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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夜谈

    李虎并未耽搁,翻身下马后,便进入了城内,只是这一次的站在城门口的士卒明显要多上了不少,就连城墙上的“马道”上,也有不少士卒,身后更是带着强驽。

    这并不让李虎感觉到惊讶,因为昨日提起的“兵灾”二字,以及那番言论。

    只要温恢将话带去,相信只要温太守不是“酒囊饭袋”之辈,必然是要起一些重视的。

    李虎穿过闹市后便看到了上次买胭脂的地方,于是扭头望了望常开的屋内,依旧是位女郎,只是并不是上一次那位了。

    收回目光后,拽了拽白龙,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太守府门口。

    李虎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双手作揖对着门口正在站岗的士卒说道:“将军,能麻烦您进去通报一声吗?就说李虎如约而至。”

    那名士卒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壮硕的李虎,眼中有些沉思,嘴里还念叨着:“李虎?…”

    而站在他旁边的士卒在其耳边小声提醒道:“早晨总管说过,要是有一个叫李虎的人前来,莫作阻拦。”

    而刚刚陷入沉思的士卒,在另一位汉子的提醒下,双眼顿时出现明亮,抱拳说道:“今日总管特意提醒过,郎君请入便罢。”

    李虎笑着对二人作揖说了一句“多谢。”,刚走几步,正想跨过门口时,两个手拿长枪的士卒,将手中兵器往前一伸,长枪呈X状。

    二位长枪兵眼神倒是炯炯有神,五官颇为端正,严肃的说道:“卸剑!”

    李虎也不生气,因为人家也没错,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随后将腰间的汉剑揭开了,递给了身侧的一位近的枪兵。

    枪兵将手中相互交叉的长枪收回,便不再开口说话,李虎这才走了进去,当看到内在场景,才觉得当官真不错啊。

    富有假山颇多,又从外引进的活水,从假山中流出,曲折蜿蜒,飞流之下。

    从用大理石铺的地面走过,便来到了一座浮桥,浮桥的池内又不少荷叶,莲花,散发出淡淡清香。

    池内还有不少鱼儿在当中欢快的游动,不少鱼儿跃起又落下,激起一片水花。

    大是真的大,光李虎正面所看到的庭院、客厅、客房、主事、还有很多在另一面是看不见的地方。

    一时间李虎也不知怎么走,于是乎便在亭中停下,看这池中的鱼儿,想着等会要是有婢女经过这里,再问问情况如何。

    毕竟自己还是一介草民,而且这也是第一次进入太守府,乱走的话,走错一些不能进的地方,倒时候也不好说。

    李虎大概站着等了一个小时左右了,没见到府内有任何婢女,很是奇怪,但也没其他好一些的办法,也只能干等了。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从左侧的石状拱门中走出一个婢女,手中还端着茶水,动作轻柔,声音有些甜美的对着傻站的李虎说道:“郎君且随着奴。”

    李虎见状对名叫奴的婢女浅浅作揖,温和说道:“劳烦带路。”

    进入石拱门中一道小道便出现在眼前,地上用的是青砖,旁边便是院墙,大概走了三分钟左右,从小道走出,便来到了一处宽而高大的亭子处。

    从台阶而下,面前便是一片池塘,池塘内到没有前厅荷花等,但其规模却比前厅的大上不少。

    奴微微欠身,将茶水放在了亭内的石桌上,而旁边竟然还有石头凳子,这让李虎有些费解,难道是鲜卑那边流入幽州的?

    因为鲜卑他们是没有跪坐一说,还有分席而食一说的,一般都是类似于凳子的东西,一块能吃饭的木桌,一家子一起吃。

    而时不时的战乱掠夺,不仅汉人的一些东西他们学习了,而一些边关的汉人也学会了他们的一些,这是两个不同习性的碰撞产生的“火花”。

    奴伸出手,示意李虎可以坐下,并未多说什么,微微欠身,便离开了。

    李虎也知道啥意思了,让我等会呗?喝喝茶,坐着等?

    主人未到,李虎也不好喝茶,避免失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礼数,还是站着等吧。

    虽然是这温太守相邀在先,但是毕竟人家是太守嘛,再说了,自己以后还是要依仗着他,等一会也就无所谓了。

    可是要是李虎知道后面的事情,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李虎在亭子里从白天站到了黑夜,一共等了八个小时,未见温太守人影,纵使是李虎也未免有些生气。

    这温太守到底是何意思?怎如此无礼!

    就当李虎恼怒的转身要离开之时,正好于刚刚走到跟前的温太守双目对视,心中惊道:这温太守怎么走路没声?

    温太守面色有些愁容,有些疲惫的向李虎浅浅作揖说道:“久等了,府内事物繁杂。”

    说完后便坐了下来,手中拿着茶壶,倒上一杯后,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李虎一脸懵的看着面前的温太守,你是真不客气啊?

