜捕头解释道。
如果只是猜测，麻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剩下的就是找到证据。
之前在名剑云庄时他已经跟郑婉霜和李崖都有过眼神交锋，从那轻蔑的态度来看，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也没把劫狱放在心上。
对付如此桀骜之人，找证据想必也不算难事。
与此同时，九莲山名剑云庄中，一身青袍，腰缠玉带的庄主沈云峰背身负手，身后是垂手兀立的名剑云庄大弟子李崖。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沈云峰的声音并不严厉，听起来有些随意。
“弟子不该留活口。”李崖顿首道。
沈云峰笑了，“怎么，你怕被狱卒认出？”
“那倒不会，我将他击晕时，他并没有看到我。”
“你以为没看到你，就不知道是你了？七日后，如果破不了竹花案，郑裕安免不了一死，到时候县衙的人自然有办法逼他将劫狱之人都说出来，你一样也跑不掉。”
沈云峰扬起头，语气却仍然轻松。
“这，弟子愚钝，请师父指教。”李崖抱拳单膝下跪。
“如果破了案，追回损失，郑裕安无罪，劫狱之事自然不再追究。如果破不了案，郑裕安负罪而死，虽劫狱但潜逃未遂，这等小罪，名剑云庄又有何惧。”
沈云峰说得云淡风轻，丝毫不以为意。
“师父说得在理，那弟子就无须担忧了。”
“劫狱之事既然是为师命你去的，自然无虞，你有何担心？”
沈云峰冷哼一声，语气突变：“可你不该倾心于那郑婉霜，生出情愫。一个小小的学府主事之女，岂能配得上我名剑云庄大弟子？”
“师父恕罪，我对郑婉霜并无男女倾慕之心，只因我俩从小认识，名剑云庄与义学学府弟子之间多有往来……”
沈云峰扬手打断李崖：“你是我的大弟子，我还能不清楚你的心思，不必辩解。”
李崖脸色一阵红一阵绿，咬咬牙问道：“既然如此，师父为何命我去解救郑主事？”
沈云峰长叹一声，道：“为师曾经欠过郑裕安一个人情，这个必须得还，否则影响我剑修一道的心境。”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
“不错，所以我命你前去劫狱，将他救出，还他人情。”
沈云峰又道，“可学府丢失竹花毕竟是他主事之责，与我何干，我为郑裕安争取了七日之限，已经仁至义尽，剩下的，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那师父您的意思是，竹花案查案之事，我们不再管了？”李崖连忙问道。
“这就要看你了，参与查案对于你也是一种历练，这是好事，可如果是为了讨那女子欢心，哼，你也太没出息了。”
沈云峰一步踱到李崖面前，盯住他的双眼，直击内心。
李崖垂目躲开师父的眼神，还想争取却又不敢，心中惴惴不安。
沈云峰眯着眼睛看了李崖半天，突然笑道：“郑家小姐的确有几分姿色，也罢，你就去陪上几日吧，玩玩便罢，那种女子，非你良配。”
“多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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