    李虎无奈的也坐了下去,锤了锤有些发酸的大腿,刚想倒杯茶水,喝进肚子里冷静一下。

    温太守突然的打断了李虎说道:“东西带来了没?”

    你让我等了那么久,一句道歉话没说,上来先给自己满上,也不说给我倒一杯,反而上来一句东西带来没?

    李虎一脸复杂的看着温太守,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停顿了片刻,竟鬼使神差的将怀中的锦帛和令牌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后。

    随后气呼呼的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喝下了肚,因为一天没有吃饭的原因,让空捞捞的肚子终于是有些了东西。

    温太守将物件拿了起看了看后,眉头紧皱的小声说了一句:“鲜卑语?匈奴王令?”

    原来那日杀的不是山贼啊!

    李虎闻讯也是神情一呆滞,连忙问道:“不知上面写了些什么?”

    温太守面色有些凝重,将物品小心的包好,放入怀中后说道:“吾从何得知?”

    我…..你……***!

    就在李虎在脑中已经开骂的时候,温太守用手指沾了沾还剩小半杯的茶水,在石桌上开始画了起来。

    李虎疑惑的望去,这才看到温太守画的是何物,双目中充满了震惊之色,但又将它压了下去。

    这不是我在与匈奴人作战前,在地上所画的进攻路线以及谋划吗?

    我不是擦掉了吗?再则天黑路难认,你让我找,我都不一定能找到。

    温太守画完后,也不说话,起身便要离开,刚走几步,发现李虎还在石墩上坐着便说道:“还不跟上?”

    李虎连忙起身紧跟其后,在前院一路上除了打着油灯来回巡视的士卒。

    这些士卒每一个见到温太守时都毕恭毕敬的,那种感觉并不是像装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大概走了两分钟左右,便来到了一所房屋内,屋中有不少食台与跪垫,应该是平时用于接待客人与官员的地方。

    温太守走到了上座位置后,右手从哪宽大的红色衣袍伸出,向李虎比划了一个请,随后自己便坐了下来。

    李虎作揖而拜,随后入座,刚想开口询问那几个匈奴人抓住了没。

    却从侧门中进入几个婢女,手中端着吃食,放至了李虎跟前的食台上。

    李虎见台上的食物,一盘葱花炒鸡蛋,一盘烤羊肋,一大碗梁米,应该是知道自己比较能吃,这个碗明明是成汤的。

    温太守见吃食上桌,一边吃着碗中的稀饭,一边起桌上的竹简,借着微弱的灯过看着,时不时还拿出毛笔圈圈画画。

    李虎见自己的吃食如此丰盛,而温太守的吃食如此简约,一时间竟倒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

    于是乎也不打断温太守的“圈圈画画”,埋头干饭,烤的恰到好处的羊肋排鲜嫩多汁,一口下去满是汁水流出。

    在配上,上等优质梁米,一口下去唇齿留香,葱花炒鸡蛋,拌入米饭当中,搅合一下,在下一大口,满满的幸福感从内心散发出来。

    倒上一点果酒,酸酸甜甜的,却富有酒气,虽然这是女子所喝的,听说在南方很多男子也钟情此味。

    李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天没吃饭的原因,还是太守府内的厨子手艺了的。

    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便将台上的吃食全部吃的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不剩下。

    温太守听着李虎那边没了动静,吹了吹碗中的稀饭,顺着边吸了一小口,随后问了一句:“可还合口?”

    李虎拱了拱手说道:“劳烦府君,已吃饱了。”

    “所谓“兵灾”何故?”温太守夹了几块酸辣可口的腌白菜,眼中略带疑惑,不解的向李虎问道。

    主题来了!

    李虎思绪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分析道:“李斯入秦为相前,曾与韩非师从战国儒家大儒荀子,二者背道而驰,反为法家代表人物,此乃儒皮法骨。

    同比,今太平教,教众数十万,教徒遍布青、徐、幽、荆、扬、兖、冀、豫,八州之地,连结郡国,其经译虽指人向善,但却不可不防!”

    就算如此,自己也只是边郡的一个太守而已,根本无法左右着等大势。

    温太守有些吃惊的看着李虎,筷中的腌白菜掉入了台上,但转念一想,随后又问道:“反与不反,尚可未知,这只是汝猜测罢辽。”

    随后拍了拍手,没过一会,从侧门中走出几位婢女把桌上的碗筷都收拾了起来,带入了灶房中清洗。

    原来是在担心,如果太平教不反,那么太守私屯兵甲,你想干嘛?

    李虎想了其中的利弊后,拱手说道:“若先部署幽州,则于太平教起时,可诛逆贼于摇簠之中,遂往救之,此为从龙之功也!”